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 退位
孤墨池之所以親自護送伊縷元君回萊山，可不是特意來欣賞萊山風景的。
伊縷元君在離幽宮斷了仙根，此次回萊山，山長斷了仙根一事必然會引起萊山動亂，伊縷元君無非就是希望，有孤墨池在，至少可以鎮得住那些心懷不軌之徒。
她已經做好了退位的準備，也有了繼位的人選，但是這一切能否順利進行，她已經完全沒有把握了。
所以她需要孤墨池相助，讓她能夠順利退位，也讓新的繼承人能夠順利繼位。
第二日一大早，伊縷元君就召開了退位大會。
一收到山長要退位的消息，萊山上下一瞬間就沸騰了。
在伊縷元君公開退位原因之前，所有人都驚訝於這位年輕的山長，為何會突然有此決定？
各方猜測都有，主要還是集中在——山長無法飛升成仙一事上。
“山長，您現在退位……實在是草率之舉，依我看實在是不可行啊！”
步利長老第一個出列反對伊縷元君退位。
隨即就有了第二個、第三個。
照目前來看，萊山竟然沒有讚成她退位的長老。
不過伊縷元君心裏清楚，一旦他們得知自己斷了仙根，態度就不會這麽謙恭了。
“各位長老，伊縷多年來承蒙各位抬愛，也有幸能得各位鼎力相助，才能有今天的位置。”
“但是，萊山如今人才輩出，賢能超過伊縷的大有人在，對此，伊縷自愧不如，願將山長之位讓出，讓更合適的人來肩負起萊山的責任。”
“各位長老也是看著伊縷長大，自然知道，伊縷今生最愛周遊世界，退位後，伊縷便會雲遊四海，一則遊曆二則修煉。伊縷這小小心願，還望各位長老能夠成全！”
眾長老見伊縷心意已決，勸說無益，於是也不再強求，隻是對於繼任者，頗有疑問。
“不知山長屬意何人來承此重任？”
這才是今天的重頭戲。
一旦確定了伊縷元君退位的真實性，那麽，對於繼位者，大家可都拭目以待了！
“山長，老朽認為，除了山長您之外，能夠承此重任的，萊山上下大約隻有班渾了。”
說話的是堵善長老，班渾則是他的首席大弟子，一向得他信任。
見堵善長老一馬當先開始舉薦自己人，其他長老也不甘落後了。
“班渾雖然修為尚可，但是術法不算最精，要說合適，還是辛尤最合適。”辛烈長老上前一步提議道。
辛尤乃辛烈長老的兒子，要說推選自己的得意弟子算是循了私心，那麽這位辛烈長老，則完全就是豁出老臉才會推選自己的兒子。
辛尤未成年就算了，自古英雄出少年也是有的。隻不過這辛尤卻實在稱不上英雄，他除了成天調皮搗蛋之外，至今沒幹過啥正事。
怎麽就有臉選他當山長？
大殿之上一陣唏噓之後，各方的推選聲逐漸混亂起來，幾乎就快吵起來的時候，伊縷元君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本元君還沒退位呢。”
大殿上的長老們這才安靜下來，向伊縷元君告了罪。
“伊縷知道大家都是為了萊山著想，才會紛紛舉薦賢能。但是，繼位人選伊縷已經找好，保證不比各位舉薦的差。”
“還望山長明示。”
伊縷元君往下方看了一眼，不論大殿上亂成什麽樣子，他都始終如一。
“奚鹿——他便是本元君選定的，萊山下一任山長。”
“什麽？怎麽會是奚鹿？”
伊縷話音未落，大殿上就又沸騰了起來。
無一例外，滿堂都是反對的聲音。
奚鹿本人終於有了反應，不過他隻是眼皮一抬，看了伊縷元君一眼。見伊縷不似玩笑，就又沒反應了。
“山長，萊山修仙者眾，如此龐大的隊伍，怎可讓一根木頭……怎可讓如此木訥之人來帶領？”
“是啊，山長，奚鹿繼任山長，怕是不能服眾！”
伊縷元君仿佛沒有聽見這些反對的聲音，隻是問道：
“奚鹿，本元君將山長之位傳給你，你可願接？”
“願意。”
奚鹿拱手，似乎隻是回答了一個極其不重要的問題。
“你當然願意，你也不問問我們願不願意！”
“是啊，奚鹿，你何德何能擔此重任？”
麵對質疑，奚鹿完全不加理會，像往常每一次一樣，直接忽略所有的奚落。
伊縷元君看著大殿上的長老們，他們似乎完全意識不到，在萊山所有晚輩當中，有資格站在這大殿上參與議事的，隻有奚鹿一人。
和這滿堂的長老相比，他也是唯一一個不滿千歲的人。
奚鹿沒有師父，他能爬到今天的位置，純靠自己一步一步單打獨鬥得來的。
不擅長社交，不代表他不關心族人。奚鹿善良、正值，伊縷元君又豈會看不出來？
總之，在伊縷元君眼裏，奚鹿此人，年輕有為，堪當重任。
“本元君禪位書已寫，有誰反對此事？”
長老們哪一個也不願意讓奚鹿來當山長啊！
有人不願純屬私心；有人不願純屬看不上奚鹿；大部分還是真正為萊山操心的，他們希望山長能好好考慮，選繼任之事怎能如此草率？
可偏偏伊縷元君在真正禪位之前，都依然是山長身份，他們若是公然抗拒，怕是要擔上“造反”的名聲了！
就在各長老進退兩難之際，殿外衝進來一個侍從模樣的人。
伊縷一見便認出，這是她的貼身隨侍——鬱嵐。
她一衝進來，伊縷便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了。
鬱嵐一開口，果不其然——
“眾位長老莫要被騙了！伊縷元君如今已不能再擔當萊山山長一職了——她的仙根盡斷，哪還有資格做我們的山長？”
本來按孤墨池的意思，這些隨侍在離幽宮的時候就得“解決”掉，以絕後患。
可是自小修習正道仙術的她，哪裏能做得出這樣的惡事來呢？
順其自然——不過就是過程艱難一些罷了，何苦害人性命？
鬱嵐一開口，滿堂嘩然。
一直沉默無表情的奚鹿也不由得皺了眉頭，看向伊縷元君的眼神略帶震驚。
“你、你這丫頭莫要胡說！”
仙根豈是那麽容易斷的？
“步利長老，奴婢沒有胡說，奴婢在離幽宮時，曾親耳聽到！況且伊縷元君仙根斷掉的那幾日，還是我等照料的……”
“放肆！山長聲譽怎能由你隨意玷汙！”
如果伊縷元君沒了仙根，那就是妖精，如果伊縷元君是妖精，那她有什麽資格坐在這大堂之上？
此等言論，不是玷汙是什麽？
眾人本打算直接命人將鬱嵐拖出去，卻發現伊縷元君竟然起身走了下來。
“山長，這丫頭怕不是瘋了？才會這樣滿口胡言！”
伊縷元君一笑，抬手製止了來人，免了鬱嵐被拖出去。
“伊縷元君，你自己說，你自己來告訴大家，你是不是斷了仙根了？！”
伊縷在開口之前，將手上的禪位書交給了奚鹿。
“鬱嵐說的沒錯，伊縷突破飛升不利，還斷了仙根，絕了成仙之路，因此無顏再帶領萊山族眾修仙，故此退位讓賢……”
“山長！”
奚鹿突然打斷了伊縷元君的話，他眼中情緒複雜，這是伊縷第一次看到他有情緒的眼。
“奚鹿，我再問你一次，你可願意繼任萊山山長一職？”
不像第一次回答時的隨意，這一次，奚鹿答的鄭重非常——
“願意！”
“那就好，從今日起，你就是萊山新任山長……”
“住口！豈有此理，我萊山何時淪落到，由一隻妖精來統領？”
“伊縷，你既是妖精，就不要再幹涉我萊山之事！”
“對！萊山山長我們自會選定，你一個妖精有什麽資格定奪？”
大殿之上秩序不再，得知伊縷元君是妖精之後，絕大多數人的尊敬不再，紛紛對伊縷嗤之以鼻，哪還肯聽她半句？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是，這樣天差地別的待遇，還是讓伊縷心口一痛。
傾心盡力的為萊山奉獻了上千年，數十次用命換來的太平，嘔心瀝血、勵精圖治才得到的威望，全都敵不過一條仙根罷了！
不知是誰推了第一下，伊縷元君一個趔趄向前，被奚鹿扶住之後，接二連三的推搡，就連奚鹿也控製不住。
曾經高高在上的山長，如今被自己的部下一步一步的給推了出來……
伊縷跨過大殿上高高的台階，再回頭，大殿之上淨是對她指指點點的人。
她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麽，隻知道他們在裏麵，自己在外麵，似乎是在叫她滾。
奚鹿扒開人群，衝到伊縷元君身邊，關切的問道：
“山長，沒事吧？”
伊縷元君自嘲一笑，說道：“這算什麽？我經曆的事兒多了去了，不過是在漫長又無聊的人生中，又添了一筆罷了。”
閣樓上。
趙時雨趴在閣樓的窗台上，看著對麵伊縷元君被人給推出大殿，心急的要命，偏偏孤墨池還靠在貴妃椅上看書，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
“哎呀！孤墨池，你到底什麽時候出麵啊？伊縷元君請你來，是讓你躺著看書的嗎？”
趙時雨一把扯掉孤墨池手上的書，叉腰說道：“人家喊你來幫忙的嘛，你好歹動一動啊！”
伊縷元君在離幽宮斷了仙根，此次回萊山，山長斷了仙根一事必然會引起萊山動亂，伊縷元君無非就是希望，有孤墨池在，至少可以鎮得住那些心懷不軌之徒。
她已經做好了退位的準備，也有了繼位的人選，但是這一切能否順利進行，她已經完全沒有把握了。
所以她需要孤墨池相助，讓她能夠順利退位，也讓新的繼承人能夠順利繼位。
第二日一大早，伊縷元君就召開了退位大會。
一收到山長要退位的消息，萊山上下一瞬間就沸騰了。
在伊縷元君公開退位原因之前，所有人都驚訝於這位年輕的山長，為何會突然有此決定？
各方猜測都有，主要還是集中在——山長無法飛升成仙一事上。
“山長，您現在退位……實在是草率之舉，依我看實在是不可行啊！”
步利長老第一個出列反對伊縷元君退位。
隨即就有了第二個、第三個。
照目前來看，萊山竟然沒有讚成她退位的長老。
不過伊縷元君心裏清楚，一旦他們得知自己斷了仙根，態度就不會這麽謙恭了。
“各位長老，伊縷多年來承蒙各位抬愛，也有幸能得各位鼎力相助，才能有今天的位置。”
“但是，萊山如今人才輩出，賢能超過伊縷的大有人在，對此，伊縷自愧不如，願將山長之位讓出，讓更合適的人來肩負起萊山的責任。”
“各位長老也是看著伊縷長大，自然知道，伊縷今生最愛周遊世界，退位後，伊縷便會雲遊四海，一則遊曆二則修煉。伊縷這小小心願，還望各位長老能夠成全！”
眾長老見伊縷心意已決，勸說無益，於是也不再強求，隻是對於繼任者，頗有疑問。
“不知山長屬意何人來承此重任？”
這才是今天的重頭戲。
一旦確定了伊縷元君退位的真實性，那麽，對於繼位者，大家可都拭目以待了！
“山長，老朽認為，除了山長您之外，能夠承此重任的，萊山上下大約隻有班渾了。”
說話的是堵善長老，班渾則是他的首席大弟子，一向得他信任。
見堵善長老一馬當先開始舉薦自己人，其他長老也不甘落後了。
“班渾雖然修為尚可，但是術法不算最精，要說合適，還是辛尤最合適。”辛烈長老上前一步提議道。
辛尤乃辛烈長老的兒子，要說推選自己的得意弟子算是循了私心，那麽這位辛烈長老，則完全就是豁出老臉才會推選自己的兒子。
辛尤未成年就算了，自古英雄出少年也是有的。隻不過這辛尤卻實在稱不上英雄，他除了成天調皮搗蛋之外，至今沒幹過啥正事。
怎麽就有臉選他當山長？
大殿之上一陣唏噓之後，各方的推選聲逐漸混亂起來，幾乎就快吵起來的時候，伊縷元君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本元君還沒退位呢。”
大殿上的長老們這才安靜下來，向伊縷元君告了罪。
“伊縷知道大家都是為了萊山著想，才會紛紛舉薦賢能。但是，繼位人選伊縷已經找好，保證不比各位舉薦的差。”
“還望山長明示。”
伊縷元君往下方看了一眼，不論大殿上亂成什麽樣子，他都始終如一。
“奚鹿——他便是本元君選定的，萊山下一任山長。”
“什麽？怎麽會是奚鹿？”
伊縷話音未落，大殿上就又沸騰了起來。
無一例外，滿堂都是反對的聲音。
奚鹿本人終於有了反應，不過他隻是眼皮一抬，看了伊縷元君一眼。見伊縷不似玩笑，就又沒反應了。
“山長，萊山修仙者眾，如此龐大的隊伍，怎可讓一根木頭……怎可讓如此木訥之人來帶領？”
“是啊，山長，奚鹿繼任山長，怕是不能服眾！”
伊縷元君仿佛沒有聽見這些反對的聲音，隻是問道：
“奚鹿，本元君將山長之位傳給你，你可願接？”
“願意。”
奚鹿拱手，似乎隻是回答了一個極其不重要的問題。
“你當然願意，你也不問問我們願不願意！”
“是啊，奚鹿，你何德何能擔此重任？”
麵對質疑，奚鹿完全不加理會，像往常每一次一樣，直接忽略所有的奚落。
伊縷元君看著大殿上的長老們，他們似乎完全意識不到，在萊山所有晚輩當中，有資格站在這大殿上參與議事的，隻有奚鹿一人。
和這滿堂的長老相比，他也是唯一一個不滿千歲的人。
奚鹿沒有師父，他能爬到今天的位置，純靠自己一步一步單打獨鬥得來的。
不擅長社交，不代表他不關心族人。奚鹿善良、正值，伊縷元君又豈會看不出來？
總之，在伊縷元君眼裏，奚鹿此人，年輕有為，堪當重任。
“本元君禪位書已寫，有誰反對此事？”
長老們哪一個也不願意讓奚鹿來當山長啊！
有人不願純屬私心；有人不願純屬看不上奚鹿；大部分還是真正為萊山操心的，他們希望山長能好好考慮，選繼任之事怎能如此草率？
可偏偏伊縷元君在真正禪位之前，都依然是山長身份，他們若是公然抗拒，怕是要擔上“造反”的名聲了！
就在各長老進退兩難之際，殿外衝進來一個侍從模樣的人。
伊縷一見便認出，這是她的貼身隨侍——鬱嵐。
她一衝進來，伊縷便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了。
鬱嵐一開口，果不其然——
“眾位長老莫要被騙了！伊縷元君如今已不能再擔當萊山山長一職了——她的仙根盡斷，哪還有資格做我們的山長？”
本來按孤墨池的意思，這些隨侍在離幽宮的時候就得“解決”掉，以絕後患。
可是自小修習正道仙術的她，哪裏能做得出這樣的惡事來呢？
順其自然——不過就是過程艱難一些罷了，何苦害人性命？
鬱嵐一開口，滿堂嘩然。
一直沉默無表情的奚鹿也不由得皺了眉頭，看向伊縷元君的眼神略帶震驚。
“你、你這丫頭莫要胡說！”
仙根豈是那麽容易斷的？
“步利長老，奴婢沒有胡說，奴婢在離幽宮時，曾親耳聽到！況且伊縷元君仙根斷掉的那幾日，還是我等照料的……”
“放肆！山長聲譽怎能由你隨意玷汙！”
如果伊縷元君沒了仙根，那就是妖精，如果伊縷元君是妖精，那她有什麽資格坐在這大堂之上？
此等言論，不是玷汙是什麽？
眾人本打算直接命人將鬱嵐拖出去，卻發現伊縷元君竟然起身走了下來。
“山長，這丫頭怕不是瘋了？才會這樣滿口胡言！”
伊縷元君一笑，抬手製止了來人，免了鬱嵐被拖出去。
“伊縷元君，你自己說，你自己來告訴大家，你是不是斷了仙根了？！”
伊縷在開口之前，將手上的禪位書交給了奚鹿。
“鬱嵐說的沒錯，伊縷突破飛升不利，還斷了仙根，絕了成仙之路，因此無顏再帶領萊山族眾修仙，故此退位讓賢……”
“山長！”
奚鹿突然打斷了伊縷元君的話，他眼中情緒複雜，這是伊縷第一次看到他有情緒的眼。
“奚鹿，我再問你一次，你可願意繼任萊山山長一職？”
不像第一次回答時的隨意，這一次，奚鹿答的鄭重非常——
“願意！”
“那就好，從今日起，你就是萊山新任山長……”
“住口！豈有此理，我萊山何時淪落到，由一隻妖精來統領？”
“伊縷，你既是妖精，就不要再幹涉我萊山之事！”
“對！萊山山長我們自會選定，你一個妖精有什麽資格定奪？”
大殿之上秩序不再，得知伊縷元君是妖精之後，絕大多數人的尊敬不再，紛紛對伊縷嗤之以鼻，哪還肯聽她半句？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是，這樣天差地別的待遇，還是讓伊縷心口一痛。
傾心盡力的為萊山奉獻了上千年，數十次用命換來的太平，嘔心瀝血、勵精圖治才得到的威望，全都敵不過一條仙根罷了！
不知是誰推了第一下，伊縷元君一個趔趄向前，被奚鹿扶住之後，接二連三的推搡，就連奚鹿也控製不住。
曾經高高在上的山長，如今被自己的部下一步一步的給推了出來……
伊縷跨過大殿上高高的台階，再回頭，大殿之上淨是對她指指點點的人。
她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麽，隻知道他們在裏麵，自己在外麵，似乎是在叫她滾。
奚鹿扒開人群，衝到伊縷元君身邊，關切的問道：
“山長，沒事吧？”
伊縷元君自嘲一笑，說道：“這算什麽？我經曆的事兒多了去了，不過是在漫長又無聊的人生中，又添了一筆罷了。”
閣樓上。
趙時雨趴在閣樓的窗台上，看著對麵伊縷元君被人給推出大殿，心急的要命，偏偏孤墨池還靠在貴妃椅上看書，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
“哎呀！孤墨池，你到底什麽時候出麵啊？伊縷元君請你來，是讓你躺著看書的嗎？”
趙時雨一把扯掉孤墨池手上的書，叉腰說道：“人家喊你來幫忙的嘛，你好歹動一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