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你欠我一個條件
  常錦舟身體一僵,她垂下眼眸不動聲色轉了幾個來回,十分鎮定抬起頭,“好像不是。”

  喬蒼笑了聲,“不是嗎。”經理帶著禮儀小姐安撫賓客,幾名侍者趁亂試圖將死者抬進船艙悄無聲息處理掉,在他們集體經過喬蒼身邊時,他忽然抬起手製止,命令對方停下,他努開死者蜷縮的手指,取出了那串耳環。

  在他做這個動作時。常錦舟眉頭壁得很緊,月色下閃爍著極其妖燒華貴的光,他笑而不語,她有些猜不透喬蒼的意圖,他指尖勾挑住耳環將耳墜一端對準常錦舟的耳垂,他看了許久,碩大的翡翠寶石在“似乎就是你的。

  我身邊幾位太太都有些愕然,莫太太捅了捅我的手臂大佛了,人家什麽人物啊,七十年代就混成黑老大的千金。

  壓低聲音說,“這事兒最怕抽絲剝繭,周太太算是得罪這事原本不算什麽,可距離我落水不到一個小時,很容易讓人聯想兩者有關聯,有人買通死者對我下手,誘餌就是翡翠耳環莫太太和我說話時,喬蒼已經親手將耳環重新戴在常錦舟耳朵上,他語氣意味深長,“夜色下更美,因為你不美的一麵,被隱藏了。”

  常錦舟不自覺流露出幾分慌亂,她演技確實不錯,也是個嘴硬心硬的狠茬子,可喬蒼這種更狠的麵前,她到底還差了火候,她的躲閃與倉促落在喬蒼眼中,他唇角挑了挑,“是我認錯嗎,這串耳環今晚是你第一次戴,不過我過目不忘,入我眼的基本會記住。”

  常錦舟深深呼吸一口氣,她麵不改色抬起頭和喬蒼對視,“蒼哥你懷疑我嗎。周太太丟了珍珠釵子,我丟了耳環這種場合難免有手腳不幹淨的,丟點東西很正常。

  十幾萬的小首飾我沒放在心上,誰知正好是他偷了。”喬蒼嗯了聲,“然後呢。”

  “他推周太太下水,順便偷了我的翡翠,這個人實在可惡,死有餘辜,不過我不認識他,這死人身上的東西我也不要了。”常錦舟說完伸手用力一扯,她不顧疼痛,將耳墜活生生揪了下來,直接拋向大海。喬蒼眼底的光倏然一凜,他仍舊維持笑容,“你好像知道很多。”

  甲板此時人聲鼎沸,潮水起落,距離遠的賓客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麽,經理就站在身後,自然一字不落。他臉色有些變化,喬蒼和周容深兩方都是得罪不起的人,如果我失足變成了謀殺,這婁子可捅大了,他立刻吩咐侍者把死人抬走,讓所有賓客進船艙看歌舞,這場意外會處理好給一個交代。

  人群全部離開後,周容深和三名富商趕來,他換了一套白色西裝,在黑暗中很是乍眼,短發太太看到自己老公立刻迎上去把剛才事原原本本描述,男人抱著她安撫,短發太太看到老公脖頸處的一枚吻痕,表情一僵,又裝作什麽都沒看到,咽下了到嘴邊的質問。

  我挽著周容深說餓了,撒嬌讓他帶我去吃東西,他被我纏住顧不上打聽內情,摟著我進入船艙,我經過常錦舟身側,聽到她還在辯駁,而且辯駁得很精彩,把自己擇得幹幹淨淨。

  常錦舟絕不是等閑之輩,她嘴皮子很會顛倒黑白,而且比多數女人更懂得在尺寸上適可而止,男人能看透她,卻無法說破她。這才是妻子裏拔尖兒的好手,婚姻都成為她掌中之物。我招惹不起常老千金,也不會和她撕破臉,幹脆不聞不問,省得沾一身騷。

  我和周容深進入船艙,其他太太也都被自己男人帶去頭等艙看歌舞,或者在各自艙內用餐,我酉氛留溜問他不看脫農舞嗎,男人還能忍得了這個?他笑說那些庸脂俗粉有什麽好看,哪有周太太燕瘦環肥惹人心動。

  他剝了一隻蝦肉放入我碗中,“盈盈一握的腰肢,一手掌控一隻的酥胸,想起來就很想吃。”我笑著說就沒有別的嗎。他盯著我塗抹了一層油花的唇,用手指輕輕抹掉,露出原本的粉白色。“這裏也讓我很陶醉。”

  他沒有重提落水這件事,隻是叮囑我回家喝點薑湯水,洗個熱水澡再休息。吃過晚餐莫總找周容深去頭等艙和香港富商談合作,他大笑說富商看上了一名俄羅斯女郎,又喝多了酒,抱著不肯撒手,他已經打好招呼,女郎會吹枕邊風,今晚趁熱打鐵,拿下有九成幾率。周容深和他離開後,我靠著軟榻椅背看風景,忽然眼睛上蓋住一隻手,手很大,有些粗糙,染著濃烈的煙味,我立刻笑,“這麽快回來了,是不是落下了東西。”

  他沒有說話,唇揍到我臉頰,輕輕吻下來,我立刻嗅出白酒的味道,周容深晚上隻喝了紅酒,這男人不是他。

  我一把握住,將手從我眼睛上拂掉,我扭頭看到喬蒼的臉,他笑著凝視我,“才吻過不久,連我的味道都認不出。你還真是忘恩負義的女人。”我想起他在海浪中拚死救我的一幕,語氣有些軟掉,“我已經謝過了,如果分量輕,喬先生看上什麽禮物我送你,但是人除外。”

  他悶笑出來,“可我偏偏想要除外的,既然不能,那還不如讓你先欠著。”他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襯衣,“何小姐欠了我很多,不知你還記不記得。”

  我肇眉,一點印象沒有。“索要軍火那次,你答應過我一個條件。這個條件我始終役有提起,現在還作數嗎。”軍火是導致我和喬蒼睡到一起從此一發不可收拾、也是讓我初嚐偷情出軌快感的因由,我心裏很抗拒,麵容也滿是回避說,“過去的事現在當然不作數。”他隻有笑聲,沒有笑容。

  “這不是你單方麵毀掉承諾就可以,我要求它作數,你說不作數不算。”我垂下眼眸問他什麽條件。

  他說了一句讓我莫名其妙的話,“不久後將會發生的一件事,不要成為你記恨我的事。”我剛抬起頭來不及問,他手指霸氣壓在我唇上,“記住就好。”他留下我一頭霧水,閃身躍出了艙門。晚宴結束我和幾名女眷攜手從遊輪下來。

  周容深還在和香港客戶做臨別應酬,我拿了鑰匙獨自坐車裏等他,打開車門的同時對麵一輛邁巴赫車窗緩緩搖下。常錦舟一隻手撐在玻璃上,指尖束起波浪卷發,隻留了一縷在豔紅色的唇間,姿態很是誘惑,媚態橫波。“何刁、姐今晚受驚了。”

  我盯著她不語,她挑眉說,“怎麽這樣敵意呢。我與何小姐不是很好的朋友嗎。”我手指在車門上晃動,“這裏隻有你我,何必戴著麵具。”她嗤笑了一聲,“麵具還是要一直戴著的,拿在手裏萬一落在哪裏,需要的時候沒得戴,不就露餡了嗎。”

  我眯眼說常小姐不累嗎。她說累,自古位高權重的人,幾個不累呢。我冷冷發笑,拉開車門彎腰進入,倚在靠背上翻閱雜誌,將半個身子探出窗口,“我曾在不久前,跟蹤過你和蒼哥,當時路過一趟街道,你正在熟睡,你應該做了一個非常美好的夢,夢裏你枕著他肩膀,他手上拿著報紙,可惜無心無看,他低下頭看你,你沒有知覺。”常錦舟訴說的這一幕,連我都覺得寧靜美好,隻是我想不起來,或者我記憶裏根本不存在。

  我笑說我是無意的,喬先生不過是不忍心喊醒我。她說當然,一個用近二十年混到如今地位的男人,他也不會允許自己做出前功盡棄毀掉名利的事,黑幫嘛,單打獨鬥是會消亡覆滅的,我父親上千名手下的勢力,遍布珠海的產業,對他來說是極大的誘惑,誰會拔掉自己快要長出來的羽毛呢,羽毛越豐滿,才能飛得越高。

  此時大批賓客從遊輪下來,團團包圍住喬蒼和周容深,與他們道別,常錦舟透過空氣目光滿是愛慕眺望他的臉“蒼哥喜歡笑,又不是很喜歡,你永遠分辨不出他唇角的弧度哪一刻是真實的,哪一刻是假裝的。反正都很溫柔J他就用這樣的溫柔不知擄獲了多少女子,包括我與身經百戰的何小姐。”

  我收回視線凝視前方掛在樹梢璀璨的霓虹,聲音冷清否決,“我從沒有被他俘虜,我愛的是有權的高官,有錢的巨富,而不是這個社會不入流的江湖。”

  “是呀,所以我一點不擔心,隻是看不慣你存在。”她低低冷笑,“有些女人隻適合做心口的朱砂痣,窗前的月光,接觸久了感覺就役了,周太太是情場老手你也知道白月光拿捏不好,便會成為衣服上礙眼的白飯團子,男人迫不及待要撣去。”

  “所以喬太太想盡快撣去我。”她說不可以嗎,我給過你機會,可你越來越放肆。她臉上笑容蕩然無存,隻剩下一抹陰狠與歹毒,“我真是很透了你這張純情的臉,我預感你未來會成為我的,白腹大患,搶走我最重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