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木三和木四的新去向
  一個身姿颯踏如鬆、頭發披散於肩的男人似笑非笑“這胡慶豐,不愧主人說他是個老滑頭啊。”

  他這是說的胡家人在臨堯城外,養了三百左右護衛,並且還自己種糧食種蔬菜的事情。

  所有人都以為,胡慶豐回了平洲老家之後,日子會過的落魄無比,盡量低調。

  人家明麵上,也確實是的。

  至少,胡家整家都搬到了臨堯城外的鄉下。

  ——若不是木三和木四好奇,去看了一下胡家人如今的處境,恐怕還真就信了。

  結果人家找到了胡家的住處之後,看到的是一副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聚在一起其樂融融的畫麵。

  在距離他們不遠處的一片小樹林當中,還住著三百來個護衛。

  他們正在田裏收割糧食……

  ——很顯然,京師眾人,以為會過得不怎麽好的胡慶豐,在回到平洲老家之後,日子似乎過得挺逍遙自在。

  木三和木四得了消息之後,便回來了。

  回到宅子中之後,木三忍不住感慨。

  木四沒想那麽多,隻覺得胡慶豐如今不過是平民百姓,就算他有三百來個護衛,可是,那些護衛的身手,應該是不足以抵擋他和木三帶過來的那些人的。

  若是他們想對胡慶豐動手的話,完全可以憑借他們兩個人以及他們帶來的人,滅掉整個胡家。

  ——反正那胡慶豐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就是他們鐵木家的一條狗。

  因而,木四聽了木三的話之後,開口問木三“那要不咱們去把他們給……”

  最後幾個字,木四沒有說出來。

  他隻是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木三卻是擺了擺手“主人如今有大計,我們不宜再生事端。

  左右不過是個胡慶豐,他也掀不了什麽風浪。咱們還是趕緊找到木十一和那個孽種要緊。”

  說起這個,木四心中閃過一抹沉重。

  他們如今來了平洲,已經二十多天,可是,依舊沒有找到那個木十一和那個孽種的蹤跡。

  按理來說,他們在平洲的各處,都留下了信息。

  若是木十一看到了的話,定是會來跟他們聯係的。

  可是如今等了十多天了,他們卻依舊沒有等來木十一的消息。

  ——會出現這種情況,很有可能意味著

  木十一他出事了。

  而木三消息靈通,他自然是能夠打聽出來,鐵木長淵在一個對月前,是來過臨堯城的。

  並且鐵木長淵還在二十多天之前離開了。

  ——所以說,很有可能他們來晚了。

  鐵木長淵,已經先他們一步,找到了那個孽種。

  並且,木十一已經遭遇了不測。

  ——之所以木三他們會想到胡慶豐,也是因為,木三之前便查到了,鐵木長淵來京師的時候,住的便是胡家的客棧。

  他們找了木十一和那個孽種許多天,都沒能找到人,因而,他們才對唯一一個跟鐵木長淵接觸過的人,動了心思。

  想從胡慶豐那兒,得出點兒什麽消息……

  然而,人家胡慶豐完完全全就是一鄉野散人的樣子。

  木三想來,也是自己多心

  這麽多年,鐵木長淵都沒有對外人說關於那個孽種的事情,如今他又怎麽會對胡慶豐這樣一個外人說呢?

  說不定,那胡慶豐還是鐵木長淵放出來的煙霧彈

  他自己帶著孽種走了,讓後麵來的對孽種動了心思的人,去找一個毫不知情的胡慶豐浪費時間……

  ——反正胡慶豐也不過是他們鐵木家養的一條狗。

  被人抓住了,受點兒折磨啥的,鐵木長淵一點兒也不會放在心上……

  …………

  似乎是想明白了某些東西,木三起身,對木四說“木四,我去寫封信給主人。隨後我們便去黃河那邊吧。”

  木四有些不理解“去黃河那邊幹什麽?”

  他們不是來平洲找那個孽種的麽?

  木三解釋“鐵木長淵已經來過臨堯城。

  而木十一又一直沒有消息。

  我懷疑,十一遭遇了不測,而鐵木長淵,他已經找到了那個孽種,如今,已經帶著那個孽種去黃河邊上了。”

  黃河水患,暴民殺官的事情,木三已經聽說過。

  ——皇帝抬亦赫家,原本就是想用亦赫家來對付鐵木家。

  阿爾布穀找到了鐵木家的錯處,自然是要鬧得人盡皆知,可勁兒打擊的。

  因此,黃河暴民殺官,那是在朝堂上,阿爾布穀堂而皇之地說出來的。

  當時滿朝的官員皆嘩然。

  如果不是後來皇帝自己慫了,估計還是會有官員彈劾鐵木長淵,請求皇帝懲罰鐵木長淵。

  ——畢竟,要抓住鐵木家的錯處不容易。

  他們卻是經常被鐵木家的人追著打。

  不過這幫人都跟皇帝一樣,被鐵木家的人打怕了。

  皇帝都慫了,他們自然不敢再冒頭。

  但後來,皇帝還是暗戳戳地下了一道旨意

  雖然明裏,是在指責那個貪汙的官員,然而暗地裏,皇帝卻是把黃河邊上,發生的這一事情的全部經過,都說了一遍。

  ——隻要是能夠聽得懂人話的人,都知道皇帝這是在暗戳戳地指責,鐵木長淵玩忽職守。

  都怪鐵木長淵接了命令之後,沒有立馬趕去黃河邊上,才讓黃河邊上的地方官員,沒有領會到皇帝對這件事情的重視。

  黃河邊上的百姓,也沒有感受到皇帝對他們的體恤……

  之類的。

  鐵木家的人有些反常地捏著鼻子,認下了皇帝扣給他們的這頂屎盆子。

  皇帝起初還有些擔心。

  ——畢竟他這聖旨裏麵的意思太明顯。

  但是,貴妃跟他說“皇上,這錯本就是他鐵木長淵犯下的呀。

  皇上若是不這樣做,那天下人就隻會以為,是皇上不重視百姓,不體恤百姓。

  百姓們日子過不去了,他們怨恨的也是皇上。

  到時候,鐵木長淵一過去,給他們送點兒東西,他們立馬就對那鐵木長淵感恩戴德了。

  可那錢是皇上您出的呀。

  憑什麽最後,百姓怨恨的是您,感謝的卻是鐵木長淵呢?”

  皇帝點頭“愛妃說的正是。”

  嘴裏這樣說著,皇帝心裏頭也生出了一股不服氣。

  貴妃又接著說“皇上,您想想,這樣的事情,他們鐵木家做的還少麽?

  要不然為何,這天下的百姓,都隻知鐵木家,而不知皇上您呢?

  所以啊,皇上您如今可不能再慣著他們鐵木家的人了。

  必須把他們鐵木家做的錯事,給所有人都說出來,好讓百姓們知道

  皇上您是念著他們的,是想著他們的好的。

  而鐵木家的人,他們作為臣子,辦點兒事都不用心。

  就是個一無是處、沽名釣譽的廢物!”

  一番話,說得皇帝是委屈無比,又心潮澎湃。

  後來鐵木家的人,反常的沒有拿聖旨說事的時候,皇帝他還以為,是他們鐵木家的人心虛了……

  跑過來喜出望外地跟貴妃說。

  貴妃看著蠢皇帝,卻是在心中冷笑一聲。

  後來鐵木家的人沒有出聲反駁,他們哪裏是什麽心虛了?

  不過是不在乎了。

  ——貴妃早就接到了漳州鐵木長瀚那邊傳來的消息,說那個孽種有可能還活著。

  三年之前,鐵木長瀚手底下的那幫人,在平洲殺少年的時候,鬧出的動靜有點兒大。

  鐵木長淵說不定就得到了什麽消息。

  並且,十多年前,鐵木長瀚對那個嫡子動手,滅他們滿門的時候,說不定那時候,鐵木長淵便得到了消息。

  ——但那時候,鐵木長淵並沒有做出什麽反應。

  不是因為鐵木長淵不想給出什麽反應。

  而是因為

  她鐵木柔兒的身份不一般,鐵木長淵沒有把握,根本不能夠拿當年的事情說事。

  而如今,那個孽種找到了,所以他們鐵木家的依仗來了,連名聲都不要了?

  貴妃哄好了皇帝,之後便給鐵木長瀚寫了一封信。

  而在收到了貴妃的信之後,又過了幾天,鐵木長瀚收到了第二封信。

  這封信是從平洲送來的。

  ——那自然是木三和木四他們。

  鐵木長瀚打開了信,便看到木三說

  他們在平洲沒有找到孽種和木十一的蹤跡。

  但是找到了鐵木長淵的蹤跡。

  他懷疑孽種已經被鐵木長淵找到,並且帶走。

  所以他和木四帶著人,已經前往黃河邊上,找到孽種之後,找機會把他給殺了。

  鐵木長瀚看完了信之後點頭

  木三倒是個拎得清的。

  他知道自己的任務是什麽。

  ——當然了,鐵木長瀚不知道,木三之所以選擇帶著人去黃河邊上,隻是因為,他見過了木九的結局。

  ——木九帶回了消息,想著主人大計,所以回來幫忙,結果被主人丟到了神醫那裏。

  而曾經,木三也是被丟到神醫那裏的人。

  ——對於沒用的人,主人向來不會憐惜。

  他回去,不過是死路一條。

  所以,木三在外麵出任務,沒有完成任務的話,他是絕對不會回去。

  …………

  當然了,木三和木四,在平洲的時候,雖然吃到了有間酒樓的飯菜,但是,對於有間酒樓這三位庖師的長相,他們並沒怎麽上心……

  他們也沒有想到,他們在街頭找了三年的孽種乞兒,會搖身一變,成為一家酒樓的庖師。第六書吧

  ——如果他們知道了的話,說不定,就不會這麽輕易地放過沒有太大抵抗力的胡家人了……

  …………

  年輕俊美的男人,摩挲著拇指上套著的翡綠扳指,不久之後,他輕聲說道“臨淵在平洲那邊辛苦許久了,是時候讓臨淵回來了……”

  隨後,他便提筆寫了一封信,交給了身後的黑衣人,讓他送去了平洲。

  做完了這些之後,阿爾布穀又去了李大夫的房間,詢問李大夫藥物研製得怎麽樣了……

  藥方當中的李大夫,正臉色蒼白。

  阿爾布穀一見到李大夫這樣子,便知道李大夫是昨夜一整夜沒有睡覺。

  阿爾布穀皺眉,對李大夫道“李大夫,身體要緊。”

  李大夫年紀畢竟有些大了,這樣熬夜,太過危險。

  李大夫蒼白著臉色,有些支吾“那個……主人啊,這個藥的事情吧……它……”

  阿爾布穀了然“你要是沒有研製出來也不急,先去睡一覺吧。”

  李大夫麵上露出一抹愧色“哎,好嘞……就是……這個藥……”

  阿爾布穀再次了然“哦,我這幾天忙,而且不過是小孩兒的玩意兒,你抽個時間把它弄出來就可以了,我過幾天想起來了,再來你這兒看看。”

  李大夫小幅度地點著頭,有些試探性地問阿爾布穀“那主人……老夫我……先去睡一覺了啊?”

  阿爾布穀“嗯”了一聲之後,轉身準備走,走之前還不忘叮囑了一遍李大夫“我還有事要去忙,先走了。記得睡覺啊。”

  李大夫趕緊站起身來,準備向阿爾布穀行禮,結果一個踉蹌,一些白色的粉狀物不知道從哪兒,撒了下來。

  阿爾布穀全然當做沒有看見,扶了李大夫一把“不用多禮,看你把自己身體糟蹋的……”

  這句話沒有說完,阿爾布穀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轉身走了。

  阿爾布穀走了之後,李大夫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虛擦了額頭上的汗,然後他的臉色果然紅潤了不少……

  ——而他的袖子,上麵則是沾上了許多的白色粉狀物……

  李大夫他畢竟年紀大了,就算是他想整完不睡覺,去研究那個藥物,到底是怎麽製成的,他研究到一半,也會忍不住睡著。

  如今他年紀大了,若是因為在夜間睡覺沒有蓋好被子而受了寒,可不是一件小事情。

  李大夫他惜命著。

  所以自然不會幹這樣的事情。

  因而,他昨晚沒有研究出來之後,便爬上床睡覺了——

  在他的藥房當中,最裏麵的屋子裏,也有一張床。

  那是李大夫特意準備的。

  老年人覺不長,但是,總是有時時刻刻的瞌睡。

  李大夫之前在藥房當中放一張床,就是為了他時不時地補覺。

  不過後來成為了他偷偷休息的工具。

  ——阿爾布穀自然能夠看出來,李季雲臉色過分蒼白,那其實是抹了粉。

  不過,一來是,阿爾布穀如今他也確實不急著要那藥物。

  二來是,李大夫年紀大了,他按時睡覺,身體沒有出什麽意外,阿爾布穀便覺得,這樣挺好的。

  ——畢竟李大夫如今用著還挺順手的。

  阿爾布穀他也不想換人。

  老人家仔細注意自己的身體,阿爾布穀覺得還省得他去費心……

  阿爾布穀從李季雲那兒離開之後,去看過了族中的幾個小輩,又去處理了一些公務。

  之後,等到傍晚,用晡食的時候,阿爾布穀便去了完顏阿若家中蹭飯。

  完顏阿若見到阿爾布穀的時候,有些意外。

  他上前一步,對阿爾布穀道“大人,您怎麽來了?”

  完顏阿若還以為阿爾布穀找他是有什麽事。

  ——畢竟,阿爾布穀以前,去完顏阿若的府上,並不怎麽去得勤。

  完顏阿若府上,有阿爾布穀的耳目。

  他府上發生的一切,阿爾布穀都知道。

  而且,平常阿爾布穀對完顏阿若的要求,又不嚴格。

  因而,完顏阿若身邊出了什麽事情,一般都是完顏阿若去見阿爾布穀的時候,阿爾布穀順便提一兩句。

  上一次阿爾布穀過來的時候,是因為百裏行川和百裏聞風。

  這一次,完顏阿若仔細想了想,最近他好像也沒有做什麽惹出禍端來的事?

  阿爾布穀看到完顏阿若額頭上包紮的傷口,便想起了家中下人那極深的刀傷。

  他走了過去,語氣也不由得軟上了三分

  “額頭上的傷口可還疼?”

  完顏阿若他自己沒有見過自己的傷口。

  隻覺得自己胡亂用了小弟的藥之後,就不疼了。

  他還以為是阿爾布穀沒有下重手。

  因此,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大人,傷口早就不疼了。”

  想到當時阿爾布穀應該是挺生氣的,因而,完顏阿若生怕阿爾布穀聽了完顏阿若的話之後,覺得自己當初打輕了,想要再打回來。

  所以完顏阿若趕緊加了一句“阿若當時惹您生氣了,大人您心真慈悲,應該對我下手再重一點的。”

  阿爾布穀內心當中,正對完顏阿若愧疚著,自然是沒有聽出來完顏阿若話裏麵的小心思。

  他見了完顏阿若這個蠢東西,一點兒也不知道疼的,隻覺得又氣又好笑。

  阿爾布穀抿了抿嘴角,沒有說話,隨著完顏阿若進了大堂之後,又看了一眼完顏阿若額頭上被包紮好的傷口。

  最終,他還是有些不放心,對完顏阿若說“我看看你的傷口。”

  完顏阿若“哦”了一聲,便要動手拆自己額頭上的傷帶。

  阿爾布穀止住了他“我來就好。”

  在完顏阿若還沒來得及拒絕的時候,阿爾布穀便將手放到了完顏阿若的傷帶上。

  阿爾布穀對完顏阿若好。

  這個完顏阿若一直知道。

  如今阿爾布穀要親自動手替他拆傷帶,完顏阿若還以為阿爾布穀是在為之前的事情感到愧疚。

  因而,他再一次說道“大人,我的傷口真的沒什麽了。”

  阿爾布穀也沒有跟他搭話。

  等到傷帶拆開了,完顏阿若幾近痊愈的傷口,暴露在阿爾布穀的眼前,阿爾布穀才壓下了心中的震驚,“嗯”了一聲,語氣有些淡道“我看見了。”

  這會兒,百裏行川正在廚房當中給完顏阿若做菜。

  阿爾布穀傷口也看了,卻依舊是沒有說什麽話。

  完顏阿若有些好奇地問“大人,您今日來是因為擔心阿若的傷口啊……”

  阿爾布穀點點頭“嗯,這一次確實是我的過錯。

  你想要什麽跟我說,算是我向你賠禮道歉。”

  阿爾布穀一邊說話的時候,一邊在幫著完顏阿若將傷帶重新綁起來。

  阿爾布穀以前也受過許多的傷,因而,對於怎麽綁傷帶,他一點兒也不陌生。

  完顏阿若聽了阿爾布穀的話,連忙搖頭。

  一動,便觸到了傷口。

  完顏阿若輕輕“嘶”了一聲。

  阿爾布穀立馬便黑了臉。

  完顏阿若自然是感受到了阿爾布穀好像變臉了,因而,他也不敢多說話。

  隻能小聲地嘀咕“大人……賠禮您就不必了。

  是我不聽大人的話,為了行川觸怒了大人,大人罰我是應該的。”

  阿爾布穀不當一回事地輕輕“哼”了一聲,沒有理完顏阿若。

  等過了一會兒,完顏阿若的傷帶綁好了,他立馬便覺得自己的一顆頭,好像得到了大赦。

  他悄悄看了一眼阿爾布穀,便看到阿爾布穀的臉又黑了。

  ——完顏阿若他自以為“鬆了一口氣”,這隻是他暗地裏的想法。

  卻不知道,他那臉上一下子冒出來的如釋重負,都被阿爾布穀看了去。

  阿爾布穀心裏頭罵完顏阿若不識好歹的蠢東西……

  ……怎麽那個純族賤民幫他上藥的時候,他就閉著眼睛,嘴角勾著一副傻子樣呢?

  不過見到完顏阿若在發現自己變臉了之後,又縮了脖子,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

  阿爾布穀隻能沒好氣地敲了敲完顏阿若的腦袋,把表情收了收,問道“你吃飯了嗎?”

  完顏阿若搖了搖頭,如實道“還沒有。”

  說完之後,完顏阿若便看到阿爾布穀一副“我也沒有”的表情。

  額……

  完顏阿若問道“大人您……要跟阿若一起吃飯嗎?”

  阿爾布古點了點頭,神色自若道“也好。”

  完顏阿若“哦”了一聲,一點兒也不意外阿爾布古會留下來吃飯。

  ——畢竟行川的手藝,吃過的人都說好,就沒有不喜歡的……

  於是,完顏阿若便讓隨從去跟百裏行川說一聲。

  百裏行川知道阿爾布古過來吃飯,便不會再過來和完顏阿若一起吃。

  畢竟,完顏阿若自己也知道,亦赫家尊貴的大人,跟行川的交情不深。

  那麽,行川在阿爾布古的心裏,就是一個普通的純族之人。

  對於純族之人,阿爾布古是沒有太多好感的。

  阿爾布古被京師的人稱作“小亦赫大人”,那他的地位,自然尊貴。

  尋常遊牧族人,也不一定能夠跟阿爾布古坐在一起吃飯。

  完顏阿若是把百裏行川當做自己人,才跟百裏行川在一張桌子上吃飯的。

  同樣的,阿爾布古也是把完顏阿若當做自己人,為表示自己對完顏阿若的看重,所以阿爾布古經常會留完顏阿若在家裏麵吃飯。

  但阿爾布古又沒有把百裏行川當做自己人。

  完顏阿若也不忍心讓百裏行川在吃飯的時候受委屈。

  自然,阿爾布古來的時候,百裏行川不過來更好。

  阿爾布古見到完顏阿若對隨從吩咐的時候,眉眼動了動。

  不過,他最後卻是沒有說什麽。

  ——雖然,因著賀臨淵的那封信,阿爾布古對從平洲過來、並且在過去,還跟……那個孩子似乎是關係極為親近的百裏行川,有著很大的興趣。

  不過,他這才剛得知的這個消息。

  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去查。

  還有很多東西,他也可以試探。

  倒是沒有必要在如今,便露出他已經知曉了某些東西的端倪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