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暗渡陳倉
  常秉堯這一句今晚留下驚得我整個人僵住,半響沒有反應,他目光定格在我落於他腰間綢帶上的手,看了片刻笑間,“怎麽,傻了?都不會解了?”

  我這才回神,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綢帶脫離的霎那,那條棕揭色的錦緞褲也隨著褪落,他穿一身白色裏衣,站在柔和暖色的橘光下,目光灼灼凝視我,恨不得馬上生米煮成熟飯,將我徹底變成他的女人,永遠占有我。

  權貴對於自己的情婦,九成都是貪圖漂亮可口,不會有麵相平庸的女人成為情婦,除非她自有_套公關手段,在國企政府有點職務,男人圖謀利用,以情愛做籌碼,否則隻有年輕和美色才能讓男人心動。

  情婦總歸就是一樽花瓶,保養好就能長久。像我這樣過於聰慧歹毒,總想和男人一較髙下,往往令他們覺得疲倦畏懼,想要降服太吃力。

  女人傻一點,男人睡起來無所顧忌,甩起來千脆利落不惹麻煩。

  但不能否認,髙風險髙收益,男人在我身上可以得到更多的滋味,不隻享用我的肉體,還能征服我的靈魂,這是很新穎很刺激的誘惑。不論對容深還是喬蒼,他們非常吃這一套,而且吃得上癮,即使被我算計了也甘之如飴,

  在常老身邊自保,以往舊手段不行,畢竟是一隻老狐狸,對我的道行他大約也摸透了,得搞點新花活。

  我臉孔挨著他肩膀聲音嬌滴滴的,像一滴春水,慢慢淌在他心尖上,撩得他心癢,又不忍心拂去。

  “我還沒出月子呢,剛生了喬慈不到二十天,您今晚留下,我伺候不了您?不如您先…”

  “我記得這事。”

  他打斷我,“我隻是留下住一晚,不千別的。”

  他說完笑意更濃,“你在繡樓勾著我的魂,我在誰房裏也睡不好,沒有精神明早怎麽陪你釣喂魚遊園。”

  他握住我的手,目光在我白皙飽滿的胸口流連,“在我心裏你和其他女人不同,我不舍得強求你,我身體還硬朗,等你幾年也等得起。”

  男人沒上床時花言巧語哄騙女人,是他們與生俱來的本領,等上了床軟磨硬泡,尤其混黑幫的,霸王硬上弓玩兒慣了,進了他的地盤,我還能翻出天嗎,我當然不會冒這份險,拿他不舍得碰我的承諾當真。

  我半推半就點頭,他攬住我的腰,將我帶入裏間上了床,我不懂深宅大院妾侍該怎麽伺候,之前陪富商去澳門伴遊隻在牌桌上聽了點門道,就像宮女伺候皇上一樣,這些人都有封建貴族傾向,任何事都喜歡擺排場。

  我跪坐在床上給他解開裏衣紐扣,露出大半副胸膛,他斜倚在床頭,叮著我這張讓他魂牽夢縈了一年多的臉孔,“我以後每晚都想你陪怎麽辦?”

  我將上衣疊整齊,放在櫃子上,隨口說,“怎麽會,幾位姨太太那麽漂亮,又了解您喜好,她們陪您_定比我陪得好?”

  他握著我的手,放在他唇邊嗅了嗅味道,大約很香,他沒有忍住吻了一下,“可我隻想看到你,不如以後我每晚都在你房裏。”

  我故作驚嚇,把手也不著痕跡抽了出來,撒嬌賭氣說,“那怎麽行,您這是要讓我在常府待不下去。五個太太都哏巴巴盼著您,您天天留在我這裏,我還能有好日子過嗎。”

  他勾住我一縷長發,在指尖把玩,饒有興味說,“我可以將管家的權力交給你,到時她們的開銷,出行報備,都要由你批準,誰敢招惹你。”

  我心裏咯噔一跳,但我沒有被喜悅衝昏頭腦,更沒立刻應承,或者表現出什麽,我仔細打量他說這話時的神情,半真半假,頗多隱晦,像是在試探我。

  我才住進來一天,我不會愚蠢到認為他的喜歡能讓我逾越頭上五個女人,直接坐穩府上第一把交椅,他不過想看看我是不是別有圖謀,很有可能他懷疑我和喬蒼裏應外合,來算計推翻他。

  讓喬蒼替我擔了也好,常老顧著防備他,我就能多點興風作浪的機會。

  “我年糸己小,又是晚輩,我哪有資格,我有吃有喝就好了,我就喜歡藏在您身後偷懶讓別人去累。”

  常老這一刻才真正露出些笑容,他揑了揑我鼻子,“你真是調皮。如果她們有你一半明事理不爭搶,我不知要多省心,我每天麵對她們,已經有些倦意。”

  “您倦了來我這裏說說話兒,不倦了就回去,我是您的紅顏知己,繡樓是您喝茶的地方。”

  他眯了眯眼,意味深長說,“我不隻想喝茶,聊天,讓你做我的知己,我還想要更多。”

  他手落在肩膀,輕輕剝開一些,我雪白的胸口已經快要暴露,他在這時停下,探身想要吻我的臉,他傾靠的動作緩慢,似乎不想嚇到我,我臉上迎合他的笑,心裏已經有些慌了,事情發展超出我掌控,常老比我想象更心急,更迫切吃到我,我倉促尋找拖延的借口,靈機一動指了指窗子,“呀,還沒拉簾。”

  我跳下床去合攏玻璃,正巧二姨太帶著傭人從前廳回別墅休息,我特意大聲喊了嗓子,“常老,您等我為您脫衣裳。”

  二姨太果然聽到,她仰起頭看了看我這扇窗,我笑臉盈盈,說不出的挑釁和得意,她知道今晚常老會來,但我這副猖狂的樣子激怒了她,她瞬間火冒三丈,小聲對傭人吩咐了句什麽,便疾步消失在夜色裏。

  我知道這一招成了,轉身回到床上,此時常老欲火焚身,一切誘惑都不及我,他吃不了肉總要喝口湯,摸一摸吻一吻的念頭是有的,等我適應了,出了月子他就會立刻睡了我。

  我還沒來得及裝模做樣躺下,他一把抱住我將臉埋入我脖頸,一邊吻一邊間我知道他有多想我嗎。他打打殺殺一輩子,這把年糸己力氣也很大,我根本掙脫不了,也不敢掙脫,他握住我的手,引導著我從他胸口一直向下,快到襠部時,忽然寂靜的走廊響起一陣急促腳步聲,接著門被人叩響,傭人間了聲老爺在嗎。

  常老正意亂情迷,被我小手摸得滾燙,聽到這一聲就像澆了一盆冷水,當時便有些垮掉,他蹙眉問是誰,傭人焦急說,“二太太吐了好久,把晚上吃的食物都吐了,不知是不是送子娘娘顯靈了。”

  我心底冷笑,這借口可真是下了血本,常家的傳統就是拿孩子誆人,常錦舟用了這一招,二姨太又來用,常老果然很受用,他鬆開我身體,一邊下床穿衣一邊間,“她有了嗎?”

  傭人說不知,二太太現在臉色蒼白躺在床上,我沒轍了請老爺過去瞧瞧。

  常老怒斥怎麽不請大夫,都怎麽做下人的。

  他倉促收拾好自己,風風火火往屋外走,他走出一半又停下,回頭有些歉疚望著孤零零坐在床上失神落寞的我,“何笙,我去瞧瞧小二,委屈你了?”

  我搖頭說不委屈,子嗣要緊。

  常老跟著那名傭人下了繡樓直奔別墅二姨太的房間,我坐在床上怡然自得擰亮台燈,拿起一本書律律有味鬩讀,今晚打了漂亮的一仗,常老既有愧於我,還讓我逃了一劫,簡直是一箭雙雕,二姨太纏了他一次成功,勢必還有下一次,這幾位姨太太輪番上陣爭寵,夠我躲個一年半載的。

  次日清晨天未亮,我正在梳妝台前化妝,眼角餘光瞥到門外有女人身影晃動,我側臉看過去,那人遲疑躲閃,本打算貼著牆根刺探軍情,不想恰好落在我眼睛裏,她身體尷尬一僵。

  我淳現一抹笑容,“喲,我當誰呢,還嚇了一跳,原來是三太太,您杵在門口做什麽,倒是進來坐呀。”

  她眯眼一臉戒備,進也不是,退又不甘,和我隔著空氣對視,我媚笑著朝她勾了勾手指,“我不吃人,怕什麽呀。”

  她聽我這樣將她一軍,反而進入房間,抬腳踢上了門,“我怕你什麽,這宅子裏,連我頭頂上壓著的兩個老女人我都不怕,我會怕你一個嫩貨。”

  我沉默指了指她身後,露出一副膽怯的模樣,張嘴喊了聲,“常。”那個老還沒有吐出口,她立刻驚慌失措轉身,當她發現門關著,並沒有任何人跟進來,她臉色一陣青白,我捂著嘴哈哈大笑,“真是抱歉,我年輕愛玩笑,嚇到三太太的地方,您不要和我計較?”

  我起身走到桌前,斟了一杯茶水,邀請她隨便坐,她往屋子裏看了一溜夠,不曽發現異常,有些疑惑間,“老爺咋晚沒留宿嗎。”

  我把茶水遞到她手裏,“沒有。”

  她嘟囔怎麽會這樣,我笑說料事如神的三太太,也有失算的時候呀。

  她聽我挖苦冷笑,“我現在動不了你,等你什麽時候做了六姨太,我會好好料理你的。”

  她咬牙凝視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的小九九。”

  我故作驚訝,“我為什麽要做六姨太,我這輩子隻做男人妻子,絕不再做情婦或妾侍。”

  “常老的六姨太,比做多少男人的正妻都風光,我不相信你沒有打聽過常府有多少金銀珠寶。你千方百計住進常府,會沒有動這份心思嗎?”

  我饒有興味用指甲剝著一枚荔枝,晶瑩剔透的白色果肉在透過窗柩灑入進來的微醺陽光裏散發出珍珠般的光澤,就像美人出浴一樣誘惑。

  “每日和一群不擇手段的女人爭寵,爭一個年逾花甲的男人,爭來爭去也鵬不到大太太的位置,又有什麽意思。妾侍想要的無非是錢財和寵愛,錢財我有,至於寵愛會隨著得到而變得黯淡,無趣。我偏要在常府做人人口中的何小姐,主動站在常錦舟那一列,既是個晚輩,又是紅顏知己。常老越是得不到我,越是要對我發乎情止於禮,我越是可以勾著他的興趣。”

  三姨太眉目猙獰指著我的臉,“果然你有圖謀!你到底要怎樣!”

  我麵無表情將荔枝塞入嘴裏,“世上因果,早晚是要償還的。”

  她蹙眉,“什麽因果。你不怕我告訴老爺,讓他立刻將你逐出家門。”她說完又拔髙語調,“不,不止逐出家門,你休想再完好無損離開,你不要活在周太太的角色裏跳不出來,你現在是一個無依無靠的寡婦。”

  我冷笑,“三太太和二太太爭寵像瘋子一樣人盡皆知,誰會信你對我的誹謗,你盡管去說,我連姨太之位都不稀罕,常老可能認為我貪圖他的富貴嗎。”

  “你等著。”她僨僨不平轉身要去告狀,我在她走出幾步後慢悠悠說,“三太太大腿根那枚橢圓形的胎記,真是悄00。”

  她腳步一滯,扭頭不可思議看我,“你怎麽知道?”

  “我不僅僅是知道你,我還知道三姨太那位姘頭,腿毛很多呢,而且褲襠裏那坨肉,是又大又飽滿,若不是三姨太身經百戰,怕都擠不進去呢。”

  我爆發出一陣讓人聽了頭皮發麻的嬌笑聲,她絕沒想到自己苟合被我發現,頓時大驚失色,“你不要胡說八道

  !”

  我托腮懶洋洋打了個哈欠,“是不是胡說,三姨太去試試就知道了。我一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三姨太和我相安無事,我就是啞巴瞎子,對你那點事_無所知,更不會與你爭寵,還會為你找機會送常老過去,可三姨太倘若想要與我一較髙低,我也不會坐以待斃。”

  我說完這番話轉過身對準梳妝鏡,塗上最後一點口紅,她握拳咬牙切齒罵了句賤人,著了你的道。

  “是三太太自己太不小心了,你應該感謝我,我認出是你才沒有聲張,如果當時我叫喊,那些保鏢聽到一擁而上,三太太和那個奸夫的屍骨,怕已經喂了不知名的野狗。”

  她站在原地急促喘息了幾口,一身煞氣朝屋外走,我小跑了幾步追上她,她非常抵觸間我跟著她做什麽,我笑了笑,“常老還在後園子等我,咋晚說好一起喂魚。”

  她臉色鐵青,“老爺天天忙著應酬生意,哪有功夫陪你。”

  我說這就不清楚了,也許有沒有時間,在於陪什麽人吧。

  我們正在說話,前院忽然傳來幾個傭人驚喜的大笑聲,“這下好了,二太太有孕,我們肯定能分到不少好東西。真是輪到發財的日子了?”

  三姨太臉色驟變,險些沒有站穩栽下圍欄,幸虧我反應快扶了她一把,她狠狠跺腳,“該死的賤貨,怎麽這麽好的運氣!”

  她甩開我的手飛奔下樓,眨眼就在回廊上消失得無影無蹤。

  二姨太竟真的有了,常府二十多年沒有過添人進口的喜事,也忘了答應我遊園的事,又從別處請了幾位聖手到府上再診,上上下下忙著她,哪個主子也顧不上了。

  我去園子裏溜達碰上了唐尤拉,她站在台階上逗一隻渾身黃綠色羽毛的鳥,隔著很遠,鳥在籠子裏飛,她則那麽靜靜看著。

  我喊了她一聲,朝她走過去,鳥兒的歌喉極其動聽勝過黃鸝,我好竒間是什麽品種,她說她也不知,是老爺心愛之物,他每天都要親自喂,確實很漂亮。

  她將實現從鳥籠收回,“聽說二太太咋晚作妖,把老爺從繡樓纏走了。”

  我笑說她有孕了,以後這種抓尖兒的事,得意忘形之下做得更少不了。

  “日子不好過了,我們好歹還有位分,何小姐什麽都沒有,可要提防她算計你。”

  她頓了頓,半試探說,“有喬先生保您,估計也出不了大差池。”

  她說完觀察我臉色,我無動於衷風平浪靜,她也沒再說什麽。

  一大幫子奴仆簇擁著常老急匆匆往前廳去,似乎大夫來了,要搜身後才能放入姨太太的居所,唐尤拉隔著一排樹木向他打招呼,他本不打算停留,發現我也在,這才折返到跟前。

  吃過了嗎。

  我說剛用過,打算去遊園。

  他聽了更愧疚,“下一次我陪你?”

  我咧開嘴笑得溫柔如春風,“日子還長,有得是機會。”

  他手掌握住我肩膀,我身量纖纖的單薄和柔軟,令他非常伶惜,他見我哏神和手指一直在逗弄那對鳥,問我喜歡嗎。

  我點頭說喜歡。

  “喜歡送給你,你養著。”

  我看了看臥在橫杆上的鳥,“這不是您心愛之物嗎。”

  “再心愛,也不如你一笑?”

  唐尤拉在一旁笑而不語,特意退後了幾步,把玩觸摸那些花花草草,對這邊置若罔聞,我臉頰緋紅,“我笑起來有什麽好看,還不如您的幾位姨太太。”

  “她們怎麽和你比,最初剛剛入府,我也沒有這樣喜歡過。”

  我頭垂得很低,他柔聲說我不逗你了,他將手鬆開,轉身步上通往正廳的長廊,走出幾步忽然想起什麽,側過臉對唐尤拉說,小五,腿下何笙,交給其他人我不放心。,,

  唐尤拉伸出白蓮藕一般的手在常老胸口輕輕摸了摸,“老爺放心,我一定會護何小姐周全。”

  常老帶著那幫子人匆忙離開後,唐尤拉目光瞟向別墅的方向,“大太太真沉得住氣,她隻生了女兒,萬一這一胎是兒子,她正室位置怕是保不住了。豪門大戶,重男輕女很是厲害?”

  我冷笑一聲,“她除了走一步看一步還能怎樣,難不成拖著快六十歲的身子再拚一次嗎,她有心想也沒這個機

  人”

  唐尤拉摘掉自己的瑪瑙手串,舉起迎著太陽照了照,我立刻明白她的用意,宅子人多口雜,到處都是耳朵,她裝成和我探討珠寶,告訴我點內幕。

  我不動聲色朝她靠近了幾步。

  “大太太陳寶蓉,喜歡山水畫,常年悶在屋子裏作畫,是這深宅大院裏最難鬥的一個,沒有把柄,裝得懦弱,

  不爭不搶,可背地裏很善於挖坑,十足的雙麵人。二姨太沈香禾,喜歡打牌美容,爭寵有一套,囂張跋扈,如果誰礙了她的眼,日子消停不了。府上現在管家的權力,主要集中在大太太手裏,二姨太能管一小部分?三太太邢玟,繡花枕頭,沒心計,耳根子軟,最好鬥。四太太程岫煙,被強行擄來的,性格非常冷淡,她總是早出晚歸,除非老爺通知她要留宿她房裏,否則她從來沒有十一點前回來的時候,老爺很喜歡她,但她不領情,也就懶得搭理了。”

  我笑說我早猜到大太太難鬥,沒點真本事也壓不住這麽多虎視眈眈的女人,沒有容貌去爭,就落個賢椒的美名,好歹夫妻恩情也讓常老給她留全體麵。

  我心裏有了數,揑起_粒瓜子仁兒,對準鳥兒尖尖的紅喙,它一下咄入口中,我專注看它吃光,撣了撣手上油漬,“多謝你提酲。”

  我轉身要走,她在我身後小聲說,“喬先生給我送來一張字條?”

  我腳步一頓,“說了什麽?”

  她笑了聲,“和老爺說的一樣。”

  我默然片刻,一言不發離開了園子。

  他讓唐尤拉護我周全。

  氣歸氣,恨歸恨,他到底還是放不下我。

  之後一段時日二姨太簡直成了國寶,常府都圍著她一人轉,連吃飯喝茶都送到床榻去,她都懶得下來動腳,說是怕出門被人害了,三姨太氣炸了肺,天天在屋子裏詛咒她,那天我和唐尤拉放風箏路過她屋門口,正看見她坐在涼席上紮小人。

  不過我們誰也沒有告密,一個胸大無腦的女人,不值得費心思,還不如留著她當出頭鳥。

  常老心裏還是很想我,入夜來過幾次,每次快要上床都被二姨太的傭人以她肚子不舒服為借口請走,起先常老重視,後來看出是她爭寵的手段,嗬斥一通住在了唐尤拉的房中,二姨太擔心物極必反,這才消停些。

  阿琴把這事告訴我時,我剛洗完澡擦身子,她推著木捅上走廊倒水,我透過門縫叮囑她,“記得告訴桂姨,我這幾天吃不下睡不著,別讓常老過來。”

  她說知道了。

  我走過去關上門,身後窗柩忽然發出嘎吱一聲響,噗通什麽重物落地,悶沉沉的,我嚇得一抖,手指那麽巧將門反鎖上。

  窗前站著有些醉意的喬蒼,他髙大身影阻擋住流瀉入房的月色,清俊風流的眉眼間有一絲玩味。

  我平複心情慌忙衝過去扒窗戶,底下空曠無人,連角落灌木後也沒有,我鬆了口氣,轉身想間他怎麽來了,他已經脫去身上西裝,正在解皮帶。眼底朦朧的醉意中隱藏著熱烈如火的情欲,我立刻明白他要做什麽,笑得風騷放蕩,風情萬種倚著牆壁說,“喬先生不是說不會要我了嗎。怎麽還趁著夜色跑來與我暗渡陳倉。”

  我身上睡裙隨這個動作而歪歪扭扭,為了防止不小心在常老麵前脫落,引發他的獸欲,我特意穿了一件非常緊致的,此時昏黃的燈光一照,顯得那般玲雄婀娜,窈窕豐滿,換了任何男人都會禁不住欲火中燒。

  他果然還是抗拒不了我的肉體誘惑,世上女子那麽多,終究像我這樣將他迷得神魂顛倒的唯我一個。

  他隨手丟掉身上衣物,散落一地,朝我大步走來,將我扯進他懷裏,我嗅到他呼吸裏的濃烈酒氣,“何小姐應該休養好了身體,我記著日子。”

  我仰起頭,唇挨著他下巴,“你記這個日子幹什麽。”

  他不由分說抱起我,將我扔向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