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 11月17日（4）
華斌辦公室。
待華斌在案後坐下，肖俊威上前道：“老師。”
華斌：“今天有什麽事情要向我匯報嗎？”
肖俊威：“昨晚是發生了一些事情，但學生不知老師都已經掌握了哪些，所以還是等老師問過學生話之後，學生再向您稟告。”
“也好。”華斌點頭，道：“程立鈞的事情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吧？”
肖俊威點頭，“是的，杜家輝已經都跟我說了。”
華斌：“我想知道的是，昨晚槍響之時你在哪裏？”
肖俊威：“我在現場。”
“噢？”華斌不禁驚疑一聲，他驚訝的不是肖俊威在現場，而是他竟然毫不避諱地說了出來，“可是你的手下並沒有說你在現場。”
肖俊威：“因為我沒有告知他們，也沒有讓他們看見我，所以他們不知道。”
華斌：“那你當時在做什麽？”
肖俊威：“是這樣，昨天下班之後我本想先和袁華在這裏吃晚飯，然後再送她回去，可她既不想在這吃，又不想讓我送她，所以我就有了時間，於是我才想到程立鈞家那邊去看看情況。我到那之後，就隱在了一個角落裏觀察情況，我看見了程立鈞走進家門，也看見了他在窗外掛出平安結，也看見了要去他家的那個人。”
華斌：“那你看見那個狙擊手了嗎？”
肖俊威：“看見了，在他開第二槍的時候，我找到了他的位置，就在距我不遠的一處民宅屋頂，我想上去抓他，可是當時我身上沒帶任何攀爬器械，所以當我爬到屋頂上的時候他已經跑遠了，我隻看到了一個背影。”
華斌：“跑遠了？背影？在房頂上？”
肖俊威：“是的，他是飛簷走壁順著屋頂一路逃走的，身手遠在我之上，因為當時天黑，所以我隻看見了一個黑乎乎的人影，而且很快就消失了。”
華斌點點頭，沉思片刻，又道：“有這種槍法和身手的人肯定不多，在你知道的人之中有幾個？”
肖俊威：“隻有一個！”
華斌：“誰？”
肖俊威：“孫喜。”
華斌：“孫喜？這個名字我好象在哪裏聽說過。”
肖俊威：“陸見平手下有一支別動隊，一共有七個人，全都是從各部隊的特戰連隊裏選拔出來的，個個槍法精準身手不凡，領頭的就叫孫喜。”
華斌點頭，他想起來了，昨天陸見平是跟他提起過這個人，而且就是這個孫喜帶人去興化寺抓的解簽先生。他抬頭凝視著肖俊威，道：“你的意思是說，這件事跟見平有關？”
肖俊威：“我隻是說，我能想到的人隻有孫喜。”
華斌不禁又淡淡地笑了一下，想了一下又問：“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關注程立鈞的？”
肖俊威：“是前天中午。前天中午，他請假離開了司令部，說是孩子病了要回去看看，我也調取了電話錄音，他老婆的確是在電話裏說孩子病了，讓他回家。然後我就派人去例行核實，結果發現他孩子根本就沒病，於是我就派人監視了他。當天晚上，他反常地下班回家了，到家之後就在二樓的窗外掛出了一個平安結，不久就有一個人進了他家，但隻呆了兩三分鍾就出來了。根據這些情況，我認為他有重大通G嫌疑，所以昨天早上我就安排杜家輝準備抓人了。”
華斌：“那你有沒有想過程立鈞有可能是蕭聲遠的人？”其實華斌並沒有從杜家輝那裏得到相關信息，但為了查明真相，他用了一招投石問路。
肖俊威本想說‘沒有’，但話到嘴邊又急忙收住了，因為他以為華斌之所以會這麽問那必定是已經掌握了一些情況，昨天晚上可是杜家輝親自把程立鈞送到剿總司令部的，他在那邊都說了些什麽可是沒跟自己講的。於是改口道：“是有過這種猜測。”
華斌：“那你為什麽不經核實就匆匆忙忙地采取行動了？”
肖俊威：“從公事上說，抓捕潛伏GD是我的職責，從私事上說，您最近在懷疑我，所以我想抓個GD給您看看，以證明我的清白。”
華斌：“可是現在這個結果不但不能證明你清白，反而還越描越黑。”
肖俊威：“我也沒想到會搞成這個樣子，不過您放心，我一定會把這個事情查個水落石出的，給您一個交待。”
華斌：“你知道李明的底細嗎？”
肖俊威不禁愣了一下，即而又無奈一笑，道：“袁華早上去過您那兒，看來她已經把我的一言一行都匯報給您了。十三號夜裏，杜副總司令派去偷襲G軍的第七十四軍與G軍在潘塘遭遇，明眼人一看就明白，那肯定是我們的作戰係統裏出了內鬼。轉過天來，政工處第二督察室的人就在我門前布人監視賣雜貨的袁五嫂，而隨後，您就把李明調離了作戰處，所以那時我就猜到李明是共諜了。至於昨天，您是故意放他走的，目的就是想利用他給G軍傳送假情報。”
華斌：“看來你還象以前一樣，明察秋毫，什麽事都瞞不過你的眼睛。”
肖俊威：“那又能怎樣？陳處長早有批語：見平是事前諸葛亮，而我隻是一個事後諸葛亮。”
華斌：“你和見平是各有所長。”然後話一轉：“那然後你又去了哪裏？昨晚六點半和七點半，我往你家裏打過兩次電話，都無人接聽。”
肖俊威：“然後我去了見平那裏，不過我沒進他家門，而是藏在附近觀察他家的情況。”
華斌：“你為什麽要去觀察他家的情況？”
肖俊威：“原因您知道的，我不想再說出來。”
華斌點頭，“好吧，你繼續說。”
肖俊威：“我意外地發現，他家裏有好幾個別動隊員，那個孫喜也在，而且我還發現了興化寺裏的那個解簽先生，原來他在見平手裏。”
華斌：“後來呢？”
肖俊威：“七點十分左右，見平開車出去了，然後我去了文晶那裏。”
華斌：“你去找文晶做什麽？”
肖俊威：“我想經過袁華都已經跟您說了吧？”
華斌：“好吧，那我就直接點，你為什麽要告訴文晶解簽先生失蹤了？”
肖俊威：“投石問路，我想看看文晶的反應，以此來判斷她和見平的關係。”
華斌：“那你都看出什麽了？”
肖俊威：“文晶隨後就去了見平那裏，後來兩個人開車出去了，給我的感覺，他們之間尚未達成默契。”見華斌未語，肖俊威又道：“本來昨天晚上我就想向您報告的，可是突然間又發現夏妍也在見平家裏，看來您已經掌握了這些情況。”
華斌點頭，“文晶和那個解簽先生的事情我都已經了解清楚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你也不要再去追查了。”
肖俊威點頭，“是，學生明白。”
華斌：“你還有什麽要跟我說的嗎？”
肖俊威：“兩件事：第一件，昨天學生跟您說的那個雜貨店老板，昨天夜裏十點左右被一夥自稱警備司令部的人帶走了，我詢問了昨晚的巡邏兵，那個時間在雜貨店附近出現了一輛吉普車，車牌號是徐-軍031，是見平的車子，看來是見平把人帶走了。”
華斌：“是我安排見平去做的，目的就是想看看他和那個解簽先生的口供能不能對得上，夏妍全程監督。”
肖俊威點頭，再道：“第二件事，我發現了一個可疑電台信號，正在布置搜索抓捕，因為好象第二處也在追蹤他，所以我先跟您打聲招呼。”
華斌點頭，“我知道了，還有嗎？”
肖俊威：“沒了。”
華斌：“好，那我們現在就去程立鈞家那邊，我要親自勘察一下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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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華斌在案後坐下，肖俊威上前道：“老師。”
華斌：“今天有什麽事情要向我匯報嗎？”
肖俊威：“昨晚是發生了一些事情，但學生不知老師都已經掌握了哪些，所以還是等老師問過學生話之後，學生再向您稟告。”
“也好。”華斌點頭，道：“程立鈞的事情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吧？”
肖俊威點頭，“是的，杜家輝已經都跟我說了。”
華斌：“我想知道的是，昨晚槍響之時你在哪裏？”
肖俊威：“我在現場。”
“噢？”華斌不禁驚疑一聲，他驚訝的不是肖俊威在現場，而是他竟然毫不避諱地說了出來，“可是你的手下並沒有說你在現場。”
肖俊威：“因為我沒有告知他們，也沒有讓他們看見我，所以他們不知道。”
華斌：“那你當時在做什麽？”
肖俊威：“是這樣，昨天下班之後我本想先和袁華在這裏吃晚飯，然後再送她回去，可她既不想在這吃，又不想讓我送她，所以我就有了時間，於是我才想到程立鈞家那邊去看看情況。我到那之後，就隱在了一個角落裏觀察情況，我看見了程立鈞走進家門，也看見了他在窗外掛出平安結，也看見了要去他家的那個人。”
華斌：“那你看見那個狙擊手了嗎？”
肖俊威：“看見了，在他開第二槍的時候，我找到了他的位置，就在距我不遠的一處民宅屋頂，我想上去抓他，可是當時我身上沒帶任何攀爬器械，所以當我爬到屋頂上的時候他已經跑遠了，我隻看到了一個背影。”
華斌：“跑遠了？背影？在房頂上？”
肖俊威：“是的，他是飛簷走壁順著屋頂一路逃走的，身手遠在我之上，因為當時天黑，所以我隻看見了一個黑乎乎的人影，而且很快就消失了。”
華斌點點頭，沉思片刻，又道：“有這種槍法和身手的人肯定不多，在你知道的人之中有幾個？”
肖俊威：“隻有一個！”
華斌：“誰？”
肖俊威：“孫喜。”
華斌：“孫喜？這個名字我好象在哪裏聽說過。”
肖俊威：“陸見平手下有一支別動隊，一共有七個人，全都是從各部隊的特戰連隊裏選拔出來的，個個槍法精準身手不凡，領頭的就叫孫喜。”
華斌點頭，他想起來了，昨天陸見平是跟他提起過這個人，而且就是這個孫喜帶人去興化寺抓的解簽先生。他抬頭凝視著肖俊威，道：“你的意思是說，這件事跟見平有關？”
肖俊威：“我隻是說，我能想到的人隻有孫喜。”
華斌不禁又淡淡地笑了一下，想了一下又問：“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關注程立鈞的？”
肖俊威：“是前天中午。前天中午，他請假離開了司令部，說是孩子病了要回去看看，我也調取了電話錄音，他老婆的確是在電話裏說孩子病了，讓他回家。然後我就派人去例行核實，結果發現他孩子根本就沒病，於是我就派人監視了他。當天晚上，他反常地下班回家了，到家之後就在二樓的窗外掛出了一個平安結，不久就有一個人進了他家，但隻呆了兩三分鍾就出來了。根據這些情況，我認為他有重大通G嫌疑，所以昨天早上我就安排杜家輝準備抓人了。”
華斌：“那你有沒有想過程立鈞有可能是蕭聲遠的人？”其實華斌並沒有從杜家輝那裏得到相關信息，但為了查明真相，他用了一招投石問路。
肖俊威本想說‘沒有’，但話到嘴邊又急忙收住了，因為他以為華斌之所以會這麽問那必定是已經掌握了一些情況，昨天晚上可是杜家輝親自把程立鈞送到剿總司令部的，他在那邊都說了些什麽可是沒跟自己講的。於是改口道：“是有過這種猜測。”
華斌：“那你為什麽不經核實就匆匆忙忙地采取行動了？”
肖俊威：“從公事上說，抓捕潛伏GD是我的職責，從私事上說，您最近在懷疑我，所以我想抓個GD給您看看，以證明我的清白。”
華斌：“可是現在這個結果不但不能證明你清白，反而還越描越黑。”
肖俊威：“我也沒想到會搞成這個樣子，不過您放心，我一定會把這個事情查個水落石出的，給您一個交待。”
華斌：“你知道李明的底細嗎？”
肖俊威不禁愣了一下，即而又無奈一笑，道：“袁華早上去過您那兒，看來她已經把我的一言一行都匯報給您了。十三號夜裏，杜副總司令派去偷襲G軍的第七十四軍與G軍在潘塘遭遇，明眼人一看就明白，那肯定是我們的作戰係統裏出了內鬼。轉過天來，政工處第二督察室的人就在我門前布人監視賣雜貨的袁五嫂，而隨後，您就把李明調離了作戰處，所以那時我就猜到李明是共諜了。至於昨天，您是故意放他走的，目的就是想利用他給G軍傳送假情報。”
華斌：“看來你還象以前一樣，明察秋毫，什麽事都瞞不過你的眼睛。”
肖俊威：“那又能怎樣？陳處長早有批語：見平是事前諸葛亮，而我隻是一個事後諸葛亮。”
華斌：“你和見平是各有所長。”然後話一轉：“那然後你又去了哪裏？昨晚六點半和七點半，我往你家裏打過兩次電話，都無人接聽。”
肖俊威：“然後我去了見平那裏，不過我沒進他家門，而是藏在附近觀察他家的情況。”
華斌：“你為什麽要去觀察他家的情況？”
肖俊威：“原因您知道的，我不想再說出來。”
華斌點頭，“好吧，你繼續說。”
肖俊威：“我意外地發現，他家裏有好幾個別動隊員，那個孫喜也在，而且我還發現了興化寺裏的那個解簽先生，原來他在見平手裏。”
華斌：“後來呢？”
肖俊威：“七點十分左右，見平開車出去了，然後我去了文晶那裏。”
華斌：“你去找文晶做什麽？”
肖俊威：“我想經過袁華都已經跟您說了吧？”
華斌：“好吧，那我就直接點，你為什麽要告訴文晶解簽先生失蹤了？”
肖俊威：“投石問路，我想看看文晶的反應，以此來判斷她和見平的關係。”
華斌：“那你都看出什麽了？”
肖俊威：“文晶隨後就去了見平那裏，後來兩個人開車出去了，給我的感覺，他們之間尚未達成默契。”見華斌未語，肖俊威又道：“本來昨天晚上我就想向您報告的，可是突然間又發現夏妍也在見平家裏，看來您已經掌握了這些情況。”
華斌點頭，“文晶和那個解簽先生的事情我都已經了解清楚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你也不要再去追查了。”
肖俊威點頭，“是，學生明白。”
華斌：“你還有什麽要跟我說的嗎？”
肖俊威：“兩件事：第一件，昨天學生跟您說的那個雜貨店老板，昨天夜裏十點左右被一夥自稱警備司令部的人帶走了，我詢問了昨晚的巡邏兵，那個時間在雜貨店附近出現了一輛吉普車，車牌號是徐-軍031，是見平的車子，看來是見平把人帶走了。”
華斌：“是我安排見平去做的，目的就是想看看他和那個解簽先生的口供能不能對得上，夏妍全程監督。”
肖俊威點頭，再道：“第二件事，我發現了一個可疑電台信號，正在布置搜索抓捕，因為好象第二處也在追蹤他，所以我先跟您打聲招呼。”
華斌點頭，“我知道了，還有嗎？”
肖俊威：“沒了。”
華斌：“好，那我們現在就去程立鈞家那邊，我要親自勘察一下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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