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與朝廷的合作
  蔣若素看到了趙氏眼中的堅決,便明白,二者之間,她隻能選擇放棄一樣了。

  可是她愛慕五皇子多年,此事又是哪裏好選擇的?蔣若素咬唇,垂著眸子,半晌才道:“娘,此事,女兒需要好好想想。”

  她眼神放的悠揚,目光所及之處,是銅製的雕花鏤空饕餮型的香爐,此時正徐徐向外散著縷縷輕煙,是前幾日她的大伯父蔣琛從別處得來的龍涎香,珍貴無比。

  普通人,或者若是她們家族沒有蔣琛這個作為蔣國公的大伯父,怕是一輩子都用不上這種珍貴的香料了。

  龍涎香的香氣經久不散,慢慢彌散了整個清竹院。

  “你今日真的沒有發生什麽奇怪的事情嗎?”

  此時,蔣玉正逗著自開始進了學,便變的有些一本正經的蔣寄。時不時的揉揉頭發,捏捏小臉,總會換來小大人的蔣寄無比嫌棄卻又無可奈何的眼神,可不管怎樣,下一刻,還是會任由自己的姐姐在自己的頭上胡作非為。

  阿姐近年來,雖然在旁人眼中變的越來越有本事,常常是說一不二的主,但在他麵前,卻永遠是一副長不大的模樣。

  唉,阿姐也好像越來越幼稚了啊。

  算了,她好歹是自己的親姐姐,雖然有時傻得很,但是他也不能因此就嫌棄她啊。

  還是多多遷就一下她吧,畢竟傻得這麽可憐。蔣寄這樣想著。

  可是,蔣寄能忍受蔣玉時不時的“犯傻”,陸芸卻是看不下去的。陸芸皺著眉,伸手一把將蔣玉還在揉著蔣寄發頂一個小髻的手輕輕拍下,道:“多大的姑娘了,不在弟弟麵前做個榜樣就罷了,還這般的胡鬧。”

  雖是說教,卻不是嚴厲的語氣,眼中也不自覺溢滿了溫柔的笑意。

  蔣玉訕訕收回手,瞪了眼正看著她笑的幸災樂禍的蔣寄,回頭看著陸芸,指著桌子上的桂花糕,一本正經地說道:“母親,娘,寄兒如今都已七歲了,我瞧著這桂花糕也該讓他少吃些了,前兒我還聽寄兒說牙疼了。”

  陸芸一聽這話,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的嚴重性,想著寄兒也確實七歲,已經在換牙了,怎麽好再吃那麽多的甜食?

  當即便喚了丫鬟,撤走了桌子上擺放著的一盤桂花糕,不久,換上了一盤甜味不大的芙蓉糕,小巧白淨的,一塊塊疊放在玉色的高腳碟子中,可愛的緊。

  陸芸也不僅如此,想了想,還招來了伺候蔣寄飲食的小丫鬟,規定了蔣寄每月所能吃到的桂花糕的數目,多一不可!一旦違反,或者讓蔣寄多吃到了一塊,那整個院子裏的人,包括蔣寄,那個月的月銀一例扣除。

  蔣寄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

  其他的因為他還小,不是很懂,但是陸芸的一係列做法卻是讓他懂了。這就代表著,以後他喜愛的桂花糕,再也不能敞著懷吃了,每月最多隻能吃到五盤,多吃還會被扣除例銀。這對極為喜愛吃桂花糕的他來說,堪稱災難。

  “母親,”一時,蔣寄也再顧不上學裏的夫子,還有蔣琛時刻教導他要注意的禮儀形態,轉頭眼神巴巴地看著陸芸,無限委屈的喊道。

  麵對唯一的一對兒女,陸芸向來是溫柔有加的,“嗯,寄兒有什麽事嗎?”

  陸芸笑的溫柔,蔣寄卻再也將原本的那句“母親能不能收回成命”說出口了,到嘴的話在唇齒邊轉了又轉,最終默默咽回了肚子,“無事,那就有勞母親關照了。”

  “關照什麽了?老遠便聽見你們母子幾個在打鬧了。”

  門口,蔣琛還穿著來不及換下的官服,邁著跨步走進來,雖是文官,但這幾年的四處走動曆練,已經讓他養出了一副不似文人病弱般的身體,性子也開明了許多。

  “老爺回來啦!”

  陸芸聽見,便抬頭看了眼走進來的人,喚了聲。

  蔣玉和蔣寄卻不是能夠如母親這樣的,姊弟倆紛紛起身,瞧著蔣琛,恭敬喚了聲“父親”。

  “嗯。”

  蔣琛應了聲,便率先回了內室的側間,待再次出來之時,已是換了身黑色的家居長袍,比方才,多了些親切自然之感。

  先是分別問了陸芸與蔣寄兩人在府中和進學後學堂的情況,待知道沒問題了後,才又笑了下,勞慰陸芸管理府中辛苦,又對蔣寄一番恩威並施的說教,直到他連連點頭應是,這才滿意地捋須笑了。

  輪到蔣玉之時,蔣琛卻是一下子犯了難。

  今日蔣玉在皇後娘娘舉辦的宴會之中發生的事,京都很快便掀起了一股興然大波,就連正遠在郊西考察的他,也都略有耳聞,更何況,這次聲波中,最為關注的人,還是他唯一的女兒。

  怎能不關注上心。

  幾人麵麵相覷,蔣琛率先開口,將還隻是七歲的蔣寄派遣了個小事,給支使了出去。

  蔣寄左右看了眼,自是知道接下來父親要說的事,並不是現在的他能夠觸及的,便乖巧的依言退了出去。

  “今日之事是怎麽回事?”蔣寄一走,蔣琛便沒了顧忌,直接就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雖然沒有明說,蔣玉卻是知道,他問的是今日宴會之上,怎麽會有人幫她完成演繹,最關鍵的是,那個人還是個從不相識的江湖中人。

  陸芸雖不說,可顯然她也是極為擔心的,與其聽其他人亂傳,倒不如親自聽蔣玉給個解釋。

  蔣玉自己也很清楚,若是此次不說請的話,那至多幾日,蔣國公嫡小姐蔣玉德行有虧的消息就會路人皆知,更有甚者,蔣國公府私自結識朝廷以外的人,居心不良的流言說不得就會席卷京都的大街小巷。

  這本就是一件可大可小之事,端看其他人怎麽看待的了。

  隻是現在……

  “今日女兒確定是有一人相助,且敢肯定的是,那人的才藝,絕對在女兒之上。”蔣玉低著頭,將今日發生的事,事無大小,皆娓娓道來。

  隻是,在講到她獨自一人去那竹林閑逛之時,眼神微閃,卻是掩蓋了曾經與一紅衣男子相見的事實,隻說不一會兒,便來了南宮瑤和太子等人來尋自己。

  蔣玉小指微蜷,與那人的見麵,還被人拿去了自己的一支簪珠,這些話,父親母親都太過關心則亂,還是隱瞞的好。

  蔣琛皺眉,細細分析了,道:“如此說來,倒真可能是因為那位的一時興起才會如此的了。”

  蔣玉挑眉,問道:“那位?父親知道幫女兒的那個人的身份?”

  直到現在,蔣玉還是不知道,那個破例來參加宴會的麵具男子究竟是個什麽身份。就連她翻遍了前生的記憶,也不曾記得有過紅衣的麵具公子,就像是,今生突然出現的一樣,沒有一點征兆。

  蔣琛也知道自己的女兒聰慧,可是,那個人的身份?蔣琛也不知道該不該讓女兒知道,畢竟,縱然那人在之後的一段時間,都要在京都長住,可兩人日後,應該是沒有交集的。

  隻是,一時難免猶豫。

  蔣琛想到了一日,皇上將他們幾個保皇黨還有其他的幾位朝中重臣都召集了起來,在禦書房說出的那些事情。

  “近日,朝堂之外的天下第一莊少莊主,已初到京都,並且,也已經與朕見過麵了。”

  “這……”

  殿下的幾位大臣麵麵相覷,不知聖上怎的忽然將他們召集起來,說起了這麽一件事。

  兩朝元老梁太師捋著花白的長須,皺眉率而問道,“這江湖之中的事,朝廷向來不問,縱是老臣孤陋寡聞,也知這天下第一莊的強大之處。江湖有此強午援,若是與朝廷對抗,怕將為朝之禍矣。”

  “聖上,不知這時,這所謂的第一莊少莊主來見,是有何事相為?”

  眾臣一聽,也紛紛附和著相問。

  更有甚者,已經在說著要趁機將那勞什子少莊主給抓捕起來,有人質在手,諒江湖之中的那群烏合之眾不敢輕舉妄動。

  皇上端坐在禦案之後,就這樣沉默地看著幾位大臣七嘴八舌,不發一言。

  待到禦書房內的幾人終於感受到了身在最高位的統治者的低氣壓之時,才恍然回神,皆是連忙更加低垂了頭,齊齊禁聲,不敢再多加放肆。

  禦書房一陣靜默。

  也是這時,皇上才狀若無事的掃了眼下首的站成兩列的臣子,這些,有他朝中的重臣,還有他的心腹之臣,但不論如何,他們都是這朝中不可替換的肱骨之臣。

  “今日朕召諸位大臣前來,也正是為了此事。”

  殿下的臣子一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不知何意,便不敢回話。

  皇上也沒有指望著他們此時會說些什麽,靜默了一會兒才接著道:“那少莊主魏涯前來,卻是與朕商議了一件事,欲謀求合作,朕,已是答應了。”

  這……

  梁太師在眾位大臣的眼神慫恿之下,跨步出列,作揖行禮道:“不知聖上與那少莊主,達成了何種協議?”

  其他幾位臣子在梁太師問出話後,也都大著膽子看向他們的聖上,眼裏滿是對此事後續的求知。

  皇上也不多拿喬,此事,本就是打算告知他們,也好順便讓其共同商討,以便拿出一個章程出來,若是沒有了幾位重臣的參與,怕是此事,也是不好實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