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於妧妧的幸災樂禍
  於延的話意有所指,看向於筱筱的目光也不似以前般寵愛,反倒夾著一絲火氣。

  姚氏明顯察覺了這點,知道這個時候多說多錯,便也隻好啞巴吃黃連,沉默著接受了於延的決斷。

  於延被拖到一旁當眾執行杖刑,沈氏被家丁拉著哭成了淚人,一雙眼睛怨毒的瞪著姚氏母子,恨不得將她們生吞活剝一般。

  於妧妧麵無表情的看著姚氏與沈氏之間的暗湧,低聲嗤笑:“這下姚氏是徹底得罪了沈氏,以後這熱鬧有的看了。”

  不同於於妧妧的幸災樂禍,季涼月卻微微擰起眉頭,拍了拍她的腦袋:“鷸蚌相爭,難免會傷及無辜,你在這府中的處境也會愈發微妙,不要高興的太早。”

  於妧妧挑了挑眉,忽然挽住他的胳膊,傲嬌的笑道:“怕什麽,我不是還有季公公你呢嗎?”

  “本督不可能時刻陪在你身邊。”季涼月提醒道。

  “那又如何?本姑娘還能怕了他們這群妖魔鬼怪?”於妧妧撇了撇嘴,不以為然。

  季涼月見狀忍不住歎了口氣,目光落在她挽著自己胳膊的手上,臉色一黑:“於妧妧,你還記不記得自己是女人,這般挽著男子的胳膊,成何體統?”

  於妧妧看著他一本正經的模樣,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拜托你醒醒啊季公公,咱倆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你現在才來讓我避嫌,不覺得矯情嗎?”

  季涼月一噎,長這麽大還從沒人敢說他矯情,恨恨的咬牙:“於妧妧,你就不能矜持點?”

  “矜持能當飯吃嗎?”於妧妧眼珠一轉,調侃著湊近:“再說,以往季公公調戲我時,可沒見你這麽正經啊?”

  季涼月:“私底下和大庭廣眾能是一回事嗎?”

  於妧妧一愣,壞笑著眨了眨眼睛:“我這還有更不矜持的,季公公要試試嗎?”

  季涼月被於妧妧壞笑的表情晃了下神,下意識問道:“怎麽試?”

  話音未落,就見於妧妧趁眾人不注意忽然湊上來,在他唇上重重的吻了一下,然後飛快退去,若無其事的繼續看戲。

  轟——

  季涼月身體僵住,大腦一片空白,幕籬下的俊臉瞬間紅透。

  雖然兩人之間隔著一層薄紗,但那印在唇上重重的一下,帶著一抹香甜濕潤,讓素來泰山崩於頂也麵不改色的男人,也不禁心慌意亂。

  咚,咚,咚。

  心跳快的仿佛要衝出胸膛,季涼月伸出舌頭舔了舔濕潤的唇瓣,清冷的眼底染上一抹紅暈。

  忍不住低頭去看那使壞的小女人,卻見她一臉興味的看著院中的鬧劇,嘴角含著一抹輕笑,仿佛剛才親人的不是她一般。

  小壞蛋!

  季涼月咬牙,耳尖通紅。

  於妧妧與季涼月玩鬧的這一會兒,於方岩的杖刑已經行完,被家丁拖著丟出了侯府,沈氏則經受不住打擊,昏了過去。

  於延眸色冷淡的看向跪在院中的於筱筱,語氣嫌惡:“筱筱,你最近

  確實太不像話了,接二連三的出錯,到了現在還不知悔改,看來之前對你的懲罰還不夠。

  這次,為父就罰你去打掃閣樓,什麽時候誠心悔改,知道自己錯在哪裏了,什麽時候再說!”

  於延這次是真的氣急了,他一向看中臉麵,沒想到卻被自己最寵愛的女兒,在一夜之間都丟盡了,頓時目光陰冷的掃過院中眾人,冷聲威脅道:“今晚的事,任何人都不準往外透露半個字,否則別怪本候不客氣!”

  眾人連忙應是。

  於延甩袖離去,姚氏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卻重重的鬆了口氣。

  於筱筱的清白已經被毀了,她原本還擔心會對她的未來有所影響,如今於延親自下令,這件事就僅限於侯府之內,外人不會知曉。

  自然,對於筱筱未來的婚事,也就造成不了威脅。

  於延一走,於蓁蓁也扶著昏迷的沈氏離開,經過這麽一鬧,她也沒心思去找於妧妧的茬,隻想盡快離開這個晦氣的地方。

  “老夫人,這一晚您也累了,媳婦扶您回屋休息吧?”姚氏遲疑了一下,放開於筱筱來到老夫人麵前,討好的說道。

  她能看出於延對她們母女已經心生不滿,不能再丟了老夫人這顆大樹。

  老夫人臉色也略微冷淡,但不知想到什麽,還是點了點頭道:“嗯,也好。”

  一時院子中就剩下於妧妧和於筱筱,還有男扮女裝的季涼月。

  於妧妧因為季涼月的身份有些心虛,也懶得在這個時候去找於筱筱的茬,轉身也打算離開,卻被於筱筱猛地攔住去路。

  “是你吧?今天的一切,都是你一手設計的,對不對?”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於妧妧停下腳步,挑眉。

  “你如此心思歹毒設計冤枉我,讓我在府裏顏麵盡失,就不怕天打雷劈嗎?”於筱筱眼睛通紅的瞪著於妧妧,眼底恨意洶湧。

  “冤枉?與婢禾相比,你這點冤枉算什麽?與你的手段相比,我不知善良了多少,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懂嗎?”於妧妧挑了挑唇,諷刺的笑道。

  於筱筱看著轉身又準備離開的於妧妧,忽然厲聲喝道:“於妧妧,你不就是仗著季涼月才敢這麽作威作福嗎?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有一天失去了季涼月的庇護,你的處境會變得如何?

  到那時,今日你給我的所有欺辱,我都會千百倍的讓你償還!”

  一直沉默的季涼月聞言頓了下身體,目光冷厲的朝於筱筱望去,即便隔著一層紗幔,也能感受到那令人膽寒的殺意。

  於妧妧挽唇:“失去季涼月的庇護?”

  於筱筱見於妧妧臉上終於有了一絲表情,接著說道:“沒錯,你以為季涼月是什麽好人,他掌管著良人司,殺人如麻,身上早不知沾了多少無辜者的血。

  你覺得我手段拙劣,心狠手辣,但與季涼月相比,我這些不過是稚子使用的手段罷了。

  與這樣一個冷血陰戾的人在一起,即便他今日能護著你,可誰又能保證他一輩子都會護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