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鼠輩”白居選
  趙大牛的外門小比被刷下來了,以他練氣一年的修為,加上寥寥幾種半生不熟的法術,他的小比中途折鐧在蘇神秀的意料中,但出乎他意料的是,趙大牛第一次上場,沒等他用上全力就被一個散修出生的外門弟子三下兩下弄翻了。

  相比趙大牛的太過謹慎,散修鬥法經驗不止高了他一籌,因而趙大牛黯然收場。

  楚天河也被刷下來了,楚天河出生修仙世家,不說準備的後備手段,單就他的凝脈修為在修身苑中也處於最上層的那個階段,在他第一場輕鬆擊敗對手後,第二場便遇上了聞名外門的白居選,二人修為相當,難分勝負,用盡了凝脈修為能使出的百十道法術後,楚天河灑出一把符籙,但白居選竟然一劍劈開了符籙中儲備的法術,一劍指在了楚天河的咽喉。

  這是此次外門修身苑小比的一個亮點,白居選竟然凝練了劍意,雖然是初步掌握,一擊而逝,但以白居選的年紀,這也難能可貴。

  劍孕出意已然不算是尋常劍法,比起普通劍法攻擊力直接翻了幾番。

  白居選的那驚豔的一劍驚掉了一地眼球。

  梁起張大的嘴幾乎可以塞進一個雞蛋,“這白居選師兄人長得俊朗,手段也不凡,難怪拜入宗門時能和段師兄爭個高下,段師兄是不是?”

  其實梁起這還是說的客氣的,劍意這等高大上的玩意,沒有劍道天賦的修士,練上一生劍術也練不出來。

  段飛眼神精光四射,躍躍欲試“恩,適才白居選劈開符籙法術,不懼法術餘波持劍直奔楚師兄時,那一瞬間竟留有殘影,難道這白居選修的是罕有的劍道功法?唯有如此才可做到法力與肉身兼修,日後有機會,定要找上白師兄試上一試。”

  對段飛這樣戰鬥狂人的性情,蘇神秀很難理解,自從他請教過段飛那殺氣騰騰的軍中殺刀後,段飛經常提出要和他比試的要求,起初蘇神秀滿足了他幾次,但段飛好似鬥法鬥上癮了,嚇得蘇神秀想著各種方法躲避,比如,“段師兄,師弟我今日身體略感不適,改日可好”他打了幾趟拳後,臉不紅氣不喘道。

  再如“段師兄,我今日還沒用過飯了,實在沒有氣力”他吃完飯的嘴角油漬還沒擦幹淨,睜眼說瞎話道。

  大約段飛見過白居選的劍法後,心中升起了見獵心喜的感覺。

  “果然,盛名之下無虛士,白居選師兄能在外門之中闖下偌大的名聲不是沒有道理的”蘇神秀道,他老練的心也泛起了爭強好勝的波瀾。

  世人好名好利,而宗門小比卻是名利雙收,除了蘇神秀這樣另有打算的,多數參加了小比。

  這一屆外門八百多弟子參加小比者七百六十餘人,而鬥法的次數大致也這麽多,蘇神秀緊抓練氣不放,不可能整日追著鬥法看,他挑著看了一些在外門中有名氣的修士鬥法。

  並非他看不起那些沒有名氣的修士,他知道,日後這些默默無聞的人中會有人抓住機會一飛衝天,做到“痛定思痛,知恥後勇”和“後來者居上”,但那是日後,至少目前,他們還沒有令人稱道的手段。

  而能在歸元宗這樣的大宗門稍有名氣的修士自然不是泛泛之輩,有那麽少數的幾位在某一方麵不差於白居選的劍意,蘇神秀親眼見到,有人神魂強大,一手灑出百餘張符籙擊敗數位散修出生的外門弟子,同時還保證了自己不受損傷、有人肉身強大,無視對手笨拙的低階法術,有人體質特殊,練氣境就可接連施法七十餘次。

  外門小比讓蘇神秀見識了同年修士的諸多手段,修出劍意的白居選,燃符上百的洛天印,施術七十餘的朝安道。

  小比的餘波持續了一段時間,之後整個外門安靜許多,似乎所有修士受了小比的刺激,整個外門掀起了修行的浪潮。

  失敗的修士尋思著下年小比找回麵子,勝利的人?哪裏有勝利的人,小比最後幾場蘇神秀場場必到,他沒看見有誰勝利了,那些實力相當的少年修士拚到最後,底牌盡出落了個兩敗俱傷,有幾場鬥法的修士甚至連站起來都成問題,結果讓輪空一簽的人撿了便宜,而那好運的修士不僅修為深厚而且運氣好到爆棚,他不費吹灰之力,一路撿便宜揀了個外門第一。

  盡管那個外門第一拿的惹人非議,但宗門定了規矩,比鬥就是如此,誰能笑道最後就是第一,畢竟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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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神秀堅信自己的安排是合理的,他以“不積跬步無以至千裏,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道理堅定他的信念,排散掉受到小比的影響,照著定好的計劃不急不緩的修行。

  “在練氣境,至少我如朝安道一般可以接連施術七十餘次,最好是極境的八十一次”。

  段飛對他的挑戰他依然拒絕。

  他慫恿段飛道“何不找白居選試刀?”,段飛自然聽出了蘇神秀禍水他移的意思,但他仍舊深以為然點頭。

  段飛生怕白居選如蘇神秀一樣拒絕,於是他在一個“風高月黑”的夜晚,找上了白居選。

  當然這種事少不了始作俑者蘇神秀,他以為段飛壓陣為借口拉上了楚天河,楚天河欣然願往。

  蘇神秀從來沒想到白居選嘴這麽毒,恩,嘴賤。

  段飛客氣的表明了切磋的來意,“白居選師兄,我等未曾參加小比,今日還請白師兄賜教”。

  白居選倨傲的鼻孔出氣,“哼,鼠輩,不敢參加宗門小比,整日就知道背後琢磨人,我不屑與你這等鼠輩切磋”。

  “早就料到你會有如此,卻是由不得你了”,段飛給自己家了一道法術,拾身操刀直上,未到近前直接辟出一刀。

  “恩,鼠輩,這一刀還算可以,怨不得你敢來找我的麻煩,鼠輩,今夜我就讓你知道我的厲害”白居選架住段飛辟出的一刀,罵罵咧咧道。

  但蘇神秀看見他的眼神亮了一些。

  段飛沉默以對,將因“鼠輩”二字引出的怒火全施加在刀法中,一刀快似一刀。

  “鼠輩,這是殺刀?好,好,我還不曾領教過殺刀,看來鼠輩也不是一無是處,”難得他還有罵人的力氣,白居選一邊見招拆招,一邊道。

  “真是賤人,張口閉口鼠輩”蘇神秀心裏暗罵,他氣惱不過,瞅著機會直接上前一腳將白居選踹了個狗啃泥。

  段飛看的傻了,楚天河也傻了,二人看看趴在地上的白居選,然後直愣愣的看向蘇神秀。

  蘇神秀一攤手,風輕雲淡道“怨不得我。實在因為這家夥嘴巴太臭,恩,欠收拾”。

  白居選爬起來,吐掉口中的土和草,罵道“果然是鼠輩,竟然趁我鬥法時暗中下黑手”

  “我可沒有下黑手”

  “鼠輩,還說你沒有下黑手,難道我親眼所見也做不得數?鼠輩,敢做為何不敢認”白居選指著蘇神秀道。

  “白師兄看清楚了,我是出的腳不是手,白師兄難道分不清腳與手?”蘇神秀抬起腳晃了晃道。

  白居選氣的直哆嗦。

  楚天河插話道“蘇師弟,白師兄正和段師弟切磋,莫要搗亂”。

  楚天河不說話還好,他一說話倒是吸引了白居選,“是你?楚天河,我還道你不錯,怎知你也是個鼠輩,宗門小比鬥不過我,竟然做此下作之事”。

  “楚師兄,你也看到了,要不一起來?”蘇神秀提議道。

  楚天河躍躍欲試,但他自持驕傲。

  在白居選再次“鼠輩”聲中,驕傲的楚天河終於悍然出手,而且下手不比蘇神秀差。

  比鬥失了切磋的意味,四人收斂了法力,純以肉身相搏,在一片漆黑中,白居選以一敵三最終淒慘無比,蘇神秀三人也好不到那裏去,蘇神秀手臂上的那一腳他一直弄不清到底是誰踢得。

  為了將此事定性為鬥毆,蘇神秀扔了一句場麵話,“是好男兒了,莫要啼啼哭哭的找宗門,我們再來過”。由於嘴角被楚天河誤打了一拳,說話時他不住的倒吸涼氣。

  幾天之後夜裏,小心眼的白居選約戰。

  蘇神秀三人自然不可丟了臉麵,大大咧咧的赴約,誰知,這次白居選做了準備,帶了十幾好友,把蘇神秀三人反揍了一頓,蘇神秀淒慘無比。

  他幹脆躺在地上,對揍了他的白居選和躺在地上的段飛,楚天河道“我怎麽覺得,我們這樣似乎是市井之中的小流氓?”

  話一說出口,四人麵麵相覷,而後麵露古怪之色,而後大笑。

  良久,止住了笑聲的楚天河道“我從未做過此等荒唐事,不過,感覺真的很好。

  出身修仙世家,世家的顏麵自然不允許他這麽做。

  段飛道“恩”

  出身軍旅之家,自然也不曾做過這樣的事

  白居選再次嘴賤道“要不,我們找個鼠輩試試?”

  蘇神秀道“白師兄,難道在你眼裏所有的人都是鼠輩?你若再將頭揚高裝逼,當心再被人打成傻逼”

  “當然不是,挑釁我的人才是鼠輩,就像你們,恩?你說誰是裝逼誰是傻逼?”白居選一臉欠揍,怒視蘇神秀。

  他沒聽過裝逼傻逼之類的話,但能理解話裏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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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白居選熟悉之後,蘇神秀發現,白居選的冷酷和段飛的冷酷不一樣,段飛是內外真的冷酷,而白居選在冷酷的外表下,有一顆要強而且悶騷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