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童話世界,山水居傅先生
  黃宛之重重的把本子一摔,就坐在椅子上發起了無名火:“氣死人了,圖書館裏盡是情侶,男生送玫瑰給女生,女生送蘋果給男生,他們把圖書館當成什麽地方了?還有咱們那位圖書館管理員,白長了一雙大眼睛,怎麽也不出麵管管?那裏是看書學習的地方,可不是談情說愛,秀恩愛的便利站。”

  張婧一邊吃麵,一邊笑著安撫好友的怒氣:“好了,2008年努力,到時候我們也談男朋友,遇人就秀恩愛,氣死他們。”

  黃宛之這才抿嘴一笑,彎腰提起水瓶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側眸看著好友,欲蓋彌彰道:“先說好,我可不是因為別人成雙入對,心頭泛酸才生氣?”

  “我知道,我知道。”張婧笑得很慈祥。

  謝雯打電話給張婧的時候,張婧剛把麵給吃完,吃完嘟囔那麵有點鹹,便指了指自己的空杯子,讓黃宛之賞她一杯水喝。

  黃宛之既不是張婧的爸,也不是張婧的媽,所以不慣她,彎腰提起水瓶放在張婧書桌旁,沒好氣道:“自己倒。”

  麵對這種無愛之舉,張婧剛“嘖嘖”了兩聲,手機那端就傳來了謝雯的嚎啕大哭聲,張婧一驚,起身挪開椅子的同時,還來不及問謝雯出了什麽事,就聽到“砰”的一聲響,張婧和黃宛之聞聲望去,真是好極了,黃宛之剛才把水瓶放在了張婧的椅子旁,於是張婧這麽忽然一起身,踢翻水瓶不說,瓶膽明顯是破碎了,熱水宛如漲潮的海水迅速蔓延在了宿舍地板上。

  真是一片兵荒馬亂。

  這邊,張婧急切安撫謝雯的同時,連忙抽出書桌裏積蓄的廢報紙鋪在地上應急。

  先把水吸幹淨再說,否則宿舍裏濕漉漉的,看著多糟心。

  兩人悶著頭一張張的鋪報紙,其中一張報紙是有關於傅寒聲,黃宛之把報紙放下去的時候,又看了一眼娛樂圖片,誰讓那人是傅寒聲呢?有關於他的新戀情,自從曝光後,不僅被媒體消費了大半個月,就連學校議論起來,至今也是熱度不減。

  所有人都在猜,那個飛上枝頭的鳳凰女究竟會是誰?

  圖片背景是醫院,傅寒聲抱著一個女人出現在了大廳裏,電梯裏……

  似是無意中發現了什麽,黃宛之忽然又把那張報紙拿了起來,並送到了眼前。她這樣的舉動太突然,張婧嚇了一跳,拿著手機一邊勸謝雯別哭,一邊皺眉看著黃宛之:“怎麽了?”

  黃宛之盯著那幾張圖片看,幾秒後,黃宛之眉頭緊皺,一聲不吭的把報紙遞給了張婧,語氣間透著太多的疑惑和沉窒:“你仔細看一看這幾張圖片。”

  “這圖片怎麽了?”張婧一臉不解,掃了一眼,不悅道:“不就是傅寒聲的緋聞嗎?我們之前沒少看,有什麽可奇怪的?”

  黃宛之臉色有些難看:“你看一看傅寒聲身邊跟隨的女人是誰?”

  張婧又垂眸盯著看了一會兒,然後……

  “啊……”

  張婧這聲大叫很突然,就連手機那端哽咽痛哭的謝雯也是乍然止了哭聲,鼻音很重,沙啞的問張婧:“怎麽了?”

  張婧頭有些懵,那位跟隨在傅寒聲身邊的女人,竟然是蕭瀟的阿姨。

  “雯雯,你先等一下啊!”張婧先是安撫了謝雯,然後看著黃宛之,凝聲道:“你想說什麽?”

  此時,黃宛之也懶得管濕濕的地麵了,站起身後,坐在了椅子上,她跟張婧冷靜分析道:“其一,報紙上說了,傅寒聲出入醫院,山水居女管家一路隨行在側,這麽說來,瀟瀟阿姨是在山水居工作。其二,瀟瀟傷的是右腳,傅寒聲這位緋聞女友傷的也是右腳,你不覺得很蹊蹺嗎?”

  “巧合吧!”都覺得是巧合,蕭瀟跟傅寒聲……嗬,不可能的。

  黃宛之明顯不認同張婧的觀點,她接著道:“其三,我們上次去會堂找蕭瀟自習,蕭瀟課本在那裏,但我們沒有看到蕭瀟,反而看到了傅寒聲。其四,蕭瀟那支鋼筆……”

  張婧越聽,懷疑就越大,但總歸是心存遲疑,也很難相信這是事實,於是自語呢喃道:“不是說是贗品嗎?”

  蕭瀟當時說,那支價值幾十萬人民幣的鋼筆是贗品,是蕭瀟說的。

  “真的是贗品嗎?”黃宛之把疑惑直接拋還給了張婧,張婧答不上來,於是隻能沉默。

  黃宛之遲疑了一下,因為思緒是亂的,所以聲音也很慢,她說:“張婧,我現在回頭想想,山水居女管家,如果真的是蕭瀟阿姨的話,那麽她和蕭瀟日常相處的時候,是不是還可以再親近一些?但我看到的蕭瀟阿姨,似乎每一次過來,都對蕭瀟很敬畏。”

  張婧沉默,因為黃宛之說的是事實。

  有些事情,若是分開看,倒也沒什麽,但若是組合在一起,便是蹊蹺的很,還有那次宿舍滅鼠,有誰能請得動滅鼠專家親自跑一趟?難道僅靠交情?

  還有蕭瀟“家人”親自送過來的營養早餐,若真是蕭瀟的阿姨和表姐妹,怎不見蕭瀟有歡喜親切之舉?縱使蕭瀟再冷,家人來送早餐了,她至少也該有激動的反應吧?

  但她沒有。

  片刻後,張婧愣愣的說:“難道,傅寒聲的緋聞女友,真的是蕭瀟?”

  天津街頭。謝雯打車回父母家,她在出租車裏哭得那麽絕望,淚水撲簌簌的往下落,司機回頭看了她一眼,估計小姑娘是在平安夜這天失戀了,於是放了一首歌,原本這歌是為了掩蓋小姑娘的哭聲,也是為了成全她的委屈,但……司機選錯了歌曲。

  那可真是一首異常歡快的勵誌歌,是陶晶瑩的《姐姐妹妹站起來》。

  “想起你說的情話,哭得眼淚嘩啦啦,十個男人七個傻八個呆九個壞,還有一個人人愛,姐妹們跳出來,就算甜言蜜語把他騙過來,好好愛,不再讓他離開……”

  謝雯“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哭得司機什麽也不敢說,哭得謝雯上氣不接下氣,到最後耳朵裏盡是陶晶瑩的那句:十個男人七個傻八個呆九個壞……

  C市金融係研一女生宿舍裏,黃宛之歪坐在椅子裏,麵前課本未動,隻愣愣的望著窗外發呆,從她那個角度可以一眼就看到陽台上懸掛的衣服,張婧的紅色內異常招搖醒目。

  張婧今晚腦細胞運動量比較活躍,以至於整個人有點倦。她躺在床上,正在聽一首老歌《恰似你的溫柔》,沒辦法,誰讓她很念舊呢?

  跟黃宛之一樣,張婧也有些失神,她已經盯著瑪麗蓮?夢露看了很久,很久。

  張婧在天花板上貼了一張海報,一張有關於“瑪麗蓮?夢露”的海報,那是瑪麗蓮?夢露在電影《七年之癢》裏的經典飛裙畫麵,曾引無數女明星爭相效仿。

  張婧羨慕這位外國大姐,所以總會在每晚臨睡前與“她”深情對視一眼,也許看的多了,骨子裏也便能潛移默化,沾染幾分那充滿欲念的風情。

  但張婧今晚沒心情,她很惆悵,是匪夷所思的惆悵。

  C市有一個地方叫:山水居。住在這裏的男和女,遠離了紅塵俗事,紅塵俗事也遺忘了他,或者是她。

  他,人人尊稱一聲“傅先生”,他是C市首富,更是億萬富翁,在C市吃飯,從不簽單,他最大的資本就是他的名字,不管走到哪裏,必定是眾星拱月。

  可是,縱使是億萬富翁,充其量也不過隻是一個尋常人。

  這話,她是不會說的。

  女人若是認真,會讓男人怦然心動;可男人若是認真呢?會讓女人陷入萬劫不複吧?

  她這麽想著,於是這一看,直接與他四目對視……

  “額……”是的,她沒有給他準備禮物。

  傅寒聲“哦”了一聲,漫不經心道:“那就沒辦法了。”

  什麽沒辦法?

  傅寒聲眼眸微眯,小壞蛋,他不嫌棄她,她竟開始嫌棄他來?

  某人低著頭,蠱惑人心道:“我不介意。”

  “我介意。”

  “有草藥味嗎?”

  他這麽問她,但眼裏卻是滿滿的寵溺,蕭瀟該怎麽回答他呢?說沒有草藥味?不丟人了,所以不理他,待平複呼吸,笑容也消失了。

  這人,可真會欺負人。

  他在她身邊躺下,伸手把她摟在了懷裏,輕輕拍著她的背:“適當微笑,可以讓瀟瀟的臉色看起來更健康。”

  有朝氣,眉眼間明豔動人,他看了也是歡喜不已。

  “如果笑不出來呢?”總不能強迫她微笑吧?

  “剛才效果不錯。”

  蕭瀟:“額……”為了讓她笑一笑,他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好一會兒沒有再說話,傅寒聲摟著蕭瀟,誰能想到,就在幾個月前,她靠在他的懷裏,全身幾乎都是僵硬的,排斥他的接觸,拒絕他的親密,但如今她是柔順平和的,就這麽摟著她,他甚至產生了某種錯覺,仿佛他和她早已走過了四季輪回。

  寂靜的夜裏,蕭瀟仿佛還記掛著“禮物”這件事,她說:“你想要什麽,等我右腳可以走路了,我買給你。”

  傅寒聲笑了,這句話該男人說才對。

  她問他想要什麽?

  寂靜的夜裏,傅寒聲貼著她的耳朵,輕輕的說:“我想要一件無價之寶很久了,若是瀟瀟要送,怕是會傾盡所有。”

  他的聲線在枕邊響起,溫柔的仿佛漂浮在了雲朵裏,蕭瀟隻當他是在開玩笑,興是上午外出太費神,不知不覺間竟靠在他的懷裏睡著了。

  傅寒聲緊緊的抱著她,聞著她發絲中淡淡的植物香,融在她耳邊的聲音極輕極輕:“我想要的那件無價之寶,是蕭瀟,是唐媯……”

  聖誕節那天,蕭瀟是在一陣清淡的花香裏醒來的,以為是夢,睜開眼睛卻知不是幻覺,竟真的有一束包裝精美的鮮花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剛醒,乍然間麵前忽然出現那麽一大束鮮花,也難怪蕭瀟會犯迷糊了。

  不是玫瑰花,也不是百合花,而是荷花,顏色有深紅、粉紅、白色、雪青、紫紅,還有紅白相雜的串條荷花……

  “荷花?”蕭瀟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慢慢坐起身,驚訝的看著傅寒聲。

  “荷花。”

  男子嘴角流溢出輕柔的笑意,把那束整理好的荷花送到了妻子麵前。他並不指望妻子會驚喜大叫,隻因他知道她並不是特別喜歡花朵,送花隻為應景,倘若她能高興,倒也是無心之功了。

  蕭瀟確實是不怎麽喜歡花束,她之所以驚訝,是因為她沒想到聖誕節一大早,傅先生會給她送花,而且還是送了這麽一束比較……比較另類獨特的節日花。

  蕭瀟抱著那束荷花,低頭湊近,輕輕的聞了聞,味道很清淡。

  荷花盛開季節是初夏到深秋,先不說傅先生是從哪裏弄來了這麽一大束荷花,蕭瀟比較關注的是,那麽多束花他不送,怎麽獨獨就送了一大束荷花呢?

  傅先生給出的回複是,西方時興送玫瑰,雖說聖誕節也是西方節日,但蔓延至中國,至少送東西也該送一些有中國特色的東西,否則就有些東施效顰了。

  傅寒聲說,送荷花最好。

  蕭瀟問他怎麽個好法?傅先生卻不答了,在中國,荷花又叫蓮花,老人說“荷”與“和”同音,寓意婚姻和和美美;老人又說“蓮”與“連”同音,寓意珠聯璧合,喜結連理。對於婚姻的祝福全都在荷花上麵表現的淋漓盡致,所以送荷花,遠比送玫瑰、百合要來得寓意深遠。

  “喜歡嗎?”傅寒聲坐在床邊,也湊近那束荷花,深深的嗅聞著。

  “味道清淡,挺好。”蕭瀟沒直接回答他的話,但她的意思已是十分清楚了,她還是很滿意的。

  傅寒聲改坐在她身邊,摟著她之後,在她頸邊嗅聞著她的體香,聲音有些低沉沙啞:“是很清淡,不及瀟瀟香。”

  蕭瀟看了他一眼:“估計傅先生是吃蓮子吃多了,要不然怎麽會口生蓮花呢?”不能否認,他的甜言蜜語很動聽。

  傅先生被妻子挖苦打趣,隻低低的笑,抬手把玩著荷花花瓣,淡淡開口道:“聖誕節,有關於是該送傅太太荷花,還是菊花,你先生我,從昨天一直糾結到了今天早晨……”他說著,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小丫頭不太好伺候,萬一不開心呢?”

  “額……”蕭瀟的重點在他的上半句那裏,送菊花,不太好吧?

  他竟知道她在想些什麽。

  “菊花大氣,晉陶淵明常常引用菊花自喻。隱逸者如陶淵明,孤傲自賞,不食人間煙火。送瀟瀟菊花,卻是再適合不過了。”

  蕭瀟是不是該笑呢?她想不明白,怎麽一個人的口才會這麽好呢?好像不管是什麽東西,到了他這裏,都能被他說成是一朵花。

  蕭瀟笑了,雖然淺淡,但唇角弧度卻很誘人。那束荷花被傅寒聲插在了花瓶裏,蕭瀟坐在床上,見窗簾閉合著,便問傅寒聲:“幾點了?”

  “八點。”

  八點了嗎?自從她右腳受傷後,連帶作息也跟著亂了起來,他總不讓她早起,於是時間久了,倒也習慣成了自然。

  蕭瀟接著問:“窗簾怎麽沒拉?今天天氣好嗎?”

  傅寒聲轉身走向她:“出太陽了。”

  蕭瀟這次是真的有些歡喜了,昨晚天氣那麽陰,原以為壞天氣會蔓延至今日,不曾想竟是晴好天,倒是意外之喜了。

  沒有人喜歡陰雨天,至少她不喜歡。

  他低笑,站在床邊,朝蕭瀟伸出了雙手:“來,我們先洗漱,換好衣服後,我們一起去花園裏走走。”

  洗漱,更衣,下樓。

  客廳裏,蕭瀟見曾瑜等人都在笑,她不明,原本想問傅寒聲是怎麽一回事,但見他本人也是笑意融融,於是不問了。

  這些人都是怎麽了?

  直到傅寒聲抱著蕭瀟走出山水居主宅,她這才明白為什麽傅寒聲會讓她穿上保暖棉衣,為什麽曾瑜她們都在笑,為什麽傅寒聲沒有拉開窗簾,因為外麵在下雪。

  不是做夢,外麵竟是一片白雪世界。

  蕭瀟像是走錯了地方一般,那麽措手不及,以至於除了驚奇不說,眼眸裏卻是真的有了驚喜色。

  山水居似是被冰雪覆蓋,傅寒聲抱著她踩在雪地上,那雪很厚,那麽軟,那麽白……

  “你好像對我說過,C市幾十年都不曾下過雪。”蕭瀟新奇的看著傅寒聲。

  傅寒聲點頭:“是不曾下過雪。”

  “那這些雪……”有雪花從樹木上落下來,被八點半的寒風包裹著,無力淩空翻飛。

  是造雪機。

  昨天深夜,傅先生趁著蕭瀟熟睡之際,動用早就準備就緒的幾十隻造雪機製造了一場陽春白雪般的童話世界。

  美好的像是一場幻覺。

  耳邊傳來傅寒聲低低的話語聲:“前些時候,你說你夢見C市下雪,我無法改變天氣,但在聖誕節這天送我太太一場雪,還是可以辦到的。”

  原來……

  那天醒來,她確實對他說過這番話,她說她夢見C市下雪了,他說C市幾十年都不曾下過雪。當時關於下雪話題無疾而終,他也沒多說什麽,原以為他已經忘了,就連她本人也是記不太清了,若不是他提及,又怎會想起當時的無心之說?

  沒想到,他竟一直都記在了心裏。

  蕭瀟,又名唐媯,21歲,她在即將奔赴22歲這一年,迎來了一場空無絕後的聖誕大禮。她的先生傅寒聲,在C市“仙人之境”山水居為了給她製造浪漫,幾天前就備好了那一隻隻造雪機,為了不讓他太太發現,隻能夜間趁她熟睡時偷偷運送至山水居藏好,不許傭人多嘴,不許傭人表情泄露,更不許隻讓她觀賞半成品。

  何為半成品?

  地麵薄薄一層雪,叫半成品;隻見地麵有雪,樹上無雪,叫半成品;隻見局麵有雪,旁處無雪,叫半成品……

  蕭瀟被傅先生抱出來時,山水居周圍,但凡眼睛所看之處,假山也好,樹木也罷,幾乎都被積雪覆蓋。

  傅先生說:“隻要你喜歡,每年聖誕節,山水居都會是冰雪天。”

  漫天雪地裏,那些雪花白得刺眼,它們刺痛了蕭瀟的眼睛,以至於眼眶微微濕潤……

  這是屬於山水居的冬,屬於山水居的白雪。

  這日清晨,不管是山水居的傭人,還是警衛,全都走了出來,他們看著那對在雪地裏慢慢行走的男女,有人心潮澎湃,有人唏噓感歎。

  一個男人,不惜挖空心思,費盡心機,隻為圓了妻子的白雪夢,這樣的故事……醉了他,也醉了她。

  這裏是C市,這裏是山水居,這裏是用一場陽春白雪覆蓋的童話世界,它在2007年12月24日深夜和25日淩晨簌簌飄落……此景,很美。

  這場雪,讓多年不曾見過雪花的家傭和警衛迷醉了眼睛,也刺疼了蕭瀟的眼和心……

  2000年,唐奎仁死了。

  醫生說,媒體說,唐家成員說,他是死於突發疾病,他的女秘書譚夢卻堅定的認為,他是死於蓄意謀殺。

  唐奎仁之死,變成了一個謎。

  同年,蕭瀟差點喪命爪牙之下,蕭靖軒在醫院照顧女兒,短短數月裏,竟有白發滋生。

  是意外,還是有意謀害?這也是一個謎。

  2003年,蕭靖軒死了。

  建築工地腳手架忽然倒塌,據目擊者聲稱當時砸傷三人左右。事發後,消防、急救、公安等部門緊急救援,在救出的傷者裏,沒有蕭靖軒。

  那天跟在蕭靖軒身旁的,是一個年輕人,剛剛大學畢業,在他所在公司實習,同時也是他的助理,他也曾帶那個年輕人去過幾次蕭家,他說年輕人有誌氣,是村裏第一個一本大學生,飯桌上還不時敲打蕭瀟和蕭暮雨,讓他們多向他的小助理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