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媽覺得你不如叉燒,並剝奪了你的繼承權
  雖然離得不遠, 不過等劉慧娟回去收拾東西,再坐高鐵過來,天已經朦朦朧朧有點黑了。

  龐雲益這次痛定思痛, 早早就在高鐵站等人, “奶奶!我在這兒!”

  劉慧娟瞧見她親孫子就嚇了一跳, 半年不見, 這人大變樣了, 原來是個玩世不恭的樣子, 現在麵色蒼白, 整個人都有點陰沉, 露出鬱鬱不得誌的樣子了。

  劉慧娟心裏犯了嘀咕,“什麽事兒火急火燎的把我催來?”

  龐雲益道:“咱們先去看我——媽吧。”他終於是把母親這個稱呼改過來了。

  兩人一路趕到顧棠的雲頂別墅, 下頭還是不讓進人, 龐雲益打了電話,“媽,奶奶來了,在樓下等著呢。”

  顧棠啪的一聲拍在孟之澗胸口, “去做個發糕或者棗糕之類的。”

  很快劉慧娟跟龐雲益上來, 顧棠帶著他們到了會客廳, 劉慧娟就歎氣, “你這房子,太大太空了,每次來都叫人害怕。”

  顧棠掃了龐雲益一眼, 笑道:“也還好, 王媽他們幾個, 還有我兩個秘書兩個保鏢, 人氣兒還是有的。”

  龐雲益著急的很想直接切入主題, 可惜他覬覦厚望的奶奶就是不往正題上走。好在機會很快來了,孟之澗端著蒸好的棗糕出來了。

  龐雲益驚得直接站了起來,“你——媽!你怎麽能讓外人進來!”

  “會說話嗎?”顧棠轉頭瞪了他一眼,目光冷淡極了,這人憋著一肚子壞水,除了上回找個女朋友氣她,到今天這才是第一次出手,她都替他著急。

  都刺激了多少次了,還真跟忍者神龜一樣了。

  “媽,你把我爸放在哪裏!”

  這次劉慧娟狠狠在他背上拍了一下,“你會說話嗎!”

  “你爸在地裏!”顧棠接著道。

  “奶奶,你看她!”龐雲益找到一點當初在祖母身邊上眼藥的感覺,委屈得眼圈都紅了,“你看她怎麽說我爸呢!”

  “你要是要臉就趕緊走!”龐雲益又吼孟之澗,“你比我都小,你怎麽好意思!”

  孟之澗委委屈屈跟顧棠說了一句法語,顧棠聽懂了,大概是說真愛是不分性別年齡種族死活的,她瞪了孟之澗一眼,“年齡性別也就罷了,種族死活你是怎麽說出口的?”

  孟之澗笑了兩聲,龐雲益看見兩人如若無人的對視,上前就揪住孟之澗的領子。

  但是孟之澗能當健身教練,還有連顧棠都很喜歡的八塊腹肌,他的力氣總歸是比龐雲益大的。

  他掙脫開來,還把龐雲益的手背在了背後。

  “這是怎麽搞得?”劉慧娟道:“雲益,你也冷靜些,你畢竟是個孩子,怎麽能管到媽媽頭上呢?”

  “你放開我!她做得不對,就得管。”

  顧棠笑了一聲,道:“你多大了?媽,你別管他,他前頭交了個女朋友,我覺得是衝著他錢來的,我就停了他信用卡,才三天兩人就分手了,從那以後他就總跟我鬧別扭。”

  劉慧娟鬆了口氣,“你媽也是為了你好。”

  龐雲益驚覺他的形象已經被塑造成了完全不懂事的熊孩子,他心生挫敗,被人扭著手又讓他生出巨大的挫敗感來,他用力扭了起來,“你放開我!”

  “行了,你放開他吧。”顧棠警告道:“你乖乖的聽話,不然我叫保鏢來了。”

  “都是一家人,不至於不至於。”

  既然都已經這樣了,龐雲益幹脆道:“媽,他是孟強的兒子,誰知道他是不是故意接近你的?就為了我爸留下來的企業!

  顧棠眉頭一皺,“你剛才說什麽?你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了?那天偷看的人是你?”

  龐雲益還沒想好怎麽說,劉慧娟卻聽得一陣心驚膽戰,她忙給顧棠使眼色,道:“棠棠,我好久沒來了,咱們兩個好好說說話。雲益,屋裏悶,你出去透透氣,還有這位——”

  “之澗,我叫孟之澗。”

  “你也出去看看?”

  孟之澗說了聲好,就往陽台上去了,劉慧娟挪了個位置,往顧棠身邊一坐,道:“棠棠,你覺不覺得雲益有點奇怪,就像是那個什麽……咳,我覺得你從小把他拉扯大,興許他是太黏你了,看見你身邊又有了人,心裏不舒服。”

  明白了,這婆婆是想說龐雲益戀母,這都歪到八竿子打不著的地方了,可見龐雲益演技多差。

  顧棠眉頭一皺,道:“不像,他這半年都沒怎麽理我,總嫌我管他。”

  “那——”劉慧娟道:“你一說我也想起來了,他自打過年就沒聯絡過我……是不是認識什麽壞朋友了?不行我這次多住幾天,讓他陪我去逛逛。”

  顧棠覺得好笑,龐雲益找人來明顯是想絆住她的,卻變成了砸自己的腳,“行,我叫小張安排車。”

  不過劉慧娟明顯還沒說完,她想想剛看見的那個年輕小夥,再想想自己那幾個雖然是幾個,但是質量上完全沒有可比性的廣場舞老頭。

  再看看自己兒媳婦光滑細嫩的臉,“你平常用的什麽護膚品?還有那個什麽熱瑪吉水光針之類的,你說我要不要再去個眼袋,顯得精神一點,我這下巴也鬆垮垮的了。你說是吃膠原蛋白好呢,還是燕窩銀耳燉?我這天天跳廣場舞,皮膚也不見好。”

  外頭。孟之澗到了露台上,雙手撐著欄杆往下看。龐雲益雖然追了出去,有心叫他好看,但是他恐高,欄杆邊上不敢去。

  “你大好男兒,找一個年紀這麽大的女人,你圖什麽?”

  孟之澗當著龐雲益就沒有裏頭那麽乖了,他頭一歪,一副你少見多怪的樣子,“你說呢,當然是圖錢了。”

  龐雲益氣得差點都不恐高了,他往前走了兩步,看見對麵的高樓,一陣眩暈又停了下來。

  “你家裏也不是沒錢,孟總的產業我都查過的,跟龐家的差不多,你這是何苦。”

  孟之澗眨了眨眼睛,“我還有個哥哥,已經接手公司多年,要不是我學了甜點,我怕他出手對付我。”

  孟之澗這話一聽就是在調侃他,現代大企業,講究的是分工合作,而且企業越大,需要的人都越多,別說兩個兒子,就是五個兒子也都能安排進去,但是龐雲益不覺得,畢竟他打小就是這麽過的。

  龐雲益深吸了一口氣,又往前一步,一陣頭暈馬上又退了回來,“我同情你,但是我也要告訴你,龐家的東西你一分都不要想,回你的孟家對付你哥去吧!”

  龐雲益說完就轉回客廳,孟之澗歎了口氣,繼續在外頭吹風,剛入秋,55樓的風格外清爽迷人呢。

  “奶奶!媽!你們聽聽這個。”龐雲益回到客廳,就放了剛才故意錄下的錄音。

  ……你大好男兒,找一個年紀這麽大的女人,你圖什麽……

  ……圖錢……

  龐雲益躊躇滿誌,可是錄音放完,結果並不像他想的那樣。

  顧棠沒有傷心失望,劉慧娟也沒有破口大罵。

  兩人看著他的眼神都有點奇怪。

  “你這孩子。”劉慧娟歎氣,“該不會是讀書讀傻了吧。”

  顧棠道:“我原先的確是不夠關心你。”

  “媽!他找你是為了錢!是為了咱們家的錢!”

  顧棠忽然一拍桌子,“你是不是在外頭認識了什麽不三不四的人!什麽錢不錢的,你張口就是家產就是錢,現在是法製社會,你跟我說他怎麽分我的錢!”

  劉慧娟道:“你媽這麽多年不容易,你別總氣她,再說都是成年人,找個伴也挺正常的,你爸都死了十幾年了。唉……天都黑了,雲益,你送我去酒店,我好久沒來了,明兒你陪我逛逛。”

  顧棠點頭道:“是該陪你奶奶去逛逛了。媽,你先去洗把臉,我有兩句話跟他說。”

  劉慧娟又交待一句“別惹你媽生氣”,轉身出了客廳。

  “你坐。”顧棠指了指沙發,龐雲益猶猶豫豫地坐下。

  “我知道我這兩天忽略了你,但是你也知道,我忙的都是公司的事情,上回展出的悠然見南山賣了一千兩百二十八萬,八部神魔玉佛像也賣了九百八十八萬,這兩天忙著派專人去送貨,還要請專業的安保隊伍,我這兩天夜裏都睡不著覺,生怕路上出點什麽問題,的確是沒精力顧及其他。”

  如果龐雲益緊跟網上熱點,就知道這是最近很流行的凡爾賽,不過雖然他不知道,但是效果是一樣,他心理不舒服,總覺得顧棠是在炫耀。

  “我也可以幫忙的。”龐雲益道。

  顧棠歎氣,“你們龐家的男人都不長壽,你爺爺在你爸十五歲的時候就死了,你爸死的時候你才八歲,你——我以前不敢好好管你,也是怕你……”

  她沒說完,但是信息已經夠了,龐雲益都能想到她後頭的話:我不敢管你,是怕你早死。

  龐雲益又氣又怒,轉念一想短壽這事兒其實已經應在原主身上了,他一定能長命百歲的!

  “媽,我也是關心你,你找誰不好——”

  “我找個年紀大的再給你帶幾個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來,你就開心了?”

  龐雲益又被噎住了。

  顧棠歎氣,“你看看你現在,一事無成。之澗就很好,他會做糕點,還能當健身教練,就是沒有家產他也能活得很好,你呢?沒了我你還能幹什麽。”

  沒了你我才活得更好!

  龐雲益頭一低,“我錯了。”

  “你每次都說錯,你哪次改了?”

  龐雲益上輩子活到五十多歲,是說一不二的大家長,現在被一個年紀遠遠不如他,長相看起來更是年輕的人訓斥,雖然語氣溫和,但卻叫他更加下不來台。

  “是我錯了!”龐雲益這次說出了咬牙切齒的態度,他痛定思痛告訴自己不能再心急了,他要謀定後動,以前他能為了家產隱忍十幾年,難道現在不行?

  這份家產比原先那份更值得用心謀劃,“媽,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改!”

  顧棠深吸了一口氣,故作無奈道:“你先陪你奶奶吧,等她走了我給你安排事情,公司許多部門,你一個個的都去熟悉熟悉。”

  這樣每周都有新氣受。

  龐雲益說了聲好,明顯又有了自信,畢竟在他看來,顧棠讓他一個個的部門去待,就是在培養繼承人。

  第二天一早,龐雲益精神抖擻陪著劉慧娟出去逛了。

  兩人坐在顧棠安排的小車上,龐雲益自詡對老人家的心態很是了解,坐在劉慧娟身邊,拉著她的手,打算好好聊聊。

  不過沒等他開口,劉慧娟先說話了,“你媽不容易。時代也不一樣了,你聽我一句勸,現在找幾個伴太正常了,你爺爺死的早,當年我也是找過幾個的,不然家裏有些力氣活沒人幹的。”

  “你媽比我有本事,她現在要人幹活完全可以出錢。”

  “奶奶,我……我聽說商場如戰場,我怕有人騙她。”

  “誰能騙得了你媽?你爸死的時候,你們家裏的還隻是小小一個金店,就是那種城鄉結合部的小門麵,不超過四平米,給人融金子做代加工的。你爸死了十幾年——十五年,你看看你媽做成什麽樣子了?不是我說,有的時候我也覺得你爸要是再早死兩年,德慶珠寶現在已經衝出亞洲走向世界了。”

  龐雲益一腦門子的問號,這態度太讓人費解了。

  不過沒關係,他能忍,他能順著她的話說。

  “奶奶說得沒錯,有的時候我也覺得我媽一個人孤零零的,她是該找個人陪一陪的。”

  “這就對了!”劉慧娟拍拍他的手,“你媽一直是個清醒的人,不怕她衝昏頭腦。”

  龐雲益眉頭一皺,這是說美人計不管用?那他得再斟酌斟酌。

  “我看我媽挺辛苦的,我想給她幫忙,但是我這才畢業,也幫不上什麽,有的時候幹著急沒辦法。”

  “你有這個心就行。”劉慧娟道:“都是一點點學的,你爸雖然不太爭氣,不過你媽有本事,你是你媽親生的,至少也能遺傳一點。”

  劉慧娟想起往事來,又是一聲唏噓,“要不是你爸死的早,我都擔心你媽看不上他遲早跑路,幸虧——。”

  你爸死得早?龐雲益徹底沒話說了。

  顧棠給婆婆約了私立醫院的美容外科,除了熱瑪吉水光針,還有光子嫩膚項目。

  眼袋割了,下巴抽掉了一點點脂肪,還做了個拉皮。

  其中恢複期最慢的就是下巴抽脂了,至少要一個月,劉慧娟理所應當的在A市待了一個月。

  這不妨礙顧棠什麽,但是到了後頭叫龐雲益有點煩了。

  他當初誇下海口說陪劉慧娟的,但是誰想她能往一個月待?雖然說要謀定後動,可龐雲益早就過了能沉下心做事的年紀,他現在風格就兩個字:浮躁。

  不過好在劉慧娟恢複得挺快,十一剛過,她就準備回去了,臨走之前,她還跟顧棠密談了一次,談話的內容,自然是這個叫人操心的孫子了。

  “他是變了。唉,我們那個時候養孩子容易,管吃管穿就行,現在養孩子難——暖了他嫌熱,冷了他覺得你不關心他。”

  顧棠道:“這毛病其實都是慣的,您放心我心裏有數。”

  劉慧娟高高興興地回了老家,龐雲益第一個想鬧得顧棠家宅不寧的計劃失敗。

  他開始考慮第二個。

  給顧棠找兩個男公關,或者給姓孟的找兩個女公關。

  但是在網上一搜,龐雲益發現好點的公關接生意都是六位數起,他錢不夠。

  而且就他這五千一個月的工資,不算吃喝睡,畢竟都在公司了,他得三年才能請一個,到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原主以前也沒有什麽積蓄的習慣,向來是花多少要多少,要多少花多少的風格。

  那——送走劉慧娟,第二天早上,龐雲益就去公司找了顧棠,“媽,你看我從哪個部門開始?”

  “你既然喜歡玉石,上次去買原石你看過的,短期內也不會去買了,你先去熟悉一下玉石的加工流程吧。去找李經理,我聽說他們今天要開一塊羊脂白玉,你從頭跟著看一遍。記住,多看多聽少說話。”

  “我知道了,我一定好好學。”

  顧棠嗯了一聲,電話一按叫了秘書進來,“先帶他去人事,掛在玉石部下頭,先從助理開始。”

  等秘書帶龐雲益出去,顧棠又給林老打了個電話,道:“今天開那塊疑似一半墨玉的石頭,您也來看看?”

  林老道:“不等了?”

  “不等了。”顧棠笑道:“其他三家開出來的墨玉品質都不好,明年李家長孫結婚,宋家老爺子八十一歲高壽,早點開出來,免得他們在別家訂做。”

  李家宋家都是老牌的富豪,雖然顧棠是上了富豪排行榜的,但是跟這樣的人家相比,她第一沒有根基,第二影響力也不夠大,第三錢也沒有人家多。

  對,這樣的人家根本就沒上富豪榜,全世界都知道他們有錢,對他們來說,上富豪榜就是一種侮辱。

  林老很快趕來,顧棠也換了工作服,帶了護目鏡和手套還有防塵鞋套,一起到了解石車間。

  雖然大家都套著白色的防塵服,不過顧棠還是一眼就看到了龐雲益,他站在角落裏,那個萬念俱灰的頹廢模樣著實是有點醒目了。

  車間裏噪音大,尤其是高速切割機一開,不帶耳套的聽上那麽三五分鍾,回去得聾一天,所以現在交流都是靠著耳機。

  顧棠道:“今天開這塊,周師傅動手吧。”

  周師傅是德慶珠寶的首席切割師,首席那是每個公司都有的,這兩個字並不能突出他的水平。

  如果放在以前,所有人都是一個評級製度的時候,他就是八級工,工資能比廠長高的那種。

  聽見顧棠招呼他,周師傅扣上麵罩,提著手提切割機就上去了,他帶的小徒弟提著水管,準備隨時幫石料降溫,以及衝刷粉末。

  “先從羊脂白玉這邊開。”顧棠道:“順著石皮,千萬別給崩了。”

  周師傅笑了兩聲,“我知道的,開了一輩子的玉石了。”

  林老也跟著笑,“顧總的心不平靜啊。”

  “咳。”顧棠故意不好意思笑笑,龐雲益的心更不平靜呢。

  周師傅手很穩,沿著白玉跟石皮之間,把圓形的刀片一點點進去,碎石片掉下來,粉末被水衝刷下來,然後——

  周師傅手一頓,聲音裏帶著疑惑,“出墨了?”

  尾音微微上揚,顯得很是疑惑,他也知道這石頭的情況,另外半邊要麽是純石頭,要麽就是墨玉。現在出了墨,那就是說這塊石料他們撿了個大漏!

  防護罩外頭,林老已經迫不及待想進去看看了。

  周師傅停下手裏機器,往徒弟手裏一塞,“去換小一號的冷凝切割機過來,我要慢慢開!”

  隨著周師傅的動作,墨玉的輪廓一點點呈現在了眾人眼前,在切割車間明亮的日光燈下,泛著潤澤的光芒。

  “這是極品啊。”周師傅的聲音傳出來,“一個墨點都沒有,全溶在裏頭了,我開了這麽多年石頭,還真的沒見過這樣的極品。”

  顧棠的耳機裏,所有人的呼吸都急促了。

  “去拿強光燈來!先別切了,我們進去看看!”

  顧棠打頭,所有人都圍在了這墨玉周圍,不遠處,強光打在這石頭上,雖然下部的石皮還沒剝幹淨,但是就看上頭這半塊,已經夠他們打入玉石界最高端的客戶群了。

  “這東西是能當傳家寶傳下去的……”林老輕輕一聲歎。

  顧棠笑了一聲,“今天屋裏所有人,見者有份,一人做一個玉佩——玉環。”

  林老哈哈大笑,“玉佩是實心的,玉環是空心的,顧總心疼了。”

  這邊人開著玩笑,龐雲益強行壓住心裏的羨慕嫉妒恨,這麽好的機會,原本該是在他的強烈建議下買下來的原石,現在——

  “媽媽!恭喜你!”龐雲益大聲道。

  顧棠態度比他更加的自然,“同喜同喜!”這完全不合適的回應充分顯示了她激動的心情。

  很快,周師傅就把整塊原石開了出來,這塊玉石粗坯大約半人來高,一半羊脂白玉一半墨玉,在強光的照耀下,交界的地方界限分明,一點混雜都沒有,好像是兩塊不相幹的石頭,用膠水粘在了一起。

  林老笑得臉上都抽筋了,他掏出手機拍了張照片,發到了朋友圈,“死而無憾了!”

  不過半個小時之後,李家宋家的電話就都打到了顧棠手機上,言語間很是客氣,要求就一個:不管誰出價,玉石先別動也別分割,他們要來看。

  最高端的客戶群體徹底向德慶珠寶打開了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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