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你不信，那你還問我？”

  蘇念恩淡淡飛了護工一眼，眼神落在門口。

  “剛才那位……姐姐，什麽情況啊？”

  護工端著盒飯，再湊近蘇念恩，那麽漂亮的眼睛，那樣好看的眼神，這麽冷靜美麗的女子，怎麽會是瘋子呢？

  “給你。”

  盒飯遞給蘇念恩，蘇念恩遲疑了下，接過。

  得吃飯，吃了飯才有力氣想辦法。

  “剛才那個女人叫馬秀蓉，天生就有點精神問題，爺爺奶奶養大，一家人住在廢品站。但是前幾年，馬秀蓉的爺爺奶奶相繼去世，馬秀蓉沒人看管，就被送來了這裏。一家在這裏幾年了。”

  “嗯？”

  哪裏不太對？

  蘇念恩轉向護工，“她結過婚嗎？”

  “誰要傻子啊？”

  護工歎氣，但看蘇念恩，“不過你這麽漂亮的，想娶你的正常男人還是有。”

  蘇念恩忍不住白了這大姐一眼。

  “謝謝你看得起我，我就當你在誇我了。”

  護工大姐笑了，覺得這位病人說話也挺好聽的。

  “沒結婚，你看見了，腦子問題還挺嚴重的。”

  “那她剛才說什麽寶寶？”蘇念恩問：“她一定是經曆過，刻骨銘心，才能在她被麻痹的大腦裏留下痕跡。”

  護工立馬看看外麵，小聲的說：“我告訴你，你可別亂說啊。馬秀蓉送進來的時候，懷了阿虎的孩子，但阿虎是正常人啊，怎麽可能讓她把孩子生下來，就把孩子給拿出來了。都七個月了，剖的。”

  簡單說，阿虎趁馬秀蓉精神有問題，強了馬秀蓉，並且讓人懷孕了。

  孩子大了實在瞞不住，事情暴露，醫院為避免產生不好的社會影響，直接讓醫生在這裏做了手術。七個月的孩子，手腳都全了的嬰孩，直接從肚子裏拖出來，連同胞衣扔進了垃圾桶。

  而這全過程，馬秀蓉都看著的。

  “就在這間房？！”

  蘇念恩“噌”地站起來。

  “是啊，你別怕，那都是幾年前的事兒了，過去好久了呢。”

  蘇念恩忽然間有點頭暈目眩，她到底進了一個怎樣禽獸橫行的窩？

  她看向角落的垃圾桶，忽然陣陣寒意襲上後背。

  “幾年前的事了，那為什麽那位姐姐肚子上的傷還那麽明顯？”

  護工大姐說：“她是瘋子，瘋子哪裏知道什麽？讓她不要傷害自己，她偏要。時不時想起來肚子裏有個孩子，自己拿刀沿著傷口切，一年裏不知道她要切多少次，哪裏好得了？”

  蘇念恩按著眉心，陣陣寒顫襲來，令她感到眩暈。

  這世間，還有多少惡，是她不曾想象的？

  “精神病人，就沒有人權嗎？沒有任何人幫馬秀蓉討回公道，懲治侵犯她的惡人？”

  蘇念恩憤怒的質問，護工大姐卻不以為然。

  “你以為這是什麽地方？這是精神病院，你們這些病人啊，發生什麽事都有可能。因為，你們是精神病人，你們不正常。”

  蘇念恩一時間不說話，再次捧著盒飯大口大口的吃。

  如果暫時出不去，她至少要養足精神，保護好自己。

  護工大姐看蘇念恩不說，狂吃飯，有點意外。

  主要吧，也確實看不懂麵前這位漂亮的女病人在想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