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名動京城(一)
  沈雲溪怔了怔,半晌後忍不住悄悄抿了抿嘴,這塊冰木頭在這一世終於開竅了,會說這樣的情話了。

  雖然說得幹巴巴的沒什麽感情,不過按他的性子來說,已經是為難他了。

  一旁的裴逸滿臉悲憤,忍不住居然慢慢紅了眼眶,他和她,終究是錯過了,她成了別人的一生唯一所愛,那他的一生唯一所愛呢?

  文澤心裏喪氣的什麽一樣,本來得知雲錚從不逛青樓,今天特意和裴逸約了他來這兒,想讓他也沾一沾葷腥,別跟純情少男似的,和他們格格不入。

  沒想到沈雲溪居然也跟了來,還沒等他們有所動作呢,她就將這事給攪黃了。

  江月咬著牙臉色通紅的站著,死死盯著沈雲溪,眼中漸漸露出一股怨懟憤恨的神色,明明這裏是古代,是可以三妻四妾的,又不是現代那個一夫一妻的婚姻製,為什麽她就是容不下她呢?

  “這大麗朝哪家官宦人家不是三妻四妾,偏王妃管著王爺不讓納妾,您就不怕犯了七出之罪麽?”

  站了半天,實在氣不過,她忍不住開口嘲諷道。

  她蜜汁自信的認為,她是從現代穿越回來的,對曆史多少知道點,雲錚將來是要幹大事的人,有沈雲溪這樣善妒的母老虎,是他成功路上的絆腳石。

  所以她才覺得她是那個讓雲錚登上高位的賢內助,才不惜做妾也要入了他的府中,陪著他一起建功立業。

  沈雲溪快被這傻叉雷死了,頗有些無奈的撇了撇嘴。

  她也是高調張揚跋扈的,但她和江月是完全不同的兩種高調張揚,江月那純粹是把無知當個性了,覺得自己是穿越來的,將她們這些古人絲毫不放在眼裏。

  這種人得虧她是生在了普通人家,隻是個酒樓掌櫃的女兒,人口簡單還能養家糊口,否則她要是穿到高門大戶,早就被她這蜜汁自信害死了不知多少遍了。

  “江小姐,你搞清楚狀況,我什麽時候犯七出之罪了?如果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我現在已為王府誕下了三子三女,他們都是嫡出,整個大麗朝,試問誰有我這個本事?”

  她輕蔑的瞟了她一眼,拿這個最能說服這個時代的人卻又最能戳她心窩子的子嗣大事來說道。

  “再者,王府不論老王爺還是郡主,本妃和他們都能和睦相處,他們也說不出我什麽話來,這一條我也沒犯。”

  “最後,若說王爺納妾這事,我覺得,江小姐是不是腦子不好使?是不是聽不懂人話?明明方才我主動說服王爺讓他納你為妾,你是聾了還是故意裝作聽不到?是王爺自己瞧不上你這放蕩的樣兒,你還要巴巴的死貼上來?”

  “嗬嗬,你還真是應了那句老話,人至賤則無敵,當著裴學士和文世子的麵,若是王爺確實想納你為妾,本妃現在就帶你回府。”

  沈雲溪心裏怒極,連辱帶罵將她狠狠折損了一番,江月的眼睛瞬間哭腫得像顆桃,連老鴇在一旁都聽不下去,有些於心不忍,卻又不敢開口說話。

  “王妃說的不錯,江小姐大概腦子真的不好使,你才貌兼優,要不看看裴學士和文世子有沒有納妾的意思,跟著他們也一樣能過富貴日子,至於本王,你就別想了,以後別讓我再看到你。”

  雲錚婦唱夫隨的附和著沈雲溪的話,說完後便拉了拉沈雲溪的衣袖。

  “王妃,今兒讓你來這汙遭之地受委屈了,都是為夫的錯,回去後任你懲罰,我們走吧。”

  他這幾年和她朝夕相處中,早就摸清了她的脾氣,知道此時必須要好言好語的哄著,才能讓她消氣,他可再也不能承受她負氣離開至死不再見的痛苦了。

  沈雲溪見雲錚還算上道,不論怎麽樣在人前都是維護她的,心中一口鬱氣才算出了。

  她忍不住給了江月一個示威的眼神,江月剛好盯著她看到了,氣得一跺腳,怒道:“你,你做什麽?”

  “沒什麽,就是向你示威而已,以後,離別人的夫君遠點兒,下次再這樣,本妃就親自動手撕了你。”

  她也不想和她再客氣了,就算她是穿越來的,不懂得收斂低調,恐怕也沒什麽好下場,還是離她遠一點的好。

  “文世子,裴學士,若是沒什麽事,我們就先回去了,以後這種場合,還是少叫王爺來吧。”

  沈雲溪和他們二人也算打過不止一次交道了,今兒這事他們做的本來就不地道,她埋怨兩句也無可厚非。

  果然,裴逸默默低下了頭,文澤一雙狐狸眼眯了眯笑道:“王妃請便,以後若是雲王爺自己不想來,本世子自不會勉強他。”

  他還是掙紮著替自己說了句話,至少也要體麵些。

  “哼,走吧。”

  沈雲溪沒再回複他,看了雲錚一眼說道。

  雲錚忙點了點頭,跟著她往出走,江月仍是一臉癡癡的望著他,直到包間門口,沈雲溪又停下轉過身來。

  她皮笑肉不笑的道:“江小姐,恭喜今晚獲得花魁,你這簪子是我得到了,你還欠我一次相陪,下次我若是哪天有空過來,請你作陪的時候你可不能拒絕,當著文世子和裴學士的麵,讓他們給我做個見證。”

  說完就撩起簾子出去了,留下文澤和裴逸一個震驚一個無奈,還有下次?來了還要人家花魁作陪?

  江月被氣得渾身發抖,手足無措,淚眼連連的看向老鴇,心裏充滿了仇恨。

  文澤到底是個憐香惜玉之人,見她像霜打了的茄子般,忍不住開口安慰道:“入畫姑娘,你也不必難過,漠北王不解風情,依你這樣的品貌,別人都爭著想要你的青睞呢。”

  他沒有叫她以前的名字,她現在是天香樓的頭牌,自然要叫花魁的名字。

  入畫擦了淚水憤恨的道:“他今天棄我而去,將來我一定要讓他後悔。”

  文澤挑了挑眉,目光閃爍著問道:“哦?本世子有一事不明,入畫姑娘為何非要給漠北王做妾?據本世子的了解,其實隻要入畫姑娘願意,就算嫁入高門做正室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