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妄議
  這話一出,老夫人立馬震驚,不過很快便回過神來,蹙眉看向於蓁蓁,“四姑娘,這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於蓁蓁抿著唇,一臉委屈地看著老夫人,“祖母,蓁蓁也知道此事不該張揚,可是我也不能看著三姐墮落,所以才鬥膽跟您坦白。”

  “你說的可都是真的?”於延開口,語氣陰沉的讓人害怕。

  “蓁蓁親眼所見,就是大姐姐出事那晚,隨三姐來的那位戴著幕籬的女子,當時因為場麵混亂我們誰都沒有注意,但他身上其實有很多破綻。”於蓁蓁被於延陰沉的語氣嚇了一跳,接收到於筱筱安撫的目光後,才接著說道。

  “此話怎講?”老夫人回憶起當晚的狀況,也有些半信半疑起來。

  於蓁蓁吸了口氣,猜測著說道:“當晚蓁蓁就注意到,那個帶著幕籬的“女人”異常高大,身姿魁梧,比三姐姐都要高出一個頭左右,且不以真麵目示人。

  如今想來,分明是心裏有鬼,而“她”種種怪異的表現,都隻能說明,他根本就是個男人。”

  “孽女!”不等於蓁蓁說完,於延就忍不住暴喝一聲:“光天化日之下,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房間裏竟藏了男子,還光明正大的帶出來。

  簡直是.......不知羞恥!”

  於延向來不喜歡於妧妧,聽風就是雨也不是第一次。

  於筱筱見於延暴怒,適時站出來說道:“昨日四妹跟我說,她親眼看到那男子從四妹的房間出來,據說.......”

  說到這裏,於筱筱的語聲忽然一頓。

  “據說什麽?”於延危險的眯起眼睛。

  於筱筱咬了咬牙,似是極難為情:“據說.......此人還曾與四妹同眠一榻.......”

  “砰——”

  於筱筱話音未落,於延就將身邊的矮凳踹翻,轉身就要朝水榭殺去:“真是反了她了,我現在就去問她,若此事當真,我非扒了她的皮不可!不知羞恥!”

  老夫人聞言卻是一驚,連忙起身勸阻:“這件事茲事體大,稍有不慎就會連累整個侯府的聲譽,不如先把三姑娘叫過來詢問一番,也比這樣直接闖上門的強。”

  “有什麽好詢問的?蓁蓁和筱筱都這麽說,此事必然做不得假,今天我說什麽都不會輕易饒了她的。”

  於延說完,煞氣衝天的朝水榭走去。

  身後眾人見狀,各自揣著不同的心思,紛紛跟了上去。

  水榭。

  於妧妧剛換好衣服還不等出門,就聽水榭外傳來一陣喧嘩,下一刻房門被猛地一腳踹開,於延沉著臉走進來,一雙眼睛彷似能噴出火來。

  於妧妧嚇了一跳,本能的皺眉:“怎麽回事,父親為何這般來闖我水榭?”

  “孽女,看看你幹的好事,把我侯府的顏麵都丟盡了。”於延冷怒的瞪著於妧妧,手指一點一點的指著她。

  於妧妧掃了眼於延身後跟過來的眾人,最後在於蓁蓁和於筱筱的臉上頓了一下,明白了。

  這些人,又是來找茬的。

  頓時也不慌了,幹脆眯著眼睛看著氣的麵紅耳赤的於延,挑眉道:“父親,不是女兒不敬,您雖是我的父親,可畢竟也是個男子,就這麽闖我的閨房,怕是不妥吧?

  若是剛才我正好在換衣服,這得多尷尬?

  所以女兒勸您,下次做什麽事情前,都想好了再做,三思而後行。”

  最後幾個字,於妧妧咬音極重,意有所指。

  於延被於妧妧一提醒,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氣怒下做了越格的事情,臉色頓時沉了又沉,有些下不來台,梗著脖子罵道:“就你這種不守婦德的女人也配叫我父親?

  大白天的在自己房間裏藏男人,你還真是長本事了,夫子教的女戒你都學到哪裏去了?

  還不趕緊把那個男人給我交出來!”

  於妧妧一聽,瞬間就明白過來,必定是前幾日季涼月的事被翻了出來。

  當日於蓁蓁之所以被唬住,而她敢正大光明的把季涼月帶出去,無非是因為當晚她一手策劃陷害於筱筱的戲,她料定於蓁蓁沒空找自己麻煩,才這般有恃無恐。

  如今看來,於蓁蓁倒也不算笨,還能想到季涼月是男扮女裝。

  可惜,有一句話不是說了嗎?

  抓奸抓雙,拿人拿髒,她僅憑著自己的猜測,和於延對她的偏見,就上門來跟她對峙,理由根本站不住腳,她完全可以說她是誣告,誹謗。

  弄不好,還能反將一軍。

  “什麽男人?”於妧妧不解的眨了眨眼睛,隨即臉上出現恰到好處的憤怒和屈辱:“父親,我知道你一直都不喜歡我,但也不能這麽無緣無故的冤枉我吧?

  先不說我一個未出閣的女兒家,不可能將男子請到屋中做客,就說平日裏,你們有誰看到我和哪個男子交往親密的嗎?”

  “怎麽沒有,你和九千歲交往的還不親密嗎?”於蓁蓁見於延怔住,一時無法反駁,連忙幫腔道。

  於妧妧嘴角勾起一抹譏笑:“四妹還真是敢說,我與季公公也不過點頭之交,何來的親密之說?

  再有,季公公是什麽身份,怎麽可能青天白日闖進我的閨房,給人詬病?”

  “這就要問你自己了,和他究竟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於蓁蓁咬牙怒斥。

  於妧妧臉上的笑意淡了下來,語氣仿佛夾了碎冰一般,讓人不寒而栗:“四妹說話還是小心一點,誰都知道良人司的耳目無處不在,當心禍從口出。

  季公公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這般汙蔑詆毀於他,若是在侯府也就罷了,可一旦被他知曉,你可知道會為侯府帶來怎樣的禍事?”

  於妧妧這話說的半真半假,讓人下意識的心生畏懼,再加上於延在官場混多年,季涼月的手腕有多狠戾,性格有多睚眥必報,他最清楚不過。

  聽到於蓁蓁這般口無遮攔,於延也嚇出了一身的冷汗,瞪了於蓁蓁一眼,“住口!九千歲豈是你可以妄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