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守護
  從梁母那離開後,梁墨玨便回到了院中。院內燈火通明,蘭喜候在房外,一看到梁墨玨,目光一亮,頓時就急急忙忙跑上來,“三爺,你可算回來了。你快進去吧!”

  她這話講得像是月白有不測了一樣。

  梁墨玨鎖緊眉頭,拋下手中的傘,直接就走進了房中。

  他進房裏時,張大夫正好走出來和他打了個照麵,見到他,張大夫捋了捋胡須,對他講:“三爺,你來了就好。”

  月白傷情懸在眼前,梁墨玨無心多聽張大夫講無關緊要的話,直接問:“月白如何了?”

  “月白姑娘未傷及筋骨,是受了皮肉之痛。隻不過她在雨中待了太久,著了風寒,隻怕是後半夜要燒上一回。”張大夫也不多扯無關的話題,“隻是今日的傷重在傷其根本。月白姑娘著了嚴重風寒,肺腑恐已藏了無法根除的病根,以後每逢換季,怕都要病上幾回。”

  作為遠近聞名的大夫,張大夫自然不會誇大病症。

  聽完他的話,梁墨玨眉頭緊鎖,他心中有幾分後悔。今天之所以告知梁母是月白燙傷了溫鳴玉,是不想在溫鳴玉和梁母麵前露出對月白的偏袒,可萬萬沒想到梁母會動怒至極,才讓月白遭受苦難。

  “我明白了。”可事情既已造成,已經無法再去挽回,隻能盡量的彌補。隱下心間的歉疚,梁墨玨道:“我想請您開一副調養身子的藥,不求讓月白完好如初,隻求能讓她身子稍微強健一點……”

  張大夫便動手寫了張藥方子,交給梁墨玨時說:“這藥方效果是好的。隻不過上頭用的藥嘛……”

  梁墨玨懂得他言下之意,提了提唇角,“於我來說,不過是一點錢財罷了,無妨。”

  繼而又送張大夫出去。

  一來一去,等梁墨玨再度回到房中時,玉杏手裏正端著一盆水,見到他,便向他匯報月白的情況,“三爺。現下月白已經睡過去了。不過我適才聽張大夫說,月白後半夜可能會發一場高熱,要不然我和蘭喜留在房裏留意著?”

  但梁墨玨卻擺了擺手,他渾身濕透了,不過也不減清朗風姿,漆黑的目向內室淡淡一望,他說:“不必。我留著便行了。你和蘭喜先回去歇下吧。”

  愣了愣,玉杏點點頭,叫住蘭喜,兩人一塊出了房去。

  房門被關上後,整個房間裏就隻剩下梁墨玨和月白兩人。

  來到月白的床前,梁墨玨靜靜地立在那,盯著床上麵如金紙、緊蹙眉頭的月白,心下的歉疚一瞬間蕩開來。他伸手撫了撫月白的眉。

  他決定守著她。

  而這一守,就守到了半夜。

  到半夜時,闔目小憩的梁墨玨驟然聽到一聲痛苦的哼唧聲,他倏然睜開眼,隻見月白麵色潮紅,不安地哼唧著。

  這是如張大夫所說的,發起熱來了。

  對於這點,梁墨玨是準備得相當周全,張大夫離開時叮囑過,這回發熱隻需要降下溫度就好,不需要吃藥,因此梁墨玨早早就備了水和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