第92章 無題(大修)
  第92章 無題(大修)

    來之前,裴在野正在軍營裏宴飲,那些武人沒那麽講究,一個一個拿他這條萬年光棍終於成婚的事打趣,還問他太孫幾時出生,這讓他心情頗是惡劣。

    兩人現在睡覺還是兩個被窩呢,生個屁太孫!

    他回來本是沐浴醒神的,結果出了這檔子事兒,他頗覺丟人,被她一笑,他心情更不好了。

    感謝樂康的指導,沈望舒已經搞明白他那個到底是什麽意思了,她身上汗毛爭先恐後地豎了起來,臉色垮的更厲害了:“殿,殿下,”

    她趴在玉床之上,身上就搭了一條毯子,她這時不得不騰出一隻手來,把那張薄毯往身上裹了裹。她扁了扁嘴巴:“你能不能先出去,等我換好衣服再說,”

    裴在野耳尖發紅,喉結卻不由自主地滾了滾。

    一半是因為他也有些緊張,一半是因為她的動作。

    他抬手捏起她的下頷,在她豐潤的唇瓣上親了一下,呼吸略重地道:“不要。”

    沈望舒嚐到他唇間的淡淡酒氣,猜出他約莫是醉了,一下子不敢亂動的。

    裴在野本來沒打算做什麽的,就算他心裏有那樣的念頭,也不該是今天,不過嚐到她唇上的那點甜香,他睫毛猛地動了一下,指尖也有點輕輕地顫抖。

    看著她嬌怯怯的樣兒,他心尖忽劃過一個罪孽深重的念頭。

    也許,也許他們說的是對的,他該考慮要一個太孫了。

    如果讓她懷上他的孩子呢?

    兩人現在結婚是假的,她甚至做好了隨時抽身離去的準備,可如果她有了孩子,她或許,就能一輩子伴在他身邊。

    醺然酒意把那點邪惡的念頭無限放大,他不容抗拒地撬開她的唇齒,勾住她的舌尖糾纏,把淺淺一吻變成了深吻。

    他心跳飛快,呼吸也有些不穩。

    沈望舒終於察覺到他眼下狀況非常不對頭,他舌頭死命纏著她,讓她舌根都隱隱作痛,她忍不住呲了下牙,可惜嘴巴卻被裴在野堵住,發出幾聲嗚嗚。

    裴在野又微微直起身,就在沈望舒以為他要親完的時候,他忽揚聲向外道:“都出去,沒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內!”

    原本還在門外等著服侍的幾個婢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齊齊退下了。

    現在湯池裏外連根人毛也沒有,當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沈望舒懵然片刻,嚇得尖叫了聲:“你,”

    裴在野嘴唇碰了碰她,哼笑了聲:“現在叫什麽,留著等會叫吧。”

    他鼻翼翕動,握住她的一側肩膀將她翻過來,他就像是野獸對待自己的獵物一般,將她牢牢地按在自己爪下。

    反正,反正她之前也說過,她感激他,願意跟他做這事的,他本就可以肆意妄為。他眼尾泛紅,燃著兩團火焰,燒的他甚至有點神誌不清。

    這也太快了,沈望舒慌道:“等等我,”

    她張嘴還想說些什麽,裴在野就再次貼上她的嘴,逼迫她把話咽了回去,他隱約聽到她驚呼嗚嗚了幾聲,他卻充耳不聞。

    他喉間輕哼了聲,透著怨意地呢喃:“我等的還不夠久?”

    要說他方才親她還有點愛溺的意思,現在就是一副被烈酒和情緒裹挾,失去理智的模樣,沈望舒嘴巴被他咬的生疼,忍不住掙紮起來。

    這不但沒讓他停下來,反而親她親的更激動了。他在這種事上是沒有任何經驗的,便憑借本能和她親近。

    沈望舒這時候也看出他想幹什麽了,她並不介意把身子給他,再說裴在野確實救過她很多次,她對他是充滿感激的,如果他想要的報答是這個,那麽給他也沒什麽,但他實在太蠻橫,她不由自主地害怕。

    她努力讓自己放鬆下來,不要那麽緊張。

    裴在野覺察到她的抗拒減輕,直至消失,他以為是自己大展雄風讓她心動了,心下既激動又得意,幾乎把她嘴巴咬破。

    沈望舒本來就怕的厲害,他還毫無章法的樣子,她一臉的生無可戀,仿佛大難臨頭一般。

    裴在野越是親她,她的身子就越是僵硬,她明明也不想這樣的,但是身子就是不受控製地緊繃,甚至有些輕微的痙攣,兩隻手死死攥著淺淺遮著她的毯子。

    裴在野眼睛通紅,眼底甚至起了些血絲,像結成的蛛網,將她牢牢控在網中。他忽鬆開她的唇瓣,在她耳邊低低地道:“小月亮,我們要個孩子,嗯?”

    他按住她削弱雙肩的動作卻異常的強勢,沒給她半點反駁的意思。這甚至不是詢問,隻是同她說一聲,根本沒有給她拒絕的可能。

    孩,孩子?

    誰要和他生孩子了?!這哪跟哪啊!

    子嗣大事,他豈能如此輕率?!

    沈望舒忽拔高了聲音:“不行!”

    裴在野神誌本來就不甚清明,這時脾氣也上來了,咬牙道:“有你說不的份?”

    沈望舒頓了下,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之前他說的多好聽啊,說不會再迫她做她不想幹的事,現在又沒她說話的份了。

    她方才那些害怕忽然變成了憤怒,見他誓不罷休的架勢,她忍了許久的哭聲終於憋不住了,她一張嘴,‘哇’就哭了出來,她一仰頭,恨恨地咬在他的肩膀處。

    肩膀傳來的細小疼痛終於讓稍稍阻止了他的動作,裴在野原本發熱的頭腦慢慢冷卻下來,他低頭看她。

    她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落,臉上也沒有他以為的享受,反是微蹙著眉頭,大眼裏驚怒交加。

    裴在野大口喘息,被烈酒刺激的發昏的頭腦終於清醒下來,他又是羞愧又是懊惱,臉上發燙,頗是艱難地道:“我不是,”

    他才說了三個字,就頓住了。

    他不是什麽?不是故意的?可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他慚愧又挫敗,下意識地想去摟她,放低了身段去哄:“你沒事吧?我,我方才喝了點酒,不會再這樣了,”

    沈望舒完全聽不進去,她重重踹了他一腳,猛地推開他,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跑了。

    ,,.

    她也不敢多待,匆匆穿好了衣裳就跑回了寢殿。

    這麽一折騰,她又交替出了一身冷汗熱汗,澡都白洗了,她嘴唇被咬破了皮,一邊換衣裳一邊倒吸冷氣。

    裴在野忽然要迫她生孩子實在是嚇壞她了,她根本沒有任何準備,沈望舒眼淚又嘩嘩往外冒,哭著哭著卻逐漸感到困乏,又迷迷糊糊睡了過去,醒來之後,發現天都黑了。

    接下來的幾天,兩人都是別別扭扭的。

    她,她真是不想搭理裴在野了!

    那日的事給她留下了不小的陰影,以至於裴在野主動來示好,她都板著小臉不想說話。

    他還頗是艱難地道:“,這是白玉膏。”

    他話裏帶了明顯的示好意味:“這是我親手配的膏子,我瞧你嘴唇破了皮,這藥抹上幾次就能好。”

    他身段也比往日放低了,明顯有些垂頭喪氣,他捏了捏眉心:“那日我喝了些酒,席上又被人起哄,讓我盡快誕出嫡子來,所以我才,”

    裴在野真是懊惱,那日真是昏了頭,才會做出那樣的事。

    等酒醒了,他才發現自己那點惡念有多離譜,就算小月亮有了孩子被迫留下,那樣又有什麽意思?她一世也不能心甘情願。

    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他要不說什麽嫡子不嫡子的,她沒準還能和緩點,聽他這麽一說,她又想起他那日說‘沒你說不的份’那副要把她拆吃入腹的樣兒。沈望舒更生氣了:“我不要你的藥,我也不要給你生小孩!”

    不不不不,她就說!

    她一時氣上心頭,聲音都抬高了幾分,見他還湊近自己,她身子打了個激靈,慌裏慌張推了他一下:“我也不要你!”

    對於裴在野來說,這話實在是很重,他臉上掠過不可置信,甚至有絲不易覺察的傷心。

    他強迫她抬起下頷,鳳眼眼尾泛著紅:“你不要我,你想要誰?”陸清寥嗎?

    他嗓音透著戾氣,還有點不易覺察的委屈。

    沈望舒被他的神情嚇到,瞪大了眼睛。

    從她有些慌亂的眼眸中,他看到了自己挫敗又透著惱恨的神情,他手指收緊,唇瓣動了幾下,似乎想要說什麽。

    他眸光黯了黯,薄唇緊抿著,一下抄起手邊的藥膏,一言不發地走了。

    ,,

    轉眼便到了上巳節前夕,睿文帝最好宴飲玩樂,早已宣布要在曲江亭擺宴。

    齊太後宮裏新製了幾樣糕點,便喊沈望舒和公主王妃,以及一些關係親近的女眷過去嚐嚐。

    沈望舒拿她當親祖母待,也沒太講究,一身青綠色的的常服就過去了。

    自打那日起,就沒在一處痛快說過話,沈望舒覺著,裴在野似乎也發了脾氣,再沒來擾她。

    這回齊太後單叫了她過去,裴在野倒是死皮賴臉地硬跟了上來,垂眸解釋:“這幾日東宮失和的流言已經傳出去了,我送你去太後那裏,也好堵住那些人的嘴。”

    沈望舒想到那天的靡豔糾纏,心裏就別扭得緊,兩人又大吵一架,她看了眼裴在野,鼻間小小地哼了聲。

    兩人就lulu桜ん坊這麽去了萬壽宮,內侍上前行過禮,又笑著道:“殿下和太子妃真是伉儷情深,連太子妃來品鑒個點心您都要跟過來,您放心,太後請了不少女眷,就連您的兩位表姐妹都來了,有的是人陪太子妃說話。”

    裴在野憋了這幾日,早按捺不住,正愁不知如何跟她搭話,他先打發走內侍,然後對她道:“那些女子聚在一處,嘴巴碎得很,還有我那兩個表姐妹,更不是省油的燈。”

    他故意嚇唬她:“權貴人家的女眷素來抱團排外,她們還不知怎麽聯合起來排擠你,欺負你呢。”他鋪墊這麽一長串,終於透出真實目的,他慢慢拋出一句:“可要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