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蘇念恩抬手打掉阿虎的手，森林目光瞪著他。

  阿虎一愣，“喲，還會自衛啊。”

  蘇念恩語氣平靜，“你敢再動我一下，我就殺了你！反正我有病，殺人不犯法，敢試試嗎？”

  阿虎又是一愣，打量蘇念恩的目光滿是問號。

  他不確定蘇念恩的精神狀況，因為確實有不少病情輕的病人在這裏療養，那一類的，一兩個月就出去了。

  “瘋女人，還敢威脅人？呸！”

  蘇念恩看著門合上，暫時鬆了口氣。

  即便換來這裏，她也不一定安全，直覺告訴她，剛才那個男人，危險。

  蘇念恩扶著床走動，這裏沒人再進得來，自然也把她牢牢困住了。

  她從小小的窗口看出去，隻看得見一小小一片天。

  原來，讓一個人消失，是這麽的容易。

  屋裏一切可以保護自己的東西，被她放在床頭，床底，伸手可及的地方。

  暮色將近，女護工將飯菜送來。

  蘇念恩一動不動的坐著，她不時看向門外。

  此刻，就算她跑出去了，也逃不過這些人的管製。

  這裏，太多人了。

  她從樓下上來的時候，看見了不少保安和護工。

  “你可別想跑出去，醫院為了阻止病人逃出去傷害人，配了不少保安，被抓著輕的一頓毒打，重的，戴鐵鏈關幾個月，像你前幾天那樣，一動不能動。”

  蘇念恩說：“隻要你們不虐打我，不再給我注射，我暫時不會自己出去。”

  她得活著撐到爸媽找來，還有顧西川，她現在最大的希望。

  “你越來越像正常人了。”女護工說。

  門口忽然站了個麵色蒼白，披頭散發的女人。

  “我生了一個死寶寶，死寶寶呢，嘿嘿嘿。”

  蘇念恩眼都直了，那話，令她毛骨悚然。

  女人眼神直直盯著蘇念恩，指著她，“就在那，你坐的那，他們把寶寶拖出來的。”

  說著，那女人立馬撩起衣服。

  “你看，你看，從這裏。”

  蘇念恩看見女人的肚子上，長長一條猙獰的疤，疤痕醜陋扭曲，都還沒有完全結痂，還有些發紅。

  蘇念恩嚇得不輕，連連後退。

  門外傳來聲音，“哎呦，你怎麽跑出來了？趕緊回去，回去回去！”

  “我來看我的寶寶，我的寶寶在垃圾桶裏呀，我看看……”

  “在呢，寶寶在你房間，你枕頭上。”

  外麵聲音越來越遠，蘇念恩眼睛驚恐的看向護工。哪知護工也在看她，跟她眼神對上的時候，護工疑惑了。

  “你……”

  蘇念恩深呼吸，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她是誰？她是孩子沒了，才瘋了嗎？”

  “你……”

  護工麵色糾結，“你在跟我對話？你跟我聊天？”

  這個病人，好像……挺正常的。

  蘇念恩深吸氣，低低念了句“我這暴脾氣”後，說：“不然呢？難道是跟鬼嗎？”

  “那你為什麽來這裏？我看你情況不嚴重。”

  女護工滿臉問號，至少此刻跟正常人一樣。眼神、反應、語氣神態，甚至還有那麽一點點可愛。

  但，她也確實見識過，第一天這病人進來時，自殘的情況。

  蘇念恩再提口氣，“我來旅遊的，信嗎？”

  護工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