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拜訪夏月荷。
  突然之間有三波人來訪,這讓冷清的顧家老宅頓時熱鬧了起來。

  先是魏一寧大著嗓門在門口喊夏阿姨你看我把誰帶來了。

  感覺季溪是他給領來的。

  夏月荷拎著水壺在院子裏澆水,見魏一寧跟季溪一起過來連忙放下水壺迎了上去。

  “小寧?小溪?你們怎麽一起過來了。”

  季溪正要開口,魏一寧又搶著回答道,“謹森兄弟托季溪來看看您,我也想您了所以也過來了,這麽巧遇上了。”

  魏一寧說著把之前從季溪手上接過來的禮品亮給夏月荷看,“您看,季溪還給您買了不少東西,我拿進去。”

  說著,也不用夏月荷招呼,拎著東西就往屋裏走。

  夏月荷隻好過來迎接季溪,她拉著季溪的手關切地問最近可好。

  “我聽說你開了一家娛樂公司還簽了一個藝人?”

  “是謹森哥跟您說的吧?”季溪笑著跟夏月荷往屋裏走,還不忘介紹薛茹清給夏月荷認識,“這是我的助理刑清,夏阿姨您可以叫她小清。”

  “小清姑娘好,來來來,快進屋吧,外麵熱。”

  夏月荷推開大門把季溪跟薛茹清請進屋,這四人還沒有在客廳裏坐下,院子外又有人按響了門鈴。

  “喲,今天夏阿姨這可就熱鬧了!”幫著夏月荷倒茶招呼客人的魏一寧笑著說道,然後放下手裏的茶杯起身出去開門。

  當魏一寧拉開夏月荷家院門外的鐵柵子門看到是顧夜恒時,他先是愣了一下,隨後笑著說道,“顧總,怎麽會是你?”

  顧夜恒朝旁邊退了一步,露出身後的郭耀輝。

  郭耀輝朝魏一寧打了一聲招呼,“夜恒是陪我來認門的,魏總怎麽會在月荷嫂子家?”

  “我是陪季溪過來的。”魏一寧說完又看向顧夜恒,小聲提醒道,“顧總,季溪跟她助理在裏麵。”

  “哦。”顧夜恒摸了一下鼻子,目光越過魏一寧投向屋內。

  那眼神就像一個懷春的少年在期待夢中的姑娘。

  魏一寧臉上劃過一抹不太覺察的冷笑,錯過身讓兩個人進去。

  顧夜恒跟郭耀輝進屋時,魏一寧又是那句話,他笑著對夏月荷說道,“夏阿姨您看誰來了?”

  夏月荷從沙發上站起來,看到顧夜恒出現在他麵前,她先是一驚然後熱情地奔過去招呼顧夜恒。

  “夜恒來了,快進來快進來。”

  說完,她把目光投向郭耀輝。

  郭耀輝跟章慧玲的婚禮是在章慧玲的老家舉辦的,當時顧家參加婚禮的人除了顧老爺子就是顧氏兄弟倆,所以夏月荷這是第一次見到郭耀輝。

  雖然章慧玲跟夏月荷寄過他們兩個人婚禮上的照片,但突然之間見到真人,夏月荷還是沒有反應過來。

  倒是郭耀輝先開了口。

  他喊了夏月荷一聲月荷嫂子。

  “我是章慧玲的丈夫郭耀輝。”

  “哎喲,是你呀!”夏月荷沒有想到郭耀輝會來拜訪她,雖然她知道顧家這次派來的人是郭耀輝,但是章慧玲之前跟雲慕錦當了十幾年的姑嫂,她們之間的感情自然是她這個後來者插不進去的。

  夏月荷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會跟這個小姑子有交集,但沒有想到的是這姑爺卻主動登了門。

  “我這完全沒有想到你會過來,快請坐。”夏月荷張羅著讓郭耀輝和顧夜恒坐下,然後去喊屋裏的工人。

  “張媽,張媽,到樓上把我托人買的那盒茶葉拿下來招待貴客。”

  一個微胖的婦人從裏間走出來,笑眯眯地問夏月荷,“夫人,這是哪裏的貴人?”

  “帝都來的,我家大兒子,還有姑爺。”

  魏一寧本來想去再給季溪倒茶,聽到夏月荷如此激動地稱顧夜恒為她家的大兒子,還要給他泡上好的茶葉,他倒茶的興致也沒了,放下水壺坐到了季溪的旁邊。

  夏月荷也坐了下來,這時她才想到季溪還在這裏,她看了看季溪又看了看顧夜恒,想了半天還是開口問道,“夜恒,要不要我幫你介紹一下季溪?”

  她這句話其實是在試探。

  顧夜恒笑著搖頭,“不需要麻煩您,我受傷的時候一直都是季小姐在照顧,我跟她很熟的。”

  “哦,原來是這樣。”

  “其實,”顧夜恒繼續說道,“這次姑父到安城來第一時間就把我跟季溪小姐以前的事告訴了我,我很是驚訝。”

  他看向季溪,質問道,“為什麽季溪小姐之前一直都不說我們曾經認識的事?”

  季溪這個時候就想翻白眼讓顧夜恒體會體會,但想著這麽多人都看著,她就這麽翻一記白眼,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是傲驕,知道的人多半會認為她腦子有病。

  於是,她微微低下頭說了一句,“都過去了。”

  然後就不再理會這件事情。

  魏一寧在一旁有些竊喜。

  夏月荷也過來打圓場,她對顧夜恒說道,“是呀,事情都過去那麽久了,現在你跟季溪都有了新的生活,大家朝前看。”

  “月荷阿姨這是在勸我?”顧夜恒問。

  夏月荷看了一眼季溪,見季溪一副並不想搭理顧夜恒的模樣,十分肯定地朝顧夜恒點了點頭,“是的,我這是在勸你,你看季溪現在生活的很好,也有了自己的歸屬,你呢既然都不記得了就當這些事情沒有發生過,這樣也隨了你的媽媽雲慕錦的心意。”

  夏月荷說到這裏,上去拿茶葉的工人下來了,夏月荷連忙起身張羅著給眾人倒茶。

  魏一寧呢這次又過去幫忙。

  季溪趁機給顧夜恒使眼色,讓他不要在這件事上浪費時間。

  顧夜恒卻朝她翻了一記白眼。

  季溪,“……”這男人怎麽有了欠打的體質。

  算了,格局大點不跟他一般見識,季溪側過身不去看他。

  這時夏月荷家的工人把茶端過來,一一放在眾人麵前,然後得體地退了下去,把客廳讓給主人跟客人們聊天。

  夏月荷讓大家嚐嚐這茶的味道。

  “清明前的茶,都是牙尖兒,喝在嘴裏有股清甜的味。”

  季溪連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她對茶沒有什麽品鑒的能力,平時也不喝這些東西,不過她還是禮節性地對夏月荷的茶進行誇讚。

  “真的有股清甜的味兒,很好喝。”

  “你喜歡的話等一下帶一點回去。”

  這自然是客套客套,魏一寧聽後卻在一旁說道,“夏阿姨好像很喜歡季溪,對她這麽好!”

  夏月荷聽魏一寧這麽說笑著回答道,“小寧呀,你可能不知道我跟小溪的關係,我跟小溪的媽媽以前是認識,我沒搬到這裏之前跟小溪他們住在一個樓道裏。”

  這事,魏一寧確實不知道,他聽完大吃一驚,“真的?”

  “當然是真的,這又不是什麽秘密。”夏月荷說到這裏看了一眼顧夜恒與郭耀輝,然後又說道,“我想之前可能是因為有這層原因,夜恒的媽媽才那麽反對,怪隻怪造化弄人,這三四年來我內心十分的愧疚。”

  說完,夏月荷還低下了頭,歎了口氣。

  以前夏月荷也擔心過自己跟季溪母親之間的關係會影響到季溪跟顧夜恒的戀情,為此她還特別提醒不要讓外人知道她們之間是認識的。

  當時,季溪是大為感動的。

  可是現在事情都發展成這一步了,夏月荷又重提這層關係又是為了什麽呢?

  難道是為了告誡顧夜恒,他們之所以分開不是簡單的門不當戶不對,還有其它很多的原因。

  那麽這個時候她該說些什麽呢?

  季溪看了一眼薛茹清,此時的薛茹清正目不轉睛地望向夏月荷,觀察著她臉上的每一處細微的表情。

  季溪隻好再次開口,對夏月荷說道,“夏阿姨,您沒必要把這些事情攬到自己身上,我媽媽以前隻是跟您同住在一橦出租屋裏,就算關係不錯後來也沒有聯係,這些跟我與顧先生之間的事情八杆子打不著,您不必要介意這些。”

  “可是我覺得很遺憾,覺得都是我的錯。”夏月荷說到這裏突然拭起淚來。

  這倒是讓季溪始料未及。

  夏月荷指著顧夜恒說道,“夜恒多好的一個孩子呀,你們要是能在一起你媽肯定會很高興,我隻是覺得遺憾而已。”

  季溪跟顧夜恒兩個人互望了一眼。

  夏月荷連忙又出來打圓場,“不過我也就是覺得遺憾,現在季溪你已經找到了自己的幸福,這些事情咱們就別說了。夜恒呢聽阿姨一聲勸,以前的事既然不記得了就不要去想,回到帝都後好好找個你媽媽喜歡的姑娘結婚生子,這才是大事。”

  季溪,“……”她越來越弄不懂了,這是一種新的聊天方式嗎?

  表麵上像是在勸顧夜恒,怎麽聽著像是在批評顧夜恒。

  顧夜恒笑了笑,回答道,“夏阿姨說得很對,我確實應該回歸正常人的生活,回到帝都找個女人結婚生子。”

  夏月荷連忙問,“那你打算什麽時候回去?”

  “就這兩天吧,”顧夜恒看了一眼郭耀輝,“等姑父幫我把襲擊我的那個人找出來我就回去。”

  “你是說一個月之前的事?”

  “是的。”

  夏月荷臉露難色地說道,“這麽久了能查得出來是誰幹的嗎?”

  “表麵上來看像是一群地痞流氓滋事。”郭耀輝說道,“但跟著夜恒一起遭到襲擊的阿昆覺得那幫人就是衝著夜恒來的,動機很明顯就是想要他的命。”

  “啊!”夏月荷驚訝地張大了嘴,大聲質問道,“是誰這麽大膽想要對我們顧家的人下黑手?”

  此刻,薛茹清把目光轉向了坐在一旁悠閑喝茶的魏一寧身上,而季溪則目不轉睛地盯著夏月荷在看。

  季溪想夏月荷此時的表情還真的有幾分表演的痕跡。

  她可能是擔心郭耀輝跟顧夜恒把懷疑的苗頭指向她,有一句話不是說了嗎,無事不登三寶殿。

  郭耀輝跟顧夜恒今天兩個人到她這裏來本來就很奇怪,雖然理由充足但是不管是顧夜恒還是郭耀輝都不是這麽講禮數的人。

  所以夏月荷下意識地就提高了音量,極力地想把自己撇出去。

  豪門的戲碼都會這麽寫,為了自己兒子繼承家產,不擇手段地殺掉第一順位繼承人。

  因為隻要顧夜恒出了事,顧家的家產就是顧謹森的了。

  “這世上就是有一些這麽大膽的人。”郭耀輝說著,“目無王法以為自己有點錢有點勢就不得了。”

  “所以,我一定要把這幫人給揪出來。”

  “對,一定要揪出來。”夏月荷說這句話的時候朝魏一寧那邊瞟了一眼,此時她的神情變得冷傲起來,腰杆子也挺直了不少,她繼續說道,“要不然什麽阿貓阿狗都敢欺負我們顧家。”

  魏一寧在旁邊端著茶杯笑了笑。

  顧夜恒也端起茶喝了一口,他似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夏阿姨,我聽說八年前我父親在安城也遇到過這種事,當時有人在他的車上做了手腳讓他發生了意外。”

  “啊!”

  夏月荷的這聲啊倒沒有表演的痕跡,可能沒有想到顧夜恒會提及八年前的事情。

  她頓時有些慌,手足無惜地看向顧夜恒,結結巴巴地問他為什麽會提起這件事情。

  “我的秘書跟我說我以前一直在調查這件事情,可惜並沒有什麽進展,我想會不會是因為我到安城來的真正目的就是查我父親的意外,那幫人擔心我查出什麽所以才對我下了黑手。”

  這是顧夜恒的分析。

  季溪覺得顧夜恒的這個分析合情合理,這樣也就推翻了之前別人告訴他的理由,他到安城來是為了愛情。

  他不是為了愛情,他隻是為了一個真相。

  “對對對,一定是這個原因。”魏一寧一下子來了精神,從沙發上坐正身體對顧夜恒的推理表示意見統一。

  這時,坐在季溪旁邊的薛茹清終於端起自己的那杯茶喝了一口。

  季溪想,她肯定是在這幫人的談話中得到她想要的信息。

  中午,夏月荷極力挽留大家在家裏吃飯,說菜她讓工人出去都買好了。

  顧夜恒跟郭耀輝應允了,但季溪並不想留下。

  她對夏月荷說公司真的有事,要不然她也不會帶著助理過來,最後自然把該帶的話說了一遍,說她是來幫顧謹森來看望夏月荷的,希望她一個人在安城好好照顧自己。

  “以後我會常來看望您的。”在玄關處,她跟夏月荷道別。

  “謝謝!”夏月荷握著季溪的手很是感動,“我要是有一個像你這樣的女兒就好了。”

  “您可以收養一個。”季溪打趣地說道,“說實話現在男孩子都在外麵拚事業,有個女兒才能養老,夏阿姨您還這麽年輕真的可以考慮收養一個孩子在身邊做個伴。”

  “這個……小孩子我可帶不好。”夏月荷並沒有這方麵的想法。

  季溪這麽說並不是想要讓夏月荷有這方麵的想法,她隻是想要試探一下夏月荷,對於她曾經生過的孩子有沒有感情。

  於是她繼續說道,“您可以收養一個四五歲的,我知道一家孤兒院,以前我媽生活所迫養不活我把我丟在那裏生活了一段時間。”

  “你說的是?”

  “臨安孤兒院,現在這家孤兒院已經不收孤兒了,所以院裏的孩子大的上十歲,小的四五歲,除了一些智力有問題的孩子外,其它的孩子都很健康,他們成為孤兒的主要原因主要是他們的父母不負責任,所以這些孩子都是善良單純的。”

  季溪說到這裏感歎道,“想想孤兒院的那些孩子,我突然覺得我媽媽挺偉大的,她生下了我並沒有第一時間把我送到孤兒院,而是一個人努力地把我養大,想到這裏我覺得就算她有再多的錯,我也會原諒她。”

  “是呀,遺棄自己孩子的這種行為不可原諒,我相信遺棄者本身也會每天受著良心的遣責。”薛茹清在身後補了一句。

  季溪回頭看了一眼薛茹清,她沒有想到薛茹清會突然說這麽一句。

  因為這一句她很想說,目的自然是為了試探夏月荷,但沒想到薛茹清幫她說了。

  她連忙回頭看向夏月荷。

  夏月荷的神情明顯暗淡下來,她沒有再挽留季溪,而是讓季溪等一下,她上樓去幫她取茶葉。

  不一會兒她從樓上下來,把一袋用禮品袋裝好的茶葉十分鄭重地遞到季溪手上,然後拍了拍她的手,說道,“這茶葉是夏阿姨我精挑細選的非常珍貴,你可一點要好好喝,不要辜負了阿姨的一番心意。”

  季溪接過茶葉,掃了袋子一眼,裏麵除了兩盒茶葉外還有一個信封一樣的東西。

  她沒有說什麽,朝夏月荷認真地點點頭,“我會好好品嚐的。”

  說完,她帶著薛茹清離開了夏月荷家。

  身後,魏一寧想要去送,夏月荷一把拉住他,“顧夜恒才是貴客,你應該去陪貴客才是。”

  說著,她硬生生地把魏一寧給拉進屋。

  關上門的那一瞬間,她望向季溪的背影,眼中泛起了濃濃的母愛。

  這一刻,她又想起了季曉芸的話:你怎麽知道季溪不是你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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