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殺人容易, 這隻是一瞬間的事情, 當菲歐的匕首劃過子爵的脖子開始，這個人就死定了, 於是殺人這一過程所剩下的最後步驟，就是等待被殺害者死亡, 或者再上去補一刀加速其死亡。
但這之後, 應該如何做才能掩人耳目, 將這件事情悄無聲息的掩飾過去, 這才是真正的工作。
但長久以來，塞爾特是種生活在一個平和又溫暖的環境當中，受到的教育都是“喜歡一朵花就要施肥灌溉而不是將它折斷”這種。雖然本人並不認為去花店購買帶著水珠的鮮花有什麽不對，但如果有人因為喜歡花朵而在他的麵前將花朵折下, 他就會認為對方過於殘忍。
剛才能在情急之下大腦一片空白，什麽也來不及思考的時候拿起旁邊的煙灰缸, 狠狠地衝著那個毫無防備的後腦勺敲上去已經把他所有的勇氣都耗盡了，到現在還能堅持待在這裏原因除了他不敢到處亂跑之外，就隻剩下“想要依靠的人在這裏”這種想法了。
塞爾特現在驚懼交加手足無措，能安安靜靜地站著也已經是難得的進步，他現在是根本無法去思考自己除了這裏還能去哪裏，或者這個人究竟是誰, 為什麽揮刀的手法這樣的熟練之類的問題的——他平時也不會去想, 大腦裏根本沒有養成去思考這類問題的習慣。現在, 他雖然極想要去拉住菲歐的衣服, 投入對方的懷抱, 以此汲取溫暖和安全感，但是看著他忙碌的身姿和隔在兩人之間的，地上橫七豎八堆疊的幾具屍體，他又縮了。
這間房間很寬敞是沒錯，但想要從一邊走到另一邊，哪怕是貼牆前進也可以在短時間內到達。塞爾特看著菲歐，期盼他能體諒自己此時的心情，哪怕給自己一個安撫的微笑，或者過來摘掉手套握一握他的手——總而言之，想要讓它繞過對在房間中央的那幾具屍體堆成的小山真是太困難了，他覺得自己是不可能做到的。
人的勇氣永遠都是倒V式生長嘛，之前的舉動已經把所有勇氣都耗盡了。
他這麽安慰自己。
可是菲歐始終忙碌，他連關切的眼神都沒有投過來，隻是專心致誌的看著這些屍體，偶爾起身去翻找一些東西，時不時的歎氣，眉頭緊鎖。Omega應該體諒自己的伴侶，這是他們本來就應該做的——但是反過來難道不是嗎？在這種場合裏，如果要思考也可以在伴侶的身邊，或者安撫過對方之後再進行呀。
心中雖然不滿，但這渺小的不滿與恐懼或者其他被無限放大的情感相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它們一閃而過之後，塞爾特緩慢的貼著牆，一步一步想要挪到菲歐娜邊去。
從他第一步動作開始，菲歐就閃電般投來一瞥——那一眼很奇怪，並不像是看自己的同伴或者共犯，更不是看自己親密的愛人。那一瞬間，察覺到對方的目光開始，塞爾特忍不住顫抖了一下，因為他覺得在菲歐的眼裏站著的自己也許和倒在地上的其他人沒什麽區別，甚至他現在思考的對策當中，有一部分也許還是針對他的。
這怪異的感覺隨著對方唇邊揚起的溫柔笑容煙消雲散，也有可能是因為隨著消融的產生，他那雙藍的鋒芒畢露的雙眼眯了起來，但這種時候，塞爾特更願意相信是自己的神經太過緊張了。
一小步一小步的挪到菲歐的身邊，他摘下手套揉了揉塞爾特淩亂的頭發，然後又戴上。原本菲歐身上就有傷口，創麵很大，也很深就算摘下手套他的手上也全都是半幹的血汙，板結在一起黑紅的一塊。
塞爾特突然感到一陣難過。他對於任何鮮血淋漓的事情都不擅長，麵對傷口，也隻知道【看起來很嚴重】而已，而且這個人始終表現出一副並未受到任何影響的模樣，除了最初闖入了自己的門尋求庇護之外，無論是前往電梯井，擊殺落單的保衛更換服裝，最後告訴自己需要拖延的時間，並且在說好的時間內前來殺死了子爵。
他換了漆黑的衣服，已經基本不怎麽能看出來他傷口的出血情況，於是塞爾特下意識的覺得他已經沒事了，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
隻是事情好像並不是這樣。
環境中寂靜得讓人連呼吸聲都可以放的輕緩，除了偶爾菲歐在房間內翻找可能需要用到的東西之外，兩人沒有誰說多餘的話。塞爾特放緩聲音，輕輕的試探：“要不然，這裏的事情緩一緩，你先給自己處理一下傷口吧？”
菲歐搖頭：“不用，我的身體情況我很清楚，而且這裏的事情更重要。”
寂靜被打破了。萬事開頭難，當第一次對話發生之後，塞爾特就受不了之前那種幾乎將人逼瘋的寂靜，既然菲歐已經沒有再說其他話的意思，他主動挑起了一個話題：“emmmm，菲歐，你身上得傷這麽嚴重，之前和看守你的人發生過戰鬥嗎？”
菲歐站起來，拖著一隻腳往洗手間方向拉：“恩。”
“對方很厲害嗎？”
“很厲害。”
“你贏了嗎？”
“算也不算吧。”
這樣的對話雖然沒什麽意義，但始終保持交流讓塞爾特心中安定了不少，問題非常隨便，不用怎麽過腦子，對於對方的回答也是一樣。這個時候他隻是希望房間裏能有一點人聲，就算對方給出的答案是聰明的阿凡提選段估計他也會興致勃勃的把它聽完。
當他問出“什麽人能把你傷成那樣啊？他們用了什麽武器嗎？”時，最後一個人也被菲歐拖進了洗手間，菲歐倚在門板上，兩隻手上正往下滴血，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一時間讓人拿不清楚他是不是想把塞爾特也一起拖進去。
問話沒有得到回答，塞爾特一直背對著菲歐，此時他轉過身子去看的時候，發現菲歐已經來到了自己身後很近的地方。
兩人的距離不足一臂長，用雲悠的話來說，就是閉著眼睛都能絕殺的地方。
菲歐蹲下來，平視著塞爾特。
“現在還覺得我是子爵嗎。”他聲音平和，還帶著一絲笑意，看起來心情愉快。除了臉色略顯蒼白，額頭上滿是體力勞動後的汗珠，頭發也被打濕了些略顯狼狽之外，看不出有任何負麵狀態。隨著話音，他伸出手落在塞爾特的肩膀上——如同落上一粒塵埃，一片羽毛。
人體的肩膀是個非常神奇的地方，它連接手臂，脖頸，靠近動脈和咽喉。塞爾特的肩膀無論是肌肉和骨骼都非常柔軟，他平時非常擔心過度鍛煉會讓自己的身體變得硬邦邦。
他雖然下意識的覺得有哪裏不對，但卻並不能準確的描繪這種感覺。兩人的距離很近，近的他能看見菲歐湛藍的眼眸當中倒影處的自己模樣。
“是啊。”他理所當然的回答：“你不是會和我結婚嗎？沒想反悔吧。”
菲歐沒有摘掉手套，那隻滿是汙垢和未幹血跡的皮手套在塞爾特的肩膀上留下一個可怕的手印，他不自在的掙脫了一下抱怨：“你把我的衣服弄髒了，把手拿開！”
菲歐依言舉起手。他像是看到了什麽戲劇表演一樣捧腹大笑，最後不得不直接坐到了地上，最後摘掉手套，一邊用手背擦著自己的眼淚，一邊指著塞爾特說不出話來。大笑持續了好一會兒，塞爾特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哪裏愉悅了對方，手足無措，最後隻能一遍又一遍的確認：“你不是打算悔婚吧！還是要娶我的吧！”
菲歐快要斷氣了。他一邊捂著自己的傷口，皺著眉頭，一邊忍不住哈哈大笑。每次塞爾特向他確認，他就回應對方“是的，我會結婚的”。
“你真是太蠢了。”他心情愉悅，又揉了揉塞爾特的頭：“放心吧，我會和你結婚，我就是梵迪子爵。”
等到兩人在屍體旁邊洗漱完，換上幹淨的衣服，塞爾特給菲歐更換紗布的時候，他後知後覺的明白對方剛才的話究竟想要表達怎樣的意思。
“謝謝你。”他真誠地說。
“怎麽說？”
“你把你自己的秘密告訴我了，所以我很感謝你的信任呀。”他語氣輕快：“放心吧，我一定不會告訴別人的——我覺得我們兩個也許真的可以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呢。”
要好好對我呀。
他在心裏補充了一句。
菲歐轉過頭來專門看了他一眼。有點像去動物園看新進園的珍奇動物。
這一眼最後也不了了之，菲歐在對方滿溢著期待和感動的臉色當中連笑都笑不出來了。
“啊，為什麽同樣性別，性格差距這麽呢。”他難得的抱怨了一聲，語氣當中多了兩份真情實感：“這個籠子的魔力真的這麽大嗎？那好歹在這裏麵浸泡過，雖然時間不長，怎麽沒學會一兩分呢——就是被感染個一星半點也不至於讓我這麽狼狽了啊！那個混蛋。”
舊紗布早已被血和汗水站在了皮肉上，從身上取下的時候，菲歐咬緊牙關才沒出聲，他擦了擦頭上的汗，想起給自己造成這一身麻煩傷口的人。
“塞爾特。”他溫和地說：“我有點疼，你跟我說點什麽轉移注意力吧。”說完他想了想：“不如就說說，當時在小島上，你和你的夥伴是如何力挽狂瀾的如何？”
※※※※※※※※※※※※※※※※※※※※
塞爾特的幸運值一直都飄忽不定，但是每次和生死掛上鉤的時候都高得可怕！
但這之後, 應該如何做才能掩人耳目, 將這件事情悄無聲息的掩飾過去, 這才是真正的工作。
但長久以來，塞爾特是種生活在一個平和又溫暖的環境當中，受到的教育都是“喜歡一朵花就要施肥灌溉而不是將它折斷”這種。雖然本人並不認為去花店購買帶著水珠的鮮花有什麽不對，但如果有人因為喜歡花朵而在他的麵前將花朵折下, 他就會認為對方過於殘忍。
剛才能在情急之下大腦一片空白，什麽也來不及思考的時候拿起旁邊的煙灰缸, 狠狠地衝著那個毫無防備的後腦勺敲上去已經把他所有的勇氣都耗盡了，到現在還能堅持待在這裏原因除了他不敢到處亂跑之外，就隻剩下“想要依靠的人在這裏”這種想法了。
塞爾特現在驚懼交加手足無措，能安安靜靜地站著也已經是難得的進步，他現在是根本無法去思考自己除了這裏還能去哪裏，或者這個人究竟是誰, 為什麽揮刀的手法這樣的熟練之類的問題的——他平時也不會去想, 大腦裏根本沒有養成去思考這類問題的習慣。現在, 他雖然極想要去拉住菲歐的衣服, 投入對方的懷抱, 以此汲取溫暖和安全感，但是看著他忙碌的身姿和隔在兩人之間的，地上橫七豎八堆疊的幾具屍體，他又縮了。
這間房間很寬敞是沒錯，但想要從一邊走到另一邊，哪怕是貼牆前進也可以在短時間內到達。塞爾特看著菲歐，期盼他能體諒自己此時的心情，哪怕給自己一個安撫的微笑，或者過來摘掉手套握一握他的手——總而言之，想要讓它繞過對在房間中央的那幾具屍體堆成的小山真是太困難了，他覺得自己是不可能做到的。
人的勇氣永遠都是倒V式生長嘛，之前的舉動已經把所有勇氣都耗盡了。
他這麽安慰自己。
可是菲歐始終忙碌，他連關切的眼神都沒有投過來，隻是專心致誌的看著這些屍體，偶爾起身去翻找一些東西，時不時的歎氣，眉頭緊鎖。Omega應該體諒自己的伴侶，這是他們本來就應該做的——但是反過來難道不是嗎？在這種場合裏，如果要思考也可以在伴侶的身邊，或者安撫過對方之後再進行呀。
心中雖然不滿，但這渺小的不滿與恐懼或者其他被無限放大的情感相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它們一閃而過之後，塞爾特緩慢的貼著牆，一步一步想要挪到菲歐娜邊去。
從他第一步動作開始，菲歐就閃電般投來一瞥——那一眼很奇怪，並不像是看自己的同伴或者共犯，更不是看自己親密的愛人。那一瞬間，察覺到對方的目光開始，塞爾特忍不住顫抖了一下，因為他覺得在菲歐的眼裏站著的自己也許和倒在地上的其他人沒什麽區別，甚至他現在思考的對策當中，有一部分也許還是針對他的。
這怪異的感覺隨著對方唇邊揚起的溫柔笑容煙消雲散，也有可能是因為隨著消融的產生，他那雙藍的鋒芒畢露的雙眼眯了起來，但這種時候，塞爾特更願意相信是自己的神經太過緊張了。
一小步一小步的挪到菲歐的身邊，他摘下手套揉了揉塞爾特淩亂的頭發，然後又戴上。原本菲歐身上就有傷口，創麵很大，也很深就算摘下手套他的手上也全都是半幹的血汙，板結在一起黑紅的一塊。
塞爾特突然感到一陣難過。他對於任何鮮血淋漓的事情都不擅長，麵對傷口，也隻知道【看起來很嚴重】而已，而且這個人始終表現出一副並未受到任何影響的模樣，除了最初闖入了自己的門尋求庇護之外，無論是前往電梯井，擊殺落單的保衛更換服裝，最後告訴自己需要拖延的時間，並且在說好的時間內前來殺死了子爵。
他換了漆黑的衣服，已經基本不怎麽能看出來他傷口的出血情況，於是塞爾特下意識的覺得他已經沒事了，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
隻是事情好像並不是這樣。
環境中寂靜得讓人連呼吸聲都可以放的輕緩，除了偶爾菲歐在房間內翻找可能需要用到的東西之外，兩人沒有誰說多餘的話。塞爾特放緩聲音，輕輕的試探：“要不然，這裏的事情緩一緩，你先給自己處理一下傷口吧？”
菲歐搖頭：“不用，我的身體情況我很清楚，而且這裏的事情更重要。”
寂靜被打破了。萬事開頭難，當第一次對話發生之後，塞爾特就受不了之前那種幾乎將人逼瘋的寂靜，既然菲歐已經沒有再說其他話的意思，他主動挑起了一個話題：“emmmm，菲歐，你身上得傷這麽嚴重，之前和看守你的人發生過戰鬥嗎？”
菲歐站起來，拖著一隻腳往洗手間方向拉：“恩。”
“對方很厲害嗎？”
“很厲害。”
“你贏了嗎？”
“算也不算吧。”
這樣的對話雖然沒什麽意義，但始終保持交流讓塞爾特心中安定了不少，問題非常隨便，不用怎麽過腦子，對於對方的回答也是一樣。這個時候他隻是希望房間裏能有一點人聲，就算對方給出的答案是聰明的阿凡提選段估計他也會興致勃勃的把它聽完。
當他問出“什麽人能把你傷成那樣啊？他們用了什麽武器嗎？”時，最後一個人也被菲歐拖進了洗手間，菲歐倚在門板上，兩隻手上正往下滴血，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一時間讓人拿不清楚他是不是想把塞爾特也一起拖進去。
問話沒有得到回答，塞爾特一直背對著菲歐，此時他轉過身子去看的時候，發現菲歐已經來到了自己身後很近的地方。
兩人的距離不足一臂長，用雲悠的話來說，就是閉著眼睛都能絕殺的地方。
菲歐蹲下來，平視著塞爾特。
“現在還覺得我是子爵嗎。”他聲音平和，還帶著一絲笑意，看起來心情愉快。除了臉色略顯蒼白，額頭上滿是體力勞動後的汗珠，頭發也被打濕了些略顯狼狽之外，看不出有任何負麵狀態。隨著話音，他伸出手落在塞爾特的肩膀上——如同落上一粒塵埃，一片羽毛。
人體的肩膀是個非常神奇的地方，它連接手臂，脖頸，靠近動脈和咽喉。塞爾特的肩膀無論是肌肉和骨骼都非常柔軟，他平時非常擔心過度鍛煉會讓自己的身體變得硬邦邦。
他雖然下意識的覺得有哪裏不對，但卻並不能準確的描繪這種感覺。兩人的距離很近，近的他能看見菲歐湛藍的眼眸當中倒影處的自己模樣。
“是啊。”他理所當然的回答：“你不是會和我結婚嗎？沒想反悔吧。”
菲歐沒有摘掉手套，那隻滿是汙垢和未幹血跡的皮手套在塞爾特的肩膀上留下一個可怕的手印，他不自在的掙脫了一下抱怨：“你把我的衣服弄髒了，把手拿開！”
菲歐依言舉起手。他像是看到了什麽戲劇表演一樣捧腹大笑，最後不得不直接坐到了地上，最後摘掉手套，一邊用手背擦著自己的眼淚，一邊指著塞爾特說不出話來。大笑持續了好一會兒，塞爾特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哪裏愉悅了對方，手足無措，最後隻能一遍又一遍的確認：“你不是打算悔婚吧！還是要娶我的吧！”
菲歐快要斷氣了。他一邊捂著自己的傷口，皺著眉頭，一邊忍不住哈哈大笑。每次塞爾特向他確認，他就回應對方“是的，我會結婚的”。
“你真是太蠢了。”他心情愉悅，又揉了揉塞爾特的頭：“放心吧，我會和你結婚，我就是梵迪子爵。”
等到兩人在屍體旁邊洗漱完，換上幹淨的衣服，塞爾特給菲歐更換紗布的時候，他後知後覺的明白對方剛才的話究竟想要表達怎樣的意思。
“謝謝你。”他真誠地說。
“怎麽說？”
“你把你自己的秘密告訴我了，所以我很感謝你的信任呀。”他語氣輕快：“放心吧，我一定不會告訴別人的——我覺得我們兩個也許真的可以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呢。”
要好好對我呀。
他在心裏補充了一句。
菲歐轉過頭來專門看了他一眼。有點像去動物園看新進園的珍奇動物。
這一眼最後也不了了之，菲歐在對方滿溢著期待和感動的臉色當中連笑都笑不出來了。
“啊，為什麽同樣性別，性格差距這麽呢。”他難得的抱怨了一聲，語氣當中多了兩份真情實感：“這個籠子的魔力真的這麽大嗎？那好歹在這裏麵浸泡過，雖然時間不長，怎麽沒學會一兩分呢——就是被感染個一星半點也不至於讓我這麽狼狽了啊！那個混蛋。”
舊紗布早已被血和汗水站在了皮肉上，從身上取下的時候，菲歐咬緊牙關才沒出聲，他擦了擦頭上的汗，想起給自己造成這一身麻煩傷口的人。
“塞爾特。”他溫和地說：“我有點疼，你跟我說點什麽轉移注意力吧。”說完他想了想：“不如就說說，當時在小島上，你和你的夥伴是如何力挽狂瀾的如何？”
※※※※※※※※※※※※※※※※※※※※
塞爾特的幸運值一直都飄忽不定，但是每次和生死掛上鉤的時候都高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