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11月18日（7）
晚七點半，佟青山家裏。
酒席將近尾聲，肖俊威向佟青山問道：“佟老板，你今天請我來應該是有什麽事情吧？”
佟青山起身，揮手做了一個請式，“肖副處長，請借一步說話。”然後又對杜家輝和夏妍道：“二位請慢用，佟某先失陪一下。”
佟青山將肖俊威請到客廳，關門落座之後，道：“肖副處長，我有一位多年未見的故友昨日突然來訪，言談之中，他很隱諱地說他是從石家莊來的。”
見佟青山話落，肖俊威眼珠轉了一下，問：“他是GD？”
佟青山：“我認為是。”
肖俊威：“你沒有細問？”
佟青山：“這種事情我怎麽好盤根問底呢？”
肖俊威：“那你今天找我來的意思是......告密？”
佟青山：“不，您誤會了，我佟青山可不是那種人。”
肖俊威：“那是什麽？”
佟青山：“其實他找我隻是想讓我幫他辦件事。”
肖俊威：“什麽事？”
佟青山：“他跟我說，他此來徐州的目的是想見令尊師華斌將軍，隻是苦於求見無門所以才來找我幫忙。”
肖俊威不禁凝眉驚疑一聲：“噢？”
佟青山繼續道：“而且他還給我提供了兩條途徑：一條就是您肖副處長，而另一條就是剿總司令部第二處督察室的陸見平副主任，因為您二人都是華斌將軍的得意門生。因為我與您二人也都不相識，所以才找與我曾有過一麵之緣的杜科長幫我引見。”
肖俊威下意識地點點頭，沉思許久，忽問：“可你要我怎麽相信你呢？”
佟青山：“難道我還能騙您不成？”
肖俊威淡淡一笑，不緊不慢地吐出四個字：“江湖險惡。”
佟青山故做不解，遲疑片刻方點頭，道：“我明白您的顧慮了，佟某也是受人之托，背後如何的確不敢保證，不過我認為其中應該不會有詐。”
肖俊威沒有說話，又隻淡淡一笑。
佟青山想了一下，又道：“既然肖副處長有所顧慮，那您看這樣是否可行？時間、地點、方式，全由肖副處長決定，我隻有一個要求，就是要保證我那位故友的安全，不管結果如何，您得讓他能平安地離開徐州。”
肖俊威：“好吧，我回去跟老師說一下，主要還得看他的意思。”
佟青山：“好，那就有勞肖副處長了。”
離開佟青山家，肖俊威仍然讓杜家輝開車，待把夏妍送回住處之後，他淡然一聲：“去雲龍山。”杜家輝不解，扭頭看向肖俊威，肖俊威又重複一遍：“去雲龍山。”
來到雲龍山腳下，杜家輝把車停住，肖俊威道：“老杜，我們下去走走。”
二人下車，杜家輝跟在肖俊威身側走向湖邊，走了十幾步，肖俊威忽問：“老杜，你是怎麽認識佟青山的？”
杜家輝：“我是搞情報工作的，少不得要跟他那種人打交道，相互利用，各取所需。所以在我當上情報科長之初，就通過各種關係結識了不少黑道上的人物，他隻是其中之一。”
肖俊威沒有再問，又走了十幾步，忽然話題一轉：“程立鈞事件，查出是誰泄露的消息嗎？”
杜家輝：“沒有，那五個人我都仔細地核查過，沒有問題。”
肖俊威：“那消息是怎麽泄露的呢？”
杜家輝：“屬下也十分困惑，實在想不通。”
肖俊威：“我已經知道是誰泄露的消息了。”
杜家輝忙問：“是誰？”
肖俊威忽然拔出手槍指向杜家輝，“就是你！”
杜家輝嚇了一大跳，下意識地抬起右臂擋住額頭，隨即又鎮定下來，放下手詰問：“肖副處長，這話從何說起？”
肖俊威：“既然你說那五個人沒問題，那問題不就出在你身上了嗎？”
杜家輝：“肖副處長，知道程立鈞事情的，除了那五個人之外，還有你我和周朋，那我是否也可以懷疑肖副處長你有問題呢？”
肖俊威：“你和張鳳鳴的關係不錯吧？”
杜家輝：“要這麽說的話，那你和張鳳鳴的關係也不差呀。肖副處長，現在還沒人懷疑我杜家輝是GD，倒是有不少人懷疑你肖副處長有問題。”
肖俊威：“我被人懷疑還不是因為你們？”
杜家輝：“您要這麽說，那屬下可就有話要說了。”
肖俊威：“什麽話？說吧！”
杜家輝：“我派人監視解簽先生的事沒跟你匯報，然後我成功地監視了他的一舉一動，可在您知道了以後，那個解簽先生就在幾個人的幫助下逃跑了。我成功地把那個雜貨店老板楊學文給抓回來了，可您卻三言兩語地就把他給放走了，然後那個人也失蹤了。肖副處長，您給屬下解釋一下。”
肖俊威冷冷一哼，“我之所以把你帶到這裏，就是想要問你這件事！你為什麽要向我隱瞞那張鈔票？如果不是你隱瞞不報，我又怎麽會把他放走？！”
杜家輝不禁也冷冷一哼，“看來我所猜不差，果然是你們師生串通一氣想要投共，如果你想殺人滅口，開槍便是，說那麽多幹嘛？”
肖俊威陰聲道：“我在問你為什麽隱瞞不報？！”
杜家輝：“他是你的老師，我怎麽敢把那張鈔票給你呢？至於後來我又把它交給了老長官，那也是因為明哲保身，澆水我得往根上澆。”
肖俊威：“鈔票的事，你還跟誰說過？”
杜家輝：“物證我都已經交還了，你認為我還會再跟別人說嗎？我杜家輝隻是一個小人物，連個小胳膊都算不上，又怎麽敢去扳你們那條大腿呢？”
肖俊威上前一步，將槍口直接頂在杜家輝頭上，咬著牙道：“說實話！”
杜家輝可不是被嚇大的，氣定神閑地道：“我說的這些就是實話，都說你肖副處長聰明過人，你自己琢磨琢磨吧。”
肖俊威：“你知道佟青山今天找我什麽事情嗎？”
杜家輝：“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因為知道多了對我沒好處。”
肖俊威把槍垂下了，仍然冷冷一聲：“你走吧。”
杜家輝暗自鬆了一口氣，問道：“沒事了？”
肖俊威：“沒事了。”
杜家輝一笑，“既然沒事了，那還繃著臉幹什麽？雖然你用槍指著我，可我卻不想跟你傷了和氣，開車送我回去吧。”
肖俊威：“你把車開走吧。”
杜家輝：“那你？”
肖俊威：“我想散散步，吹吹風。”
酒席將近尾聲，肖俊威向佟青山問道：“佟老板，你今天請我來應該是有什麽事情吧？”
佟青山起身，揮手做了一個請式，“肖副處長，請借一步說話。”然後又對杜家輝和夏妍道：“二位請慢用，佟某先失陪一下。”
佟青山將肖俊威請到客廳，關門落座之後，道：“肖副處長，我有一位多年未見的故友昨日突然來訪，言談之中，他很隱諱地說他是從石家莊來的。”
見佟青山話落，肖俊威眼珠轉了一下，問：“他是GD？”
佟青山：“我認為是。”
肖俊威：“你沒有細問？”
佟青山：“這種事情我怎麽好盤根問底呢？”
肖俊威：“那你今天找我來的意思是......告密？”
佟青山：“不，您誤會了，我佟青山可不是那種人。”
肖俊威：“那是什麽？”
佟青山：“其實他找我隻是想讓我幫他辦件事。”
肖俊威：“什麽事？”
佟青山：“他跟我說，他此來徐州的目的是想見令尊師華斌將軍，隻是苦於求見無門所以才來找我幫忙。”
肖俊威不禁凝眉驚疑一聲：“噢？”
佟青山繼續道：“而且他還給我提供了兩條途徑：一條就是您肖副處長，而另一條就是剿總司令部第二處督察室的陸見平副主任，因為您二人都是華斌將軍的得意門生。因為我與您二人也都不相識，所以才找與我曾有過一麵之緣的杜科長幫我引見。”
肖俊威下意識地點點頭，沉思許久，忽問：“可你要我怎麽相信你呢？”
佟青山：“難道我還能騙您不成？”
肖俊威淡淡一笑，不緊不慢地吐出四個字：“江湖險惡。”
佟青山故做不解，遲疑片刻方點頭，道：“我明白您的顧慮了，佟某也是受人之托，背後如何的確不敢保證，不過我認為其中應該不會有詐。”
肖俊威沒有說話，又隻淡淡一笑。
佟青山想了一下，又道：“既然肖副處長有所顧慮，那您看這樣是否可行？時間、地點、方式，全由肖副處長決定，我隻有一個要求，就是要保證我那位故友的安全，不管結果如何，您得讓他能平安地離開徐州。”
肖俊威：“好吧，我回去跟老師說一下，主要還得看他的意思。”
佟青山：“好，那就有勞肖副處長了。”
離開佟青山家，肖俊威仍然讓杜家輝開車，待把夏妍送回住處之後，他淡然一聲：“去雲龍山。”杜家輝不解，扭頭看向肖俊威，肖俊威又重複一遍：“去雲龍山。”
來到雲龍山腳下，杜家輝把車停住，肖俊威道：“老杜，我們下去走走。”
二人下車，杜家輝跟在肖俊威身側走向湖邊，走了十幾步，肖俊威忽問：“老杜，你是怎麽認識佟青山的？”
杜家輝：“我是搞情報工作的，少不得要跟他那種人打交道，相互利用，各取所需。所以在我當上情報科長之初，就通過各種關係結識了不少黑道上的人物，他隻是其中之一。”
肖俊威沒有再問，又走了十幾步，忽然話題一轉：“程立鈞事件，查出是誰泄露的消息嗎？”
杜家輝：“沒有，那五個人我都仔細地核查過，沒有問題。”
肖俊威：“那消息是怎麽泄露的呢？”
杜家輝：“屬下也十分困惑，實在想不通。”
肖俊威：“我已經知道是誰泄露的消息了。”
杜家輝忙問：“是誰？”
肖俊威忽然拔出手槍指向杜家輝，“就是你！”
杜家輝嚇了一大跳，下意識地抬起右臂擋住額頭，隨即又鎮定下來，放下手詰問：“肖副處長，這話從何說起？”
肖俊威：“既然你說那五個人沒問題，那問題不就出在你身上了嗎？”
杜家輝：“肖副處長，知道程立鈞事情的，除了那五個人之外，還有你我和周朋，那我是否也可以懷疑肖副處長你有問題呢？”
肖俊威：“你和張鳳鳴的關係不錯吧？”
杜家輝：“要這麽說的話，那你和張鳳鳴的關係也不差呀。肖副處長，現在還沒人懷疑我杜家輝是GD，倒是有不少人懷疑你肖副處長有問題。”
肖俊威：“我被人懷疑還不是因為你們？”
杜家輝：“您要這麽說，那屬下可就有話要說了。”
肖俊威：“什麽話？說吧！”
杜家輝：“我派人監視解簽先生的事沒跟你匯報，然後我成功地監視了他的一舉一動，可在您知道了以後，那個解簽先生就在幾個人的幫助下逃跑了。我成功地把那個雜貨店老板楊學文給抓回來了，可您卻三言兩語地就把他給放走了，然後那個人也失蹤了。肖副處長，您給屬下解釋一下。”
肖俊威冷冷一哼，“我之所以把你帶到這裏，就是想要問你這件事！你為什麽要向我隱瞞那張鈔票？如果不是你隱瞞不報，我又怎麽會把他放走？！”
杜家輝不禁也冷冷一哼，“看來我所猜不差，果然是你們師生串通一氣想要投共，如果你想殺人滅口，開槍便是，說那麽多幹嘛？”
肖俊威陰聲道：“我在問你為什麽隱瞞不報？！”
杜家輝：“他是你的老師，我怎麽敢把那張鈔票給你呢？至於後來我又把它交給了老長官，那也是因為明哲保身，澆水我得往根上澆。”
肖俊威：“鈔票的事，你還跟誰說過？”
杜家輝：“物證我都已經交還了，你認為我還會再跟別人說嗎？我杜家輝隻是一個小人物，連個小胳膊都算不上，又怎麽敢去扳你們那條大腿呢？”
肖俊威上前一步，將槍口直接頂在杜家輝頭上，咬著牙道：“說實話！”
杜家輝可不是被嚇大的，氣定神閑地道：“我說的這些就是實話，都說你肖副處長聰明過人，你自己琢磨琢磨吧。”
肖俊威：“你知道佟青山今天找我什麽事情嗎？”
杜家輝：“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因為知道多了對我沒好處。”
肖俊威把槍垂下了，仍然冷冷一聲：“你走吧。”
杜家輝暗自鬆了一口氣，問道：“沒事了？”
肖俊威：“沒事了。”
杜家輝一笑，“既然沒事了，那還繃著臉幹什麽？雖然你用槍指著我，可我卻不想跟你傷了和氣，開車送我回去吧。”
肖俊威：“你把車開走吧。”
杜家輝：“那你？”
肖俊威：“我想散散步，吹吹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