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水性揚花的女人
  每年的這一天,蕭凜就是不邀請任何人,也有大批的人會出現在這裏,參加這個哀悼會,隻要是在南江市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們都知道三社公會的前身是什麽,這些人又代表著什麽身份和地位,即便如今三社公會已經漸漸退居人前,也沒人會忘記這一天,忘記這些人。

   隻不過,銘記是一回事,在意又是一回事。

   他們每年都來,一是給三社公會的麵子,畢竟現在的三社會公還在掌控著整個南江市各個支派流係,他們不敢得罪,二是來一趟又不費事,不管主人家待不待見他們,他們也會來走一趟,至少明麵上不失禮,也讓其他的權貴世家們無法拿這事做文章,更加不會讓蕭凜覺得他們對他有怠慢之心。

   但來也隻是來,參加完哀悼會他們就會離開,向來很少留在這裏吃宴席。

   所以,哀悼會結束後,跟往年一樣,有一多半的人離開了,沒有留下吃宴席。

   以前杜曉南也不留下,誰家會缺這一頓飯呢,他更加不缺,他也不稀罕這一頓飯。

   但今晚,他很稀罕了。

   他留下來吃宴席,於衍也跟著留下。

   於衍以往也是跟著杜曉南一塊來,知道杜曉南從來不留下來吃飯。

   可今天,居然留下來。

   於衍看了一眼隨著蕭凜走在前方的謝若巧,默默地想,杜總為了能與二小姐多處一會兒,還真是什麽機會都不放過。

   蕭凜和謝若巧並肩走著,餘光往後麵的杜曉南看了一眼,又瞅著謝若巧,壓低聲音嗤了一聲,“以往的幾年,你沒來,杜總可從來不跟我們這些人一起吃飯的,今天你一來,他就要留下吃飯,看來,他對你確實看的緊。”

   這話說的奇妙,也奇怪,謝若巧忍不住衝他翻白眼,“你想說什麽?”

   蕭凜聳聳肩,笑了笑,胳膊一伸,搭上她的肩膀,把她往懷裏摟了摟。

   走在後麵的杜曉南看到這一幕,深邃的眼微微眯緊,卻是不緩不慢地跟著往宴席所在的包廂走。

   謝若巧沒推開蕭凜,今天這樣的日子,她可以縱容他。

   蕭凜把嘴巴湊進謝若巧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麽,謝若巧扭頭朝後麵的杜曉南看了一眼,又轉過頭來,望著蕭凜,“你想多了。”

   蕭凜勾唇,“但願是我想多了。”

   兩個人不再說話,一路往包廂走去。

   後麵的人跟上。

   包廂很大,餐桌都有七八個,不管前來參加哀悼會的人在不在這裏吃飯,蕭凜都會包下這裏,這點錢,他還奢侈的起。

   他拉著謝若巧坐下,其他人也陸陸續續坐下。

   有些人坐了蕭凜和謝若巧這一桌,有些人去坐別的桌子了。

   杜曉南徑自朝謝若巧這邊走,也不避嫌,直接坐在了謝若巧的右手邊,與蕭凜一左一右地圍著她。

   於衍見杜曉南坐了,他就乖乖地坐在了他的身邊。

   蕭凜笑著往杜曉南看去,“杜總今晚很給蕭凜賞臉呢。”

   杜曉南淡淡扯了扯唇,垂頭摸了煙和打火機出來,正要點燃,見謝若巧瞪了過來,他頓了頓,又將煙和打火機收回,回應蕭凜的話,“不是給你臉,你別太抬舉自己。”

   這樣的話,真沒人敢當著蕭凜的麵說。

   就算心裏真有這樣的想法,也不敢這般直言。

   在座的眾人聽到了這話,個個把頭垂了下去,眼觀鼻鼻觀心,當啞巴木樁。

   他們不會得罪蕭凜,自然更加不會得罪杜曉南。

   蕭凜看著杜曉南,倒沒生氣,隻麵色冷了冷,不知其味地笑了一聲,便坐在那裏喝茶。

   菜都上齊後,彼此都不再說話,全部安靜地吃飯。

   飯席上,蕭凜不停的給謝若巧夾菜,杜曉南注意到了,他夾的全是謝若巧愛吃的。

   而謝若巧照單全收,都給吃了。

   這還不算,不知是禮尚往來,還是他們平時相處就是這個樣子,蕭凜給謝若巧夾了菜,謝若巧也給蕭凜夾了菜,簡直旁若無人,恍惚間竟覺得他們像相處了很多年默契十足的夫妻。

   杜曉南沉著臉,將筷子一擱,站起身走了。

   於衍也趕緊跟著離開。

   蕭凜抬頭看了一眼,繼續低頭吃飯。

   謝若巧也沒管杜曉南,隻管吃自己的。

   宴席結束後,時間還早,人群陸陸續續離開後,餐桌上就隻剩下了蕭凜和謝若巧,還有一直跟在蕭凜身邊的周瑩。

   今天既是三社公會很重要的哀悼會,三社公會裏麵的人自然全來了。他們不在這一個包廂,這個包廂是蕭凜每年招待那些重要的商人們而專用的。

   除了那些能影響整個南江市經濟的富商,還有一些政權人員。

   偃局是不會親自來的,每年代偃局來的是餘成則。

   隻不過,餘成則沒留下吃飯,哀悼會一結束他就走了。

   其他包廂裏還有沒有三社公會的人,蕭凜也不管,他隻是望著謝若巧,“是直接回去,還是去我那裏坐坐?”

   謝若巧正要回話,手機卻響了。

   她拿起來看一眼,接聽,“傭嫂。”

   傭嫂在那頭問,“謝小姐,你什麽時候回來,已經九點了。”

   其實九點壓根不晚,隻是因為冬天的原因,這才覺得時間挺晚。

   她同意跟蕭凜一起來參加哀悼會,也打算留下來吃飯後,就給傭嫂打了電話,讓她晚上不用等她吃飯,走的時候隻告訴她中午不回去,沒說晚上不回去,所以還是特意打電話告訴了一聲。

   吃飯的時候傭嫂倒沒叨擾她,可這剛吃完,她就打電話來了。

   謝若巧也是無奈,宮遠看她都沒看這麽緊,傭嫂卻是生怕她晚上不會回去似的,像個長輩一樣催促她。

   謝若巧也知道,傭嫂是關心她,宮遠不在家的時候,她對她就格外的上心。

   謝若巧看了蕭凜一眼,衝他聳了聳肩膀,意思是,不能陪你回去坐了坐,我得回去,一麵回傭嫂的話,“我剛離開酒席,現在就回去。”

   傭嫂說了一聲‘好,你路上開車小心些’就掛斷了。

   蕭凜抿唇看著謝若巧收起手機的樣子,要笑不笑的道,“這還沒結婚呢,出來吃個飯還得催三催四,她是生怕你在外麵被我拐了嗎?”

   謝若巧說,“不是宮遠。”

   蕭凜冷哼,“我聽到了,是青楓別墅的那個女管家,正因為隻是一個管家,我才要說你,宮遠都不管你,她還真管得寬。”

   謝若巧笑道,“傭嫂隻是關心我。”

   “是麽?”蕭凜嗤道,“難不成不是在替宮遠看管你?行了行了,你回去吧。你要是真回去晚了或是不回去了,宮遠都得打來催你。”

   蕭凜站起身,走了。

   周瑩跟上。

   走到門口,蕭凜又轉頭,望著也正起身的謝若巧,似乎有什麽話要說,但最終沒說,轉回頭,伸手將門拉開,走了。

   **

   謝若巧開車回到家,車剛停穩,傭嫂就開了門出來,見是她回來了,連忙將門推開。

   小雨點從門口直接衝出去,跳到謝若巧的懷裏。

   謝若巧伸手抱住,進了屋。

   傭嫂將門關上,回頭笑嗬嗬的對她說,“二少爺剛剛打電話來了,說他明天回來。”

   謝若巧正抱著小雨點往樓上走,聽了這話,腳步一停,看向傭嫂,“宮遠明天回來?”

   傭嫂笑著點頭,“是呢。”

   謝若巧問,“有說什麽時候嗎?”

   傭嫂道,“說是等到家了就下午了。”

   謝若巧哦一聲,說了句‘我知道了’就上了樓。

   宮遠沒給她打電話,是因為她跟他說了,今天要陪蕭凜一起參加哀悼會,不過他不是說他還得幾天才回來嗎?怎麽就又明天回來了?明天她得去蕭凜那裏呢,下午可能回不來,晚上能不能回來,也不好說。

   謝若巧搖搖頭,不想這些了。

   她推開臥室的門,將小雨點抱進去,扔在沙發裏,然後去洗澡。

   剛走到浴室門口,手機響了,她轉身去拿,見是杜曉南打來的,她眉頭挑了挑,還是接了起來,“杜總。”

   杜曉南的聲音有些低沉,“我的打火機好像掉在包廂裏了,你如果還在,幫我找一下,我明天去找你取。”

   謝若巧好笑,“你不能讓於秘書幫你回去找嗎?”

   “他現在不在,打他電話也沒人接。”

   “哦。”謝若巧很遺憾,“我已經回家了,也沒辦法幫杜總呢,你如果找不到別人幫忙,那你就自己回去找勒。”

   原本低沉的聲音,似乎微微鬆了幾分,“那算了。”

   啪。

   他又將電話掛了。

   謝若巧抿了一下唇,將手機一扔,進浴室洗漱。

   **

   杜曉南摸了一根煙出來,又摸了自己剛剛還說掉在包廂裏的打火機,倚在欄杆上,將煙燃了,默不作聲地抽起來。

   於衍打電話過來的時候,他剛好將一根煙抽完。

   聽著於衍那邊匯報過來的消息,他淡聲道,“我知道了。”

   他剛已經打過電話,知道謝若巧已經回去了。

   雖然她沒繼續留下,沒再繼續陪著蕭凜,但她今日在餐桌上與蕭凜的那種默契的互動,還是讓杜曉南很不舒服。

   調查的資料上確實顯示她和蕭凜的關係很好。

   可看著資料上的字是一回事,知道是一回事,真正看到他二人的相處了,那又是另一回事。

   杜曉南抬起指腹摁了摁眉心,有些恨恨地想,跟宮遠處著男女朋友,又來勾引誘惑他,還跟蕭凜打的火熱,真是水性揚花的女人!

   **

   謝若巧是不知道此刻杜曉南在怎麽想著她的,她洗漱完,出來敷了一張麵膜,躺在床上看跟謝氏集團有關的財經雜誌,取了麵膜,美美地把臉塗抹了一番後,她就關了手機,睡覺。

   這一睡就睡到第二天的上午九點。

   傭嫂幾次上樓喊她吃飯,見她還在睡覺,就沒打擾她。

   期間宮遠打了電話回來,知道謝若巧還在睡覺後,他就沒再打她手機,因為打了也沒人接。

   謝若巧起床開了機後才看到宮遠打來的好幾個電話,本來想回撥回去的,但下樓聽到傭嫂說宮遠已經打過家裏的座機,知道她一直在睡覺後,就沒回撥了。

   她先吃飯,然後就套了大衣出門。

   傭嫂連忙問她,“今天還出去嗎?”

   謝若巧唔了一聲,撐著玄關的牆壁換鞋子,“我中午在外麵吃飯,不回來,晚上我會回來陪宮遠一起吃飯的。”

   傭嫂哦了一聲,看著她出了門,這才忙自己的。

   謝若巧上了車,一路開到超市買食材,之後就直奔蕭凜的住處。

   按了門鈴,好半天才有腳步聲慢騰騰的過來。

   蕭凜還穿著睡袍,一頭好看的短發亂糟糟的,嘴裏打著哈欠,一臉睡夢中夢遊的樣子。

   拉開門,見謝若巧拎著大包小包的食材站在門口,他嘟噥著問一句,“怎麽來這麽早?”

   謝若巧一腳踩進去,瞪他一眼,“都十點了,還早?”

   見他又哈欠連天,她蹙眉,“昨晚沒睡覺?”

   蕭凜見她進來了,反手關上門,幽靈一樣往樓上飄,“我再睡一會兒,你做飯吧,做好喊我。”

   謝若巧不耐煩地衝他揮手,“去睡吧,真是都這麽大的人了,還跟孩子似的。”

   蕭凜笑,走過來將她一抱,“不然,你陪我去睡,沒女人的男人是長不大的。”

   謝若巧拍開他的手,“滾去睡覺。”

   蕭凜撇撇嘴,轉身上樓了。

   他當然不可能真的讓她陪他睡覺,年少的時候,他們倒也一起睡過。

   但那個時候,他孤單一人,她亦孤單一人,他們是相互慰藉。

   而那個時候,彼此都小,什麽都不知道。

   如今都長大了,她已經有了男朋友。

   蕭凜哼一聲,高大的身子往床上一倒,拉了被子往身上隨便一蓋,有些不是滋味的想,宮遠有哪裏好了?就他那個家庭,稍微一動蕩,他就沒辦法再堅守他的愛情,這不才出來一個偃詩涵,他就無暇分身了。

   但蕭凜也知道,他也給不了謝若巧想要的安穩日子。

   誰能給她安穩日子並能護她一世周全呢?

   不期然的,腦中就閃出了杜曉南沉著一張俊臉的樣子。

   蕭凜甩甩頭,真是腦子壞了,怎麽會想到了他。

   他可是巧巧的敵人。

   蕭凜歎氣,不亂想了,好好睡覺。

   樓下傳來廚房叮叮咚咚的聲音,那聲音是如此的熟悉,又是如此的親切,聽著那樣的聲音,他很快又睡著了。

   徹底睡著前,他迷迷糊糊地想,這麽好的巧巧,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文能化差生為優等生,武能縱橫商界,讓男人們都忍不住側目,手腕一翻轉,那就是大把大把的鈔票,這樣長相漂亮又十全十美的好女人,誰能有幸娶到呢?

   反正他是娶不到。

   再次醒來,是被謝若巧搖醒的。

   見他睜開了眼睛,謝若巧鬆開扯著他的手臂,“餓好了,起來吃飯。”

   蕭凜哦一聲,坐起身,揉了揉眼睛,問道,“幾點了?”

   謝若巧說,“十二點了!”

   看一眼他的肚子,“你都不餓?”

   蕭凜摸摸肚子,孩子般的語氣,“餓了。”

   “那就快點收拾。”

   謝若巧轉身離開,下樓。

   蕭凜踢開被子,大步踏進浴室去洗漱。

   穿好衣服下樓,走到餐廳,見餐桌上擺滿了色香味俱全的菜,且,都是他喜歡吃的。

   他俊眼含笑,衝到廚房,將正在拿碗筷的謝若巧一抱,在她的驚愣中,衝著她的側臉吧唧了一下。

   謝若巧拿腿踢他,“你膽子大了啊!敢輕薄我!”

   蕭凜立馬鬆開她退開,奪了她手中的碗筷往餐廳跑,笑著解釋,“不是輕薄你,是犒勞你。”

   見她走了出來,他又望著她,“再說了,親個臉而已,你就當是禮節。”

   謝若巧冷哼,卻也不會真的把他怎麽樣,隻抬手擦了擦臉,嚴重警告他,“再不許有下次!”

   蕭凜撇嘴,把碗筷擺好,拉了一把椅子坐。

   謝若巧給兩個人盛了飯,也拉了椅子坐。

   吃飯的時候,蕭凜還是提及了宮遠和偃詩涵的事情。

   雖然這事傳的比較隱秘,也無人真的肆無忌憚的傳,但依蕭凜的能力和地位,他怎麽可能會不知道呢,這事一出來他就知道了。

   他沉著眉頭望向謝若巧,“宮遠和偃詩涵的事情,你知道吧?”

   謝若巧專注地吃著飯,聲音含糊不清,“他們什麽事?”

   蕭凜冷笑,“什麽事?”

   他哼一聲,“說他們兩個人最近走的很近,關係很不一般,經常出雙入對。”

   謝若巧抬起眼看他,“你什麽時候變成會相信這些捕風捉影事情的人了?”

   “是捕風捉影嗎?”蕭凜不冷不熱地又哼一聲,“我就問你,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

   “不知道?嗬。”蕭凜默默地低頭,吃了兩三口菜,這才如常的口吻道,“以你的能力,不可能不知道。反應這麽平淡,看來你已經想好對策了。”

   他將筷子往碗口上一放,發出一道短促而刺耳的啪音,他抱起雙臂,老神在在地看著她,“說吧,你是怎麽打算的?”

   謝若巧蹙了蹙眉,吃飯的速度絲毫沒有停頓,“沒什麽打算。”

   “沒什麽打算就說明你真的已經做好了打算。”他忽然輕歎一口氣,“我打小就認識你了,在一起那麽多年,你是什麽性子的人我還能不知道嗎?你也別想瞞我,我大概也能猜出來你是怎麽想的。”

   又看她一眼,“你能這麽平靜,實在讓我很奇怪。”

   他收起環抱在胸前的胳膊,身子往她的方向探了探,“有女人覬覦你的男人,你不生氣?”

   生氣?

   謝若巧慢慢抬起頭,一邊細嚼慢咽,一邊想著那天她坐在車裏,看著宮遠與偃詩涵一同從機場出來,看著他們二人共乘一把傘,上了同一輛車,看著宮遠對待偃詩涵溫柔親切的樣子。

   她想,當時是生氣的嗎?

   是生氣的。

   她知道宮遠是什麽樣的人,他不是宮櫟,不是杜曉南,他不會跟任何女人虛與委蛇,更加不會逢場作戲,他若真心喜歡一個姑娘,就會把自己最好最溫柔的一麵展現出來,他若不喜歡一個姑娘,那是一個眼神都不願意多搭理的,至少,現在的宮遠,不會玩曖昧,不會玩這種應酬似的遊戲。

   他是真的喜歡偃詩涵,才那般對她的。

   可能這樣的喜歡不是愛,但時間久了,這樣的喜歡也會變成愛。

   謝若巧將筷子放下,端起旁邊裝了果汁的杯子,放在唇邊喝了兩口,這才把杯子捧在手中,轉了兩圈,把那天在機場看到宮遠和偃詩涵以及她的反應說給了蕭凜聽。

   蕭凜聽後,沉默了足足有五六分鍾,這才問一嘴,“你就隻是生氣,沒有別的情緒?”

   謝若巧看著他,“還要有什麽反應?生氣不夠嗎?”

   蕭凜說,“你就沒衝下車,把他們分開?”

   謝若巧搖頭,“沒有。”

   蕭凜問,“是壓根沒想過衝下去,把他們二人分開,還是你顧及著宮遠的麵子,沒下車?”

   “這兩者有區別嗎?”

   “當然有。”蕭凜白她一眼,“你氣的想衝下去分開他二人,說明你心裏是真的宮遠的,不願意他跟任何女人親近,可若是你並沒有這種想法,那……”

   他頓了頓,“你可能並不如你想像中的那般喜歡宮遠,或者說,你壓根不愛他。”

   謝若巧反過來白他一眼,“你瞎說,我肯定是愛宮遠的。”

   “是麽?”蕭凜問,“你們上過床了?”

   謝若巧麵色一窘,抬眼狠狠瞪他,“別沒大沒小,你這問的什麽話!”

   蕭凜麵色很認真,“你若愛他,又與他住在一起住了那麽久,肯定上過床了,沒有一個女人跟自己心愛的男人住在一起,會不想那種事情的,男人也一樣,可以說,男人比女人更渴望,就算你不主動,他也一定會主動,他主動了,你不配合,那就說明你並不愛他。若是他跟你住在一起那麽久,卻壓根沒有過那種想法,那就是他有問題了。不管怎麽說,如果到現在為止,你二人還沒上過床,那說明你們之間的感情就是有問題。”

   他雙眼亮晶晶地盯著謝若巧,“到底睡沒睡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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