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女醫生
  “怎麽回事啊?”梁墨玨一回府,梁母就趕到了他房間。見到了躺在床上、麵色蒼白的兒子,她不由溢出了淚,“不是就去了一趟沅水麽?怎麽回事?”

   她知道月白在沅水,可並不知道兵亂的事。

   “沅水遭受兵亂,月白不知所蹤。昨日小懷帶來消息,說是月白有可能已經……沒了。”墨玫如是講道。

   這話讓梁母大驚,她沒想到月白會死,更沒想到月白的死會讓梁墨玨如此反應。

   “快、快去請大夫!無論是什麽西醫院的還是藥堂的,全給我請過來!”梁母叫喚著,讓手下人去找大夫醫生,她又看著床上的梁墨玨,覺得深深的無力。

   梁墨玨像是做了一個雲霧似的縹緲夢,他夢中的場景是仍在梁府,不過不是秋日,而是春日。杏花滿枝頭,海棠花如雲,他坐在花枝伸進了窗內的書房中,提筆圈著一本賬本,忽而聽到了一道聲響,抬眸看去,是穿著鵝黃色丫鬟服的月白拎著食盒來了。

   “你怎麽來了?”梁墨玨唇邊展了微微的笑,語氣溫和。

   月白亦是笑的,她走上前,把食盒裏的糕餅往桌麵一擺,“我不是要走了麽?給三爺再備一次茶點。”

   走?

   聽到這句話,梁墨玨預感不對,忙問道:“你要去哪兒?”

   可月白沒回答,隻是朝他笑了笑,而後轉身慢慢走出了書房。

   又是海棠如雲、杏花滿枝,可他卻再也看不見月白的身影。

   梁母派出去的人很快就請來了大夫和醫生,令梁母驚異的是,其中還有一個穿著白大褂、拎著醫藥箱的女醫生。那女醫生頭發直直的束成一條辮子,耳上戴著銀製的耳鐺,長眉桃目鵝蛋臉,看著竟和月白有三分肖似,隻不過比月白多了幾分清冷姿態。

   “這位醫生是?”梁母派了身邊的容雲去問,那女醫生回頭看向容雲,朝她頷了頷首,聲音輕柔,“我叫陸善,陸遊的陸,善意的善。是近日到聖瑪麗醫院就職的醫生。”

   近日才到醫院就職?

   梁母很快從她肖似月白的震驚中,轉換為了對她醫術的質疑。躺在床上的梁墨玨可是她的心肝,倘若出了什麽事,是要了她半條命的!

   “……我在東洋留學過五年,有醫師資格證的。”陸善似乎覺察出了梁母的懷疑,但她對此習以為常,畢竟一個漂亮的女醫生,很少人會覺得她醫術不錯的。

   前頭四個大夫診斷完後,都開了些藥,但都無濟於事。梁母本是要去請張大夫的,可張大夫不在,隻好請了藥堂裏的幾個尋常大夫,沒想到一個濟事的都沒有!

   “陸醫生,你快看看我兒子吧。”隻好將最後的希望寄托在陸善的身上,梁母拈著新請的佛珠,手帕捏得緊緊的,看著陸善坐在了床頭,開始為梁墨玨聽心跳和診治。

   梁母以為陸善是一個純粹的西醫大夫——直到她從藥箱中掏出了一套針灸用的銀針,挑了幾根針插入梁墨玨的穴位,又拿出了玻璃注射器,為梁墨玨注射了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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