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11月18日（6）
晚五點半，剿總司令部大門外。
夏妍一臉失落地走出司令部大門，肖俊威急忙迎上去，來到夏妍麵前急忙道歉：“對不起，我把你出賣了，我跟老師講是你跟我說了洪濤的事。”
夏妍不禁冷目質問：“你為什麽要那麽做？！”
肖俊威：“昨晚我去了洪濤那裏，今天老師問起，我隻好實話實說了。”然後又一句道歉：“對不起。”
夏妍不禁苦苦一聲嗤笑，道：“對不起？說這個有用嗎？你能了解我現在的心情嗎？老師已經不再信任我了！我那麽多年的付出全都白費了！”然後不禁又懊惱道：“我怎麽就鬼迷心竅，把什麽事都跟你說了呢？！”
肖俊威：“放心吧，老師還是信任你的，隻是你的確惹他不高興了。老師之所以要讓你和袁華調換，我認為應該是老師有所覺悟，所以他才把他認為有問題的那個人放在了自己的眼皮底下，以便於觀察。以前老師是想看我和袁華的對手戲，而現在則想看她和陸見平的搭檔戲。”
夏妍不禁又一聲嗤笑，“其實老師早就認準你是共諜了。”
肖俊威：“不，如果老師真的已經認準我是共諜，那我現在就不會站在這跟你說話了，老師的所有動作都是試探，真真假假，就是想看我們如何反應。”
夏妍：“你就別自欺欺人了。”
肖俊威：“我再說一遍，我不是共諜，袁華和陸見平才是。”
夏妍：“你真不是？”
肖俊威：“真不是！”
“那你......。”夏妍遲疑了一下，還是把話說出了口：“那你會娶我嗎？”
肖俊威不禁愣了一下，即而露出一絲無奈之笑，垂下目光沒有回答。
夏妍輕歎一聲，“我明白了。”
肖俊威話一轉：“有個人請我到家裏去做客，你和我一起去吧。”
夏妍猶豫了一下，然後點頭，“好吧。”
晚五點四十分，林楠等人住處。
遵照昨晚的特線廣播指示，今天劉世明帶武工隊員小馬去了城北二十裏外的小王村，剛剛才回來。
李夢雲將門關好，回身問劉世明：“上級有什麽指示？”
劉世明：“我在小王村看見了李明。”然後抬手往上一指，“上去說。”
叫上林楠，三人來到密會小屋。劉世明道：“上級讓我去小王村其實就是讓我見李明。李明跟我講，十六號下午，華斌讓他出城給邱清泉送一封密信，半路上他把密信拆開了，信上是杜聿明給邱清泉的一道密令，讓邱清泉於當天夜裏率二兵團所有人馬前往潘塘去包抄正在那裏激戰的我蘇北兵團。信的最後有八個字：你已暴露，自行回家。”
李夢雲不禁驚問：“這八個字是特意寫給李明的？”
劉世明點頭，“對，所以李明看完之後就回家了。”
李夢雲：“上級怎麽說？”
劉世明：“上級把事件經過上報給了ZY，但ZY回複：‘華斌不是我們的人。’因為戰局已經發生變化，所以那道密令我們也已經無法辨其真偽，所以也不好猜測華斌的態度和意圖。”
李夢雲點頭，“不過也好，至少我們現在不用再為李明擔心了。”
林楠：“可五嫂和小張怎麽辦？他們肯定已經被敵人監視了。”
李夢雲：“我想把小張撤回來，你們什麽意見？”
劉世明：“此時把小張撤回來，無疑就是告訴敵人‘此地無銀’。”
李夢雲：“我認為敵人早就懷疑‘此地有銀’了，小張繼續留在那邊並不能打消敵人的懷疑，而小張撤回來也不能讓敵人就百分之百地認定五嫂是我們的人。我所擔心的是，如果敵人認為繼續監視五嫂和小張已經沒有什麽價值了，那就很可能會對他們下手，小張知道這裏，也知道彭城客棧，一旦被捕，我心裏沒底。而把小張撤回來，反倒會讓敵人覺得抓了五嫂更沒價值。”
林楠：“我同意你的分析。”
劉世明也點頭，“好，那就盡快把小張撤回來。”
晚六點十分，剿總第二處辦公小院。
吃過晚飯，華斌和蕭聲遠一起回到第二處辦公小院，蕭聲遠道：“五哥，到我那去坐會兒，喝杯茶。”
華斌知道蕭聲遠肯定有事，便應了。來到蕭聲遠辦公室，蕭聲遠先給華斌沏了一杯茶，然後取出一頁電文遞給華斌，解釋道：“前幾天我請南京幫我調查一下林楠，今天第二廳給我回信了。”
華斌低頭看電文：“林楠係GD譚楓組織成員林亞軒之獨女，現年二十六歲，其曾於民國三十年冬混入華斌麾下，後被安排在我軍統北方區情報處第四科，三十三年春，因身份暴露逃回共區，後進入新四軍四中隊，直到最近被派往徐州。另，在調查林楠的過程中，我部意外獲悉：華東共軍曾於本月五日派往徐州一支特別情報小組，林楠便是其中之一。”
看罷，華斌道：“這麽說，林楠是最近才潛入徐州的。”
蕭聲遠點頭，“對，林楠是最近才到徐州的，所以她不是那個雨蝶。另外，這幾天我也通過各種途徑打聽雛鷹，可各方都說沒聽過這個代號，所以我認為情況可能是這樣：雛鷹加入譚楓組織的時間並不長，所以這個代號鮮為人知，然後不久他就跟你去了東北。而當他從東北回來的時候，林亞軒已經完成了情報組織的移交，所以林亞軒便把他交給了雨蝶，從此雛鷹便成了雨蝶的影子，更加不為人知。”
華斌下意識地點點頭，話一轉：“對了，有件事我忘了告訴你，俊威跟我說他正在追蹤一部GD的地下電台，好象你也在追。”
蕭聲遠故作驚訝：“他怎麽知道我也在追？”
華斌：“這個我沒問他。”
蕭聲遠：“是的，我正在追蹤一部GD的地下電台，而操作那部電台的我認為很可能就是林楠，所以隻要找到那部電台就可以找到那個特別情報小組了，隻是這兩天她比較安靜。”
華斌：“其實我們已經破壞了那個情報小組，李明暴露了，程立鈞反水了，從她目前的平靜來看，她缺少情報來源。”
蕭聲遠：“我也認為是這樣，不過我還是想要徹底摧毀他們，所以還想請五哥幫我散布一些假消息，以使她動起來。”
華斌：“好，這個我來想辦法，另外我也有件事要請你幫忙。”
蕭聲遠：“五哥請講。”
華斌：“幫我監聽陸見平辦公室。”
蕭聲遠淡笑點頭，“好，我馬上布置。”
華斌回到自己辦公室，袁華隨即跟了過來，將一個文件袋送到案前，道：“老師，這是潘宏讓我交給您的。”
華斌打開文件袋，取出照片一張一張地翻看，看了幾張之後忽然將一張遞向袁華，“認識這個人嗎？”
袁華接過照片看了一下，回道：“見過，以前她就在司令部門前叫賣，我還曾在她那買過東西呢。”
華斌：“我懷疑她是李明的聯絡員，所以就讓潘宏監視了她。”
袁華隻“哦”了一聲，然後便將照片遞還了。
華斌放下照片，揚頭對袁華道：“知道我為什麽要把你調過來嗎？”
袁華搖頭，“學生不知。”
華斌：“現在能讓我信任的人也隻有你了。”
袁華：“夏妍她？”
華斌：“我沒想到她竟然會給肖俊威充當耳目。”
袁華：“那您讓她去監視肖俊威，她會嗎？”
華斌歎口氣道：“我想再給她一次機會。”
袁華：“老師，既然您說信任我，那我可以問您一個問題嗎？”
華斌：“說吧。”
袁華：“您一到徐州就開始調查我們，起初我以為您隻是懷疑陸見平和肖俊威有問題，畢竟是他們有錯在先，可後來我才知道，您竟然連我和文晶也都一起懷疑了，這是為什麽？難道我們也做錯了什麽事情嗎？”
華斌猶豫了一下，然後道：“好吧，我告訴你實情。本月四日淩晨，夏妍從那邊發回來一份重要情報，情報上說了兩件事：其一是華東共軍將於本月八日向徐州發起攻擊；其二是有人在三綏區裏煽動嘩變。蕭處長在得到情報之後，馬上呈報了李樹正，同時通知陳亦貞和肖俊威、陸見平到司令部來開會，共同商討對策。而這一情況卻被一個代號叫雨蝶的共諜當天就反饋回了共軍總部，速度之快令人咂舌，所以華東共軍才提前發起了攻擊，致使七兵團被困碾莊。”
袁華恍然道：“原來是這樣，所以您懷疑雨蝶就在肖俊威和陸見平之中。”
華斌：“可據我們以前所掌握的情況，雨蝶卻是一個年輕女人。”
袁華：“我懂了，所以您才特別關心我們四人之間的關係。”
華斌點頭，“是的，當初我的確曾猜測你們四人之中可能有兩個共諜，不過現在我已經基本可以確定，雨蝶就是肖俊威，之所以傳說中的雨蝶是一個年輕女人，那是因為林楠曾使用過那個代號。”
夏妍一臉失落地走出司令部大門，肖俊威急忙迎上去，來到夏妍麵前急忙道歉：“對不起，我把你出賣了，我跟老師講是你跟我說了洪濤的事。”
夏妍不禁冷目質問：“你為什麽要那麽做？！”
肖俊威：“昨晚我去了洪濤那裏，今天老師問起，我隻好實話實說了。”然後又一句道歉：“對不起。”
夏妍不禁苦苦一聲嗤笑，道：“對不起？說這個有用嗎？你能了解我現在的心情嗎？老師已經不再信任我了！我那麽多年的付出全都白費了！”然後不禁又懊惱道：“我怎麽就鬼迷心竅，把什麽事都跟你說了呢？！”
肖俊威：“放心吧，老師還是信任你的，隻是你的確惹他不高興了。老師之所以要讓你和袁華調換，我認為應該是老師有所覺悟，所以他才把他認為有問題的那個人放在了自己的眼皮底下，以便於觀察。以前老師是想看我和袁華的對手戲，而現在則想看她和陸見平的搭檔戲。”
夏妍不禁又一聲嗤笑，“其實老師早就認準你是共諜了。”
肖俊威：“不，如果老師真的已經認準我是共諜，那我現在就不會站在這跟你說話了，老師的所有動作都是試探，真真假假，就是想看我們如何反應。”
夏妍：“你就別自欺欺人了。”
肖俊威：“我再說一遍，我不是共諜，袁華和陸見平才是。”
夏妍：“你真不是？”
肖俊威：“真不是！”
“那你......。”夏妍遲疑了一下，還是把話說出了口：“那你會娶我嗎？”
肖俊威不禁愣了一下，即而露出一絲無奈之笑，垂下目光沒有回答。
夏妍輕歎一聲，“我明白了。”
肖俊威話一轉：“有個人請我到家裏去做客，你和我一起去吧。”
夏妍猶豫了一下，然後點頭，“好吧。”
晚五點四十分，林楠等人住處。
遵照昨晚的特線廣播指示，今天劉世明帶武工隊員小馬去了城北二十裏外的小王村，剛剛才回來。
李夢雲將門關好，回身問劉世明：“上級有什麽指示？”
劉世明：“我在小王村看見了李明。”然後抬手往上一指，“上去說。”
叫上林楠，三人來到密會小屋。劉世明道：“上級讓我去小王村其實就是讓我見李明。李明跟我講，十六號下午，華斌讓他出城給邱清泉送一封密信，半路上他把密信拆開了，信上是杜聿明給邱清泉的一道密令，讓邱清泉於當天夜裏率二兵團所有人馬前往潘塘去包抄正在那裏激戰的我蘇北兵團。信的最後有八個字：你已暴露，自行回家。”
李夢雲不禁驚問：“這八個字是特意寫給李明的？”
劉世明點頭，“對，所以李明看完之後就回家了。”
李夢雲：“上級怎麽說？”
劉世明：“上級把事件經過上報給了ZY，但ZY回複：‘華斌不是我們的人。’因為戰局已經發生變化，所以那道密令我們也已經無法辨其真偽，所以也不好猜測華斌的態度和意圖。”
李夢雲點頭，“不過也好，至少我們現在不用再為李明擔心了。”
林楠：“可五嫂和小張怎麽辦？他們肯定已經被敵人監視了。”
李夢雲：“我想把小張撤回來，你們什麽意見？”
劉世明：“此時把小張撤回來，無疑就是告訴敵人‘此地無銀’。”
李夢雲：“我認為敵人早就懷疑‘此地有銀’了，小張繼續留在那邊並不能打消敵人的懷疑，而小張撤回來也不能讓敵人就百分之百地認定五嫂是我們的人。我所擔心的是，如果敵人認為繼續監視五嫂和小張已經沒有什麽價值了，那就很可能會對他們下手，小張知道這裏，也知道彭城客棧，一旦被捕，我心裏沒底。而把小張撤回來，反倒會讓敵人覺得抓了五嫂更沒價值。”
林楠：“我同意你的分析。”
劉世明也點頭，“好，那就盡快把小張撤回來。”
晚六點十分，剿總第二處辦公小院。
吃過晚飯，華斌和蕭聲遠一起回到第二處辦公小院，蕭聲遠道：“五哥，到我那去坐會兒，喝杯茶。”
華斌知道蕭聲遠肯定有事，便應了。來到蕭聲遠辦公室，蕭聲遠先給華斌沏了一杯茶，然後取出一頁電文遞給華斌，解釋道：“前幾天我請南京幫我調查一下林楠，今天第二廳給我回信了。”
華斌低頭看電文：“林楠係GD譚楓組織成員林亞軒之獨女，現年二十六歲，其曾於民國三十年冬混入華斌麾下，後被安排在我軍統北方區情報處第四科，三十三年春，因身份暴露逃回共區，後進入新四軍四中隊，直到最近被派往徐州。另，在調查林楠的過程中，我部意外獲悉：華東共軍曾於本月五日派往徐州一支特別情報小組，林楠便是其中之一。”
看罷，華斌道：“這麽說，林楠是最近才潛入徐州的。”
蕭聲遠點頭，“對，林楠是最近才到徐州的，所以她不是那個雨蝶。另外，這幾天我也通過各種途徑打聽雛鷹，可各方都說沒聽過這個代號，所以我認為情況可能是這樣：雛鷹加入譚楓組織的時間並不長，所以這個代號鮮為人知，然後不久他就跟你去了東北。而當他從東北回來的時候，林亞軒已經完成了情報組織的移交，所以林亞軒便把他交給了雨蝶，從此雛鷹便成了雨蝶的影子，更加不為人知。”
華斌下意識地點點頭，話一轉：“對了，有件事我忘了告訴你，俊威跟我說他正在追蹤一部GD的地下電台，好象你也在追。”
蕭聲遠故作驚訝：“他怎麽知道我也在追？”
華斌：“這個我沒問他。”
蕭聲遠：“是的，我正在追蹤一部GD的地下電台，而操作那部電台的我認為很可能就是林楠，所以隻要找到那部電台就可以找到那個特別情報小組了，隻是這兩天她比較安靜。”
華斌：“其實我們已經破壞了那個情報小組，李明暴露了，程立鈞反水了，從她目前的平靜來看，她缺少情報來源。”
蕭聲遠：“我也認為是這樣，不過我還是想要徹底摧毀他們，所以還想請五哥幫我散布一些假消息，以使她動起來。”
華斌：“好，這個我來想辦法，另外我也有件事要請你幫忙。”
蕭聲遠：“五哥請講。”
華斌：“幫我監聽陸見平辦公室。”
蕭聲遠淡笑點頭，“好，我馬上布置。”
華斌回到自己辦公室，袁華隨即跟了過來，將一個文件袋送到案前，道：“老師，這是潘宏讓我交給您的。”
華斌打開文件袋，取出照片一張一張地翻看，看了幾張之後忽然將一張遞向袁華，“認識這個人嗎？”
袁華接過照片看了一下，回道：“見過，以前她就在司令部門前叫賣，我還曾在她那買過東西呢。”
華斌：“我懷疑她是李明的聯絡員，所以就讓潘宏監視了她。”
袁華隻“哦”了一聲，然後便將照片遞還了。
華斌放下照片，揚頭對袁華道：“知道我為什麽要把你調過來嗎？”
袁華搖頭，“學生不知。”
華斌：“現在能讓我信任的人也隻有你了。”
袁華：“夏妍她？”
華斌：“我沒想到她竟然會給肖俊威充當耳目。”
袁華：“那您讓她去監視肖俊威，她會嗎？”
華斌歎口氣道：“我想再給她一次機會。”
袁華：“老師，既然您說信任我，那我可以問您一個問題嗎？”
華斌：“說吧。”
袁華：“您一到徐州就開始調查我們，起初我以為您隻是懷疑陸見平和肖俊威有問題，畢竟是他們有錯在先，可後來我才知道，您竟然連我和文晶也都一起懷疑了，這是為什麽？難道我們也做錯了什麽事情嗎？”
華斌猶豫了一下，然後道：“好吧，我告訴你實情。本月四日淩晨，夏妍從那邊發回來一份重要情報，情報上說了兩件事：其一是華東共軍將於本月八日向徐州發起攻擊；其二是有人在三綏區裏煽動嘩變。蕭處長在得到情報之後，馬上呈報了李樹正，同時通知陳亦貞和肖俊威、陸見平到司令部來開會，共同商討對策。而這一情況卻被一個代號叫雨蝶的共諜當天就反饋回了共軍總部，速度之快令人咂舌，所以華東共軍才提前發起了攻擊，致使七兵團被困碾莊。”
袁華恍然道：“原來是這樣，所以您懷疑雨蝶就在肖俊威和陸見平之中。”
華斌：“可據我們以前所掌握的情況，雨蝶卻是一個年輕女人。”
袁華：“我懂了，所以您才特別關心我們四人之間的關係。”
華斌點頭，“是的，當初我的確曾猜測你們四人之中可能有兩個共諜，不過現在我已經基本可以確定，雨蝶就是肖俊威，之所以傳說中的雨蝶是一個年輕女人，那是因為林楠曾使用過那個代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