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澡堂子
唐西冷冰冰的聲音在身後傳來：“你是誰？”
肖仁不慌不忙的舉起手來：“我是肖仁啊，還能是誰？”
唐西還是牢牢用匕首頂著他，狠聲道：“那拉薩那裏的又是誰！”
肖仁沉默了一下，自從他本體回到公寓以後，就用土元素掌控在地下又單獨弄了個地下室，和通道那邊不在一處，平時複製體就躲在那裏，就是怕被唐西發現自己有兩個身體的秘密，沒想到還是露餡了，她這段時間也不知去哪兒殺人了，竟然調查到了拉薩那邊的事。
他突然笑嘻嘻道：“他是我失散多年的弟弟啊，雙胞胎。”
“你特麽放屁，你當年是在醫院裏生的，我查了你出生醫院當年的記錄，你根本就沒有雙胞胎兄弟！”唐西的聲音既氣憤又驚恐，隱約間肖仁還聞到了一點甜膩的血腥味，正是唐門人獨有的融毒血脈。
“你受傷了？”之前複製體就掃描到她亮度有些暗淡，但還不是很確定。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唐西摁著他肩膀，把他壓在了門上。
肖仁淡淡道：“如果我是假的，你覺得我會給你接近我的機會嗎？”
唐西冷笑：“你要是假貨，你也奈何不了我。”
“嗯哼，那就試一下。”肖仁說完迅速抬手朝匕首捏去。
唐西立刻就要給他割喉，卻發現手臂凝滯了一下，就見肘部和腕部不知何時凝聚了一層堅固的石質！
啪啦一聲碎裂聲，兩個部位的石頭碎裂，卻還是晚了，肖仁捏住匕首，硬生生一擰！
隻是這匕首不知用了什麽材料，竟然沒擰斷，卻還是從唐西手裏脫手而出，被他奪了過來。
肖仁一矮身往後一撞，唐西蹬蹬蹬退後幾步，迅速抬起手腕就要發射暴雨梨花針，卻發現扳機被石頭糊住了，根本扳不了。
她臉色陡變，肖仁卻沒有趁機犯難，一下一下扔著匕首回過身來，臉上笑嘻嘻的，紅色的火焰在他周身打轉，照亮了窄小的空間，他額頭的頭帶不知何時已經摘掉，那隻金色的眸子露了一下又迅速閉上了，卻恍的唐西差點睡過去，她驚訝的發現，跟上次相比，肖仁那隻眼睛好像更厲害了。
“現在還覺得不是我麽？”
唐西回過神來，皺眉看著肖仁：“那另一個你是怎麽回事？你到底是拉薩回來的那個，還是在這裏的那個？你們倆什麽關係？”
肖仁聳了聳肩，謊話那是信手拈來：“我當然是一直在這兒跟你聯絡的那個咯，拉薩回來的那個是我們老大給我找的一個替身，長得跟我比較像，又找人化了化妝，不是熟人一般穿不了幫。”
肖仁把屋裏的燈打開，收起了火焰和唐西身上的石頭，這才看向她。
隻見唐西穿著一身深黑色的夜行衣，不是古代的那種，那是跟特工似的黑色緊身衣，隻是她右邊肩膀上明顯有一塊深色斑痕，緊身衣也破了個口子，露出一道兩指寬的傷口，不過與常人不同的是，那個皮開肉綻的傷口是綠色的，還在那兒朝外滲著綠血。
唐西的臉色慘白如紙，卻明顯送了口氣的樣子：“呼，以後這種事你提前跟我說，你別忘了咱倆可是合作關係，不說信息透明，起碼關於彼此的大事也要交代清楚。”
肖仁翻了個白眼：“是你不喜歡龍門插手的，我那個替身又影響不到你殺人，人家那是執行我們龍門自個兒的任務，跟唐門又沒關係。你可別說你這傷是因為我的替身受的。”
唐西擺了擺手，跟著肖仁到客廳裏一下就坐在了沙發上，有些虛弱道：“不是因為他，我今天去端一個據點的時候，被人陰了，那個據點明明應該隻有一個地煞內修坐鎮，結果我去的時候，硬是有兩個天罡在那兒等著，我還以為公寓這裏的你是個假貨，故意把我賣了。”
肖仁無語道：“人家閑的嗎，他們要是知道咱倆的聯係，直接讓人來這兒蹲你就行了，還用得著引君入甕嘛。”
唐西也點點頭：“所以我覺得他們應該還不知道我是誰，不過這一次的事已經說明，他們很可能已經知道自己的信息泄露了，以後這樣的更改人員配置的事恐怕會越來越多，我掌握的信息可能就此失效，接下來趁著信息還有用我打算加速行動，你怎麽看？”
肖仁想了一會兒，卻搖搖頭：“不急，還有別的方法。”
唐西皺眉道：“什麽方法，你不會是說讓龍門的人也開始收割吧？這個我沒意見，有他們在還快點，不然我的情報徹底失效再找他們就麻煩了。”
肖仁卻還是搖頭，他突然陰陰的笑道：“唐門這些年得罪的人不少吧！”
唐西一愣，接著就驚訝的看著他：“你是想……”
“嗯，咱們這樣這樣……”
肖仁和唐西湊在一起交代了一番，最後唐西帶著陰險得意的笑臉走了。
兩人雖然合作幾個月了，可唐西對肖仁還是不信任，平時來也隻是交換一下信息，就像這次她就算受了傷，也不願留在這裏養傷就能看出來。
唐西走後，已經到了1點多，肖仁揉了揉昏昏沉沉的額頭，忍不住苦笑：“這融毒還真特麽霸道，再跟她聊上一會兒，我還真不一定能撐住。”
……
第二天肖仁起了個大早，拿上錢包、手機就出了門。
今天肖大爺依然不準備去龍門按時上班，溜溜達達去了郊區附近的一家觀賞魚店。
說是觀賞魚店都有點捧它了，其實就是個大澡堂子，外麵看起來破破爛爛的，招牌上隻能看清一個“澡”字。
這個澡堂子從肖仁來公寓的時候就有了，距離公寓大約半小時的步程，聽那附近按摩店的老師傅說已經有三十多年的店齡了，以前沒普及熱水器的時候，還有不少人去那兒搓洗搓洗，現在已經隻有老年人和一些懷舊的中年人去那兒搓澡了。
肖仁了解的時候還頗為感歎，任何行業不順應時代發展都不行啊，你看看那市府街隔壁那一條街的洗浴城、搓澡房，同樣是澡堂子，咋人家生意就那麽好呢？這就是門藝術啊！
不過這家老澡堂子雖然不會大保……咳，不會搞藝術，但也有它的生存法子，來這裏的老年人、中年人，要麽有閑，要麽有錢，而且因為年齡和審美緣故，都比較喜歡養養花啊，養養魚啊什麽的，於是這澡堂子老板就突發奇想的搞了一批觀賞魚在店裏養著，也不是什麽稀罕品種，大都是金魚、清道夫，最貴不過一些不怎麽純的錦鯉，還有些烏龜、王八什麽的，王八主要不是用來賞的，大都是給那些老太太、大媽買走了，給家裏的小夥、孕婦，燉補湯喝，肖仁其實一直覺得，他家的王八比其他的商品都有市場，又肥又好吃，還挺便宜，特別的實惠——肖仁就是經常去買王八的客戶之一，咳，當然不是為自己買的，這回家過個年過個節的，總不能空手回去吧，這王八就是個送人的好東西啊，肖仁隻是經常在各個親戚的飯桌上順口吃上那麽三四五六……好幾筷子而已。
肖仁溜達到那兒的時候，澡堂子還沒開，也是，除了洗浴城那邊，沒有禽獸到全天24小時營業的，正常人誰特麽一大早上來洗澡啊，所以你要是看到那些9，10點鍾從洗浴城裏出來的，準不是去洗澡的。
肖仁去路邊攤買了六個雞蛋灌餅，三大碗豆腐腦，直接坐在小桌旁邊唏哩呼嚕的吃了起來，也得虧這邊的郊區全都是老人，上班族很少。
不過即便這樣，那些擱這兒吃飯的老頭老太太也隨著肖仁一個個餅吃下去驚訝了起來。
“哎呀，這小夥兒剛能吃嘞！”
“一看就像有勁的！”
“這要是在咱們那時，非把家裏吃窮了！”
肖仁樂嗬嗬聽著，也不搭話，一邊啃著餅，一邊查看著這些天的未接來電和未讀信息。
大部分來自張洲，老爸老媽反倒是最少的，簡直不像親生的。
老姐也打了十幾個電話，倒是信息沒發，八成是說狐狸的事，之前那隻熒光白狐買了以後，錢還沒分，也沒來得及給她搗鼓出新的熒光白狐。
除此之外還有黑豹皮草那個女經理，八成也是想說白狐的事，之前他隻是跟對方口頭約定了一些事，還沒有正式簽合同，對方可能是想談這方麵的情況。
其他一些皮販子、皮草商也有信息來，但肖仁還不打算跟他們做生意，直接批量刪除，看也沒看。
最後就是那個鑒定機構了，之前給他們的熒光烏龜已經出結果了，電話沒打通，最後給自己發了消息，讓他去拿。
一共發了三條，最新的那條已經是二十多天前了，再不去拿估計人家都不願意幫忙養著了。
肖仁先給鑒定機構打了個電話，越好下午去拿烏龜，又跟肖不悔聯係了一下。
“錢我暫時用不著，先放你那兒就行，你要是用就直接用，拿出三千萬投到狐狸場裏，就當我入股了……暫時先甭擴張規模，你可以先用咱那些錢買點顯微鏡啊，試管啊之類的實驗用品……你甭管幹什麽用啦，人家大點的養殖場，這些儀器不都是必備的嘛……哎呀我沒忽悠你，我忽悠你我是你弟行不？我這邊還有些事沒處理完，等處理完了再回去，嗯，好，那就這樣。”
至於黑豹皮草那邊他直接沒回，對方求著自己，他沒必要為他們著想。
肖仁啃完了六個灌餅，玩著手機，一直等到日上三竿，澡堂子終於是開門了。
開門的老頭穿著件馬褂，戴著個瓜皮帽，要不是還戴著副小圓圈墨鏡，簡直就像古代劇裏的龜公。
此人就是這架澡堂子的老板了，今年七十多歲，三兒二女，聽說都不想繼承老爹的澡堂子生意，也許再過不了多少年，這條街上就再也沒有澡堂子和王八賣了。
老頭子剛收起鑰匙，肖仁就湊到了人家後麵。
那老頭慢吞吞的開了門，看了肖仁一眼，有點疑惑的皺了皺眉，半天才道：“小夥，你跟肖仁什麽關係？”
肖仁嘿嘿笑道：“大爺，我就是肖仁啊！”
老頭驚訝的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遍，不太相信道：“不是，你……你這要是減肥了我倒是信，可咋還長高了這麽多呢？”
肖仁擺擺手，隨口胡扯：“我穿著增高鞋呢，鞋底高，不是我長高了。”
澡堂老板：“……”你這丫穿的是高蹺增高鞋嗎？
他也沒再多問，笑眯眯的把肖仁迎進去，還泡了壺茶：“今天還是來買王八的？有空給我做做廣告啊，你這跟以前對比太明顯了，我這裏的王八夠補的吧？”
肖仁哭笑不得，說道：“不是買王八的，不過也是來買東西，你這兒現在有多少條金魚和烏龜？”
“金魚我沒數，反正一百條是有了，烏龜隻有三十多隻？咋滴，你這是王八湯喝膩了，打算嚐嚐烏龜湯了？”
肖仁無奈的搖搖頭，這樣的人賣觀賞魚真是太埋沒人才了，去開海鮮鋪才對口啊！
肖仁讓他領著自己去看了看，點點頭：“你這裏的金魚和烏龜我都要了，你要是以後還能弄到，我還來你這兒買！”
老頭驚訝的看了他半晌，搖頭感歎道：“你這是發達了啊，連講價都不講的！”
他也沒問肖仁買這麽多魚、烏龜回去幹什麽，看著魚缸思索了一會兒，緩緩道：“我這裏一般是一個月去進一次貨，那裏的老板是我老夥計，你要是急著要，我也沒法很快供應，不過我可以跟他介紹一下你，到時候你可以直接去他那兒進貨。”
這是把自己當成打算賣金魚的販子了啊……
不過這老頭也是夠大方的，觀賞魚和王八烏龜現在是澡堂的主要收入來源，卻直接把貨源告訴了自己，一般人還真做不到這麽大方，不過老頭家裏的子女都不願意接手這裏的生意，估計老頭現在對掙多掙少也看開了。
肖仁不慌不忙的舉起手來：“我是肖仁啊，還能是誰？”
唐西還是牢牢用匕首頂著他，狠聲道：“那拉薩那裏的又是誰！”
肖仁沉默了一下，自從他本體回到公寓以後，就用土元素掌控在地下又單獨弄了個地下室，和通道那邊不在一處，平時複製體就躲在那裏，就是怕被唐西發現自己有兩個身體的秘密，沒想到還是露餡了，她這段時間也不知去哪兒殺人了，竟然調查到了拉薩那邊的事。
他突然笑嘻嘻道：“他是我失散多年的弟弟啊，雙胞胎。”
“你特麽放屁，你當年是在醫院裏生的，我查了你出生醫院當年的記錄，你根本就沒有雙胞胎兄弟！”唐西的聲音既氣憤又驚恐，隱約間肖仁還聞到了一點甜膩的血腥味，正是唐門人獨有的融毒血脈。
“你受傷了？”之前複製體就掃描到她亮度有些暗淡，但還不是很確定。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唐西摁著他肩膀，把他壓在了門上。
肖仁淡淡道：“如果我是假的，你覺得我會給你接近我的機會嗎？”
唐西冷笑：“你要是假貨，你也奈何不了我。”
“嗯哼，那就試一下。”肖仁說完迅速抬手朝匕首捏去。
唐西立刻就要給他割喉，卻發現手臂凝滯了一下，就見肘部和腕部不知何時凝聚了一層堅固的石質！
啪啦一聲碎裂聲，兩個部位的石頭碎裂，卻還是晚了，肖仁捏住匕首，硬生生一擰！
隻是這匕首不知用了什麽材料，竟然沒擰斷，卻還是從唐西手裏脫手而出，被他奪了過來。
肖仁一矮身往後一撞，唐西蹬蹬蹬退後幾步，迅速抬起手腕就要發射暴雨梨花針，卻發現扳機被石頭糊住了，根本扳不了。
她臉色陡變，肖仁卻沒有趁機犯難，一下一下扔著匕首回過身來，臉上笑嘻嘻的，紅色的火焰在他周身打轉，照亮了窄小的空間，他額頭的頭帶不知何時已經摘掉，那隻金色的眸子露了一下又迅速閉上了，卻恍的唐西差點睡過去，她驚訝的發現，跟上次相比，肖仁那隻眼睛好像更厲害了。
“現在還覺得不是我麽？”
唐西回過神來，皺眉看著肖仁：“那另一個你是怎麽回事？你到底是拉薩回來的那個，還是在這裏的那個？你們倆什麽關係？”
肖仁聳了聳肩，謊話那是信手拈來：“我當然是一直在這兒跟你聯絡的那個咯，拉薩回來的那個是我們老大給我找的一個替身，長得跟我比較像，又找人化了化妝，不是熟人一般穿不了幫。”
肖仁把屋裏的燈打開，收起了火焰和唐西身上的石頭，這才看向她。
隻見唐西穿著一身深黑色的夜行衣，不是古代的那種，那是跟特工似的黑色緊身衣，隻是她右邊肩膀上明顯有一塊深色斑痕，緊身衣也破了個口子，露出一道兩指寬的傷口，不過與常人不同的是，那個皮開肉綻的傷口是綠色的，還在那兒朝外滲著綠血。
唐西的臉色慘白如紙，卻明顯送了口氣的樣子：“呼，以後這種事你提前跟我說，你別忘了咱倆可是合作關係，不說信息透明，起碼關於彼此的大事也要交代清楚。”
肖仁翻了個白眼：“是你不喜歡龍門插手的，我那個替身又影響不到你殺人，人家那是執行我們龍門自個兒的任務，跟唐門又沒關係。你可別說你這傷是因為我的替身受的。”
唐西擺了擺手，跟著肖仁到客廳裏一下就坐在了沙發上，有些虛弱道：“不是因為他，我今天去端一個據點的時候，被人陰了，那個據點明明應該隻有一個地煞內修坐鎮，結果我去的時候，硬是有兩個天罡在那兒等著，我還以為公寓這裏的你是個假貨，故意把我賣了。”
肖仁無語道：“人家閑的嗎，他們要是知道咱倆的聯係，直接讓人來這兒蹲你就行了，還用得著引君入甕嘛。”
唐西也點點頭：“所以我覺得他們應該還不知道我是誰，不過這一次的事已經說明，他們很可能已經知道自己的信息泄露了，以後這樣的更改人員配置的事恐怕會越來越多，我掌握的信息可能就此失效，接下來趁著信息還有用我打算加速行動，你怎麽看？”
肖仁想了一會兒，卻搖搖頭：“不急，還有別的方法。”
唐西皺眉道：“什麽方法，你不會是說讓龍門的人也開始收割吧？這個我沒意見，有他們在還快點，不然我的情報徹底失效再找他們就麻煩了。”
肖仁卻還是搖頭，他突然陰陰的笑道：“唐門這些年得罪的人不少吧！”
唐西一愣，接著就驚訝的看著他：“你是想……”
“嗯，咱們這樣這樣……”
肖仁和唐西湊在一起交代了一番，最後唐西帶著陰險得意的笑臉走了。
兩人雖然合作幾個月了，可唐西對肖仁還是不信任，平時來也隻是交換一下信息，就像這次她就算受了傷，也不願留在這裏養傷就能看出來。
唐西走後，已經到了1點多，肖仁揉了揉昏昏沉沉的額頭，忍不住苦笑：“這融毒還真特麽霸道，再跟她聊上一會兒，我還真不一定能撐住。”
……
第二天肖仁起了個大早，拿上錢包、手機就出了門。
今天肖大爺依然不準備去龍門按時上班，溜溜達達去了郊區附近的一家觀賞魚店。
說是觀賞魚店都有點捧它了，其實就是個大澡堂子，外麵看起來破破爛爛的，招牌上隻能看清一個“澡”字。
這個澡堂子從肖仁來公寓的時候就有了，距離公寓大約半小時的步程，聽那附近按摩店的老師傅說已經有三十多年的店齡了，以前沒普及熱水器的時候，還有不少人去那兒搓洗搓洗，現在已經隻有老年人和一些懷舊的中年人去那兒搓澡了。
肖仁了解的時候還頗為感歎，任何行業不順應時代發展都不行啊，你看看那市府街隔壁那一條街的洗浴城、搓澡房，同樣是澡堂子，咋人家生意就那麽好呢？這就是門藝術啊！
不過這家老澡堂子雖然不會大保……咳，不會搞藝術，但也有它的生存法子，來這裏的老年人、中年人，要麽有閑，要麽有錢，而且因為年齡和審美緣故，都比較喜歡養養花啊，養養魚啊什麽的，於是這澡堂子老板就突發奇想的搞了一批觀賞魚在店裏養著，也不是什麽稀罕品種，大都是金魚、清道夫，最貴不過一些不怎麽純的錦鯉，還有些烏龜、王八什麽的，王八主要不是用來賞的，大都是給那些老太太、大媽買走了，給家裏的小夥、孕婦，燉補湯喝，肖仁其實一直覺得，他家的王八比其他的商品都有市場，又肥又好吃，還挺便宜，特別的實惠——肖仁就是經常去買王八的客戶之一，咳，當然不是為自己買的，這回家過個年過個節的，總不能空手回去吧，這王八就是個送人的好東西啊，肖仁隻是經常在各個親戚的飯桌上順口吃上那麽三四五六……好幾筷子而已。
肖仁溜達到那兒的時候，澡堂子還沒開，也是，除了洗浴城那邊，沒有禽獸到全天24小時營業的，正常人誰特麽一大早上來洗澡啊，所以你要是看到那些9，10點鍾從洗浴城裏出來的，準不是去洗澡的。
肖仁去路邊攤買了六個雞蛋灌餅，三大碗豆腐腦，直接坐在小桌旁邊唏哩呼嚕的吃了起來，也得虧這邊的郊區全都是老人，上班族很少。
不過即便這樣，那些擱這兒吃飯的老頭老太太也隨著肖仁一個個餅吃下去驚訝了起來。
“哎呀，這小夥兒剛能吃嘞！”
“一看就像有勁的！”
“這要是在咱們那時，非把家裏吃窮了！”
肖仁樂嗬嗬聽著，也不搭話，一邊啃著餅，一邊查看著這些天的未接來電和未讀信息。
大部分來自張洲，老爸老媽反倒是最少的，簡直不像親生的。
老姐也打了十幾個電話，倒是信息沒發，八成是說狐狸的事，之前那隻熒光白狐買了以後，錢還沒分，也沒來得及給她搗鼓出新的熒光白狐。
除此之外還有黑豹皮草那個女經理，八成也是想說白狐的事，之前他隻是跟對方口頭約定了一些事，還沒有正式簽合同，對方可能是想談這方麵的情況。
其他一些皮販子、皮草商也有信息來，但肖仁還不打算跟他們做生意，直接批量刪除，看也沒看。
最後就是那個鑒定機構了，之前給他們的熒光烏龜已經出結果了，電話沒打通，最後給自己發了消息，讓他去拿。
一共發了三條，最新的那條已經是二十多天前了，再不去拿估計人家都不願意幫忙養著了。
肖仁先給鑒定機構打了個電話，越好下午去拿烏龜，又跟肖不悔聯係了一下。
“錢我暫時用不著，先放你那兒就行，你要是用就直接用，拿出三千萬投到狐狸場裏，就當我入股了……暫時先甭擴張規模，你可以先用咱那些錢買點顯微鏡啊，試管啊之類的實驗用品……你甭管幹什麽用啦，人家大點的養殖場，這些儀器不都是必備的嘛……哎呀我沒忽悠你，我忽悠你我是你弟行不？我這邊還有些事沒處理完，等處理完了再回去，嗯，好，那就這樣。”
至於黑豹皮草那邊他直接沒回，對方求著自己，他沒必要為他們著想。
肖仁啃完了六個灌餅，玩著手機，一直等到日上三竿，澡堂子終於是開門了。
開門的老頭穿著件馬褂，戴著個瓜皮帽，要不是還戴著副小圓圈墨鏡，簡直就像古代劇裏的龜公。
此人就是這架澡堂子的老板了，今年七十多歲，三兒二女，聽說都不想繼承老爹的澡堂子生意，也許再過不了多少年，這條街上就再也沒有澡堂子和王八賣了。
老頭子剛收起鑰匙，肖仁就湊到了人家後麵。
那老頭慢吞吞的開了門，看了肖仁一眼，有點疑惑的皺了皺眉，半天才道：“小夥，你跟肖仁什麽關係？”
肖仁嘿嘿笑道：“大爺，我就是肖仁啊！”
老頭驚訝的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遍，不太相信道：“不是，你……你這要是減肥了我倒是信，可咋還長高了這麽多呢？”
肖仁擺擺手，隨口胡扯：“我穿著增高鞋呢，鞋底高，不是我長高了。”
澡堂老板：“……”你這丫穿的是高蹺增高鞋嗎？
他也沒再多問，笑眯眯的把肖仁迎進去，還泡了壺茶：“今天還是來買王八的？有空給我做做廣告啊，你這跟以前對比太明顯了，我這裏的王八夠補的吧？”
肖仁哭笑不得，說道：“不是買王八的，不過也是來買東西，你這兒現在有多少條金魚和烏龜？”
“金魚我沒數，反正一百條是有了，烏龜隻有三十多隻？咋滴，你這是王八湯喝膩了，打算嚐嚐烏龜湯了？”
肖仁無奈的搖搖頭，這樣的人賣觀賞魚真是太埋沒人才了，去開海鮮鋪才對口啊！
肖仁讓他領著自己去看了看，點點頭：“你這裏的金魚和烏龜我都要了，你要是以後還能弄到，我還來你這兒買！”
老頭驚訝的看了他半晌，搖頭感歎道：“你這是發達了啊，連講價都不講的！”
他也沒問肖仁買這麽多魚、烏龜回去幹什麽，看著魚缸思索了一會兒，緩緩道：“我這裏一般是一個月去進一次貨，那裏的老板是我老夥計，你要是急著要，我也沒法很快供應，不過我可以跟他介紹一下你，到時候你可以直接去他那兒進貨。”
這是把自己當成打算賣金魚的販子了啊……
不過這老頭也是夠大方的，觀賞魚和王八烏龜現在是澡堂的主要收入來源，卻直接把貨源告訴了自己，一般人還真做不到這麽大方，不過老頭家裏的子女都不願意接手這裏的生意，估計老頭現在對掙多掙少也看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