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你要我不會拒絕
  喬蒼一臉匪氣,“即使何小姐不是唱給我,我坐在這裏聽了,周局卻沒有這份福氣。所以我還是很J渝悅。”

  我語氣冷淡,“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我也不能白唱,喬先生的分量代替不了容深,,曹、比一個人沒有強。”

  喬蒼聽出我對他的貶低,似笑非笑嗯了聲,不再糾纏這個問題。,"1青平調很有韻味,我在珠海聽過幾場,對嗓音身段要求很高,唱都沒有問題,到了水袖舞這部分,難倒不少戲子。”

  他意猶未盡看向我,“珠海名伶小鶴仙,唱清平調花好月圓最是天籟,身姿也曼妙,不過今天看了何小姐,才知她小巫見大巫。”他目光在我役有卸妝的粉黛上流連,“淡妝濃抹總相宜。”

  “喬先生很閑。”他說很忙。“忙怎麽還有雅興看戲。”他笑著說,“何小姐不也很寂寞,一樣有興致唱戲,散散心而已。”

  我左右打量這座戲園子,不要說達官顯貴,就是尋常百姓都進不來幾個,這地方太偏僻,生意又冷清,人們喜歡揍熱鬧,自然越久淡忘。我問喬先生也是不經意路過嗎。

  他手指在領口處神了神,“我與何小姐心有靈犀。”我冷笑,“喬先生還是讓手下人回去吧,我這裏沒什麽有價值的情報,鬼鬼祟祟跟著一個女人,傳出去可不好聽,,O我拔掉發間羅釵,放在麵前空椅上,朝出口走去,他忽然在這時叫住我,“金三角目前怎樣,何刁、姐想聽聽風聲嗎。

  我腳下一頓,瞳孔不由自主放大。金三角。我當然比任何人都想知道,我丈失就陷在那片水深火熱中,和不怕死的亡命徒鬥智鬥勇。隻是喬蒼人在特區,距離邊境十萬八千裏,趙龍又被條子圍剿,一時半會兒沒機會放出消,自、,他哪來的風聲。王隊長每天和我匯報就一句話,周局一切平安。

  我再怎麽追問他也不詳說。那種地方周容深本事再大也不可能一點險情役有,很明顯避重就輕。我偏頭看喬蒼,“你知道什麽。”

  他笑得頗有深意,“市局那群酒囊飯袋,怕是沒有我得到的實情多。我在金三角的勢力,足以讓我對那邊風吹草動7如指掌。”我不動聲色捏緊了拳頭,“隻要消』息屬實條件不是問題。”

  他訝異揚了揚眉,“我這樣趁人之危的狂徒,何小姐確定要和我交易嗎。”“喬先生叫住我,留下一個懸念,目的不就是交易嗎。這個籌碼我很想要,我就會遵守遊戲規則。”

  我頓了頓補充“隻要底線不破。他笑出來,“何小姐知道自己最誘惑之處是什麽嗎。”

  他修長好看的指節微微彎曲,豎在濕潤的薄唇上,“猜一猜。”我以為猜完了他就告訴我,我接連說了幾樣,他都搖頭,我問他是什麽,他露出幾顆整齊潔白的牙齒,笑得極其風流,“哪裏都很誘惑。”

  又是戲弄,他這人一本正經時也戲弄,我根本防不勝防,我臉色頓時有些陰沉,他察覺我神色不悅,不再繼續打趣我,“隻要何小姐為我辦成一件事,金三角的戰況我會立刻如數奉上。”

  他說完慢條斯理端起茶杯細細品嚐,等我的結果,他喝了半杯笑說好茶,清新爽口,可惜過於苦了點。喬蒼請我出山,一定和女人有關,而且是極難搞的女人,道行不淺,對他也沒感情,不受他的蠱惑,不畏懼他的勢力。

  這種狠角色,我出山也未必能十拿九穩。這幾個月我在特區風頭太過了,本打算壓一壓,遊輪晚宴墜海是我意料之外又出了一把風頭,我躲喬蒼都來不及,為他辦事太惹人耳目。

  我緊盯他側臉,喬蒼不著痕跡捏住了我命脈,除了他沒誰有能耐掌控金三角那是非之地了。周容深生死未卜吉凶難測,我太渴望和他有關的消,息,他離開的四天四夜,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在煎熬,幾乎要瘋掉。

  我沉吟許久,“如果我去了也辦不成,,息不能白跑一趟。”喬蒼說多少也會給我一點消息、。他放下茶杯站起身,朝我兩三步走來,停在我麵前,伸出手一點點抹掉我唇上的脂粉,將我盤在腦後的發髻一扯,一頭青絲頃刻間如瀑布般垂下,窗外逐漸沉沒的光束投灑在我臉孔,他非常愛憐撫摸了兩下。

  “其實就算不去,你要什麽我也不會太拒絕。”“那喬先生現在告訴我。”他悶笑一聲,指尖挑起我額前碎發,放在鼻下嗅了嗅,“這樣的話,下一次再想與何小姐獨處,我想不到別的借口怎麽辦,所以這一次不能錯過。”

  我冷冷拂開他的手,從他身側經過走出戲園,一個非常眼生的男人在車旁等候,他見我出來,微笑額首喊何小姐,將車門拉開恭迎我上去。我皺眉問他你見過我嗎。

  他說今天第一次跟著喬總見您。我上下打量他,他不是黑道上的人,氣質很儒雅,有些商務範兒,這樣男性跟在喬蒼身邊,一定是為他打點正經生意,比如那家船廠。

  “你是他秘書。”他點頭說正是,何小姐好眼力。我看了看玻璃上反射出的人影,“那種土匪窩子,各色的人一眼分明。”我吐出這句話,彎腰進入車中,喬蒼不久後也跟進,坐在我右手邊,吩咐男人開車去華章賭場。

  我才知道廣東這幾日不太平,賭場風雲乍起,來了一位叫號子的大流氓。這個大流氓江湖稱虎哥,大名叫白虎,專門撿漏吃撿發了家,在漳州做黃賭毒生意,也是道上一霸,很少涉足廣東,但是同一條路上的人,喬蒼和他多少打過照麵。

  虎哥最近在華章賭場嚐到了甜頭,前後玩了三次,卷走八百多萬,惹毛了其他有錢有勢的賭客,放話白虎再去,他們就不玩了,這是砸招牌的事,逼得喬蒼不得不露個麵了。

  黃毛一直負責賭場,他暗中盯了幾次,沒發現虎哥出老千,也役見麽蛾子門道,可他就是一局不輸,黃毛把場子裏的壓桌都派上了,也役討到便宜,勉強打個平手。壓桌是黑話,指賭場內部人,手指花活特別溜,擅長出老千,神不知鬼不覺就把殷子點數給改了。

  這些人輕易不上桌,除非遇到特別有錢的,或者技術特別難纏的,把壓桌都搬出來了,可見虎哥不是善茬。

  我問喬蒼就不能不接待他嗎。他說不能,開門納客有規矩,道上人更不能駁了麵子。“壓桌花活那麽溜,都開不過他,難道他每一次都是六點。”

  喬蒼說六點居多,偶爾五點。我皺了皺眉,果斷說不可能。我也陪著麻爺在賭場玩了半年,大大小小賭徒見了成百上千,什麽老江湖役有,就役聽過一直贏的,賭桌上那點門道我不一定精通,但知道八九不離十,這世上根本沒有所謂常勝將軍,即使澳門賭王也要玩計謀的,真指著牌運戰無不勝,絕不可能的事。

  不過也的確邪門兒。手指頭溜的牛逼主兒都讓喬蒼招致魔下了,他們怎麽會看不出門道。

  我問喬蒼他是用賭場裏的人,還是自帶。“真正的玩家都是自帶。怕賭場算計。”我眼睛一亮,“帶的什麽人。”

  喬蒼點了根煙,將車窗搖下,把煙霧散出去,“陪玩和荷官,他說陪上桌的女人會聽牌。”

  這是賭場傳出的一種邪術,隻針對般子這種玩法,人耳對般子很敏感,可以聽出碰撞的聲響,由此猜出朝上一麵是什麽,其實這是訛傳,是出老千的人故意放出的,為了掩蓋自己的邢門歪道。質,}〕道澳門和珠海是國內賭場最牛逼的兩大城市,這些地方臥虎藏龍,也役發現過有聽牌的行家,般子六麵都是一樣材扣在盅裏搖晃的頻率最慢一秒鍾也不低於三下,不要說人耳,就算雷達也聽不出聲響不同,我已經斷定虎哥有我和喬蒼到達華章賭場,黃毛正站在門口等,他紙牙咧嘴很著急。

  一副火燒眉毛的樣子。喬蒼走上台階問他怎樣,他罵罵咧咧朝地上哼了口痰,“剛才壓桌糊弄了兩局,打成平手,今晚他進的屋子是十萬打底的,這王八羔子越來越猖撅,不抬走兩箱錢是不罷休了。咱場子可砸招牌啊。”

  賭場玩般子一局十把,半個鍾頭,十萬打底指每一把的賭資,一局就是一百萬,內地壓根役有玩這麽大票的般子,除非是奔著圈錢來的。虎哥這要是玩一夜,能開幾十局,華章這種咖位的場子也要被他搬空了現金。

  喬蒼掐滅煙頭先一步進入,我正要跟上,黃毛這才看清是我,他立刻伸手攔住,一臉戒備,“你又來燒賭場了?何小姐,雖說姨子無情戲子無義,可你也別太狠了,蒼哥對你不薄,衝你這幾次蹬鼻子上臉,換第二個人試試,都他媽喂野狗!

  "我麵無表情和他對視,陰森森的樣子令他發毛。幾秒鍾後我直接推開他軟下來的手,一言不發跟喬蒼上樓。黃毛被我一個眼神震懾住,反應過來後瑞了一腳大門,“臭娘們兒還挺橫。”我們進入天字賭坊,長方形的賭桌上已經鋪好了紅絨布,這是賭徒的講究,開門見紅大喜大吉,討好彩頭。

  正南方坐著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四十出頭,白衣黑綢褲金鏈子,懷裏抱著火辣豐滿的陪玩女郎,正和他嘴對嘴喂食西瓜,男人把西瓜籽吐進女郎嘴裏,她嬌滴摘笑,說虎哥喂的真好吃,一天不吃都想得很。男人右手探入她裙底,女郎呻吟了一聲,被搞得舒服了,軟趴趴倒在他肩頭,咬著他耳朵胸口劇烈起伏,男人大笑說我就喜歡你這騷勁兒。“還摸不摸了?"

  女郎按著男人的手不讓他從裙底出來,扭擺著身體故意蹭,男人嘶了一聲,直接把裙子掀開,露出白色透明的內褲。這就是虎哥和他的陪玩女郎,我捂著唇故意咳嗽一聲,虎哥扭頭看過來,他將女郎從腿上推開,起身大笑伸出手,“喬老板,來得早啊,我還以為怎麽也等您一個小時。”

  喬蒼看了一眼他粘乎乎的指尖,沒有伸手握,拉開椅子在他對麵落座,虎哥也不尷尬。他在桌布上隨意抹了抹。

  “白老板手氣好,我這裏客人不願切磋,,息不能怠慢白老板,隻好我親自過來。”虎哥哈哈大笑,“誰來都一樣,我不桃,憑運氣。喬老板本事大,運氣不一定有我好。”

  他拍了女郎屁股一下,朝喬蒼這邊眼神示意,女郎很懂事,主動給喬蒼敬煙,喬蒼手一擋,從麵前推開,“抽不慣這牌子,免了。”

  女郎莞爾一笑,滿臉的騷媚相,“久聞蒼哥大名。”虎哥指了指女郎,“我可以作證,貝貝對喬老板的英雄事跡很是仰慕。”我撲疇一聲笑,“貝貝,我養了一隻刁、母狗,也叫貝貝,就是味道騷,天天掉毛。”

  喬蒼在我旁邊笑而不語,他為了遮掩自己笑容,用打火機擋住了唇,做出點煙的樣子,貝貝聽我挖苦嘲諷臉色有些不好看,上下打量我,很不屑一顧,“這位是?"我正要報上一個假名字,喬蒼握住我的手先開口,“笙笙。”

  我頭皮一陣發麻,雞皮疙瘩瞬間浮起一層,喬蒼似乎也不習慣,念完壁了壁眉頭,打火機不止遮住了唇,連半張臉都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