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好笑嗎?(二合一)……
  第91章 好笑嗎?(二合一)……

    裴在野來之前,沈望舒和樂康已經說了許久的話。

    雖然說裴在野要迎的側妃是她吧,但樂康對這事兒挺瞧不上眼的,與沈望舒道:“話又說回來,太子和你大婚不到一日就要迎側妃入門,這不是在打你的臉。”

    她越說越氣:“這樣的狗男女,要是在我母族,早就被一刀宰了!“

    沈望舒:“,”你殺你自己?

    她怕樂康嘴上還沒個把門的,慌忙捂住她的嘴:“你可別說了,這是東宮,要是太子認真計較起來,神仙也救不了你!”

    樂康很是瞧不慣她這般樣子,皺眉道:“你原來的爽利勁兒哪去了?太子這般待你,你就不生氣?”

    以兩人身份懸殊之大,別說太子和她是假成親了,就算倆人是真的成親,他真的要迎側妃,她能反抗得了?

    裴在野又是那個脾氣,一時喜一時怒的,喜歡她的時候千好萬好,不高興了翻臉也是有的,就像今兒個,說生氣就生氣了,她總是琢磨不透,就算他哪天翻臉讓她收拾包袱走人,她也拒絕不了啊。

    她就是一鄉下出來的小土鱉,跟裴在野,跟宮裏的這些人比起來,她算什麽呀!

    她這麽一想,心裏就悶悶的,手裏的酒盞歪了歪,酒水灑出來,打濕了她的袖子。

    她捏著樂康的鼻子硬給她灌了幾盞,扯開話頭:“別扯東扯西的了,你多喝點,甜酒不醉人的。”

    兩人說著說著,話頭又拐到她昨日大婚的去了,樂康就突然問出那麽晴天霹靂的一句。

    裴在野這個偷聽的一下子就反應過來,臉色漲的通紅,恨不能捏死樂康。

    他強忍著叫人把她拿下的衝動,難得緊張地看著沈望舒。

    小月亮可沒見過他的,那個,萬一她回答小了呢?

    裴在野腦海裏浮現出來那個畫麵,臉色黑沉如墨。

    沈望舒是完全沒能跟得上這倆人的思想境界,她呆道:“哪個啊?”

    樂康一臉稀奇:“你咋這麽傻啊?你們大婚之夜沒洞房嗎?你怎麽可能不知道?就是那個啊”她鬼鬼祟祟地問:“是不是他的太小,你不好意思說,所以才,”

    裴在野臉色忽紅忽綠的的,實在聽不下去了,重重咳了一聲。

    正在討論私房話的兩人齊齊嚇了一跳,兩人此時都有些醉意了,沈望舒還靠在樂康肩頭,定了定神才傻笑道:“殿下。”

    笑個屁。

    裴在野沒好氣地想,他臉色難看地吩咐:“樂康郡主不好久留此地,請郡主離去吧。”

    沈望舒這回終於有了反應,抱著樂康不撒手,嗷嗷直哭:“你不許趕樂康走,我的側妃嗚嗚嗚!”

    裴在野:“,”到底是誰要迎側妃?!

    他本來還不想上手,聽她這麽一說,他直接把沈望舒打橫抱了起來,再給葉知秋使了個眼色,令他把樂康請走。

    沈望舒嗷嗷嚎的他耳朵疼:“你討厭!說讓我幫忙納側妃的也是你,說讓人滾蛋的也是你,你這人咋毛病這麽深呢!”

    裴在野把她挾抱在胳膊底下,當即反唇:“誰說要迎側妃了?究竟是誰要迎側妃?”

    他說完才想起來,這側妃是給自己納的,他更生氣了:“你是真傻還是假傻?我早上是被你氣的,這都聽不出來,笨死!”

    沈望舒給他顛的有點想吐,她哇哇幹哭,終於把憋在心裏的話罵了出來:“你還倒打一耙!你要娶三宮六院三妻四妾的,關我什麽事啊,難道是我硬按著你的腦袋讓納的!”

    裴在野怔了下,他頓了片刻,屈指輕敲她腦門:“你都在琢磨些什麽亂七八糟的?”

    他抱著她到了寢殿把她放下,斜了她一眼:“我沒打算娶什麽三宮六院,曾經沒有,以後也沒有。”

    沈望舒瞪大了醉眼。

    她心口跳的有點快,有些鬆快,又頗為不安。

    裴在野一眼看出她心中所想,彈了她額頭一下:“又不是所有男子都是色中餓鬼,你這麽瞧著我幹什麽。”

    他微哼了聲:“你不必為此焦慮,也不必覺著虧欠我什麽,不納其他女子是我少時就打定的主意,我也不欲像皇上一般,被後宮迷的神魂顛倒,致使後宮幹政,禍亂朝綱,這世上也不是每個男子都好那口,就算沒有你,我也是如此。”

    他頓了頓又道:“這是我自己做的決定,與你無關。”

    沈望舒手心微微冒汗,大眼直直地瞧著他的眼睛。

    裴在野唇角嘚瑟地一挑:“感動了?”

    他見她沒反應,湊近她,小聲說了句葷話:“我的厲不厲害隻有你一個人能知道。”

    他說完,正等著她的反應呢,胸口忽然一重,他低頭一瞧,就見沈望舒腦袋倒在他肩頭,雙眼一閉,睡死過去。

    裴在野:“,”

    ,,

    沈望舒是醉的昏過去了,裴在野隻得承擔起伺候她的重任,毫不留情地捏著她的鼻子,給她灌了一盞功效極佳的醒酒湯。

    等沈望舒好不容易清醒,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裴在野和她一道用過晚膳,挑眉對她道:“安置了吧。”

    本來裴在野對睡覺這事兒是沒什麽感覺的,但想到能和她同床共枕,他便對睡覺充滿期待。

    沈望舒正在燈下畫著圖紙,她白天都沒幹過,這時候就得加班,聞言錯愕地瞧了眼更漏:“這也太早了吧。”

    裴在野臉不紅氣不喘地道:“我困了。”

    沈望舒咕噥了聲,覺著裴在野事兒怪多的:“你困了你先睡唄,我把最後一筆畫完。”

    裴在野講理講不過,便開始耍起了無賴,伸手勾住她腰間的絛子:“我睡了,你還醒著,萬一你半夜對我圖謀不軌怎麽辦?要睡就一道睡,不然多不公平。”

    沈望舒氣的呀,正要罵人,卻敵不過裴在野的力道,被他一路扯回了寢殿。

    她見拗不過裴在野,隻得氣哼哼地踩了他一腳,從櫃子裏又取出一床被子來,鋪在裏頭——新婚第二夜,兩人繼續分開睡。

    為了防止兩人再出現昨晚那樣滾到一個被窩的意外,她還特意抱來了一個細頸花瓶,放在兩床被子之間,以做分隔。

    裴在野瞧她這樣,後悔得直皺眉。

    早知道他昨夜就不該為了展示對她並無企圖,主動提出要分開睡了,現在倒好,明明在一張榻上,連碰她一下都不能。

    沈望舒鋪好被褥就去換寢衣洗漱了,她回來的時候,裴在野已經在床的外側躺好。

    她彎腰上床,正要小心避開他,他臉上若無其事的,卻忽然伸過來一條腿,絆了她一下。

    沈望舒‘哎呦’了聲,不留神一頭栽倒在他懷裏了。

    香香軟軟的小美人成功入懷,裴在野唇角不由微翹了下,伸手扣住了她的細腰。

    他貼在她的耳邊,正要說話,忽聽外頭一陣喧嘩。

    裴在野好事被打斷,自然不悅,他蹙了下眉,揚聲問道:“什麽事?”

    兩人假成親未圓房的事兒自然不能被其他人發現,何況裴在野本就不喜歡在身邊留太多人伺候,所以一入夜就把寢殿內伺候的人打發了出去,隻留人守著門口。

    外麵的人頓了頓才答道:“殿下,齊皇後令人送吃食過來了。”

    裴在野麵色更加冷淡:“勞皇後費心,我已經用過晚膳,現在也歇下了,讓人回去吧。”

    內侍還沒說話,外麵忽然傳來一把上了年紀的女聲,好像是皇後身邊的哪個姑姑,那姑姑道:“皇後好些日子未曾照料您,今兒特地讓廚下備了青艾,親自下廚做了您愛吃的鹹肉餡青團,還是熱騰騰的呢。她再過幾日就要繼續禁足,怕您再吃不到她親手做的吃食了。”

    這話有點過於煽情了,裴在野捏了捏眉心,有些煩躁。

    她又道:“這青團也是聖德皇後在世時常給您做的,咱們皇後也一直記掛著,生怕您吃不到這口,年年不落地給您做呢。”她低聲道:“之前的事,娘娘已是悔了。”

    聖德皇後就是裴在野的母親,他想到亡母,神色不覺動了動,淡聲向外道:“拿進來吧。”

    其實齊皇後剛入宮時,絕不是現今這幅偏激模樣,她聽到裴在野想念母親做的那一口青團,原本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她,特意下廚為他學了青團,手上燙起好幾個燎泡,所以他當初待齊皇後,的確是有情分的。

    但這些年她行事越發乖戾專橫,把裴在野視為她齊家的專屬物一般,便是再深的情分,也在日夜累積的失望中消磨幹淨了。

    眼下他卻被勾起些舊日回憶,尤其想到早逝的母親,他不免有些出神。

    沈望舒見他同意那姑姑進來,眼睛飛快地瞟了他一眼,她嘴巴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麽。

    但見他抿著嘴巴,神色悵惘,她又輕咬了一下嘴唇,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她不想在這兒討嫌,不著痕跡地翻了個身,把自己藏在被子裏。

    內侍便放那姑姑進來,太子正殿很大,分堂殿和寢殿,那姑姑本該是把食盒放在外堂直接就走的,她卻磨磨蹭蹭不肯走,頻頻向隔著一層厚重珠簾的寢殿張望著,滿麵的窺探之意。

    她瞪大眼瞧了片刻,卻什麽也瞧不著。

    裴在野這時候終於回過神來,瞧見珠簾外隱約晃動的人影,他那些微的動容立刻煙消雲散了。

    他那好姨母,根本不是來道歉悔過的。

    他目光寒森森的,直接翻身下床,撩起層疊珠簾,大步走了出去。

    那姑姑受了齊皇後的囑咐,還沒探聽到什麽動靜呢,就聽一陣珠簾晃蕩之聲,見裴在野麵色冷沉地走了出來。

    她身子哆嗦了一下,忙跪地乞饒:“殿下恕罪,奴是,”

    送吃食本來就是借口,齊皇後聽說今天樂康郡主來了東宮,她自知道這可能是裴在野側妃的人選,她估摸著裴在野或許是想迎郡主為側妃,她心下一陣暗喜。

    若他大婚第二日就有意迎側妃,可見也沒把沈望舒多放在眼裏,齊皇後便派人以青團為托詞,前來再給兩人之間拱一把火,順便打探一番裴在野對沈望舒是不是真起了不滿,若能讓兩人關係惡化,那便更好了。

    裴在野小時候就有小霸王的名聲,這些年了脾氣也沒怎麽見好,壓根不聽她辯解,一腳把她踹翻在地。

    他冷冷道:“回去跟皇後說清楚,讓她安穩地在鳳儀宮抄經,我和太子妃的事就不勞她打探了。”

    他這一腳踹的極狠,姑姑疼的冷汗直流,痛叫都被堵在了嗓子眼裏。

    她本來還有心狡辯幾句,見裴在野直接喝破了她的來意,她顫巍巍不敢再開口,隻砰砰叩頭:“奴知錯了,知錯了,”

    “滾。”

    姑姑連滾帶爬地跑走了。

    皇後,齊家,

    正門合攏,裴在野地眼眸‘咻’地眯了下,神色危險。

    他在原地停頓片刻,才折返回了寢殿。

    沈望舒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的戾氣嚇到,還是驚詫於那姑姑的窺探,整個人縮在被子裏,隻露出個腦袋來,大眼裏透出些驚色。

    裴在野見她嚇到,緩了緩神色,有些歉疚:“我不是有意要放她進來的,但是,”

    雖然說齊皇後明擺著是針對她來的,但沈望舒也沒啥和她一決高下的心思,她就說嗎,隻要她嫁給太子,齊皇後啊,齊家啊,這些人她總擺脫不了。

    就像方才,那姑姑提到他母親,裴在野的確有些心軟了,他們畢竟是血脈相連的家人。

    好在倆人成親也不是真的,她沒等他說完,就搖了搖頭:“沒事的殿下,齊皇後畢竟是你母親的姐妹,是你的姨母,她特地為你下廚,你也不好不搭理。”

    裴在野垂下眼,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臉。

    方才的不過是件小事,但他卻猛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嫁給她之後,她就不得不麵對齊皇後這些很可能會傷害到她的人了。

    他好像,好像把她硬塞進了一個不適合她的地方。

    他心下沉凝,也沒了再作怪的心思,伸手幫她掖好被角:“好了,睡吧。”

    等拜過祖廟,他便帶著小月亮搬回宮外的太子府,帶著她遠離這些令她不痛快的人。

    他暫時以假成親的這個借口哄著她,但兩人沒有圓房卻是真的,若是被人發現,隻怕會引來不小的麻煩,在宮裏人多眼雜的,也遠不比他的太子府密不漏風。

    更讓他焦心的是,若她這麽快就發現了假成親隻是托詞,會怎麽樣?她會如何抉擇?

    ,,

    齊皇後本還興衝衝地等著姑姑回來向她回報,卻見她麵若金紙,嘴角帶了血跡,被幾個小宮娥扶著回來的,她驚道:“怎麽了?”

    姑姑渾身顫抖,癱軟在地上,抖著嗓子把方才的事兒跟齊皇後複述了一遍。

    齊皇後見跟著自己多年的貼身侍女被太子所傷,又聽到他令人傳來的話,她又氣又怕:“枉我盡心照料他多年,不過是須末小事,他竟跟我這般計較!我這個做母後的,為太子後宮之事操勞難道有錯不成?”

    她又問:“他真的親口警告我,讓我不許再插手東宮之事?!”

    姑姑打著擺子道:“回娘娘的話,正是太子原話,”

    齊皇後本來以為因為迎側妃之事,沈望舒會不滿吵鬧,惹太子生厭,所以她才忙施計去挑撥,沒想到太子對太子妃還是這般護著。

    她一下子委頓下來,紅了眼眶:“日後這宮裏,哪還有我的容身之地?”

    齊玥見姨母如此無用,這點小事便要死要活的,心下不免有幾分瞧不上。

    她先哄勸了齊皇後一時,哄著她就寢,這才問那姑姑:“你方才說,太子正殿裏沒有旁人伺候,隻有太子和太子妃?”

    齊皇後隻聽出太子著惱,她卻聽出些不一樣的內情來。

    按說大婚之夜已經交上了元帕,她不該如此猜疑,可憑借女人的直覺,她總覺得兩人之間和那些新婚同過房的夫妻有些不一樣。

    他著意把伺候的人全打發出去,是不是擔心近身的下人發現什麽?

    太子一向不大愛留人伺候,姑姑也沒齊玥想的那麽多,事實上大多數人都不會像齊玥這般想,她聞言隻是怔怔點頭。

    這種感覺虛無縹緲,但齊玥就是莫名懷疑,她頓了頓,又問道:“你可瞧清寢殿裏是什麽情態了嗎?”

    姑姑忙搖頭,泣道:“我剛看了幾眼,殿下便直接發作了。”

    若兩人真的未同房,

    齊玥溫聲請她退下,麵上浮現幾分若有所思。

    ,,

    雖然大婚才兩三天,沈望舒就覺著身上乏的厲害,東宮裏有處極大的湯池,侍女便極貼心地讓她泡湯池解乏。

    沈望舒泡的筋骨酥軟,侍女們先沒為她更衣,而是扶著她趴在了一張溫潤的玉床上,隻往她腰間搭了一條小毯子。

    她還沒弄明白是怎麽回事呢,五六個侍女就捧著香膏花露精油香粉等物進來,她瞧的眼花繚亂的,幾個侍女就井然有序地給她按臉揉頭,再把香膏花油在她身上一點點推開,從腳掌到指尖都照顧到了。

    沈望舒沒穿衣服本來還有點不自在,但這些女孩子們都動作嫻熟,手勢輕柔,她舒服的腳趾蜷縮,快樂地直哼哼,她可算知道為啥人人都想當皇後太子妃了,誰不喜歡被五六個美人環繞著服侍啊!

    她年紀雖然不大,那身子出落的足夠引人遐想了,一身肌膚牛乳似的,也不是長安流行的慘白,她肌膚透著健康的粉色,腰肢細軟,塗過花露之後,肌膚越發潤澤,幾個侍女都瞧的麵紅耳赤的,難怪殿下把持不住,硬是急吼吼娶了太子妃過來。

    長安一貫是以瘦為美,這些侍女原來在其他宮的時候也伺候過旁的貴人,一個個身如弱柳,沒哪個像沈望舒一樣,給她們這麽強的衝擊力的。

    有個侍女紅著臉感歎:“殿下當真是肌膚豐澤,體態婀娜。”

    她一提這個,沈望舒還怪鬱悶的,低頭看了眼自己胸口:“當初教我規矩的女官都說了,說我體態不夠端莊。”

    侍女忙要反駁,湯池的簾子忽的被撩起,裴在野一邊按著額頭,一邊步伐緩慢地走了進來。

    他今兒喝了點酒,現在已經有些醺然了,急於泡湯解乏,他又不愛別人看自己光身子的樣子,就沒令下人跟過來。

    就這麽悶頭走了幾步,他才聽到幾個侍女的小小驚呼,他終於發覺不對,猛地抬起頭。

    他怔住了。

    長發如瀑,肌膚如玉。

    裴在野呼吸凝滯住了。

    他心跳咚咚的,像是在他胸口處擂鼓。

    他感覺上下都有點不聽使喚了。

    他喉結滾了滾,第一反應竟然是掉頭就跑,剛向後退了一步,幸好理智很快回籠,製止住他幹這種丟人事兒。

    裴在野扶了扶額,上前幾步,沒話找話:“你,你怎麽這幅打扮,”

    也不知道是太緊張還是喝醉酒的緣故,他沒注意到腳下的台階,重重絆了一下,直接半跪著摔倒在沈望舒麵前。

    裴在野:“,”還不如剛才跑了呢!

    沈望舒見他突然闖進來,本來嚇得要死,見他鬧這麽一出,她,她就把害怕給忘了!

    她忍不住咧開了嘴,露出幾顆雪白白的牙。

    後麵的侍女也驚呆了,她們倒是受過訓練,一般是不會笑的。

    不過沈望舒沒受過專業訓練,捶床狂笑起來:“殿下何必行此大禮!!”

    她哈哈哈哈個沒完:“殿下,還沒到過年呢,你拜年我也沒壓歲錢給你啊。”

    裴在野:“,”

    他沉默下來,臉上被陰風刮過似的,先不緊不慢地優雅起身,然後才對她身後侍女道:“你們下去吧。”

    侍女不敢違拗,低頭匆匆退下了,反正太子他們小兩口的事兒,讓他們自己解決吧~

    沈望舒兀自還在傻笑,轉眼就見偌大湯池隻剩下他們倆,她終於回過味來,笑聲漸漸變低,眼珠子亂轉。

    裴在野不慌不忙走到她麵前,伸臂撐在她腦袋兩邊,他微微一笑:“好笑嗎?”

    沈望舒本來想把咧開的嘴角慢慢收回來,但被他一嚇,她不知道是不是嚇魔怔了,居然再次噗的笑了一聲。

    裴在野:“,”

    她這回反應倒快,立刻換了副哭喪臉:“殿下,我不是故意笑的,”

    “現在先別急著哭啊,”裴在野俯下身:“等會有你哭的時候。

    他看著她的秀背,喉間緊了緊,他湊在她耳邊,惡劣地笑了下:“想知道我的厲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