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候天賜失戀。
  司羽非跟候天賜隻有一麵之緣,而且對於他來說,他跟候天賜的一麵之緣並不愉快。

   因為她給他遞了一張名片。

   這種行為跟他見過的其它女人一樣,暗底裏給他塞名片,眼神裏傳達著曖昧的信息。

   讓人厭惡!

   所以在候天賜給他名片的時候,司羽非就把她當成了一個不正經的女人。

   可是現在,他覺得他好像誤會她了。

   這個女人!

   他側過身打量著候天賜。

   這個女人的穿著很考究,而且搭配也很時尚,這跟那些把名牌胡亂套在身上的女人不一樣。

   她很有口味。

   他俯下身在她身上嗅了嗅。

   雖然一股酒味,但還是能聞得出她身上擦的香水跟剛才酒吧裏的那位紅姐不一樣,清雅的前調浪漫的中調最後還有厚重的餘味。

   十分耐人尋味。

   他又打量了一下她穿的皮鞋跟手提包。

   女人對生活的精致程度可以從兩樣皮質品分辨出。

   候天賜穿的是一又羊皮鞋,皮質柔軟做功細致。手提包也是牛皮的,一款頂級大師手工製品。

   看來她生活殷實還有些小資。

   司羽非打開她的手提包,裏麵放著記事本、手機、口紅、車鑰匙及一串家門鑰匙。

   再無其它。

   司羽非先是拿出她的記事本,打開,記事本第一頁寫著一個人名字。

   常勱行。

   他的眉頭微皺了一下,腦海裏開始回想之前她給他名片時上麵的名字。

   當時他看了一眼,她好像叫候天賜。

   所以常勱行這三個字應該是她喜歡的那個人。

   把喜歡的人寫在記事本第一頁,這種行為也夠幼稚的。

   司羽非翻開第二頁,第二頁寫得倒是她自己的名字。

   再往後翻就是一些行程記錄了。

   司羽非繼續往後翻,翻到了最後一頁,上麵記著今天六點半宴請,後麵是訂位信息及餐廳的名字。

   餐廳名字正是司羽非駐唱的那家音樂餐廳。

   “原來真的是GC國內的負責人。”司羽非合上記事本,再去看身邊的候天賜。

   “所以找我當平麵模特的事也是真的?”他撇了一下嘴,把記事本放回手提包裏,然後又拿出候天賜的手機。

   他用候天賜的指紋開了屏保,基於個人素質他沒有查看候天賜的任何信息,隻是翻了一下她的通話記錄。

   在她的手機通話記錄裏,最後一個電話是給一個叫顧謹森的人打的。

   他往下翻,這個人的頻次在通話欄裏出現的還很頻繁,當然常勱行的名字也出現過。

   不過是對方打給她的,她好像一次都沒有給對方打過。

   這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司羽非托著下巴開始研究,把一個人的名字寫在隨身攜帶的記事本上卻不給對方主動打電話,還為了這個人在酒吧裏一個人喝酒,這是愛得有多卑微?

   他再次看了一眼候天賜。

   這樣成功的一個女性,是什麽樣的男人會讓她如此卑微。

   他對常勱行有了一絲的興趣。

   有興趣歸有興趣,這個時候他倒沒有想給對方打電話過去的想法。

   既然對方會讓候天賜用這種辦式忘記,那麽他肯定是不喜歡候天賜的,不喜歡自然也不會大晚上的過來接她回去。

   所以,他打電話的人選是——顧謹森。

   他把電話撥了過去,響了幾聲後一個男人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了過來。

   “天賜小姐,這麽晚了你還沒有睡?”

   “您好,我是愛爾酒吧的調酒師,候天賜小姐在我們這裏喝醉了。”司羽非陳述道。

   “哦!”對方很吃驚,“你剛才說什麽酒吧?”

   “愛爾酒吧。”

   “能告訴我具體位置嗎?”

   司羽非把酒吧所在的街道報給了對方。

   “我盡快趕過來,請您照顧好天賜小姐,麻煩您了。”說著,顧謹森掛了電話。

   掛完電話後,顧謹森在床上坐了一會兒。

   他今天也喝了一點酒,回到酒店後直接洗澡休息了。

   所以對方的這個電話打過來讓他有些發懵。

   他看了看時間又想了想自己的狀態。

   過去找季溪拿車鑰匙開車過去顯然是不現實的,因為他的酒還沒消。

   看來隻能把季溪喊起來讓她開車了。

   抱著試一試的心態,顧謹森給季溪發了一條信息。

   季溪剛把小宇哄睡著,聽到信息後她第一時間拿起了手機。

   這時,顧夜恒洗完澡從浴室出來,見季溪在看手機於是問道,“這麽晚了,誰給你發的信息。”

   “顧謹森。”

   “嗯?他酒喝多了,大晚上的一個小叔子給自己大嫂發什麽信息?”

   季溪從床上起來,一邊換衣服一邊對顧夜恒說道,“他不僅大晚上給我這個大嫂發信息,還約我出去。”

   “什麽情況?”顧夜恒把季溪拉到自己麵前,有些不悅地看著她。

   季溪笑著捏了捏他的鼻子,“是候天賜,她在酒吧喝醉了,人家打電話過來讓我們過去接人。”

   “給顧謹森打的電話?”

   “嗯。顧謹森今天跟常勱行喝了不少的白酒,他給我發信息是想讓我開車送他過去。”

   “我跟你們一起去吧。”

   季溪用嘴努了努床上,“你去誰看著小宇,放心吧,我雖然對名都不熟但車裏有導航,再說你晚上視力不行,去了也幫不上什麽忙。”

   “那你小心開車。”

   “嗯。”

   季溪要走,顧夜恒卻把她又拉了回來。

   “晚安吻。”他仰起了臉,索吻。

   這是他們夫妻每天晚上必做的功課,而喝了酒的顧夜恒多少有了一些孩子氣。

   季溪隻好依他,俯下身吻了吻他的唇。

   …………

   季溪開車帶著顧謹森趕到對方所說的酒吧,正準備進去就被人喊住了。

   “你們是候天賜的朋友?”

   季溪跟顧謹森回頭,就看到一個穿著毛呢外套的男生。

   他雙手插:進外衣口袋裏,口裏哈著白氣,看樣子已經在外麵寒冷的冬夜裏站了很久。

   “她在自己的車裏。”他把車鑰匙遞給顧謹森。

   顧謹森沒有接而是問對方,“你是不是音樂餐廳駐唱的那個歌者,司羽非?”

   季溪這才看清對方還真的是司羽非。

   “嗨,司羽非。你還記得我嗎?”她走到司羽非麵前,笑望著他。

   顯然,司羽非對漂亮的季溪是有印象的。

   “怎麽是你?”他顯得很驚訝,“你是候天賜的朋友?”

   “嗯,剛才你在台上唱歌的時候我們幾個就在餐廳裏吃飯,本來我是想過去給你打招呼的,但候天賜去了……”季溪咦了一聲,“你跟候天賜是朋友?”

   難道候天賜是跟司羽非一起到酒吧喝酒的?

   季溪有了狐疑。

   司羽非連忙解釋,“並不是,我不認識候天賜,我在這家酒吧兼職,她來喝酒喝醉了,因為在餐廳裏有一麵之緣所以我就用她的手機給你們打了電話。”

   原來是這麽回事。

   顧謹森這才接過司羽非手上的車鑰匙。

   “人我就交給你們了,我還要工作就先進去了。”司羽非看了一眼季溪,“你叫……”他不記得她的名字。

   “我叫季溪。”

   “哦,那路上小心!”他朝季溪欠了一下身,邁步準備往酒吧裏走。

   季溪連忙拉住他,“司羽非,我們留個聯係方式吧,難得這麽有緣。”

   司羽非同意了,他拿出手機跟季溪互相加了微信。

   兩個人正掃著,紅姐從酒吧裏走了出來,見司羽非跟一個完全陌陌的女人在加微信,她連忙過來把季溪跟司羽非分開。

   “哎,我說小八,你這樣可不對,我找你要微信號要了這麽久,你說你沒有,現在這是在做什麽?怎麽跟別人加上了?”

   “您有意見?”司羽非淡淡地問了一句,然後拉開女人扯著他衣服的手,又回了一句,“有意見也請保留。”

   說完,他朝季溪揮揮手又準備進去酒吧。

   叫紅姐的女人失了麵子,她再次拉住司羽非沒好氣地說道,“喂,我說你小子可不要不識抬舉,我紅姐捧你的場是給你麵子,你可不要給好不知好惹怒我,我不會讓你有好果子吃的。”

   季溪一聽,心想這女人是誰?說話這麽大的口氣。

   還有,司羽非究竟因為什麽事惹到了她?

   “大姐!”她想過去詢問,剛喊了一聲大姐,對方就怒目圓睜地瞪著她。

   “你喊誰大姐?”

   “喊你。”季溪回答的很認真。

   這份認真直接就把一直站在旁邊沒說話的顧謹森給逗笑了。

   紅姐順著笑聲看了顧謹森一眼。

   顧謹森笑著對季溪說道,“季溪,你喊錯了,現在都流行喊小姐姐而不是大姐。”

   “哦,不好意思,小姐姐。”季溪說的依然很認真,“是不是我朋友得罪了您?”

   紅姐沒有回答,而是朝季溪翻了一記白眼,可能是因為季溪長得實在是太漂亮,不可一世的女人對於長得漂亮的女人天生沒有好感。

   顧謹森見女人對季溪也這麽蠻橫,於是他對季溪說道,“你剛才沒聽到嗎,這位姐姐想要這個帥哥的微信號,在酒吧這種地方要一個……”顧謹森看了一眼司羽非外套裏麵的工作服,“要一個服務生的微信號,明擺著就是想玩老牛吃嫩草的戲碼。”

   說完,他又對那位叫紅姐的女人說道,“我說姐姐,別人不想給你微信號就是在拒絕您,您空閨無人孤單寂寞冷可以到娛樂城找男公關,那裏的年輕人倒是給錢就辦事,您別為難正經人。”

   “你說誰不正經?”

   “姐姐您有點不正經。”顧謹森朝這位叫紅姐的走近了一步,故意湊過去盯著她的臉,然後嘖嘖了兩聲,“您沒有五十應該也有四十七八,像您這樣的年齡結婚早的話應該都有孫子了吧!”

   這話直接就刺激到了這位紅姐,她今年四十都不到,卻被一個男人說自己快五十了,這對一個女人來說簡直就是汙辱。

   她指著顧謹森,氣得半天說不出話。

   顧謹森也懶得再搭理她,他轉過身對司羽非說道,“我勸你還是換一份工作吧,如果你想在音樂上有所成就,就不要在這種地方浪費時間,到帝都去。”

   顧謹森說著用車鑰匙朝酒吧外麵的停車場按了一下,一輛紅色的汽車車頭燈閃了一下。

   他指著那閃著光的車對司羽非說道,“車裏的那個女人應該可以幫你。”

   說完,他拉過季溪朝候天賜的車走去。

   司羽非看了他們一眼,沒有說話,一低頭走進了酒吧。

   冬夜裏,隻有那個紅姐站在原地氣得臉色鐵青。

   最後,季溪叫了代駕,她則開著候天賜的車回到酒店。

   這麽來回一折騰都晚上十一二點了,季溪看著車裏醉得不醒人事的候天賜,問顧謹森,“現在怎麽辦,你知道她家在哪裏嗎?”

   “我怎麽知道。”

   “給常勱行打電話?”

   “我想候天賜應該不太願意讓常勱行知道她喝成這樣。”

   “所以……”季溪看了看酒吧大門,“我們給她開間房。”

   “隻好這樣了,我總不能把她弄到我房間睡一晚上,你小叔子我還是很在乎聲譽的。”

   季溪切了一聲,她是不了解顧謹森的那些花花事,不過她想依顧謹森的行事風格,他肯定不是一個“貞潔烈女”。

   當然,就算顧謹森是貞潔烈女,季溪也不可能把候天賜丟給他,最後,顧謹森抱著候天賜,她到前台開了一間房。

   在幫候天賜蓋被子時,候天賜突然拉住了季溪的手,昏暗的房間裏,她對季溪說道,“常勱行,從今天開始我不再愛你了。”

   季溪,“……”

   顧謹森,“……”

   兩個人走出房間時,顧謹森小聲對季溪說道,“回帝都後要不你給候天賜介紹幾個優質男青年吧,例如鍾素,他都四十歲了也該找個女人結婚。”

   季溪聽顧謹森這麽說,有些不解地看著他,“你怎麽突然操這種心?”

   “你沒聽候天賜剛才的醉話嗎,她要忘記常勱行,這對我來說是一種危險!”

   “什麽危險?”

   “你別忘了,候天賜可是公開說要追求我,萬一她拿我當藥來吃,我總不能順手推舟吧,說實話我挺欣賞候天賜的,但是我對她不來電。”

   更何況他還知道候天賜喜歡的人是常勱行。

   顧謹森從來都不會當這種情感接盤俠。

   季溪聽明白了,顧謹森這是想把自己給撇出去。

   不過,她也知道顧謹森從一開始對候天賜就沒有感覺,雖然他表現的很積極,但隻是表現,他看她的時候眼睛裏沒有火花。

   但是把鍾素介紹給候天賜,顧謹森還真想得出來。

   “你腦子裏是怎麽靈光乍現的?”她問他。

   “GC春季時裝不是在找品牌代言人嗎,你公司的那個清和珈位不行,鍾素可以呀,他可是天王級別,雖然四十歲了,但是身形保持很好,加上成熟穩重的氣質跟這種奢侈品牌氣場很合,出於商業考慮你都要把鍾素介紹給候天賜認識。”

   這一點季溪倒是沒有想到。

   果然,狡猾的商人就算是兒女情長也能弄出商機來。

   想想之前,顧夜恒利用相親,就成功地讓徐子微為星耀掙了一波錢,現在顧謹森教她利用相親,讓鍾素拿下GC的代言。

   兩者,異曲同工呀!

   季溪倒是有些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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