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過去和現在
  對生活失去自信的自己對著鏡子,一縷一縷的剪下自己的頭發。其實,不是對生活失去自信,而是對自己。想回到那個短發,而又沒有任何生活經驗的自己,於是,就剪了頭發企圖能回到過去。

  可,怎麽可能呢?

  我希望,回到過去,也能保留現在的記憶。這更加的不可能。

  讓我傷心的是,自己剪了短發,就像從來沒有留過長發一樣。就像沒有發生過故事一樣。

  我望著鏡子裏的自己,短發了,可,仍回不去。

  我觸摸鏡子,想感受一下鏡子裏自己的溫度,卻感覺到一股吸力,我被鏡子吸了進去。途中,我感覺自己腦子裏現在的記憶,正在一點一點被抹去,直到消失到無影無蹤。我用最後的現在記憶狠狠地記了一下一個人的樣子。我要回到從前了,我就要忘了你了。終於……

  2020年轉眼就退回到了2018年。

  我,和我喜歡的人坐在廣場上,我想告訴他,我一直喜歡他。氣氛很融洽,我想說。可,腦子裏卻有一種聲音叫我不去說,不去喝酒壯膽。我聽了話,沒有告白,沒有喝喜歡的他建議我喝的酒。就和平時一樣,聊了聊天,就回家了。

  回家的路上,依舊下著雨。

  我,為什麽要用“依舊”呢?我是不是經曆過一次?感覺很熟悉,很熟悉。

  家裏,我坐在床上,傷心,難過,後悔為什麽不告白,告白了,雖然不一定在一起,起碼告訴了他我喜歡他。但是,這是我該去哭的原因。可是,我總覺得我不是為了這個哭泣。我嘴裏總是念叨著這麽一句琢磨不到頭腦的話:“這樣做是不是就沒有故事了”。

  這裏的“故事”又是什麽呢?

  沒處發泄的情緒,讓我想在網上發表些什麽東西,可這時候我又被攔住了,為什麽老是覺得有人控製我。

  不明所以的我,看著窗外的雨,還是說著自己聽不明白的話:“還是逃不過去”。我聽著的,還是以前喜歡聽的音樂,喜歡的歌手還是那一個。

  嗯,我好像活過一次了。不知道為什麽又要重來一遍。是為了避免什麽的。摸著短發,我想,是不是養長了它會更好看呢?

  時間不長不短,我高中畢業了,順利的考到了一個不高不低說出名也不算出名的大學。談了戀愛。

  他喜歡我,我也因為他喜歡我而珍惜他。但談不上喜歡。我們之間止於擁抱牽手,沒有親吻。我自己嘴裏總是告訴自己,沒必要與一個不喜歡的人過分親密。他似乎也有感覺,也從不越鴻溝。隻是,他有次喝醉了酒,逮著我就要親近,我拗不過他,就讓他親了下。心裏感覺像是背叛了一個人的感覺。

  回家我好一頓洗臉,就是覺得怎樣洗都不幹淨。我能從他手裏逃脫,完全是他看到我胳膊上的傷痕了,他問我怎麽了,我說,我病了,抑鬱了。

  他瞬間醒了酒,呆呆著,我就鑽了這個空子,回了家。

  家裏,我站在鏡子旁,總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可,我又不想搞清楚事實,於是用椅子砸爛了玻璃。表明我不要回去!回哪裏去,我不就是這裏的人嗎?

  碎片,我的傷痕更狠了。

  他與我分手了,他和我抱歉,他說他沒有錢給我治病。何況治抑鬱很費錢。我說好,我也不想再和他浪費時間了。

  我還是沒攔住自己,把自己的事情寫在了網上,有了一定反應。就又有了故事。

  從此,我照不了鏡子,不知道為什麽,一照鏡子就要告訴自己不能回去。那些不知道哪裏來的記憶,就要吞噬了自己。

  這樣,歪歪扭扭我大學讀完了,帶著病實習工作,強忍著痛。沒有救贖,不為自己而活,也不為任何人而活,就是為自己的家而活。家裏並不富裕。

  每月都往家裏寄錢,直到一個秋天我撿了一片落葉,通過落葉,我又回到了現在。2020年,那些記憶,現在的記憶又回來了,甚至把我又回到以前的記憶也帶了回來。

  以前,我避免了一些事情,比如告白,以前我表了白,就發生了的事情,故事就開始了。這次我沒表白,可還是沒能攔住自己。我回到從前一是不想避免那個故事的開頭,二是不想得病。一做到了,而二沒有。我得病的原因竟然是因為自己朦朧蘇醒的記憶,那些告訴自己不要去說的心裏話。控製了自己,還不讓自己接觸鏡子,害怕鏡子再一次把自己吸回現在。

  可,我並不是以前的人,能回到以前也是偶然,也是一定要回來的。以至現在,我依然害怕照鏡子,害怕事情再回去,回去依然不能改變事實,回去一趟傷一次的心。就可惜了我的長發,剪了,回去了也改變不了。不要緊,頭發會長長的,就是故事還沒有結局。

  回去了一趟,也知道了過去的“厲害”,不免要珍惜現在。現在的,可能就是最好的了。是啊,就算高中順利畢業,上了大學,也會有一些事情發生的。該經曆的事情是避免不了的。

  隻是沒想到,我回來的能這麽快。鏡子是一個,落葉也是一個,現在猜也能知道,我喜歡落葉,它讓我終於回來了,不再拿現在的記憶折磨以前的自己了。忠於原因,我的病是自己的緣故。一些重要的事情就算你有心去避免也避免不了。你不去看,不去想,也無奈他就是要來,還時時刻刻在你的每段時間裏存在,不放過你。你要逃離他,他卻不放過你。你現在的故事不會放過你。

  希望頭發再次長長了,會有好的故事的發生,就算有了結局,不是好的,我也願意。就是想看到自己長大,頭發長了,時間久了,我又熬過了幾年。活著,也是享受,也是煎熬。

  至於,故事的他,就隨他,他來,就來;他不來,就不來。我都可以,也沒地方說。

  嗯,過去和現在。

  過去,你好,再也不見。

  現在,晚安,累到無眠。

  也許,現在也是某一次的穿越,並不是我活的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