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母子倆的計劃
  另一邊,沈定鬆還留在鎮上小院忙活著。

  他剛剛和香蓮親熱一番,穿好衣服正準備離去,香蓮的兒子沈銘遠便回來了。

  沈定鬆一開始還有些躲躲閃閃,畢竟他和香蓮到底是幹了見不得人的事,因此有點心虛。

  不曾想,沈銘遠不僅沒有用異樣的眼光看他,反而虛心地向他請教學業上的問題。

  末了,沈銘遠和他道謝後,還叫沈定鬆有空常過來坐坐。說他早年喪父,母親甚是孤單,難得二人有緣分什麽的,吧啦吧啦說了一堆。

  沈定鬆心下大喜,想不到這孩子思想如此開放通透,簡直是天助他也。

  待他離開後,香蓮母子二人關上房門,便開始有說有笑地商量著事情。

  “娘,你太厲害了,竟然能把沈定鬆吃得這麽死。”沈銘遠含笑說道。

  “那是,他現在就是一塊誘人的肥豬肉,我怎麽可能會讓他跑了?”香蓮得意忘形地說。

  現在的她和以前那個樸實的村婦判若二人,便是她親娘來了,也得多看幾眼才能認出來她來。

  她本來底子就不錯,加上這幾天好吃好喝精心保養著,又有了愛情的滋潤,更是精神煥發,光彩照人。

  “娘,我細想著,你還是別一下太心急了,得慢慢來。若是你表現得太急功近利,可能會讓他生厭,到時候適得其反就虧大了。”沈銘遠把玩著手中的一塊銀子,勸道。

  “放心吧,乖兒子,娘有分寸的。畢竟娘沒想過一口吃成一個大胖子,我會穩紮穩打,慢慢把他攻下。”

  “那就好,畢竟你也不是十八歲的漂亮小姑娘了,沈定鬆若是在外邊受到的誘惑多了,指不定會把你給甩了。”

  “這個你不必擔心,我既然能這麽輕鬆地誘惑到他,自然也能想辦法把他牢牢抓住。”

  沈銘遠一聽,不禁露出一個輕鬆的微笑。這段日子以來,是他這輩子過得最滋潤的時光。

  從小到大,他便在一貧如洗的環境中長大,缺吃少穿,比村裏其他孩子過得慘。他也知道,唯有努力讀書,方能改變命運,因此比別人少讀兩年書的他,通過不懈努力順利考上了童生。

  然而,這僅僅是一個開始,一個小小的童生並不能改變他的現狀。畢竟,貧窮就像一座大山一樣,壓得他喘不過氣來,每每去到書院,他都會自卑。

  無數次,他羨慕別人的新衣服和新鞋子,羨慕人家用上等的筆墨紙硯,羨慕人家出門有書童和馬車……而他呢,除了一個目不識丁的娘和一個破敗的爛房子外,什麽都沒有。

  香蓮為了多掙幾個錢,不惜和沈定鬆勾搭上,沈銘遠感到十分的丟臉。讀書人的身份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這是恥辱。

  但當穿上新衣服,吃上大魚大肉之後,他原本堅持的所謂的自尊,一下子就崩塌了。沒有人不希望能得到成功,然而這條路充滿荊棘,太艱辛了。眼前既然有捷徑,他為什麽不走呢?

  因而,當香蓮說沈定鬆要去鎮上置個小院的時候,沈銘遠欣然同意了。畢竟村裏那些窮親戚向來看不上他們,他又何必顧慮他人的看法。再說了,自己娘是個寡婦,沈定鬆這個舉人都不怕,自己又怕什麽呢?

  “銘遠,我想好了,再過段時間,我就以你礙手礙腳為由,想辦法叫他弄個院子給你,再叫他利用關係,給你說門好親事。你看如何?”香蓮又道。

  “行呀,趁他現在對你還有好感,你就好好發揮吧。”沈銘遠不以為然地說。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現在的他告別了以前的窮苦日子,別提有多滋潤。每天在這精致的院子裏好吃好喝,他是一刻也不想回到村裏的老宅子了。

  ……

  再說沈定鬆回到家,沈知文便把李管事的意思給說了出來。

  “爹,我外公說他好久沒見你了,叫你得空了過去那邊喝茶。”

  沈定鬆嗤笑一聲,“過去這麽多年,你外公可從來沒請過我喝茶吃飯,就算我腆著臉過去給他拜年,他都不肯給我好臉色看。想不到,我這一考上舉人,就被他惦記著了。果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呀。”

  李氏有點尷尬,不過還是沒說什麽,權當沒聽到一樣。

  “行,那我明日回去的時候,便和他說一聲。”沈知文回道。

  沈定鬆又是一笑,“曾經的我,他是愛理不理,現在的我,他已經高攀不起。知文,你看看這就是現實。當你一無所有的時候,別人連正眼都不看你一下。但當你功成名就了,那些人又會像蒼蠅一樣湊上來。”

  沈老頭見他又開始得意了,瞪了他一眼,“行了,吃飯了,別說那些有的沒的。”

  沈定鬆雖然有點不滿沈老頭這樣不給麵子,但還是沒說什麽,他拿起沈小梅剛盛上來的飯,吃了一口後便吐了出來。

  “沈小梅,你就不能有點長進嗎?這飯怎麽又少放水了?硬邦邦的,難吃死了。”

  “啪”的一聲,沈定鬆重重地把碗一放,怒斥道。

  沈小梅咽了咽口水,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忍不住開口了,“爹,今天的飯是娘煮的。”

  沈定鬆一聽,氣不打一處來,“真是廢物一個,幹啥啥不行,連個飯也做不好,我們沈家要你何用?”

  李氏自知理虧,因此沒有回話,隻是默默地吃著碗裏的飯。

  沈定鬆卻還揪著不放,繼續說道:“也不看看自己什麽德行,成天自以為是,這村裏哪戶人家的婆娘不是幹活種地的一把手?你自己說說,你丟不丟人?”

  李氏知道沈定鬆現在對自己有怨,不管自己說什麽做什麽,他還是會有意見,幹脆繼續裝聾作啞。

  郭氏見她這般不理不睬的樣子,又瞪了她一眼,“男人是天,女人是地,你男人和你說話,你就得規規矩矩聽著。不管是對是錯,你都不能反抗,知不知道?”

  沈老頭原不想多嘴,見她這副賤賤的樣子,冷聲斥道:“你這是有嘴說別人,沒嘴說自己,你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憑什麽要求兒媳婦做到呢?等你什麽時候不和我頂嘴了,你再說這話吧。”

  郭氏一聽,老臉立刻紅了,嘟囔了一句後,便不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