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無頭案,往昔情(8)
  一哭二鬧三上吊,女人的招式層出不窮,隻是永遠不會逃離其中的層次關係,李淼水為了糧運一事發愁,暴雨導致水位上漲,水勢變得湍急,嚴幫的船更是屢次出事,糧運關係重大不能有任何疏漏,至於新成立的水幫畢竟沒有什麽聯係,相比較而言還是嚴幫的人更懂得如何辦事。

   李淼水回到住處,李夫人掏出手帕發出低低的哭聲,李淼水頓時慌了手腳,也許是五形缺水的緣故,尤其見不到女人哭,連忙道:“你看你有事說事哭什麽,好了,天大的事有我替你頂著就是。”

   李夫人頓時停住,不想確是能夠做到收放自如,不得不佩服這份功力,李夫人道:“都是我那不爭氣的弟弟,不知為了何事被人冤枉殺人關入大牢。”

   李淼水聽到殺人心中同樣一驚,若隻是與人爭風吃醋動了手腳把人打傷這類的小事尚且好辦,殺人可是大案子,而且必須經由刑部審核,即便自己有心偏袒,隻是程序複雜極為難辦,加上自己與黃知府的交情,如果不是證據確鑿如何能夠輕易抓人,華成啊,華成,你怎麽就惹下這樣的麻煩。

   李淼水默不作聲,李夫人餘光看到再次發出嚶嚶的哭聲,李淼水原本為了水運之事心煩,不想回到家裏還是麻煩事,這一天究竟是怎麽了,難道就不能過幾天太平的日子,心裏有氣,沒好氣道:“知府黃大人與我交情非淺,更加不是一個糊塗官,我想這樣做必然有他的道理。”

   李夫人聽聞眼睛一瞪說道,“按你的意思就是華成他殺人了!如果真是那樣我也不活了!”說完身形向前就要撞牆,李淼水如何能容,雙手死死抱住,一哭二鬧三上吊,李夫人可謂其中高手,李淼水無奈,更是不敢招惹,隻得好言相勸,李夫人依偎在李淼水懷裏,拳頭輕輕擊打胸口道:“都怪你,當初說了讓你給找一個安分的差事,偏偏去做什麽總捕頭,如今出了事,反而被人抓進牢裏,我不管,當初你答應我的,一定會好好照顧華成,一定得想辦法把他救出來才行。”

   李淼水道:“好吧,我這便去一趟府衙探探虛實,夫人在家中守候切不可做傻事。”

   李夫人站起身形,“好了,快去快回,要不要帶些銀子過去也好打點。”

   李淼水搖頭道:“如今事情尚未明了,即便打定也要弄清事情真相之後再說。”說完整理一下有些淩亂的官袍轉身出去,李夫人臉上露出笑意,想要把一個男人弄得服服帖帖還不簡單,手帕收好,叫來丫環上了一點點心慢慢品嚐。

   單說李淼水上了轎子趕奔知府衙門,人在轎子裏雙眼緊閉,為了水運之事幾天沒有睡好,原本想好好睡上一覺,不想這個時候確是出了這麽一檔子事,李淼水心裏清楚,夫人對這個寶貝弟弟十分在意,更是心頭一塊肉,如今華成被人關進大牢,如果不親自前往,莫說是休息,即便是整個漕運府都無法消停。

   轎子停下,李淼水從內走出,兵士立刻稟報,時間不長,黃知府從裏麵走出,相互寒暄,彼此十分熟悉更加了解此行目的,隻是官場有時候就是麵子上的事,誰都有麵子,同樣誰也不想丟了麵子,進入府衙,恰好見到幾名捕快從裏麵走出,上前見禮快速走開。

   一名捕快道:“不想消息這麽快,華成剛剛被關進去人就來了。”

   另外一人道:“蘇州城原本就沒有事情可以瞞得住這些大人們,算了,教訓了華成也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華成若是出來勢必要找我們麻煩。”

   “怕什麽,論武藝就他那兩下子根本不夠看,不過是仗著背景罷了,大不了脫下這身衣服倒也輕鬆。”

   一人歎口氣道:“本想立誌做個好捕快,為民除害,不想如今確是這個樣子。”

   “即便抓了又怎樣,到時候還不是無法定罪,最看不過的就是從牢裏走出時近乎鄙夷的眼神,那是對我們最大的嘲諷。”

   “有些事得看開才行,你們才做捕快幾年,想我在混了一輩子,到頭來還是捕快,倒也圖個安寧,若是天天叫你出去抓賊,弄不好傷了筋骨少了胳膊,豈不是更屈得慌。”

   “老哥哥說的倒也有些道理。”

   “要不怎麽說薑還是老的辣。”

   “哈哈,走,咱們哥幾個喝酒去,就衝著今天你們收拾華麵虎的膽氣上,這頓我請。”

   “說好了,到時可別賴賬。”

   單說李淼水進入府衙大廳,兩人落座,有家丁端來茶點,李淼水端起茶杯,用蓋子輕輕劃動,發出擦擦的聲響,有些事不能太過心急,就如同這喝茶一樣,滾沸的熱水才能泡出來好茶,隻是一時之間難以喝到嘴裏,他在等,有些事情不能急,到了合適的溫度再喝同樣不遲。

   黃知府咳嗽一聲道:“李大人此次前來可是為了華成一事而來?”

   李淼水放下手中茶杯故作糊塗,“大人此話何意,今日巡查水情正好路過,幾日不見黃大人心裏十分掛念,所以才會入府叨擾,莫非是華成那個小子又惹了什麽事不成!”

   黃知府歎口氣道:“不瞞李大人,這次令弟所犯下的事可是大事。”

   李淼水眉頭一皺道:“黃大人不要嚇我,你也清楚我家的母老虎可是對這個弟弟十分在意,若是知道出了事,必然每天不依不饒,難得有一天安穩日子可過。”李淼水怕老婆早已不是什麽值得隱瞞的事。

   黃知府道:“你我這麽多年交情,有些事也就不賣關子,蘇州城出了命案。”

   李淼水道:“什麽時候的事,為何本官一點不知!”

   黃知府道:“就在昨晚!”

   李淼水道:“死者是何名姓,家住何方,凶手又為何行凶!大人是否已經查問清楚?”

   黃知府搖頭,“一概不知。”

   李淼水道:“這還真是奇了。”

   黃知府點頭,“本官做了二十年知府,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案子,凶手更是殘忍之極,用利器將死者頭顱砍斷,最後留下的隻是一個屍身而已。”

   李淼水點頭,“原來是這樣,隻是這件離奇的凶殺案又如何與華成扯上關係?”

   黃知府道:“說來也是湊巧,那一晚正好總捕頭醉酒歸來,經過事發巷子,更是有人看見華成手裏拎著刀比比劃劃,第二天一早便有人在巷子裏發現無頭屍體,死者是一名妙齡女子,死前更是有被人侵犯過的跡象。”

   李淼水道:“或許隻是湊巧而已。”

   黃知府點頭,“原本我也這麽想,畢竟這條路距離府衙最近,總捕頭從這裏經過沒有任何可疑,隻是捕快從草叢裏找到凶器,上麵帶著血跡,仵作確認與死者的血完全相同。”

   李淼水神情一變道:“難道說那把凶器就是。”

   黃知府點頭,“李大人猜的不錯,那把帶血的凶器就是華成的佩刀,大人清楚,捕快的刀都是朝廷統一發放,上麵更是刻有名姓,人證物證齊全,不得不抓人,還望李大人見諒。”

   李淼水點頭,“李某對黃大人的做法沒有任何質疑之處,隻是其中是否有疑點,華成這個人你我十分了解,斷然不會做出這樣殘忍的事。”

   黃知府道:“斷案講究的是證據,被害女子頭顱不見,更是無人報案,如今根本無法調查,隻能暫時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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