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名媛俱樂部
  寶姐在上流圈子有個局,都是一些官商權貴,和一年到頭見不到丈夫的饑渴富太太們玩兒的,叫名媛俱樂部,前身是保利俱樂部分場,後來老板脫離京圈兒單幹,不過也算走運,前不久保利讓警察掃了,名媛俱樂部逃過一劫。

  在粵圈兒的人都知道這家俱樂部,比當初京圈的天上人間還火,屬於特別高端的會所,男女公關都是模特的材料,很出挑,生意不對老百姓開放,隻伺候達官顯貴。

  俱樂部包房分鑽石,皇家,豪華三種,進哪種包房,才能挑對應檔次的嫩模,所以鑽石包經常是排著隊都進不去,有錢不在乎多花個萬八兒的,讓自己老二舒服了才是要求。

  我之前一直以為嫖是男人的專利,女人很少,除非是特有錢的寡婦,後來才知道有錢人沒什麽不能做的。

  上層社會夫妻貌合神離的很多,男人看到滿臉皺紋臃腫衰老的妻子就像吃了屎一樣惡心,外麵當然會包養個年輕嬌嫩的,老婆長久得不到滋潤和滿足,也就出軌了,包養情夫危險係數太大,男人知道了離婚一分錢都撈不到,這種高檔俱樂部的男公關玩兒完拍屁股走人,私密很高,是許多富婆的首選。

  圈子裏熬出頭的姐妹兒也是這裏常客,倒不是錢太多沒處花,而是心裏空虛,背後金主不是醜就是老,有的還虛,二三十歲的女人能滿足得了嗎,幾乎所有二奶都背著金主在外麵亂搞。

  男人總幻想著家裏妻子是自己的私有物,外麵的女人多睡一個賺一個,其實這些有錢有勢的男人最可悲,他們頭頂戴著妻子給的綠帽子,花錢養著二奶和二奶的男人,每天人五人六的落在外人眼中就像一個笑話。

  我們幾個跟著寶姐上樓,侍者和她很熟悉,除了我都是這裏的回頭客,他想要認識一下,我沒有理會,寶姐遞給他幾張小費,斜了我一眼,“忘了這位夫人的臉,明白嗎?”

  侍者笑著說寶姐的臉我都記得,這位夫人比您腕兒還大嗎?

  寶姐用手指掐了掐侍者的臉蛋,“我算什麽啊,你嘴倒是挺甜。”

  我們進入包房,正對著門口的一扇屏風後傳來一個女人非常放蕩的笑聲,寶姐探頭看了一眼,“喲,馬太太來得真快,這裏最好的公關都讓你挑來了吧。”

  她說完示意我關門,門關上後馬太太推開屏風,她正坐在四個男人中間,身上的貴婦裙歪歪扭扭被脫到肚子上,露出黑色蕾絲的胸罩和暗黃鬆垮的皮膚,她滿臉潮紅,擁擠的皺紋裏笑出一層厚厚的浮粉,身體像沒了骨頭掛在男人懷裏,手往他褲襠裏摸,一個勁嚷嚷真大。

  這四個男公關都非常年輕,其中一個長得特別像娛樂界特別火的L男星,白白淨淨很清秀,馬太太一眼瞧上了他,問他多大,男人說二十二。

  越是老男人越喜歡小姑娘,自己孫女的年紀玩兒起來才爽,馬太太這種五張多的老女人也喜歡年輕小夥,年輕的肉體可以讓她享受從丈夫身上得不到的快樂,讓她煥發青春。

  她手掌在男人的臉和胸口撫摸,“年輕真好,做這個多久了。”

  男人說剛畢業,不久。

  馬太太很高興,她問是雛兒嗎,男人說不是,但接過的客人不多。

  馬太太讓他抬頭看自己,問他老嗎,男人當然說不老,風韻正好。

  馬太太笑得直接倒在他腿上,她告訴寶姐她要這個,誰也別和她搶,她抓著男人的手放在自己乳房上,紅著一張臉告訴他伺候好了以後長期包他,讓他吃香喝辣。

  蕾蕾正在和一個健美型的洋鴨子喝酒,幾杯酒下肚有些醉了,捧著男人腦袋往自己腿間按,外國男人口活特別棒,而且很有技巧,蕾蕾被搞得一直大叫,寶姐看到這一幕在她赤裸的屁股上掐了掐,“看你的騷德行,讓你金主見了活扒了你的皮!”

  蕾蕾被那個老外搞得高潮了好幾次,到最後一點力氣都沒有,躺在床上挺屍。她們好像都特別喜歡這種裸體趴,也不避諱,甚至連被子都不蓋,自己叫,聽別人叫,看別人交歡的肉體,覺得很刺激。

  我受不了空氣中那股味道,我告訴寶姐我先出去,她不讓我走,非要給我找一個好的。

  我說你逗我嗎,我敢背著周容深亂搞嗎,讓他知道他能一槍斃了我。

  寶姐說沒人知道,又不是雛兒,告訴這些鴨子輕點,別留痕跡不就得了。

  她推搡那名公關去給我叫兩個來,我攔住不讓,正和她拉扯,忽然門外走廊傳來一陣非常嘈雜的動靜,像是一大批人忽然闖入,其他包房傳出幾聲驚叫,有男人的聲音也有女人的聲音,都特別慌亂,我腦海閃過一個不好的念頭,我朝蕾蕾大聲喊快點穿衣服!

  可惜已經來不及了,包房門被狠狠踢開,幾名持槍刑警迅速包圍住我們,為首的領隊看了一眼這副香豔淫靡的景象,“市局掃黃,帶走。”

  馬太太嚇得鑽進被子裏不敢出來,她可是官太太,而且是市局的官,這些人就算不認識她,帶回去一查也勢必知道她和副局的關係,這是多大的醜聞,她哪裏扛得住,刑警扯了幾下被子也扯不動,“鄭隊,這裏還有一個。”

  鄭隊已經認出了寶姐,寶姐一點不慌,她特別穩點了根煙,“老鄭,公辦?”

  “林寶寶,又是你。”

  “別說又啊,你們吃皇糧,我也得賺錢糊口,工作不分高低貴賤。”

  她說著話指了指藏在被子裏不住顫抖的馬太太,“別掀,掀了你吃罪不起。”

  鄭隊問那裏是誰,寶姐勾了勾手指讓他彎腰,他當然不會彎,蕾蕾從床上下來被刑警喝令出去蹲在牆角,門外走廊已經蹲滿許多沒穿衣服的男女,馬太太從被子裏探頭看了一眼,鄭隊正好瞧見她的臉,他一愣。

  第五章出麵撈人

  刑警問他掀不掀,鄭隊小聲跟他說了句什麽,他把衣服扔到被窩裏,等馬太太穿好後用報紙擋住她的臉,從後門送了出去。

  寶姐還想為我開脫,我朝她使眼色,不到萬不得已我真不敢亮出周容深的身份,大不了我就耗著,反正我沒嫖。

  我們被刑警帶出包房,蕾蕾蹲在一片白花花的肉體中哭著問我,“何笙,怎麽辦啊,我不能進局子,讓王處知道我搞鴨子他非打死我不可,他之前的小三就因為背著他亂搞差點瞎了一隻眼,我以後還要在圈子裏混飯吃,我不能出事。”

  寶姐走在最後麵,她一臉傲慢把煙掐了,鄭隊接了一個電話,他從樓梯口回來臉色就很不好看,他擺手讓刑警把林寶寶放了,刑警不幹,問他為什麽,他罵了句沒有為什麽!這是命令!

  寶姐被放走之後,刑警把冰冷的手銬戴在我腕上,我大聲說我沒有嫖,你們可以調錄像,我隻是在房間裏坐著。

  警察冷笑問知道這什麽地方嗎,不嫖你來幹嘛,吃飯?

  他根本不給我辯解的機會,我被一陣蠻力推搡進隊伍中,和那些低著頭哭哭啼啼的公關嫖客一起押送上警車,我看著玻璃外不斷閃爍的警笛,以及眨眼間被查封的俱樂部,整顆心都揪了起來。

  這天晚上市局二十多間審訊室都被俱樂部裏掃出來的人占全了,整棟大樓燈火通明。

  有嫖客的家屬趕來贖人,婦女崩潰嚎啕撕扯著自己丈夫的頭發和手臂,大聲唾罵還有沒有良心,把老婆孩子放在家裏自己出來瀟灑,有點錢就沒有人性了嗎?

  那些平時眾人擁簇呼風喚雨的大老板此時連鞋子都沒穿,麵對老婆的打罵一聲不吭,胸口還裸露著被按摩小妹抓出的指痕。

  掃黃我三年前經曆過一次,號稱南省最大的掃黃,掃的是Z州皇家壹號,當時寶姐手底下的最火的幾個嫩模去那裏出外台,我剛要進包房警察就進去了,我僥幸逃過一劫。

  皇家壹號倒台,相關夜場都停業整頓,幾乎毀掉了南省風月場一個時代的夜夜笙歌。

  寶姐手下名號最響的外圍都完了,從局子出來早不是她們的天下,喜新厭舊的臭男人們把她們遺忘得幹幹淨淨,換了新的溫香軟玉,一撥又一撥的姑娘走紅,踩著前一批風塵裏栽跟頭的姑娘上位,像瘋了一樣糾纏擄獲著更大的金主。

  我親眼見過那麽多交際花的凋零。

  墜落在肮髒的泥土中,連屍骨都沒有。

  美貌是資本,手段是王牌,聰明是鎧甲,這些女孩就拿著這三樣利器,做著空手套白狼的富貴大夢。

  審訊進行到一半一名刑警從樓下風風火火跑上來,走到鄭隊的辦公室敲門叫他出來,鄭隊聽他匯報完一愣,他問真的來了嗎?

  刑警說車就在樓下停著,是他私車沒錯。

  他話音剛落周容深從一樓的梯口出現,帶著兩名肩章是副處警銜的下屬,他穿著一身黑色警服,氣場特別強大,我看到他有些發懵,他經過我麵前時沒有看我,大踏步走向盡頭的審訊室,鄭隊看到他立刻迎上來,“周局,這麽晚怎麽驚動您大駕了。”

  他伸手指了指站在牆根處的幾十個男女,“聽說你們掃了名媛俱樂部。”

  鄭隊從口袋裏掏煙盒,被周容深拒絕,他自己也沒抽,又放了回去,“我們盯這家很久了,馬副局就是常客,有個叫林寶寶的,他親自給我打電話保了她,說如果我敢抓她進來,明兒烏紗帽就得丟,其實他老婆也在,我讓她走後門跑了,局長夫人嫖鴨子,傳出去這醜聞捅大了,您說這個俱樂部的水深不深,背後牽著太多咱們的同僚。”

  周容深用一隻手整理頭上戴的警帽,他漫不經心問,“沒抓錯人嗎。”

  鄭隊有些茫然,都是俱樂部包房裏抓出來的人,怎麽可能錯,他心裏拿不準這話的意思,跟隨周容深過來的下屬將鄭隊叫到一旁,在他耳朵旁說了句什麽,他表情猛然一僵,下意識看向我,我避開他的目光,他又將視線移到周容深臉上,“這…”

  下屬問他副局不敢得罪,咱正局你敢?周局什麽時候親自出麵撈過人。

  鄭隊當然不敢,他跑到我麵前親自打開手銬,壓低聲音道歉,“何小姐,您多擔待,我不了解情況,做事魯莽您不要往心裏去,您要是剛才就支會我一聲,我怎麽也不敢把您抓進來。”

  我沒有說話,我看到周容深已經走了,我急忙要追上去,蕾蕾忽然從背後喊我,她問我能不能撈她。

  她眼睛裏的渴望和臉上的哀求,都讓我特別難受,都是圈子裏摸爬滾打熬上位的姐妹兒,這條路走得多不容易我清楚,我不想看她栽跟頭。

  可我就算能撈也不能在眾目睽睽之下給周容深惹禍,看他的意思救我都很勉強,怎麽可能救和他毫不相幹的女人。

  我看著她搖了搖頭,蕾蕾有些絕望,她整個身體都癱軟了,沿著牆壁跌坐在地上,捂著臉嚎啕大哭。

  我飛奔出警局看到周容深的秘書正站在車頭等我,他朝我點頭示意,我走過去透過玻璃看了一眼車內,周容深已經脫掉了警服,穿著一件潔白的襯衣,靠著椅背閉目養神。

  他的秘書為我拉開車門,我坐進去一動不敢動,此時的周容深讓我覺得特別恐懼,他太冷了,渾身都散發出陰森的冷意。

  我跟他這麽久,始終沒有在人前暴露過這段關係,我沒想到為了撈我他會親自出麵,我對他應該就是這一刻產生了超出交易之外的感情。

  我鼓起勇氣告訴他我沒有嫖娼,我什麽都沒做,我隻是在掃黃的時候湊巧在俱樂部而已,他們沒有人聽我的解釋。

  他閉著的眼睛緩慢睜開,在幾秒鍾後忽然伸手捏住我下巴,將我整個人都壓在座椅上,我腦袋抵住車頂,完全掙脫不了,臉被他狠狠握住,好像下一刻就要破碎。

  他看著我驚恐的臉,“何笙,好玩嗎。”

  第六章發泄

  我嚇得臉色慘白,我知道他要發怒了。

  周容深輕易不會暴露自己的喜怒,除非他氣憤到極點。

  他死死捏著我下巴,秘書看到這一幕默不作聲將擋板升起,我被包圍在一片密不透風的黑暗中,空氣裏全部是他身上攝人的氣息。

  我以為他要打我,周容深有沒有打女人的癖好我不知道,反正他在床上打過我,在我臀部和腰上掐出很多紅指印,他不是憤怒,而是太爽了,他曾舔著我耳朵說我很緊,緊得像處女,夾得他快要窒息。

  其實是寶姐教我的縮陰術,在男人進來時小腹和胯骨使勁收縮,這樣大腿根內側就會繃起來,男人隻要家夥大,一定會覺得進入時特別費勁,但是對於小的就沒用了,而周容深也確實很喜歡,就是太累了。

  我閉著眼根本不敢呼吸,我想象中的疼痛沒有落下,他隻是含住我的嘴唇,用力咬破了我的舌頭。

  血流出來的霎那我疼得汗流浹背,舌尖都是猩甜的味道,他掐著我脖子不允許我叫,把所有嗚咽都吞進他嘴裏,他起先帶著怒意,到後來全部被性欲衝擊,他一隻手禁錮我一隻手脫衣服,他在我耳朵上說既然想要男人我滿足你。

  秘書聽見我裙子被撕開的聲音,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他推開車門下去,用東西擋住了車牌號,周容深的車市局裏的人都認識,影響不好,我也沒想到他這麽大膽在市局外麵就要做。

  我趴在椅子上,他強迫著掰開我兩條腿從後麵進入,我根本沒有濕,他那麽大的家夥一點前戲都沒有就貫穿到底,我險些疼暈過去,我大聲叫出來,他捂住我的嘴,將胸口帖向我後背,重重頂了一下,他用很恐怖的語氣問我舒服嗎,爽嗎,滿意嗎。

  我哭著搖頭,在他手心嗚咽再也不敢了。

  他挺動著精壯的腰身一下下刺穿我,我感覺車都在晃動,窗外正對著市局大樓,許多刑警進進出出,他們都是周容深的下屬,莊嚴的國徽鑲嵌在正中央,紅旗在夜色下飄蕩,他覺得很刺激,這樣莊重肅穆的地方,他卻在車裏和我做著最肮髒的苟且,他咬著我耳朵不停問我還要不要。

  在無數下撞擊後那種撕裂的痛感變成了讓我麵紅耳赤的舒服,我看到玻璃上倒映出自己的臉,呻吟的爽快的臉,和他充滿征服欲近乎扭曲的樣子。

  周容深在一聲嘶啞的吼叫中抱起我,我坐在他胯上,他扶住我的腰最後撞擊了幾下,顫抖著按住我的頭吻我。

  他口腔氣味很幹淨,不像我之前的金主,一嘴的惡臭,他吻技也很嫻熟,他隻用一條舌頭就可以讓女人發瘋,我真沒見過哪個男人能把女人吻得那麽舒服。

  周容深在餘韻裏劇烈喘息著,他沒有從我身體內抽出,我仍舊能感覺到他的膨脹,我撐著最後一絲力氣抱住他汗涔涔的後背,我知道他放過我了,從他沒有任何措施和我融合到一起那一刻就放過了。

  他很迷戀我的身體,迷戀到他會不計較我的過去吻我每一個地方,做這行的姐妹兒都清楚,床是我們討好男人的溫柔鄉,一切都以金主爽了為目的,周容深對我最大的觸動就是他不嫌棄我。

  圈子裏的外圍每傍一個男人都是寫了一篇血淚史,最得意的風光給外人看,最殘忍的苦水自己咽,當官的金主變態,經商的金主奸詐,都不是好算計的省油燈,撈一筆錢費盡心機。

  蕾蕾之前跟過一個區委的退伍幹部,六十多歲,每次去找蕾蕾都提前吃藥,拿皮帶把她手綁在床上,用皮帶抽,她叫得越慘他越興奮,很多時候根本不玩兒正常的,都是直接口,蕾蕾說她從來沒遇到過那麽腥臭的,那地方都是老年斑和皺紋,她當時死的心都有了,可她不敢跑,她能逃得過這種有權的男人掌心嗎。

  上層社會的遊戲,權貴不叫停,女人是沒資格終止的。

  這些男人對情婦永遠嫌棄而憎惡,他們隻知道享受和索取,根本不會考慮情婦的尊嚴與感受,周容深讓我感覺到自己是個人,甚至有時候像他的妻子,隻要我不惹怒他他會給我有尊嚴的生活,而不是一個泄欲的玩物。

  我從沒有和周容深談過感情,感情是做這行的禁忌,愛上金主意味著人財兩空,能娶二奶的權貴太少了,就算是喜歡,也止步於對性的欲望,觸碰這道線等同於自焚。

  我一直奇怪他混跡官場這麽謹慎,半點把柄都不給人留,怎麽會栽在美色這一關。

  秘書從車外進來,他敲了敲擋板詢問回去嗎,周容深一動不動,抱著我喘息,我隻好替他說回別墅。

  司機開動後我盯著他濕漉漉的頭發,“你為什麽找麻爺要我,你喜歡我嗎。”

  周容深滾燙的身體微微一僵,我等了很久他都沒有任何回應,我用自己赤裸的胸部蹭他的臉,每次我在事後這樣挑逗他,他都會按捺不住壓著我再來一次。

  我可能是唯一一個見過周容深失控的女人。

  包括他老婆都未必。

  男人既然在外麵包養二奶,勢必和妻子同床異夢,隻是礙著名譽不能離婚而已。

  保姆說他和夫人感情很好,我當時問她你怎麽知道,她說看見的,局長對夫人非常順從,夫人不讓他抽煙他立刻就滅掉,夫人打個噴嚏他都十分緊張。

  官場的男人啊,是這個世上最會演戲的,從頭到腳都寫著大大的虛偽兩個字,他們連眼睛都在騙人,周容深更是從仕途的烈火裏闖出來,他想要隱瞞,誰能識破呢。

  他臉埋在我胸前用力啃咬,我視線中逆著窗外的燈火他的臉很虛幻,五彩斑斕的光束投射在上麵,他沉浸在我溫香軟玉的誘惑裏。很久之後他才停下為我穿好衣服,他反問我,我說我喜歡周局長。

  他笑時眼角有細細的皺紋,“喜歡我的錢,還是我的權。”

  我摟住他脖子,臉上一層媚笑,“都喜歡,更喜歡周局長的勇猛。”

  第七章捉奸

  周容深親自出麵到市局撈人引起很大轟動,許多下屬都在猜他撈的女人和他什麽關係,怎麽能讓從不徇私的周局長破例,那天被掃進去的幾個富太太放出來後說周局長撈了之前麻爺的幹女兒,可能是二奶。

  這事傳到他老婆耳朵裏,周容深一連幾個晚上都沒回來,電話也不接,他秘書到別墅跟我說周局長在家中陪夫人和女兒,讓我盡量不要打擾。

  情婦是給男人的激情歲月錦上添花的,一旦人家正室登場了,我們隻能躲起來,連麵兒都不敢碰。碰也行,不是挨打就是挨罵,總之討不到便宜,男人也不會向著二奶,頂多事後多給點錢,還是乖乖跟自己老婆回家。

  也有情婦大獲全勝的,我有那個手段,可周容深不是那麽糊塗的金主,他對外的形象是好父親好丈夫,清廉的局長,他能為我背負這麽多閑言碎語已經讓我感恩戴德了,我不會做他娶我的春秋大夢。

  寶姐當初遇到一個富二代,家裏賣馬桶的,比寶姐小六歲,當時跟著了魔一樣追她,光玫瑰就幾車幾車的送,更不要提珠寶衣服,寶姐也動心了,哪個女人不想嫁豪門,這年頭夫家的白飯也不是那麽容易吃,嫁豪門隻需要生兒子就夠了,錦衣玉食什麽都不用操心。

  可動心歸動心,寶姐硬是守著底線沒有答應,富二代覺得沒戲了,耐心也耗得差不多,扭臉泡了一個京圈的小車模,據說是奉子成婚。

  我們驚得下巴都掉了,寶姐跟沒事人一樣,好像早算準了結果,她問我們如果她嫁了這種一時興起的公子哥,現在的下場是什麽,當一個豪門怨婦都是好的,最慘就是直接踢出門,她本來就是婊子,再冠上一個離異婦女的頭銜,她這輩子沒熬頭了。

  情婦是遊走在豪門官場邊緣的女人,進不去那扇門,就算朝我們打開了,聰明點的也該識相,不能往裏頭蹦。沒有好娘家,一肚子算計人的壞心眼,有錢有勢的男人不可能和我們過一輩子。

  周容深不在的日子我過得挺滋潤,雖然睡著那麽大一張床有點空虛寂寞,但有吃有喝有錢花比什麽都強。

  掃黃之後蕾蕾倒台了,王處長知道這事兒打了她一頓,深更半夜的從床上拖出去,連衣服都沒讓她穿。

  蕾蕾找到寶姐求她幫忙,寶姐人脈廣,當初上海外灘不是白混的,據說給勾搭了一個電視台的副台長,沒什麽名氣,但錢不少,明確表態不離婚,也不能讓老婆孩子知道,限期一年,一百萬。

  蕾蕾眼光高,根本瞧不上他,隻是被王處長甩了想找個依靠過渡下,電視台的領導沒發展,不如商人錢多,在社會上也沒多大權,她想要傍官。

  她早就問寶姐有沒有市局的資源,寶姐有,可不敢扔給她,仕途的人眼光太高,規矩也多,她覺得蕾蕾資本不夠,在她眼裏非得有我的手段她才敢往官場的爺懷裏送。

  周容深這種難伺候的主,我也陪了快兩年,其實這些爺脈很好摸,隻是身份太牛了,讓人骨子裏怕。

  他秘書在第二十天早晨給別墅打了個電話,告訴我周局長不出意外明早回來。

  我問他周夫人知道我的存在嗎。

  秘書說知道。

  我當時臉都白了,我最怕他不要我了,我不愁金主,可我私心想跟著他,我習慣了每個晚上看到身邊躺著的男人是周容深,這麽多年混圈子,從沒有一個男人讓我心裏這麽踏實過。

  尤其這次我進局子,一般人撈不出來,也不會費那個勁,他為我做了,給我的觸動太大了。

  我問秘書他回來是和我攤牌嗎。

  秘書說周局長之前怎樣,以後還怎樣,不存在這個想法。

  我整個人都鬆了口氣,沒有這件事我可能還感覺不到周容深對我來說已經這麽重要,他不單純是我的金主,在物質上滿足我,他已經是我在這座城市的依靠,我再也不想回到被男人送來送去的日子。

  我給寶姐打電話告訴她明天打保齡球的約會取消,我在家裏陪周局長,她挺替我高興的,她說何笙,我早就看出你有本事,絕不隻是給男人當三兒的料,別人我不敢保,如果你使點手段和他老婆鬥一回,誰贏誰輸真不一定,周太太這個身份不是錢那麽簡單,還有權,那是男人女人做夢都想要的東西。

  我撂下電話手心裏都是汗,周容深的夫人,我想都不敢想。

  我離開別墅去了我之前經常光顧的一家法式餐廳吃早點,周容深帶我來過幾次,他這人活得很精致,吃喝從來不將就,當然隻有有錢才能享受,沒錢也精致不起來。

  他送過我一枚梨形粉鑽,三克拉,圈子裏姐妹兒見我戴問我哪來的,是不是傍了一特有錢的老板,後來我打聽了下值好幾百萬,我沒問他怎麽有這麽多錢給我買珠寶,官場不都這麽回事嗎,不該問的不問,是情婦的基本操守。

  我坐在櫥窗喝咖啡,忽然視線裏闖進一道非常熟悉的身影,是薇薇,她拎著包怒氣衝衝從一輛跑車裏下來,徑直進入旁邊一家五星級溫泉酒店。

  她那樣特別像來捉奸的,薇薇脾氣暴,順著行,嗆著一點都不行,她幾乎每任金主分開都鬧出不小的動靜,我找服務生結了賬走出餐廳,站在賓館門口等了會兒,靠近假山旁邊的電梯門打開,出來一男一女,男人看輪廓有些老,女人很年輕,像是父女,但又摟又抱的姿勢一看就是戀人關係。

  他們出來之後薇薇也從旁邊的樓梯跑下來,她一臉漲紅跟在男人身後,大聲質問他為什麽要騙自己出差,不是來開房嗎。

  男人很不耐煩推搡了她一下,摟著嬌滴滴的新歡走出酒店,停在門口的一輛銀色奔馳閃了閃車燈,司機下來把車門打開,恭迎男人上車。

  薇薇不肯罷休扯住男人的手臂不讓他上車,“鄭老板,我剛才語氣衝了,我錯了,你和這個女人什麽關係我不管,我就想知道你給我的卡裏麵怎麽沒錢了,保姆讓我收拾東西離開,這是你的意思嗎?”

  我這才知道這位鄭老板就是外麵包了一對表演係姐妹花的薇薇第七任金主,薇薇跟他最慘了,圈子裏一些聚會上根本抬不起頭,全都是過季的衣服,我不明白她為什麽還揪著不放。

  鄭老板擠滿皺紋的臉上都是厭棄和反感,他狠狠甩開薇薇扯住自己的手,“你跟我也有半年了,我以為你是聰明人,我們這種關係不就是好聚好散嗎,你糾纏什麽?你現在住的公寓麗麗很喜歡,你走了她才能進去住,我之前給你買的衣服你可以帶走,可你要是繼續吵,我什麽都不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