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兩國歡宴聞驚語
三日後，五月初十，乃是黃曆上的黃道吉日。握南國親王科爾察協同使者與一行二十四名隨從入宮拜見。皇帝明鴻親受朝賀之後賜宴於海清殿。 因著前日裏科爾察親王與使者來至京中之時已有禮部官員陪同用宴，此次明鴻在後宮中設宴便意在使兩國之人來往更為隨和親密，是以後宮中位分高貴或是尤為得寵的妃嬪亦可出席，倒像是讓此次宴會有一半像是家宴。
彼時明鴻下令在海清殿中設二十八張紫檀木酒案，後宮妃嬪以雲貴妃、淑妃為首，敬澤夫人、和妃亦是自然在列。其餘得以出席的妃嬪不過是華昭儀、利昭容、誠貴嬪、喜淑媛、清順儀而已。
因著此次宴會特殊，若無後妃便顯得太過拘謹，後妃人數太多便又顯得大宣後宮情景在科爾察親王麵前顯露太多。是以便著意選了幾位要麽位分高貴，要麽家世顯赫，亦或是尤為得寵的妃嬪一同出席。
“臣妾幼時曾隨父親母親一同到得握南國邊境處遊玩享樂，見得外國風景果然與我大宣境內猶為不同。奈何握南國實在苦熱，臣妾年幼身子弱，禁不住多時便隻能含恨而回了。”
若論後妃之中身世高貴者，無有能出華昭儀之人。是以此刻華昭儀正舉著一隻小巧瑩白的羊脂白玉高腳酒杯向明鴻遙遙而敬，言語談吐間甚有皇家風範。
一邊隨科爾察親王而來的使者聽完華昭儀一席話，立馬轉首向親王低低而語。偶爾有一些模糊繞口的音節落在眾人耳中，卻實在是無人能解其中意。
眾人知道，這是通曉兩國國語的使者在轉達華昭儀方才話中的意思。科爾察親王也在使者的話語中輕輕點頭。
待得使者說完了，科爾察親王又開口對他說了幾句。親王的聲音要響得多，自然也聽得十分清楚，然而握南國語與大宣國語毫無相通之處，也無人能懂。
“我握南小國氣候濕熱，甚為艱苦，與大宣王國交界之處又多樹林沼澤之地。荒僻山林之境，倒是讓娘娘受苦了。”使者聽完親王的話，轉過頭來向著華昭儀低頭轉達。其所作言語字正腔圓，語速流利，顯然曾經苦學。
華昭儀不以為意，精心描會的容顏是如今京中正時新的“飛霞暈桃”狀。如三月桃花般緋紅嫣然的雙頰在她姣好妍麗的笑容下真如閉月羞花，“親王言重。我大宣帝國雖為富庶錦繡之地，萬民安樂。卻也未在河清海晏之中一味耽於富貴安樂。年幼時不曾廣遊貴國邊境那是本宮緣分未至，如今你我兩國交好，來日必有良機。”
晚春時節的風已然有了近在眼前的初夏中熏人的暖意，自洞開的殿門和長窗外翩然而入的暖風吹散華昭儀脆如黃鸝的瀝瀝嗓音，又有水般透明的日光照亮她的麵容如桃花般灼麗。
使者再度轉過臉去轉達華昭儀的回話，科爾察親王此番卻先是微微一愣，旋即雙眸一亮地對著華昭儀含笑點頭，其中讚賞驚歎之意，無人不見。
項易水在一邊默默聽著，心中也是不由讚歎：出身皇家貴戚就是不同於一般女子。即便再錦衣玉食之下再無心計，身為金枝玉葉的出身見識，談吐氣度也是少有人能與其相比。
華昭儀此番話說的滴水不漏，談吐間顧及握南國顏麵，又顯得感念科爾察親王話中自謙。雖則對大宣國境多用讚美誇揚之詞，卻不落刻意，隻顯了大宣王朝的富強國力與非凡氣度。
明鴻坐於主位之上，在華昭儀此番話中眉眼上揚，顯然也是極為得意。雲貴妃與淑妃亦是出身名門，位分於宮中最高，卻也不得不對華昭儀之應對得體甚為滿意。
“從來隻知道大宣王朝疆域遼闊，國富力強。卻不想帝王後妃亦是如此出眾，德行兼備。可見大宣境內果然都是山靈水秀之處，可育人傑。”使者聽完了親王的回話，在明鴻麵前朗聲而言。
明鴻放聲而笑，暢快地道：”自太祖皇帝開國以來，我大宣便主張以仁孝武功治天下，必要萬民同德，天下共禮才好。前番親王與使者在你我兩國邊境處與我大選王朝的禮部尚書管元鈞及兩朝元老項承榮來往，當可管中窺豹。”
使者回完話後奉了親王的意思，含笑對明鴻道：“皇上所言甚是。早前礙於大宣帝國盛威赫赫，不然貿然提議兩國貿易往來。而今鬥膽一試，才知大宣國內盡是罕見人才。誠如禮部尚書管元鈞，真是一等一的有才之人。”
眼神交錯間幾乎能見到和妃眼中森然明亮的抗拒與厭惡，隻是因為她麵上笑容不變，在座眾人又都無心他事才被略了過去。
項易水沉住心神暗道一句：該來的還是來了。
“哦？果真如此？”明鴻略微詫異，不料親王對會管元鈞如此誇讚，“看來朕將管愛卿派往邊境還真是不失明智。“
“是。管尚書體恤兩國民生，又對邊境民情了如指掌。條約之中所提款項非但合情合理，更是讓能讓兩國獲利頗多。其心思巧妙，亦讓本王自愧不如。”使者站於親王身後言辭有度，所說之言卻讓在座眾人紛紛變色。
項易水、誠貴嬪、喜淑媛倒也罷了，是早對今日有所預見的，雲淑二妃心計又是極深。和妃卻實在是忍不住側首吃驚地看了敬澤夫人一眼，卻迎麵撞上她在內心得意中揚起的眼瞼與雙眉。
“小王曾聽管尚書無意提起，他的女兒也在大宣後宮中為妃。就不知今日是否也在宴上，也好叫小王一睹風采，以看這位豪傑之女是否得承其父胸襟與才學。”親王這回說的話似乎讓使者頗為猶豫，然而在背親王催促一聲之後卻也硬著頭皮將話說了出來。
座上一時竊竊私語不斷，項易水心中亦是覺得大為不妥。雖則此次宴席有後妃作伴，但是無論如何那也是天家妃嬪。皇上不開口就算了，這科爾察親王前來拜見，怎好主動要求一見皇上的某位妃子。
雲貴妃和淑妃聞言一皺眉頭，略有不滿，和妃幾乎是叫人懷疑般地冷笑一聲，其餘妃嬪也都是麵色不屑。卻隻有敬澤夫人波瀾不驚，隻轉過了臉看著明鴻。
明鴻在眾人的沉默中猶豫片刻，卻還是笑著道：“無妨，握南國禮教與我大宣不同。今日兩國交好，又是光天化日，見與不見，人都是已經來了的。”
這話中的意思便是準了科爾察親王的請求。然而還不等明鴻開口，卻是敬澤夫人自行轉過臉去，對著科爾察親王開口言語。
眾人心中剛生好奇，想要聽聽敬澤夫人有何可說。然而隻不過是三兩個字的功夫，就讓所有人瞠目結舌。因為敬澤夫人此刻所說的話，赫然便是握南國語。其中音節語調不僅聽來熟悉，細細分辨之下更是跟科爾察親王一般無二。
這邊說明敬澤夫人不但曉得握南國語，更是精於此道！
項易水當即與眾人麵麵相覷，然而所見皆是因為視線絲毫不知而生的驚駭表情。
大宣國內但凡出身大家的閨閣小姐能識字的不少，通讀詩書的便是不多。即便是極為難得有幾個能通曉政史的官家小姐，卻也從來沒有聽說過哪個女子是能講出外國國語的！
敬澤夫人自入席以來便一直靜默不語，隻默默看著雲貴妃、淑妃、和妃與華昭儀四人因為位分高貴而?言語幾句。知道此刻她第一次出聲，才真正地語驚四座！
明鴻麵上是和科爾察親王與使者一樣的驚喜之情，不由地向前探了身子問道：“朕怎麽從來不知道你會說握南國語的事情？”
敬澤夫人在科爾察親王驚豔的眼神中轉過神看著明鴻，麵帶淺薄微笑，道：”女子無才便是德，臣妾不敢在皇上麵前忘記後妃之訓。隻是此刻眼見他國使者、親王在前，臣妾萬萬不敢因己身之過而損了皇上的顏麵。畢竟我大宣境內，誠如親王所說——人傑地靈。“
“好好好，不愧是管元鈞的女兒！”明鴻在期待與好奇中獲得了尤為滿意的答案，不禁拊掌而讚，“你爹得力，你亦深得朕心。沒想到我大宣不僅前朝能人甚多，後宮之中更有賢能佳麗！”
一邊的科爾察親王雖然不能即時聽懂明鴻所言，卻能從他的麵色中看出皇帝同樣是因為敬澤夫人之才能而龍心大悅，便也生了趁機奉承的心思，借了使者的口道：“如此可見小王方才所言不假，大宣國內官員可以為君上分憂，後妃才能也讓我握南國內的妃子相形見絀。有如此大好天下，皇上還有何憂愁？”
這一席話說得明鴻甚是開心，當即便開懷大笑，“好，既然你覺得我大宣國內後妃之德不輸於前朝官員。此後你在這宮中之日，隻要是宴飲之時，朕便將敬澤夫人時時帶在身邊——隻要你我不提政事。”
”好，“親王坦然舉杯，向帝王示敬，”皇上乃九五之尊，那便一言為定！“
兩相對視，明鴻與科爾察親王皆在大笑聲中仰首將杯中美酒飲盡。安然端坐其間的敬澤夫人麵色如霽，自斟自飲間有坨紅的醉意漫上她難得不顯得冰涼太過的麵孔，掩住她看向和妃與項易水時眼中寒似霜雪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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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明鴻下令在海清殿中設二十八張紫檀木酒案，後宮妃嬪以雲貴妃、淑妃為首，敬澤夫人、和妃亦是自然在列。其餘得以出席的妃嬪不過是華昭儀、利昭容、誠貴嬪、喜淑媛、清順儀而已。
因著此次宴會特殊，若無後妃便顯得太過拘謹，後妃人數太多便又顯得大宣後宮情景在科爾察親王麵前顯露太多。是以便著意選了幾位要麽位分高貴，要麽家世顯赫，亦或是尤為得寵的妃嬪一同出席。
“臣妾幼時曾隨父親母親一同到得握南國邊境處遊玩享樂，見得外國風景果然與我大宣境內猶為不同。奈何握南國實在苦熱，臣妾年幼身子弱，禁不住多時便隻能含恨而回了。”
若論後妃之中身世高貴者，無有能出華昭儀之人。是以此刻華昭儀正舉著一隻小巧瑩白的羊脂白玉高腳酒杯向明鴻遙遙而敬，言語談吐間甚有皇家風範。
一邊隨科爾察親王而來的使者聽完華昭儀一席話，立馬轉首向親王低低而語。偶爾有一些模糊繞口的音節落在眾人耳中，卻實在是無人能解其中意。
眾人知道，這是通曉兩國國語的使者在轉達華昭儀方才話中的意思。科爾察親王也在使者的話語中輕輕點頭。
待得使者說完了，科爾察親王又開口對他說了幾句。親王的聲音要響得多，自然也聽得十分清楚，然而握南國語與大宣國語毫無相通之處，也無人能懂。
“我握南小國氣候濕熱，甚為艱苦，與大宣王國交界之處又多樹林沼澤之地。荒僻山林之境，倒是讓娘娘受苦了。”使者聽完親王的話，轉過頭來向著華昭儀低頭轉達。其所作言語字正腔圓，語速流利，顯然曾經苦學。
華昭儀不以為意，精心描會的容顏是如今京中正時新的“飛霞暈桃”狀。如三月桃花般緋紅嫣然的雙頰在她姣好妍麗的笑容下真如閉月羞花，“親王言重。我大宣帝國雖為富庶錦繡之地，萬民安樂。卻也未在河清海晏之中一味耽於富貴安樂。年幼時不曾廣遊貴國邊境那是本宮緣分未至，如今你我兩國交好，來日必有良機。”
晚春時節的風已然有了近在眼前的初夏中熏人的暖意，自洞開的殿門和長窗外翩然而入的暖風吹散華昭儀脆如黃鸝的瀝瀝嗓音，又有水般透明的日光照亮她的麵容如桃花般灼麗。
使者再度轉過臉去轉達華昭儀的回話，科爾察親王此番卻先是微微一愣，旋即雙眸一亮地對著華昭儀含笑點頭，其中讚賞驚歎之意，無人不見。
項易水在一邊默默聽著，心中也是不由讚歎：出身皇家貴戚就是不同於一般女子。即便再錦衣玉食之下再無心計，身為金枝玉葉的出身見識，談吐氣度也是少有人能與其相比。
華昭儀此番話說的滴水不漏，談吐間顧及握南國顏麵，又顯得感念科爾察親王話中自謙。雖則對大宣國境多用讚美誇揚之詞，卻不落刻意，隻顯了大宣王朝的富強國力與非凡氣度。
明鴻坐於主位之上，在華昭儀此番話中眉眼上揚，顯然也是極為得意。雲貴妃與淑妃亦是出身名門，位分於宮中最高，卻也不得不對華昭儀之應對得體甚為滿意。
“從來隻知道大宣王朝疆域遼闊，國富力強。卻不想帝王後妃亦是如此出眾，德行兼備。可見大宣境內果然都是山靈水秀之處，可育人傑。”使者聽完了親王的回話，在明鴻麵前朗聲而言。
明鴻放聲而笑，暢快地道：”自太祖皇帝開國以來，我大宣便主張以仁孝武功治天下，必要萬民同德，天下共禮才好。前番親王與使者在你我兩國邊境處與我大選王朝的禮部尚書管元鈞及兩朝元老項承榮來往，當可管中窺豹。”
使者回完話後奉了親王的意思，含笑對明鴻道：“皇上所言甚是。早前礙於大宣帝國盛威赫赫，不然貿然提議兩國貿易往來。而今鬥膽一試，才知大宣國內盡是罕見人才。誠如禮部尚書管元鈞，真是一等一的有才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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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易水沉住心神暗道一句：該來的還是來了。
“哦？果真如此？”明鴻略微詫異，不料親王對會管元鈞如此誇讚，“看來朕將管愛卿派往邊境還真是不失明智。“
“是。管尚書體恤兩國民生，又對邊境民情了如指掌。條約之中所提款項非但合情合理，更是讓能讓兩國獲利頗多。其心思巧妙，亦讓本王自愧不如。”使者站於親王身後言辭有度，所說之言卻讓在座眾人紛紛變色。
項易水、誠貴嬪、喜淑媛倒也罷了，是早對今日有所預見的，雲淑二妃心計又是極深。和妃卻實在是忍不住側首吃驚地看了敬澤夫人一眼，卻迎麵撞上她在內心得意中揚起的眼瞼與雙眉。
“小王曾聽管尚書無意提起，他的女兒也在大宣後宮中為妃。就不知今日是否也在宴上，也好叫小王一睹風采，以看這位豪傑之女是否得承其父胸襟與才學。”親王這回說的話似乎讓使者頗為猶豫，然而在背親王催促一聲之後卻也硬著頭皮將話說了出來。
座上一時竊竊私語不斷，項易水心中亦是覺得大為不妥。雖則此次宴席有後妃作伴，但是無論如何那也是天家妃嬪。皇上不開口就算了，這科爾察親王前來拜見，怎好主動要求一見皇上的某位妃子。
雲貴妃和淑妃聞言一皺眉頭，略有不滿，和妃幾乎是叫人懷疑般地冷笑一聲，其餘妃嬪也都是麵色不屑。卻隻有敬澤夫人波瀾不驚，隻轉過了臉看著明鴻。
明鴻在眾人的沉默中猶豫片刻，卻還是笑著道：“無妨，握南國禮教與我大宣不同。今日兩國交好，又是光天化日，見與不見，人都是已經來了的。”
這話中的意思便是準了科爾察親王的請求。然而還不等明鴻開口，卻是敬澤夫人自行轉過臉去，對著科爾察親王開口言語。
眾人心中剛生好奇，想要聽聽敬澤夫人有何可說。然而隻不過是三兩個字的功夫，就讓所有人瞠目結舌。因為敬澤夫人此刻所說的話，赫然便是握南國語。其中音節語調不僅聽來熟悉，細細分辨之下更是跟科爾察親王一般無二。
這邊說明敬澤夫人不但曉得握南國語，更是精於此道！
項易水當即與眾人麵麵相覷，然而所見皆是因為視線絲毫不知而生的驚駭表情。
大宣國內但凡出身大家的閨閣小姐能識字的不少，通讀詩書的便是不多。即便是極為難得有幾個能通曉政史的官家小姐，卻也從來沒有聽說過哪個女子是能講出外國國語的！
敬澤夫人自入席以來便一直靜默不語，隻默默看著雲貴妃、淑妃、和妃與華昭儀四人因為位分高貴而?言語幾句。知道此刻她第一次出聲，才真正地語驚四座！
明鴻麵上是和科爾察親王與使者一樣的驚喜之情，不由地向前探了身子問道：“朕怎麽從來不知道你會說握南國語的事情？”
敬澤夫人在科爾察親王驚豔的眼神中轉過神看著明鴻，麵帶淺薄微笑，道：”女子無才便是德，臣妾不敢在皇上麵前忘記後妃之訓。隻是此刻眼見他國使者、親王在前，臣妾萬萬不敢因己身之過而損了皇上的顏麵。畢竟我大宣境內，誠如親王所說——人傑地靈。“
“好好好，不愧是管元鈞的女兒！”明鴻在期待與好奇中獲得了尤為滿意的答案，不禁拊掌而讚，“你爹得力，你亦深得朕心。沒想到我大宣不僅前朝能人甚多，後宮之中更有賢能佳麗！”
一邊的科爾察親王雖然不能即時聽懂明鴻所言，卻能從他的麵色中看出皇帝同樣是因為敬澤夫人之才能而龍心大悅，便也生了趁機奉承的心思，借了使者的口道：“如此可見小王方才所言不假，大宣國內官員可以為君上分憂，後妃才能也讓我握南國內的妃子相形見絀。有如此大好天下，皇上還有何憂愁？”
這一席話說得明鴻甚是開心，當即便開懷大笑，“好，既然你覺得我大宣國內後妃之德不輸於前朝官員。此後你在這宮中之日，隻要是宴飲之時，朕便將敬澤夫人時時帶在身邊——隻要你我不提政事。”
”好，“親王坦然舉杯，向帝王示敬，”皇上乃九五之尊，那便一言為定！“
兩相對視，明鴻與科爾察親王皆在大笑聲中仰首將杯中美酒飲盡。安然端坐其間的敬澤夫人麵色如霽，自斟自飲間有坨紅的醉意漫上她難得不顯得冰涼太過的麵孔，掩住她看向和妃與項易水時眼中寒似霜雪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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