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君心
正說話間，明鴻到了。 項舒亦自然是不用行禮的，而明鴻在心中焦急之下更是匆匆叫項易水等三人起身，連看都沒看上一眼。
“怎得身子又不好了？聽淑妃說你早上吐了好些，是體內有寒氣，腸胃不和？”明鴻在誠貴嬪空出來的位子上坐下，伸出雙手想抱著項舒亦卻又像是不知道從何下手，兩隻手便這麽僵在空中也不知如何是好，實在是焦慮不堪。
項舒亦一直都是清冷的神色居多，然而無論是怎樣不為外物所動的女子，在自己心愛的男子麵前卻都是溫柔嬌美的。
她的臉上有因為矜持而不敢特意顯露的喜意，卻化作了一絲絲的緋紅漫上雙頰，“是吐了些，身子也的確是不大好，是從前就沒有斷過根的毛病。可是除此之外真的沒有大礙，更何況淑妃娘娘已經將王敬湯和易都崎兩位太醫都指給臣妾了，皇上還有什麽不放心的呢？”
“如果僅僅是太醫就足以讓人安心的話，那麽朕此刻又怎會如此提心吊膽？”明鴻俊美的臉上有一股怨氣十分濃厚，叫人心中微微發涼，“真是一群庸醫！”
項舒亦微笑著用雙手在明鴻臉頰上撫了撫，像是要抹去他的不悅和憤怒，“醫者父母心，即便是沒有這般仁慈，他們為了自己的前途和性命，也必定是竭盡全力為臣妾安胎的。如果真要怪，還是要怪臣妾天生身子不好，才這般無用。”
明鴻頗為感觸，眸中有憐惜之情，“舒亦，你比起之前實在是溫和大度太多。”
“從前臣妾隻是管理自己宮中之事，自從跟著兩位娘娘學習六宮之事才知道下人竟有這般多的不容易，終究都是為了自身，何必呢？”項舒亦覺得腹中胎兒又動了一下，滿心歡喜之中實在是生不出半點低沉的心情。
明鴻終於釋然，麵色顯霽，然而剛剛展顏一笑，卻覺得掌心之下，隔著被子有什麽東西動了一下。
先是嚇了一跳，然而反應過來之後明鴻幾乎呆滯，抬起頭來看見項舒亦的雙眸已然因為為人母的喜悅而濕潤，當即連自己的聲音都顫抖了，“這......這是朕的孩兒，在動嗎？”
“是啊，要不然臣妾方才怎會如此鬆快？誠貴嬪對臣妾的身子，其實是頗為掛心的。”項舒亦對誠貴嬪心懷感激，有心要在明鴻龍顏大悅的時候多多提及她。
果然明鴻聞言之後麵上大有滿意的喜悅之色，轉過頭去對誠貴嬪伸手，“過來。“
誠貴嬪急忙走到明鴻身前，將手掌放在他的手心。明鴻握著她的手，好言好語道：“朕知道你初學理事未免辛苦，也看得出你瘦了，想來這段時間的確勤勉，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誠貴嬪本來未免因為項舒亦一朝有孕的福氣而心中發酸，此刻卻得明鴻如此貼心貼肺的誇讚與疼惜，再也忍不住淚落不止，又不想在人前如此怯弱，便別過了頭去不肯見人。
當即眾人便開解笑言一番，誠貴嬪這才破涕為笑。明鴻召來王敬湯和易都崎仔細詢問一番，又著意叮囑了二人竭盡全力護得項舒亦母子平安，又叫她自己好生保養，眾人這才散了。
豈料項易水回到新露堂中隻不過一刻鍾的功夫，小元子卻上來通傳皇上已經到了垂花門外。
項易水奇道方才還在永壽殿中見過，怎得明鴻轉眼的功夫又到自己這來了。
匆忙披上了大氅迎到新露堂的垂花門邊，明鴻欣碩高朗的身影便跨過門檻進來了。
“皇上。”項易水迎上前去，覺得明鴻清雋朗秀的麵孔望去是如同美玉生溫一樣的和暖，“皇上萬福。”
明鴻在項易水的手上虛扶一把，“快起來。”
項易水站定之後問道：“皇上怎麽轉眼間就從姐姐那裏出來了？”
“朕來看看你，總是看著你姐姐，不免要一直擔心，朕也受不了。”明鴻的憂愁之色被眉宇間的無奈衝淡了些，“宮中妃嬪要有孕本就是難事，若是要她們平安生產就更是難上加難。你不知道自從你姐姐有孕以來，朕廢了多少心思。”
明鴻的憂愁中有詭異且陰寒的秘密不可昭示，卻在項易水敏感的心思中浮突出讓人戰栗的殺機。
項易水知道這“不易有孕”和“甚難平安生產”之中有太多不可言說的意味，卻不得不用盡所有的心神去對付，“皇上的苦心嬪妾怎會不知道呢，姐姐更是一清二楚。隻是皇上是天子，不能一心隻將心神放在妃嬪身上，否則要叫姐姐如何擔待得起？”
項易水奉上一杯熱茶，將明鴻略為冰冷的手掌放在溫熱的盞璧上，“此時正值冬春交季之時，若是皇上憂心太過不免火氣旺盛，還請皇上要好好保養身子。”
“晨起的時候舌頭上就長了兩顆熱瘡，疼得難受，”明鴻望著手中的茶盞微微苦笑，“朕是火氣太盛，你姐姐卻是寒性淤積，這叫什麽事兒。”
火氣太盛？寒性淤積？
項易水忽地計從中來，揚聲向外頭喚道：“小元子——”
小元子聞聲急忙跑了進來，項易水望著明鴻略為疑惑的目光，笑著道：“我前段日子聽聞姐姐因為要補氣血，吃多了阿膠羊肉之後上了火，尚膳局做得一味蔬翠糕清涼降火是極好的。你去內務府領些蔬菜幹粉來，就說要和姐姐那日用的是一樣的。“
小元子領命趕緊去了，項易水道：“蔬翠糕性子寒涼，姐姐是不宜再用了，皇上您卻是適宜多多用著，平日裏切記不可再心焦不止了。”
“朕知道，難為你這麽惦記著朕。”明鴻的手掌已然沾上茶水熾熱的溫度，將項易水的手掌握在自己掌心，“隻是你自己也要注意，千萬不要和你姐姐一樣，不然......”
“不然怎麽了？”項易水問道。
明鴻抿著嘴巴低頭笑著，神色不同於平日，“不然來日裏等你有孕了，隻怕朕操的心要更多。”
心中有一瞬間的不敢相信，麵上更是“烘”的一下燃起了火焰般的紅暈，項易水低下頭去不敢再看明鴻火熱更勝他話中深情的目光。
心情自然是驚惶無措的，然而卻更有慌亂的欣喜和滿足在滿心亂竄，無論如何都無法平靜。
姐姐腹中的胎動觸覺仿佛還留在手心，那樣一個小小的生命卻能有這樣鮮活的生機。和自己心愛男子的結晶，兩個人共同的生命延續，也隻有這樣珍貴勝於世間一切的存在，才能讓所有的女子都變成如水的溫柔吧。
若是自己也有這天，若是自己和這個男人的情意也能孕出有型有質的生命，在自己的體內緩慢地生長著，知道能夠隔著自己的肚皮，向這個世界作出第一次有力的試探。那種生命初期的悸動帶給自己的驚喜，也許就是這個世界最美麗的瑰寶了吧。
“羞什麽？但凡宮中妃嬪，誰不是一心盼著那一天呢？”明鴻知道項易水害羞，也不強迫她抬起頭來，隻用手指在她光潔的額頭上撫了撫。
項易水將頭抬起那麽一點，揚起眼睛含羞帶澀地看著明鴻，“嬪妾不知道有沒有姐姐那樣好的福氣。”
“朕多來看你，你一定會有。”明鴻握著項易水的手指放在嘴唇上親了一下，溫熱纏綿的觸感讓項易水覺得指尖一麻。
感動之下項易水幾乎又要落淚，未免在明鴻麵前顯得矯情，便趕緊用袖子捂了嘴，隻用眼波欲流的眼睛看著明鴻。透過衣袖是朦朧卻感動的聲音，“嬪妾看著姐姐是真的開心，嬪妾......嬪妾也想和姐姐一樣。”
說到最後，項易水再不好意思說得更加明白，明鴻卻是了然於心。
有無數細碎卻溫熱的親吻落在自己的麵頰上，暖暖的像是初夏時節微熱的雨。明鴻令人窒息的呼吸和浪潮般兜頭蓋臉的男子氣息讓項易水覺得胸悶心慌，在渾身上下猛然激烈起來的血流中幾乎要辨不清天地為何物。
他的吻落下的地方開出一朵朵豔烈灼熱的花，像是在肌膚上綻開的一個口子，流溢出莫名的渴望。
白日裏侍寢是不合規矩的，項易水僅剩的清明在抗拒著，伸出手想要阻止明鴻在有力地扭動著的身子，卻觸碰到了早已沒有貼身的小衣覆蓋的肌膚。
“易水......易水......”明鴻咬住項易水的耳垂，一股股仿佛迷香一般的氣息湧進項易水的腦中，那樣仿佛帶著香味的唇齒的熱度，讓項易水原本帶著抗拒意味的雙手反而主動地擁上了明鴻結實的後背。
這個男人有著讓人貪戀的溫柔氣息，他的麵孔仿佛少年般清雋鮮活，卻早就因為帝王的身份而有了床底間嫻熟的技術。
明鴻手指拂過的地方總有因為興奮而生出的戰栗，項易水覺得初次侍寢之時的青澀和疼痛都一去無影，隻剩下濕潤的歡愉好像春日裏的溪流在清脆的草地上潺湲而過，留下一道清淺。
“皇上——”無論心中是何等的滿足與興奮，身體卻仍舊是少女的稚嫩與緊致。明鴻試探著的靠近帶來身體被硬生生地分開的疼痛，讓項易水輕輕咬住明鴻的肩頭。
明鴻用舌尖溫柔舔舐項易水的脖頸，果然有一陣陣急促的顫抖和低低的呻吟傳來，“不要緊張，你知道怎麽做的，朕不會弄疼你。”
仿佛是被這樣沉靜的語氣安撫下來，項易水嚐試著放鬆下自己緊繃的身子，那種火熱的滿足感瞬間傳遍全身，讓自己，也讓這個忍耐著的男人瞬間無法自拔。
明鴻略為急迫的動作像是海浪一下將自己一次又一次地托上遠端，迷蒙的眼神中是他沾滿汗水的麵孔，還有比汗珠更加明亮的眼神。
“易水......易水......”在所有的快樂都終於得到釋放的那一瞬間，明鴻的聲音帶著十分明顯的沙啞和失神，“朕的心，早就被你分去一大半了。”
浪潮般的快意從體內漸漸散去後，項易水聽見明鴻的這句話，本就鬆懶疲乏的身子愈加像是浮在柔和的雲中。
項易水將頭埋進明鴻厚實穩重的胸口，低低吟道：“隻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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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得身子又不好了？聽淑妃說你早上吐了好些，是體內有寒氣，腸胃不和？”明鴻在誠貴嬪空出來的位子上坐下，伸出雙手想抱著項舒亦卻又像是不知道從何下手，兩隻手便這麽僵在空中也不知如何是好，實在是焦慮不堪。
項舒亦一直都是清冷的神色居多，然而無論是怎樣不為外物所動的女子，在自己心愛的男子麵前卻都是溫柔嬌美的。
她的臉上有因為矜持而不敢特意顯露的喜意，卻化作了一絲絲的緋紅漫上雙頰，“是吐了些，身子也的確是不大好，是從前就沒有斷過根的毛病。可是除此之外真的沒有大礙，更何況淑妃娘娘已經將王敬湯和易都崎兩位太醫都指給臣妾了，皇上還有什麽不放心的呢？”
“如果僅僅是太醫就足以讓人安心的話，那麽朕此刻又怎會如此提心吊膽？”明鴻俊美的臉上有一股怨氣十分濃厚，叫人心中微微發涼，“真是一群庸醫！”
項舒亦微笑著用雙手在明鴻臉頰上撫了撫，像是要抹去他的不悅和憤怒，“醫者父母心，即便是沒有這般仁慈，他們為了自己的前途和性命，也必定是竭盡全力為臣妾安胎的。如果真要怪，還是要怪臣妾天生身子不好，才這般無用。”
明鴻頗為感觸，眸中有憐惜之情，“舒亦，你比起之前實在是溫和大度太多。”
“從前臣妾隻是管理自己宮中之事，自從跟著兩位娘娘學習六宮之事才知道下人竟有這般多的不容易，終究都是為了自身，何必呢？”項舒亦覺得腹中胎兒又動了一下，滿心歡喜之中實在是生不出半點低沉的心情。
明鴻終於釋然，麵色顯霽，然而剛剛展顏一笑，卻覺得掌心之下，隔著被子有什麽東西動了一下。
先是嚇了一跳，然而反應過來之後明鴻幾乎呆滯，抬起頭來看見項舒亦的雙眸已然因為為人母的喜悅而濕潤，當即連自己的聲音都顫抖了，“這......這是朕的孩兒，在動嗎？”
“是啊，要不然臣妾方才怎會如此鬆快？誠貴嬪對臣妾的身子，其實是頗為掛心的。”項舒亦對誠貴嬪心懷感激，有心要在明鴻龍顏大悅的時候多多提及她。
果然明鴻聞言之後麵上大有滿意的喜悅之色，轉過頭去對誠貴嬪伸手，“過來。“
誠貴嬪急忙走到明鴻身前，將手掌放在他的手心。明鴻握著她的手，好言好語道：“朕知道你初學理事未免辛苦，也看得出你瘦了，想來這段時間的確勤勉，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誠貴嬪本來未免因為項舒亦一朝有孕的福氣而心中發酸，此刻卻得明鴻如此貼心貼肺的誇讚與疼惜，再也忍不住淚落不止，又不想在人前如此怯弱，便別過了頭去不肯見人。
當即眾人便開解笑言一番，誠貴嬪這才破涕為笑。明鴻召來王敬湯和易都崎仔細詢問一番，又著意叮囑了二人竭盡全力護得項舒亦母子平安，又叫她自己好生保養，眾人這才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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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易水奇道方才還在永壽殿中見過，怎得明鴻轉眼的功夫又到自己這來了。
匆忙披上了大氅迎到新露堂的垂花門邊，明鴻欣碩高朗的身影便跨過門檻進來了。
“皇上。”項易水迎上前去，覺得明鴻清雋朗秀的麵孔望去是如同美玉生溫一樣的和暖，“皇上萬福。”
明鴻在項易水的手上虛扶一把，“快起來。”
項易水站定之後問道：“皇上怎麽轉眼間就從姐姐那裏出來了？”
“朕來看看你，總是看著你姐姐，不免要一直擔心，朕也受不了。”明鴻的憂愁之色被眉宇間的無奈衝淡了些，“宮中妃嬪要有孕本就是難事，若是要她們平安生產就更是難上加難。你不知道自從你姐姐有孕以來，朕廢了多少心思。”
明鴻的憂愁中有詭異且陰寒的秘密不可昭示，卻在項易水敏感的心思中浮突出讓人戰栗的殺機。
項易水知道這“不易有孕”和“甚難平安生產”之中有太多不可言說的意味，卻不得不用盡所有的心神去對付，“皇上的苦心嬪妾怎會不知道呢，姐姐更是一清二楚。隻是皇上是天子，不能一心隻將心神放在妃嬪身上，否則要叫姐姐如何擔待得起？”
項易水奉上一杯熱茶，將明鴻略為冰冷的手掌放在溫熱的盞璧上，“此時正值冬春交季之時，若是皇上憂心太過不免火氣旺盛，還請皇上要好好保養身子。”
“晨起的時候舌頭上就長了兩顆熱瘡，疼得難受，”明鴻望著手中的茶盞微微苦笑，“朕是火氣太盛，你姐姐卻是寒性淤積，這叫什麽事兒。”
火氣太盛？寒性淤積？
項易水忽地計從中來，揚聲向外頭喚道：“小元子——”
小元子聞聲急忙跑了進來，項易水望著明鴻略為疑惑的目光，笑著道：“我前段日子聽聞姐姐因為要補氣血，吃多了阿膠羊肉之後上了火，尚膳局做得一味蔬翠糕清涼降火是極好的。你去內務府領些蔬菜幹粉來，就說要和姐姐那日用的是一樣的。“
小元子領命趕緊去了，項易水道：“蔬翠糕性子寒涼，姐姐是不宜再用了，皇上您卻是適宜多多用著，平日裏切記不可再心焦不止了。”
“朕知道，難為你這麽惦記著朕。”明鴻的手掌已然沾上茶水熾熱的溫度，將項易水的手掌握在自己掌心，“隻是你自己也要注意，千萬不要和你姐姐一樣，不然......”
“不然怎麽了？”項易水問道。
明鴻抿著嘴巴低頭笑著，神色不同於平日，“不然來日裏等你有孕了，隻怕朕操的心要更多。”
心中有一瞬間的不敢相信，麵上更是“烘”的一下燃起了火焰般的紅暈，項易水低下頭去不敢再看明鴻火熱更勝他話中深情的目光。
心情自然是驚惶無措的，然而卻更有慌亂的欣喜和滿足在滿心亂竄，無論如何都無法平靜。
姐姐腹中的胎動觸覺仿佛還留在手心，那樣一個小小的生命卻能有這樣鮮活的生機。和自己心愛男子的結晶，兩個人共同的生命延續，也隻有這樣珍貴勝於世間一切的存在，才能讓所有的女子都變成如水的溫柔吧。
若是自己也有這天，若是自己和這個男人的情意也能孕出有型有質的生命，在自己的體內緩慢地生長著，知道能夠隔著自己的肚皮，向這個世界作出第一次有力的試探。那種生命初期的悸動帶給自己的驚喜，也許就是這個世界最美麗的瑰寶了吧。
“羞什麽？但凡宮中妃嬪，誰不是一心盼著那一天呢？”明鴻知道項易水害羞，也不強迫她抬起頭來，隻用手指在她光潔的額頭上撫了撫。
項易水將頭抬起那麽一點，揚起眼睛含羞帶澀地看著明鴻，“嬪妾不知道有沒有姐姐那樣好的福氣。”
“朕多來看你，你一定會有。”明鴻握著項易水的手指放在嘴唇上親了一下，溫熱纏綿的觸感讓項易水覺得指尖一麻。
感動之下項易水幾乎又要落淚，未免在明鴻麵前顯得矯情，便趕緊用袖子捂了嘴，隻用眼波欲流的眼睛看著明鴻。透過衣袖是朦朧卻感動的聲音，“嬪妾看著姐姐是真的開心，嬪妾......嬪妾也想和姐姐一樣。”
說到最後，項易水再不好意思說得更加明白，明鴻卻是了然於心。
有無數細碎卻溫熱的親吻落在自己的麵頰上，暖暖的像是初夏時節微熱的雨。明鴻令人窒息的呼吸和浪潮般兜頭蓋臉的男子氣息讓項易水覺得胸悶心慌，在渾身上下猛然激烈起來的血流中幾乎要辨不清天地為何物。
他的吻落下的地方開出一朵朵豔烈灼熱的花，像是在肌膚上綻開的一個口子，流溢出莫名的渴望。
白日裏侍寢是不合規矩的，項易水僅剩的清明在抗拒著，伸出手想要阻止明鴻在有力地扭動著的身子，卻觸碰到了早已沒有貼身的小衣覆蓋的肌膚。
“易水......易水......”明鴻咬住項易水的耳垂，一股股仿佛迷香一般的氣息湧進項易水的腦中，那樣仿佛帶著香味的唇齒的熱度，讓項易水原本帶著抗拒意味的雙手反而主動地擁上了明鴻結實的後背。
這個男人有著讓人貪戀的溫柔氣息，他的麵孔仿佛少年般清雋鮮活，卻早就因為帝王的身份而有了床底間嫻熟的技術。
明鴻手指拂過的地方總有因為興奮而生出的戰栗，項易水覺得初次侍寢之時的青澀和疼痛都一去無影，隻剩下濕潤的歡愉好像春日裏的溪流在清脆的草地上潺湲而過，留下一道清淺。
“皇上——”無論心中是何等的滿足與興奮，身體卻仍舊是少女的稚嫩與緊致。明鴻試探著的靠近帶來身體被硬生生地分開的疼痛，讓項易水輕輕咬住明鴻的肩頭。
明鴻用舌尖溫柔舔舐項易水的脖頸，果然有一陣陣急促的顫抖和低低的呻吟傳來，“不要緊張，你知道怎麽做的，朕不會弄疼你。”
仿佛是被這樣沉靜的語氣安撫下來，項易水嚐試著放鬆下自己緊繃的身子，那種火熱的滿足感瞬間傳遍全身，讓自己，也讓這個忍耐著的男人瞬間無法自拔。
明鴻略為急迫的動作像是海浪一下將自己一次又一次地托上遠端，迷蒙的眼神中是他沾滿汗水的麵孔，還有比汗珠更加明亮的眼神。
“易水......易水......”在所有的快樂都終於得到釋放的那一瞬間，明鴻的聲音帶著十分明顯的沙啞和失神，“朕的心，早就被你分去一大半了。”
浪潮般的快意從體內漸漸散去後，項易水聽見明鴻的這句話，本就鬆懶疲乏的身子愈加像是浮在柔和的雲中。
項易水將頭埋進明鴻厚實穩重的胸口，低低吟道：“隻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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