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 握刀的手……
  “小人記得,昨日裏他們好像是住在了東街的食為天。”劉龍一邊小心地回答薛楚蕭的話,一邊在心中禱告。

  阿彌陀佛菩薩保佑!

  譽王殿下和那女子千萬已經離開了!

  就算沒有離開,譽王殿下也千萬不要說出見過自己的事情!

  劉龍還在原地暗中祈禱,那邊薛楚蕭已經站起身來。

  他一把抓起桌上的那副畫,按照原來的痕跡疊好之後放入懷中,一把掀開門簾出了門。

  劉龍跺了跺腳,慌忙緊走了進步跟了出來。

  “薛大人,食為天在這邊呢!”見薛楚蕭方向錯了,劉龍慌忙將他叫了回來。

  “食為天離這裏沒多遠,走不了幾步路就過去了。”劉龍陪著笑,一邊給薛楚蕭指了個方向,一邊小心地在前頭帶路。

  確實如他所說,食為天距離問仙閣並沒有多遠的距離,轉過一個街角就到了。

  因為不是吃飯的時間,食為天一樓的大廳裏並沒有多少客人,薛楚蕭進門之後便徑直奔著櫃台而去。

  “啪”地一下,他從懷中掏出那副畫像來拍在了櫃台之上。

  “仔細給我看看,畫中的女子,你們可見過?”薛楚蕭沉聲問道。

  店掌櫃和身後的小二被薛楚蕭凶神惡煞的模樣嚇住了,二人對視了一眼,最終還是店掌櫃走上前去,戰戰兢兢地打開了櫃台上的那副畫。

  “看完了嗎?見過嗎?”薛楚蕭不耐煩的聲音冷哼了一聲,店掌櫃慌忙點了點頭。

  “見……見過!”

  “她人現在何處?”薛楚蕭急聲追問。

  “這位夫人昨日就離開小店了。”店掌櫃小心地開了口,一邊回憶一邊又說:“許是她跟那位公子起了什麽爭執吧?小人聽小二說,那位夫人臨走的時候是扛著行李離開的,走的時候那位公子還酒醉未醒。”

  “現在呢?那名男子還在嗎?”薛楚蕭沉著臉問道。

  “回大人話,那公子也不在了。”看到薛楚蕭瀕臨發火的臉,店掌櫃小心地往後縮了縮身子。

  “混蛋!”薛楚蕭一拳砸在了櫃台上,他一把揪起了店掌櫃的衣領:“知道他們去哪裏了嗎?”

  “不……不知道。”店掌櫃身子抖成了篩子。

  “薛大人息怒!”劉龍上前一步勸住了薛楚蕭,又伸手指了指食為天的門口:“大人,還請借一步說話!”

  薛楚蕭冷哼了一聲,狠狠地鬆開了店掌櫃的領口,幾個大步到了食為天的門口。

  劉龍緊跟在他身後到了門口,他先邁出門檻四處看了一眼,確認街上無人偷聽之後才又退了回來。

  “薛大人息怒,她一個弱女子還能去哪裏?您既然來時的路上沒遇上她,那麽依小人看,她要麽依舊留在了鎮子上,要麽就是往西去了!咱們這麽多人,還能讓她跑了不成?”劉龍壓低了聲音小心地勸道。

  薛楚蕭對著劉龍低斥了一句:“你懂什麽!我不能讓夏遠發現我離開太久!不然他一定會往黑風山方向去的!”

  “兩個時辰!薛大人,您給小人兩個時辰的時間,我讓人挨家挨戶去鎮子上打聽。”劉龍拍著胸脯開了口,“小人跟您保證,天黑之前一定會有結果的,若是她不在鎮子上,小人就帶人往黑風山方向全力搜索,一定能將她找到!”

  劉龍說出口的話信誓旦旦。

  “那還愣著做什麽?還不快去!”薛楚蕭對著劉龍低吼道。

  “是是是,小人這就下去安排!”劉龍忙不迭地答應著,一邊說,一邊邁出了食為天的大門。

  薛楚蕭跟在劉龍身後也出了門,剛走了兩步,忽然像是又想起了什麽。

  “慢著!”他沉聲開口叫住了劉龍。

  “薛大人,您還有何吩咐?”劉龍又折了回來。

  “父親前兩日是不是讓人送了兩名女子過來?”薛楚蕭問道。

  劉龍四處看了一眼之後點點頭,他壓低了聲音:“薛相確實是送了兩名女子過來,如今就藏在問仙閣內,說是準備捉了什麽人之後,帶到這兩名女子跟前讓她們指認的。”

  “父親要捉的人就是畫上那女子,不過現在改變主意了,以前是捉,現在是殺,那兩名女子你先留著,等找到畫上那女子再說。”薛楚蕭沉聲吩咐道。

  “小人知道了薛大人,您先去問仙閣等消息,小人這就下去安排!”劉龍答應了一聲,二人一前一後匆匆離開。

  他們走後,食為天門口的石獅子後麵忽然閃出一個人影。

  四十多歲的年紀,樣貌儒雅,膚色白皙,隻是臉色有些寒涼。

  盯著薛楚蕭二人的背影看了許久,他才抬步踱到了食為天左側的巷子裏。

  “來人。”他沉聲對著身後虛空開了口。

  一個黑衣人從男子身後的屋簷上落了下來,端正地跪在了男子的腳邊。

  雖然一言不發,卻跪得恭恭敬敬。

  “兵分兩路,一路繼續尋找夭夭,另一路盯緊了那個瞎子,暗中跟在他們身後,絕對不能讓他們的人先找到夭夭!”

  黑衣人對男子抱了抱拳頭,恭敬地磕了一個頭就不見了蹤影。

  “問仙閣……”男子口中念出了一個名字,忽地嗤笑了一聲。

  一陣風吹過,男子也不見了蹤影。

  ……

  黑風山。

  葫蘆峰。

  賬房。

  洛雲錫端坐在賬房正廳的椅子上,他身邊站著黑子,麵前站著低著頭的餘二。

  “你叫餘二是吧?把頭抬起來。”洛雲錫慢條斯理地對著餘二開口。

  “是。”餘二笑了笑,緩緩抬起頭來。

  雙目交匯的那一瞬間,二人的心裏皆是一驚。

  審視,疑慮,猜測……

  各種眼神不停地在洛雲錫和餘二的眼中閃過,最終都變成了凝重。

  “聽黑子他們說,你會做賬?”許久之後,還是洛雲錫笑著開口打破了凝重的氣氛。

  餘二眼神微閃,笑著點了點頭:“小人家境還算殷實,早年間念過幾年書,給人做過幾年的賬房先生。”

  “是嗎?”洛雲錫上上下下打量了餘二片刻,又問:“既是家境殷實,為何又會來黑風山出苦力?”

  餘二低下頭,不慌不忙地開口:“家鄉發大水,遭了難,又遇上歹人,所以跟隨從失散了。”

  “是嗎?”洛雲錫輕笑了一聲,忽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他踱了幾步到了餘二跟前,對著餘二沉聲開口:“把你的手伸出來讓我看看。”

  餘二一愣,詫異地抬頭看了洛雲錫一眼,再看一眼同樣一臉不解的黑子,遲遲沒有伸出手來。

  “怎麽?莫不是做賊心虛?”洛雲錫冷笑著說道。

  “貴人讓你伸手你就伸手,磨磨蹭蹭做什麽!”黑子見餘二一直呆愣著,便上前一步斥責道。

  “是。”餘二點點頭,朝著洛雲錫伸出了自己的雙書人的手。

  然而,若是仔細看去,卻能看到他右手的虎口處,有著厚厚的一層手繭,掌心當中也有著薄薄的一層,左手的手繭相對於右手的薄了一些,卻也能隱約看出來。

  看到餘二手上的手繭,黑子大吃一驚,怒喝了一聲之後抽出了腰間的大刀。

  “竟然是慣於握刀的手!好小子!你竟然會功夫!”黑子將刀尖對準了餘二,“說!你到底是什麽人!來黑風山究竟有何目的!”

  麵對黑子的怒火,餘二不慌不忙地挽了挽衣袖,甚至還微微笑了笑。

  “貴人退後!這廝會功夫,別讓他傷了您,待我擒住他再任您發落!”黑子上前一步擋在了洛雲錫麵前。

  洛雲錫對著餘二投去了挑釁的一眼,然後抬手拍了拍黑子的肩膀。

  “不著急,你先退下。”

  “貴人?”黑子愣了,“這小子假冒書生上山,一定別有用心!”

  “無妨。”洛雲錫胸有成竹地擺了擺手,“既然會做賬,就這麽死在你刀下,不是太可惜了?”

  “貴人的意思是……”黑子還是沒太明白洛雲錫的意思。

  “我看這賬房裏的帳,十本有九本對不上,這怎麽行?”洛雲錫皺眉說道。

  “是是是,這裏的帳原本是對的,可是起前些日子賬房忽然走水了,搶救不及時燒壞了幾個賬本。”黑子擦了一把額上的冷汗,心裏暗自慶幸。

  還好還好,譽王殿下不僅沒有深究,還幫他們想到一個理由,這下子,賬房這裏準能過關了!

  “既然少了,那就趕緊補上吧,總這麽少著也不是辦法。”洛雲錫笑著說道,麵上一片溫和。

  “是是是,小人這就讓餘二趕緊將燒壞的那些賬本補出來。”黑子終於明白了洛雲錫的意思。

  “既然如此,就趕緊的吧。”洛雲錫似笑非笑地看了餘二一眼,“我估摸著,要把那些賬目補齊,至少也得一兩天的時間吧,可是我還著急趕回家去呢,這可如何是好?”

  聽到洛雲錫著急回家的消息,黑子麵上再一喜,他慌忙又答:“要不了一兩日的,小人讓餘二速度快著些,今晚不讓他睡覺了。”

  洛雲錫滿意地點了點頭:“如此甚好,我回去之後,一定替你在……”

  他笑著看了看滿目期待的黑子一眼,又繼續說:“在我家人跟前美言幾句。”

  “多謝貴人!”黑子興高采烈地對著洛雲錫拱了拱手。

  洛雲錫看了一眼天色:“時辰不早了,我再去采石場那邊看看。”

  “小人陪著您吧。”黑子上前一步替洛雲錫拉開了房門。

  “不用了,你多找幾個人看著這個餘二,免得他偷懶。”

  洛雲錫扯著嘴角笑道,末了又囑咐了一句:“但也別太逼迫於他,可別將人給累死了,他若是死了,你們可擔待不起。”

  黑子一愣,疑惑地抬頭看了洛雲錫一眼,見洛雲錫並不像在開玩笑,才點了點頭,將心中原本想將餘二滅口的念頭壓了下來。

  “是是是,小人知道了!”他趕緊忙不迭地答應道。

  看著洛雲錫出了賬房門,黑子對著外麵吹了個指哨,哨聲落下,頓時從四麵八方跑出來四五個持刀守衛。

  “黑子哥,您有何吩咐?”為首的那人臉上有個刀疤,長得奇醜無比,諂媚地對黑子笑著。

  “你們幾個,將裏邊的人看好了,賬本沒弄完之前不許他出賬房門!”黑子指著房內的餘二說道。

  “黑子哥您放心,小的們保證完成任務!”刀疤臉拍著胸脯保證道。

  “趕緊去吧!”黑子對著幾人揮了揮手,安排好賬房的事情之後,他抬步朝著議事廳走去。

  ……

  天色漸暗。

  一人一騎匆匆自西邊而來,“籲”地一聲停在了柳葉鎮問仙閣的門口。

  那人從馬上跳下來,直奔問仙閣門內而去。

  “有人嗎?”他行色匆匆,抹了一把額上的汗揚聲問道。

  話音落下,除了香爐裏落下了幾撮香灰之外,鋪子內沒有任何聲音。

  “有人嗎?劉半仙在嗎?”見無人應聲,那人的聲音又大了幾分。

  他抬頭在鋪子裏巡視了片刻,在看到角落裏的那扇小門時候,他邁開了步子,打算進去小門那裏。

  可是他才剛走了兩步,還沒等走到小門跟前,忽然一陣腳步聲從小門內傳來,那扇小小的門簾被人一把從裏麵掀開,門內露出的是薛楚蕭那張陰沉著的臉。

  他看了一眼來人,“唰”地一聲抽出了腰間的寶劍。

  那人被薛楚蕭嚇了一跳,慌忙後退了一步:“你……你是誰?”

  “你又是誰?找李龍何事?”薛楚蕭出了那扇小門,對著來人沉聲問道。

  那人再次後退,艱難地咽了咽口水,才小心翼翼地說道:“我是從黑風山上下來的,奉了楚堂主之命,來給劉堂主傳幾句話。”

  因為聽到薛楚蕭說出劉龍的名字,他估摸著可能是自己人,所以才猶豫著說出了來此的目的。

  “我讓他出去辦事了,你有什麽事跟我說也是一樣。”聽到這人是黑風山來的,薛楚蕭頓時鄭重起來,他收回了手裏的寶劍,抬步走到鋪子正中的那把椅子上坐了下來。

  “這……敢問您是……”那人留了個心眼,並沒有和盤托出,而是先小心翼翼地開口詢問。

  “我姓薛,你們堂主劉龍稱呼我一聲薛大人。”薛楚蕭看了那人一眼,坐直了身子沉聲開口。

  “姓……姓薛……”那人先是一愣,繼而大驚失色,慌忙“噗通”一聲在薛楚蕭麵前跪了下來。

  “薛大人容稟!請恕小人眼拙,沒能及時認出大人,還請大人恕罪!”陳東戰戰兢兢地開口,對於薛相的這個獨生子,他還是有些耳聞的,喜怒無常,陰晴不定,若是惹惱了他,可沒自己什麽好果子吃。

  “廢話少說,先起來回話。”薛楚蕭很是滿意陳東對自己的恭敬。

  “謝薛大人!”道謝之後,陳東從地上站起身來,低著頭站在了一旁。

  “你是什麽人?楚青讓你帶什麽消息過來了?”薛楚蕭問道。

  陳東低了低頭:“回薛大人話,小人陳東,是黑風山楚青楚堂主身邊的管事,楚堂主這次讓小人下山,是因為……因為……”

  陳東心中有些猶豫,說話便有些吞吞吐吐。

  “怎麽?還有什麽秘密是不能讓我知道的嗎!”看到陳東吞吞吐吐的樣子,薛楚蕭來了氣,聲音也沉了下來。

  “不,不是的!薛大人您別誤會!”陳東慌忙搖頭,想了想之後,他心一橫開了口:“薛大人,十萬火急,譽王殿下去黑風山了!”

  “什麽?”薛楚蕭猛地站了起來,臉色很不好看,“父親說的沒錯,他果然暗地裏進了山!”

  他看了陳東一眼:“他什麽時候去的?在山上都查到了什麽?”

  “譽王殿下是今日才到的,去看了采石場和冶煉場,應該還會去賬房查賬,楚堂主已經穩住了他,讓小的趕緊下山來找劉堂主上山,還讓劉堂主趕緊給相爺傳訊,等待相爺的下一步指示。”

  陳東說完,就低著頭默默地站到了一邊。

  薛楚蕭臉色陰沉,在原地踱了好幾圈步子。

  “這事我知道了,還有嗎?”薛楚蕭又問。

  “還有……還有……”陳東支支吾吾,雙眼不停地在鋪子裏望來望去。

  “別看了,完不成任務之前,陳東是不會回來的。”

  心情本就鬱悶的薛楚蕭看到陳東支支吾吾,更加生氣了。

  他“啪”地一聲使勁拍了拍桌子,對著陳東冷聲喝道,“說!還有什麽!”

  陳東被嚇得打了個打哆嗦,慌忙又跪了下來:“薛大人恕罪,其實具體情形小人也不清楚,楚堂主隻吩咐了讓小人傳話,卻並未告訴小人個中詳情。”

  薛楚蕭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唰”地一聲,第二次抽出了寶劍。

  “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將楚青讓你傳的話,原封不動地說給我聽,若是少了一個字,你這腦袋就別要了!”

  冰涼的利劍貼緊了陳東的脖子,陳東咽了咽口水,戰戰兢兢地開了口。

  “是是是,薛大人息怒,小人這就將原話複述給您聽。”

  陳東小心地跪直了身體:“楚堂主說……說昨日裏他跟劉堂主商量著要除掉的那名女子,不能留了!說譽王殿下已經對他頗有微詞,讓他做事隱秘一些,千萬不能留下任何痕跡!”

  “什麽女子?”薛楚蕭皺眉。

  陳東想了想:“應該是陪在譽王殿下身邊的女子,小人聽楚堂主的意思,他跟劉堂主應該昨日就見過譽王殿下了。”

  陳東雖然是猜測,卻也猜了個**不離十。

  而薛楚蕭,卻在聽到陳東的話後變了臉色:“你說什麽?劉龍早就知道譽王殿下來了柳葉鎮?”

  他伸出手去,一把掐住了陳東的脖子:“這究竟是怎麽回事?譽王殿下身邊怎麽有女子出現的?是個什麽樣的女子?”

  “薛大人饒命!小人實在是不知啊!”陳東掙紮著去掰薛楚蕭的手,可是薛楚蕭的手就像是鐵鉗一樣,眼看他就要被掐得背過氣去。

  就在這千鈞一發時刻,問仙閣的門外忽然傳來一陣匆匆的腳步聲,一個人影飛快地閃了進來。

  看到進來的那個人,陳東瀕死的眼神瞬間亮了起來。

  “劉堂主……救命!——”

  他艱難地從口中發出求救的聲音。

  “陳東?你怎麽來了?是楚青有什麽……”劉龍的話未說完,一個不查,忽然被薛楚蕭一腳踢倒在了地上。

  劉龍眼中寒芒一閃,咬咬牙爬了起來跪在了地上:“薛大人,您這是為何?”

  “為何?”薛楚蕭黑著臉過來,再次飛起一腳踹在了劉龍的身上:“你明知我時間緊迫,明知譽王已經到了柳葉鎮,為何不跟我匯報!”

  劉龍心中一驚,回頭看了陳東一眼,心中瞬間明了。

  他橫了橫心跪直了身體:“薛大人,不是您說追殺那女子更為重要嗎?譽王殿下來都已經來了,您再著急也沒用,倒不如想想應該怎麽過得了他這一關!”

  不同於陳東的戰戰兢兢,劉龍的似乎並不怎麽懼怕薛楚蕭,說出口的話也帶了幾絲威脅的意味。

  “劉龍,你想找死是嗎?”薛楚蕭再次伸出手去,像剛才掐住陳東脖子那樣,一把掐住了劉龍的脖子。

  “薛大人,小人死不足惜,但是您不是要找那名女子嗎?小人已經打聽出來了,您就不打算問一問了嗎?”

  劉龍冷笑了一聲:“還有相爺前兩日送來的那兩名女子,您在問仙閣待了一下午了,也沒能找到她們吧?問仙閣的密道隻有小人一人知道,換了旁人,還真不一定能進得去!”

  對待薛楚蕭,劉龍並不像陳東那樣敬畏,早在薛楚蕭剛才踢出那一腳的時候,他心中就已經埋下怨恨了。

  想他劉龍和師兄天山鬼叟縱橫天山那麽些年,江湖上黑白兩道哪個不對他們師兄弟二人高看一等?

  可是師兄卻不知聽了那薛相的什麽蠱惑,一心要下天山給薛相賣命,最後倒好,任務沒完成失了信譽不說,還平白無辜丟了自己的性命,早知道這樣,他們師兄弟二人當初就不應該下天山!

  江湖日子雖然不如這裏富貴,卻也樂得逍遙自在,總好過在這裏低三下四地給別人賣命!

  “怎麽?你敢威脅我?你當真以為我不敢殺你嗎?”

  薛楚蕭的臉色黑得像鍋底,手上隻要輕輕一用力,就能捏碎劉龍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