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六章 孔融之死
  “丞相,不用跟孔融這種儒生一般見識。”

  段萍也連忙補充道:“對對對,曹公,氣大傷肝,對身體不好。”

  。。。。。。

  許都皇宮中,天子正讓人給自己按摩。

  “對對對,就是這,你這奴才,總算按對地方了,好好按,這個地方是緩解朕肩膀疲勞的。啊,荊州那邊怎麽樣呀?”

  一個尖細的聲音響起:“陛下,荊州傳來消息,孔融現在一找到機會就嘲諷曹操,估計現在曹操恨不得把孔融碎屍萬段。”

  “嗯,那還是不好,還是要留個全屍,太破碎,朕怎麽瞻仰遺容呀!不過沒想到,曹操居然到現在還能忍得住,任由孔融大放厥詞,議論朝政而不殺他。奸雄果然不同凡響,朕真的是太小看他了。找個機會,讓曹操殺掉孔融,朕要看看奸雄殺了孔聖人的後人,天下人會有什麽反應。”

  “明白,奴才心中有一個人選,陛下你看看合不合你的心意。”

  “誰呀?不要太平庸的,要不然沒把孔融曹操玩得團團轉,把自己給搭進去可不好了。以前董承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天子想起董承謀誅曹操,結果把自己搭進去不說,還讓他第一次近距離感覺到曹操的恐怖,天子臉上露出十分厭惡的神情。

  “陛下放心,這個人很聰明。”

  “別賣關子了,誰呀?”

  天子來了興趣,緩緩問道。

  “陛下還記得郗慮嗎?”

  天子聽到尖細聲音的疑問,想了想點了點頭說道:“朕自然記得。郗慮鴻豫嘛。朕記得他的官職好像是。。。。。。”

  “侍中!”

  天子點了點頭,接著說道:“朕記得他好像還兼著光祿勳的官位吧,怎麽提起他了?”

  “陛下的記性實在是太好了。陛下沒有記錯,不過陛下,前不久曹操不是上奏章,讓蒯越當光祿勳了嗎。”

  天子閉著眼一臉享受的樣子,揮了揮手示意不用再按摩了,天子伸了個懶腰笑了笑說道:“對呀,這郗慮的光祿勳官位交出去了,那他不是現在不是一個個小小的侍中,侍中可不是什麽大官,這郗慮盡忠職守,朕怎麽也要賞罰分明,要不然不是被人說成昏君了嗎?這該怎麽辦,哎呀,丞相公事繁忙,朕不好叨擾丞相呀!”

  尖細的聲音笑著說道:“陛下,孔北海進賢好士,陛下不如寫信詢問孔北海郗慮的官位安排,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天子聽到瘦削身影的建議,看著瘦削身影笑著說道:“嗯,對呀。丞相事務繁忙,這孔北海可是過得輕鬆自在,詢問孔北海,好主意好主意呀。你這奴才,難得出一個好主意,讓朕少了很多煩心事。”

  “為陛下分憂,是奴才的責任。奴才立刻給陛下磨墨?”

  “著什麽急呀,明天再說,他們又不會飛走,多讓孔北海活一天,人家可是忠君體國的大忠臣呀。就是沒什麽用,唯一的用處就是讓曹操焦頭爛額。”

  新的一天,天子給孔融寫信。身在荊州的孔融還疑惑為什麽天子會給自己寫信,等孔融拆開信件隻看到天子在紙上寫道:“郗慮郗鴻豫本為侍中守光祿勳,前不久丞相曹操上奏請封賞,將光祿勳一職給了荊州蒯越,朕不知鴻豫何所優長。特來信詢問北海公,望北海公盡早解答朕之難題。”

  孔融看到這封信,十分生氣。孔融認為這封信一定不是出於天子本意,畢竟怎麽可能天子會因為不知道給官員什麽官職這種事專門寫信詢問,這又不急。孔融看到信中提到郗慮,孔融知道郗慮與曹操走得近,雖然不是曹操麾下臣子,但是郗慮也算是曹操那一派,孔融認為這封信擺明了是曹操再次試探皇權。

  孔融自言自語地罵道:“曹操,你這奸賊,我不會讓你奸計得逞的。”

  孔融連忙回信給天子,在信中寫道:“臣啟稟陛下,臣得信後知陛下因此事煩憂,不勝錯愕。想郗鴻豫與權臣交情匪淺,陛下不宜為此等小人勞心費神,但陛下谘詢臣,臣知無不言。臣私以為郗鴻豫可與適道,未可與權。請陛下斟酌,臣文舉拜謝。”

  許都皇宮中,天子得到孔融的回信,拆開信件閱讀起來,天子讀完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瘦削的身影出現,一臉疑惑地看著天子發出尖細的聲音問道:“陛下,何事如此高興呀?孔融在信中寫了什麽?”

  天子一臉得意地將信件遞過去緩緩說道:“這個朕說出來,就沒有那種感覺了,你自己看吧!”

  瘦削身影連忙上前雙手接過天子遞來的信件,看了看信件內容,笑著說道:“喲,這孔北海在信裏寫的內容可真是說話不饒人呀!這要是傳到郗慮的耳朵裏,不知道郗慮會幹出什麽事來。”

  “你想知道?朕也想知道,明兒一早叫郗慮前來,唉,許都能叫得動的官員也就那麽幾個了。”

  天子說著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緩緩說道。

  郗慮奉旨拜見天子,郗慮還很疑惑,最近曹操在荊州,天子怎麽會沒事召見自己。

  來到天子書房,郗慮向天子行臣子禮,天子緩緩說道:“起來說話吧,這裏沒有其他人。”

  郗慮一臉恭敬地站起身,雖然現在實權在曹操手上,但是曹操都對天子畢恭畢敬,這郗慮豈敢不敬。

  天子喝了茶緩緩說道:“鴻豫呀,朕知道你是個人才,你本來是侍中守光祿勳的,可是曹丞相南下荊州,蒯越居功至偉,因此曹丞相把光祿勳一職給了蒯越,朕相信你是知道這件事的吧。”

  “知道知道。蒯越勸說劉琮舉全州投降,居功至偉,官拜光祿勳,應該的應該的。”

  “嗯,鴻豫果然識大體。不過朕知道,你也是盡忠職守,沒有任何過錯就把你的官位給了別人,你就算接受,朕也不能接受。傳出去,天下人還以為朕賞罰不明,厚此薄彼呢。”

  “不敢不敢,臣惶恐!陛下賞罰分明,古之明君不能與陛下相媲美。”

  郗慮聽到天子的話語,連忙跪下說道。

  天子擺了擺手說道:“你說你,說話就說話,幹嘛動不動跪下,朕很可怕嗎?”

  “陛下龍顏天威,臣一介凡人,隻感覺陛下威嚴,氣勢懾人。”

  “好了,別拍馬屁了,起來說話。”

  郗慮聽到天子的話語,應了一聲,緩緩站起身,天子看了眼郗慮,慢慢悠悠把孔融的信拿出來交給郗慮。

  郗慮一臉疑惑地看著天子問道:“陛下這封信是?”

  天子喝了口茶緩緩說道:“你的光祿勳官職不是交出去了嗎,朕覺得對你不公,於是寫信詢問大臣的意見。這丞相還在荊州準備平定江南公務繁忙,朕就沒有詢問曹丞相,朕想到孔北海最近沒什麽事,孔北海也是文豪大家,一定有真知灼見,你看看吧!”

  郗慮一臉微笑地說道:“陛下體恤臣子,是天下之福。”

  郗慮說著拆開信件。郗慮看到信件內容一臉憤怒,若不是現在朝見天子,郗慮恨不得將孔融的信件撕個粉粹。

  天子慢慢悠悠地問道:“鴻豫,你覺得孔北海這封信寫的內容屬實嗎?”

  郗慮大聲說道:“陛下,孔融信中所言有所失實。孔融隻看到別人,而不說自己,想他昔宰北海,政散民流,其權安在也!臣以為不妥。”

  。。。。。。

  郗慮回去怎麽都咽不下這口氣,他郗慮隻是跟曹操走得近了點,被孔融這麽嘲諷,還寫信給了天子,郗慮惡狠狠地說道:“好你個孔文舉,平常禮讓你三分,你還蹬鼻子上臉了。你不仁別怪我不義,這是你自找的。”

  郗慮想到這立刻學著孔融寫信,不過不是寫給天子,而是寫給曹操。曹操接到郗慮的信件也是十分疑惑,曹操才開信件,看了前麵的內容,曹操眼中已經殺意盡顯。

  郗慮在信中寫道:“孔融認為丞相你有不臣之心,還曾上奏天子認為應當遵照古時京師的體製,千裏以內,不得封建諸侯。孔融認為丞相有違體製,有不臣之心,屢在天子麵前進讒言,居心叵測。”

  曹操將信重重地拍在桌案上,一臉憤怒地說道:“孔融,你這個老匹夫簡直找死。”

  曹操與孔融早已勢成水火,曹操一直忌憚孔融的身份,因此一再忍讓,可是當看到郗慮這封信的時候,曹操決定,孔融不能留下,否則必成一個禍患。曹操於是指使丞相軍謀祭酒路粹上奏天子,列孔融“招合徒眾”“欲圖不軌”“謗訕朝廷”“不遵超儀”等罪名逮捕孔融。

  建安十三年(公元208)八月二十九日,曹操列舉孔融數條罪過,念其身份,留其全屍,賜毒酒讓孔融自裁。

  孔融看著麵前的毒酒,抬頭看了眼蒯越,笑著說道:“沒想到,沒想到啊。我居然與正平死在相同的地方,不知道正平有沒有投胎轉世,如果沒有,我還能跟其把酒言歡。”

  孔融說完大笑起來,拿起酒杯一飲而盡,臉上保持微笑,過了片刻,孔融嘴角留出烏黑色的血液,孔融身子一軟,躺在地上沒有了氣息。曹操得郗慮的建議,孔融家人跟孔融脾氣一樣,曹操下令並株孔融全家,以絕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