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幻與想
  閉上眼睛,就什麽都有了。

  想做一根蘆葦,在下雪的時候飄,還可以肆意在陽光裏飄。絲毫不用想顏色有多鮮豔,也不用想自己的灰色是否能點亮這個冬天。

  想做一片水,在這個初冬,還未結冰,就可以盡情在少有的暖陽下,燦爛。

  想做一陣寒風,凜冽著自己的不好的心情。

  想做一片雪花,下了又化了,是我帶來了這冬天。

  總之,閃爍的光讓自己不去眨眼,呆呆的睜著眼,然後閉上眼,閉上眼就有了一切。

  總之,不會再去想嚐試做人類。

  不言不語的多好。

  還想做鴿子,在和平的場合任意放飛自己,去翱翔。自己並不知道自己就代表著和平。

  想做鍾聲,在剛下了雪的時候,通透每個人的心。

  想做某一段曆史,讓人們牢記。

  想做旗上的紅色,歌裏的音符,跳躍著的,都可以。

  還想做戰爭,硝煙還沒彌漫之前,就殺死自己,結束自己,不讓自己的成長毀了多少人的未來。那鮮活的生命,作為戰爭,不想失去,一條生命都不想失去。

  想做黑色白色,在特殊的時候,充分發揮自己的莊嚴肅靜。

  我,和這玻璃窗,還有約定。

  要是,它能照出全部的我,我就做它,它就做我。可,它終究是照不出全部的我。

  車窗外,車流,人流,寒風刮著。我,耳朵裏都是回憶,都是音符。

  常覺得,自己還未到達目的地的這一段時間,打發時間而聽歌的這段時間,像是做了一場夢。夢裏現實穿梭,一些以前的風景也從這玻璃窗裏冒出來。等到了,我該下車了,就提醒自己別睡了。其實,我根本沒睡,隻是大腦一下子就被窗外的風景抓住,把我帶回到了以前。

  眼睛,也是,閉上了,所有的一切就都來了。陽光閃過,黑的白的刺眼的,都化成了此刻的記憶,仿佛過了很久。很久,原來隻是我的幻想。

  想做什麽,都是幻想。

  結果是我不想做人,在逃避。但逃避的最終結局還是積極麵對生活。可以把這一兩個小時的幻想時間叫做閃爍的靈感吧。

  幻想著誰可以和誰相愛,把它記錄在案,成為我的故事。它們在我這裏美了一番。

  靠近陽光的窗戶,往外一望,是水,陽光撒在水麵上,還未結冰的水麵上,便什麽都不想了,而是把自己想成了自己故事裏的主角。

  一朵雲,想要融化在海裏的雲。

  進入你的身體,暢想你的所有一切。在這寒冬,還未結冰的海底。

  想沒有思想,呆呆的隻為了活著,不管有沒有愛,都隻是呆呆的活著。害怕了還可以躲避,多好。

  幻:

  玻璃都融化了,自己作為空氣,體驗了一番,蘆葦,水,還有鴿子,鍾聲,顏色的辛勞。我很滿足,滿足到不想回去。望著車裏沒有靈魂的自己,目光呆滯,她的所有一切,都在窗外,泛濫著。

  想:

  自己的臉印在窗上,窗上可以看得到自己的臉。鏡象。用手去觸摸,這一切都是幻想。

  閉上眼睛,然後,我就可以成為我想成為的一切。

  可閉上後,都是光在走過,在掠過。我沒有睡眠的意思,就是想歇歇眼睛,一會兒再想。

  一直在等著拐彎。拐彎,就意味著快到地方了,這是我能記住的路線了。路癡,就像永遠都無法記住一些事情一樣。

  耳裏的音樂也關停了,是不是還會再下雪呢?期盼著。這樣,我就可以成為雪第二次。感受雪,然後成為它。

  穿過的,從來都不是無乏的直覺,而是逃避的自知。你覺得好看的,在你的真實心境裏,你是想貪婪的成為他,並且取代他的。

  這裏的“他”,就是他,不作過多解釋。

  這裏,就不會做了。

  快到地方了,已經拐彎了,我就隻能做回自己了。

  下車,好冷,還是車裏暖和,幸虧自己戴了手套,還要提這麽多東西。可能,做一副手套也可以。

  還是依舊,瞅了瞅冬天裏顏色如血的月季花,就喜歡這種有些枯萎的樣子。它,還活著。忍了忍,想要摘下幾片的衝動,繼續提著行李,往前走。

  走到該停下的地方,停下。再往上走,一節一節往上爬,打開門,我才算是真正到了。

  腦子裏滿是現實的痕跡,收拾好行李,再爬上床,拿出可以記錄的東西。記錄下我的所想,還有我想成為的一切。

  代價很大,我成為那些,我就要不能有思想,不能再去記錄。還是算了,這些也隻能想一想。我不能再記錄我腦子裏跨越各種的愛情,那就算了吧。或許那更自由,更有新意,但還是做自己好,做人好。

  不過,想要躲了,就放出自己的魂,留下自己殼,再去流浪一回。再去幻想一番,幻想又不違背什麽,再回來就是。

  現實裏,也是很美的。畢竟我想成為的一切,都是在現實裏的。

  摸著自己微燙的臉,看來是紅了臉。在這個季節,常臉紅。也許是想到了什麽不該想的東西了。可在幻想的世界裏哪有不該想的東西啊。隻有在現實世界裏,才有不該想的東西,才有不能逾越的東西。

  在我的世界裏,一切從無,一切幻無,不過,玩夠了,也就回來了。在我眼睛能看到的事物,還有許多我未得到的東西,我得多努力才能得到的東西。

  再等等時間,我就該去接一個人了,還早,還可以再想一陣子。對,我也可以變成她,我要去接的人,不過還是算了,她也不會記錄,我還要再倒回去兩年,算了,做自己挺好的。她是比我小兩歲的。

  至於那些故事,大概就是我成為它們而發生的故事了吧,挺好的。我要是能成為我要去接的那個女孩子,我能少受多少罪啊。不過,罪,受都受,都好,挺好的。

  閉上眼睛,一切都有了。

  幻與想的岸邊,該有的還是存在著。

  我要迎接的多少人,讓我可以不至於多留戀幻想的世界。

  我想,閉了眼,也要睜開眼,不然,眼睛就不是“眼睛”了。我本不是失明的,何必經常去閉眼遐想呢。當然,累了,也是偶爾可以“失明”一會兒的。覺,還是要睡的。

  真美。

  閉了眼,一切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