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5 章
  秦湘自從那日見過顧辭之後, 身子就變得越來越糟糕了, 本來她一天有大半的時間還算清醒,現在卻連半天都做不到了, 每日躺在床上,也就偶爾才會醒來, 同身邊人說說話。

  可她就連記憶也變得越來越模糊了。

  秦嘉為了這件事擔心得睡不著覺, 她月份越來越大了, 身子也越來越重, 每天不是忙著處理宮務, 就是去照顧秦湘, 也就沒發現這陣子顧珒的不同。

  今日。

  她正好服侍完秦湘用過藥。

  原本是想在壽康宮再待上一會,秋梧便在一旁低聲勸她, “娘娘,您還是回去吧,您如今月份越來越大了,不能過了病氣, 本來太後娘娘就不讓您過來, 您還每日都要待上個半天。”

  “這樣長久以往下去, 對您肚子裏的小皇子也不利。”

  秦嘉到底還是在乎自己這個孩子的, 聞言, 抿了抿唇,也就沒再堅持下去, 她一邊把手裏握著的帕子重新放到水盆裏, 一邊同秋梧說道:“那你好生照顧姑姑, 若是她有什麽事,記得立刻來通知我。”

  秋梧自是忙應了。

  她扶起秦嘉,把人往外頭送,路上倒是忍不住問了秦嘉一句,“最近陛下是不是很忙?”

  秦嘉一愣,轉頭問道:“怎麽這麽問?”

  秋梧道:“陛下有一陣子沒過來了,昨兒夜裏太後醒來的時候還問起過,奴便想著是不是前朝的事太忙了,陛下近來才沒時間過來。”

  這陣子,

  秦嘉也沒聽到前朝發生了什麽事。

  不過,她想了想,顧珒這些日子的確變得少言寡語了許多,原本以為是因為姑姑的病,難不成是因為別的?

  “回頭我去看看陛下,若是陛下無事,等明日,我和他再來看姑姑。”

  “好。”

  秋梧笑了笑,眼瞧著到了外頭,她也沒再送,“奴還要進去伺候太後,便不送您了。”

  翠雲就在外頭,秦嘉自然不用她送,點了點頭,等人行完禮退回屋子才抬手由翠雲扶著往外走,等坐上轎輦的時候,她問道:“陛下現在在何處?”

  “這個點......”

  “陛下應該是在朝政殿吧。”

  “......”秦嘉抿了抿唇,道:“去朝政殿。”

  “是。”

  秦嘉過去的時候,顧珒還在午睡。

  安福把她引進去之後就退了下去,秦嘉挺著個大肚子坐在一旁,見顧珒躺在榻上,一雙眉宇擰得厲害,手裏握著一本折子,嘴唇還死死抿著。

  見他這幅困頓模樣,她不禁歎了口氣。

  替人把身上的被子重新蓋好,又把他手裏握著的折子取了下來,打算同其他折子放到一處,可桌子上的折子實在是太多了,她這個折子剛剛放上去,就有幾道折子掉了下來。

  好在地上還鋪著厚重的地毯,倒是也沒鬧出什麽太大的動靜。

  轉頭看了眼顧珒,見他還沒醒,秦嘉便彎下腰身,去撿奏折。

  有一道折子正好打開著,秦嘉雖然無意去看,但餘光還是瞥到了上麵的內容,這道折子是檢舉永安王同陸重淵結黨營私。

  上奏的官員,她倒也認識。

  吏部侍郎,孫宵。

  典型的牆頭草,最擅長觀察聖意,說什麽結黨營私,不過是看如今永安王未像往常似的得帝心,便上呈這樣的旨意。

  但秦嘉怕就怕,這真的就是......聖心所向。

  旁邊幾道散開的奏折都批閱過了,有直接退回去的,也有直接批注一個“閱”字的,唯有這道奏折不曾有任何批注,可秦嘉看奏折的痕跡,仿佛是被人捏了很久,所以奏折邊緣一角都已經有些手印了。

  所以——

  顧珒拿著這封聖旨那麽久,卻沒想到怎麽批注?

  那他猶豫的這段時間內,到底在想什麽?

  “燕婉?”顧珒終於醒來了,看到秦嘉在的時候,他以為還在做夢,揉了揉眼睛,確定沒有看錯,他才坐起身,聲音喑啞,是剛剛醒來時的樣子,臉上倒是掛著笑。

  “你怎麽這個時候來了?”他問道。

  見她蹲在地上,他趿著鞋子走過來,握住她的手說,“你如今身子重,怎麽蹲著,奏折掉了,讓人進來撿便是。”

  秦嘉任由他扶她起來,卻沒說話。

  她隻是抿著唇望著他,在顧珒把其他奏折都撿起來的時候,她把手上的這道奏折遞到顧珒的眼前,和他說:“這是什麽?”

  “什麽?”

  顧珒剛把手裏的奏折放回到桌子上,聞言,順著她的動作看過去,在瞧清折子上的內容時,神色頓時就變了,他立馬從秦嘉手裏奪過這封奏折。

  冷著嗓音斥道:“誰準你看這些奏折的?!”

  他語氣是少有的陰沉,出口時,不僅秦嘉愣了下,就連他自己也怔住了。

  眼見秦嘉微微發白的臉頰,顧珒也有些後悔,他把手裏的奏折放回去,然後扶著秦嘉的胳膊,想解釋,又不知道怎麽開口,最終也隻能說一句,“燕婉,你如今身子重,好生養身體才是最主要的。”

  “朝堂上的這些事,你別管。”

  說完,

  他又道:“我送你回去。”

  秦嘉沒動,她仍舊看著顧珒,問,“為什麽?”

  她不明白,為什麽前些日子還好好的,之前他們不是都說開了嗎?甚至他們還討論過,等到顧辭成婚的時候,他們也出宮看看。

  為什麽現在又變成這樣了?

  她不明白。

  腦中突然響起當初姑姑說得那句話,“他並不是介意你曾經喜歡過人,他是介意那個人是顧辭。”

  所以——

  從頭到尾,他並不是因為她曾經喜歡過顧辭,而是真的如姑母所說,因為那個人是顧辭,所以才會這樣嗎?

  張口想說什麽。

  可不等她說話,顧珒卻像是終於忍不住似的,沉聲說道:“為什麽你們都要來逼問朕?朕是天子,朕是九五至尊,朕就算要顧辭死,他也隻能死!”

  他趁著臉,臉上的表情是秦嘉從未見過的陌生,比任何時候都要來得陌生。

  秦嘉有那麽一刹那,覺得從來不認識顧珒,這個夜夜睡在枕邊的夫君,就好似變了個人似的,她張口,最終卻發現什麽都說不出。

  嘴唇囁嚅了好幾下,她轉身往外走。

  “燕婉!”顧珒想來拉她,但還沒碰到她的袖子就被秦嘉給拂開了。

  秦嘉挺直著脊背,一步步往外走,還沒走到門外,安福突然跌跌撞撞跑了進來,他沒有發現屋中的不對勁,見到兩人立馬就跪了下去,張口就是一句,“陛下,娘娘,太後,太後娘娘她......”

  “姑姑?”

  秦嘉一見安福這樣,心下突然覺得不好,忙上前一步,急問道:“姑姑怎麽了?”

  安福哭道:“太後娘娘她,仙逝了。”

  秦嘉聽到這話,突然覺得眼前發黑,然後是一陣天轉地旋,身子直直往後倒去。

  “燕婉?!”顧珒見她這樣,及時把人攬進懷中,喊了半天也沒能把人喊醒,“快,去叫太醫!”

  ***

  等到秦嘉醒來的時候。

  秦湘死的消息已經傳遍六宮,就連外頭那些王公貴族、勳貴世家也都傳遍了。

  翠雲見她醒來忙上前,“娘娘,您終於醒了。”又去喊宮人,“去和陛下說,娘娘已經醒了,再去穿太醫,來給娘娘仔細看看。”

  話剛說完,就見秦嘉掀開被子起來了。

  翠雲驚道:“娘娘,您這是要去做什麽?”

  “姑姑死了,我要去主持她的身後事。”秦嘉一邊穿鞋子,一邊麵無表情的說道。

  “可是......”

  翠雲猶豫道:“陛下說了,讓您好好休息,他說太後娘娘的事,內務局會處理的。”

  “翠雲——”秦嘉凝視著窗外的景致,突然喊她。

  “奴在。”

  “你要記住,本宮首先是大燕的皇後,然後才是一個女人......宮裏出事了,本宮身為皇後,理應出席。”

  “本宮是難受,但難受可以留於人後,卻不能顯於人前。”

  秦嘉說完這一番話,便再未回頭,往外走去。

  過去的時候,百官在外,命婦在內,而顧珒便守在太後跟前,秦嘉進去的時候,殿中除了顧珒,也就秋梧一個人了。

  見她進來,秋梧紅著眼眶朝她行了一禮,然後就退出去了。

  秦嘉就站在原地,看著顧珒跪在地上的身影,這一刻的顧珒好像回到了小時候,她記得小時候顧珒被先帝斥罵躲在屋子裏哭得時候就是這樣。

  把自己蜷縮成一個很小的樣子,然後低聲啜泣著。

  那個時候,她特別看不起自己這個表哥,覺得他沒用極了,身為太子卻沒有一點擔當,可即便如此,她還是會陪著他。

  她也不進去,就守在外麵,不讓旁人瞧見,等到聽不到哭聲了才拍拍屁股離開。

  現在呢?

  現在她看著顧珒這樣,雖然心裏還是會難受,卻不想再走上前,抱抱他了。

  她終於知道了,姑母所說的那句話並不是假的,眼前這個男人終於成了一個真正的帝王,卻不是她想要的那個夫君。

  沒有打擾顧珒,她轉身往外走去。

  站在命婦前麵,神色如常的吩咐一係列的事。

  幾日後。

  秦湘葬入帝陵,舊人或是遣於別宮,或是送於宮外養老。

  秦嘉把宮裏的內務剛忙完,準備回未央宮的時候,路上倒是碰到了顧辭,“停轎。”

  轎子停下。

  顧辭聽到聲音上前行禮,“皇後娘娘。”

  秦嘉有話要和他說,便吩咐翠雲等人退下。

  “娘娘......”翠雲抿了抿唇,接到秦嘉的眼神,也不敢多嘴,輕輕應了一聲便領著其餘宮人退下了。

  “皇後娘娘有什麽話要同微臣說嗎?”顧辭問道。

  秦嘉並沒有拐彎抹角,她坐在轎輦上,看著人,直截了當的說道:“永安王,你離開京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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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好基友的新文,遠古種田治愈小甜餅,《穿到遠古嫁惡狼》by沐沐良辰

  文案——

  阮秋秋穿書了。

  成了《遠古蜜寵:妖王老公饒了我》中同名同姓的炮灰女配。

  此時擺在她麵前的路有兩條:

  一是走工具人劇情,繼續糾纏部落裏最強大最英俊的獅妖,被正牌女主打臉後慘死獸潮。

  二是為了部落能有足夠的鹽石,嫁給書裏失明毀容殘疾、性格變(?)態又狠厲的——

  前·惡霸·狼妖首領

  阮秋秋毫不猶豫選擇了第二條路。比起和正牌女主勾心鬥角搶男人,她一個在末世苟了小半年的低階異能者,更想好好休養佛係種田。

  要是那個惡狼敢怎麽樣,她就一拳一個小朋友!

  ——後來:

  被壓在地上,渾身到手指上都是牙印的阮秋秋哭著抱著某狼的胳膊,“我錯了qwq!”

  惡狼輕輕舔著她的下巴,心口酸澀,聲音鬱鬱又委屈,“嫌我醜?嗯?”

  ***

  惡狼先生在驟然提前的冬季獸潮中受了重傷,毀容殘疾,雙目近盲。

  他瀕死之際,卻慘遭拋棄,在他餓到狼狽啃噬洞邊雪團的時候:

  那個據說被部落用三百斤鹽石換回來的他的小夫人,背後落下久違的刺目陽光,小心翼翼的走到他身側,將獸皮蓋在他醜陋不堪的殘肢上,試探性的叫了他一聲:“夫君?”

  【1v1,sc,小可愛x大惡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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