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姑嫂矛盾
  第178章姑嫂矛盾

  “謝氏,這次皇後娘娘的花宴我想讓萍兒去。”老夫人開門見山地說道。

  老夫人素來不愛拐彎抹角地說話,有什麽便說什麽。

  “什麽?!”謝氏頓時瞪大了眼睛,來的時候她心裏已經做好了準備,老夫人想要哪個弟妹去她都不意外,可是這會兒老夫人居然同她說想要讓顧霜萍這個小姑子去!謝氏著實吃了很大一驚。

  “娘,兒媳知道您疼愛小姑,可是小姑她……她……”謝氏一直知道家裏人對這個小姑子疼愛的緊,偏心的緊,莫說公公婆婆了,就是她的丈夫當初有什麽也是先緊著她這個小姑子的,謝氏本就是心情不好,如今這一想,便是將她心底裏的怨氣都給激出來了,“小姑這身份不適合去皇後娘娘的花宴,兒媳不同意。”

  聞言老夫人皺了皺眉頭,“若是我執意要讓萍兒去呢?”

  若是平時謝氏見老夫人麵露不悅,便也不再多言了,可今日她憋著氣,而且覺得自己站著理,便也有了勇氣,“娘,這事斷不能如此!萍兒當年與人私奔,毀我衛國公府的名譽,如今寡居回了衛國公府,這般身份我衛國公府不嫌外人已道我衛國公府仁義了,那皇後娘娘辦的宴會是怎樣的場合,怎能讓她這般身份去,再者,便是沒有那些事情,小姑也是出嫁之身,算起來已經不是顧家人了,如何能以顧家人的身份去赴宴?”

  謝氏說的老夫人自然清楚的,但那是外頭人的說法,從自己兒媳的口中說出來又是另外一番滋味了。

  老夫人猛地一拍桌子,怒道:“此事我已經決定了,莫要再說!”

  謝氏被老夫人這一嗬斥,嚇了一跳,整個人驚楞了好一會兒,待緩過身來,隻覺得自己委屈極了。

  自己說的那些明明都是事實,老夫人不聽不管反要嗬斥自己,這心分明已經偏到天邊去了!

  謝氏想起了自己的女兒媛媛,女兒有錯,他們便要罰,便要教,便是她這個親娘這些日子也難得見上女兒一麵。

  而小姑呢?做了那般醜事,如今還有臉回來家裏不說,老夫人還待她如以前那樣!

  越想謝氏就越是不平,“母親這心未免也太偏了!小姑現在是什麽名聲?置與定國公府的婚事於不顧,置我衛國公府的名譽於不顧,比起小姑當日所作所為,我兒媛媛鬧的那事根本不值一提,母親既罰了媛媛,為何待小姑這麽寬容,還要讓小姑代表我顧家去宮中赴宴,兒媳身為顧家兒媳,深知凡事當以顧家為先,斷不能同意此事!”

  “你!”老夫人被謝氏的話給氣到了。

  顧霜萍本是不打算開口的,母親說了此事讓她與謝氏來談便可,但此番見謝氏態度決絕,沒有要讓步的意思。

  此番同父母兄長商議後決定要入宮赴宴是有用意的。

  這用意自然是為了她的女兒沐子言。

  日前皇上聖旨一下,已然騎虎難下,如今他們更不能對外說沐子言是被靖王擄走的,所以去靖王府討人是不行的了,要不然沐子言就成了欺君罔上了。

  顧霜萍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在事情進一步發酵之前去求見皇上皇後。

  若說沐子言追隨靖王是為忠義,那他作為獨子置她這個母親於不顧便是為不孝。

  既然是全了忠義舍了孝道的事情,按她這個母親就有理由讓他回來!

  這法子是皇上嘉獎沐子言的聖旨下來之後顧霜萍和父兄商量了好一會兒訂下的,聖旨沒下之前,沐子言是個太監的身份,把不孝二字按到一個太監的頭上並沒有多大的用處,這借口一點都站不住腳。

  如今不是太監了,還有皇上的公開嘉獎,那情況就又不一樣了。

  一個有出息的兒子,當娘的想要他留在自己身邊,合情合理!

  在場的那麽多婦人,雖說她們中大部分都不齒顧霜萍這樣的人,可顧霜萍拿孝道說事她們不能反駁什麽,都是有兒有女的人,誰敢說顧霜萍想要兒子伺候跟前有錯?甚至為了展現她們的憐憫善意,還得幫顧霜萍附和兩句。

  甚至顧霜萍都想好了要去皇上皇後麵前哭鬧一番了,借著這花宴的機會,當著京城眾多貴婦人的麵哭訴兒子的不孝,把事情鬧開了,以此來逼得皇上處理此事。

  做這個決定的時候顧霜萍已經將自己的麵子裏子全拋開了,當一回潑婦也罷,苦命人也罷,被人嘲諷被人同情遭人白眼都不及她的言兒平安歸來重要,之後其他人要怎麽看她她都管不著。

  但這用意不好同謝氏明說,畢竟事情還沒成,先說出去顯得他們顧家人心機深沉,都謀算到帝後身上去了。

  “大嫂,母親並沒有要偏心於我的意思,而是這次我進宮是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做的,若是有讓大嫂不高興的地方,還望大嫂見諒,日後等時機合適,妹妹再同大嫂解釋。”顧霜萍對謝氏道。

  顧霜萍這番話其實已經說得很直白了,事出有因無關偏心與否,隻是眼下不方便同她說明。

  謝氏冷笑一聲,“我哪敢生氣,橫豎母親已經決定了,我同意與否又有何用?!”

  顧霜萍同老夫人相視一眼,也知今日再說無意,隻得放棄勸說。

  “那你先回去吧。”老夫人歎息了一聲之後對謝氏說道。

  謝氏本說的是氣話,卻見老夫人就這樣把事情定了下來,氣得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啞著嗓子說了聲“兒媳告退”便扭頭離去,視老夫人這昏曉閣如虎穴龍潭般跑了出去。

  “哎。”老夫人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謝氏心中對老身該是頗有怨恨了。”

  “大嫂許是有些敏感,大哥納側室一事一直是她心裏頭的一根刺。”顧霜萍歎息道,“待日後有機會我再與她解釋清楚。”

  “你的事情能解釋清楚,但你大哥的事情是解釋不清楚的,說到底這根刺是拔不去的。”老夫人頗為無奈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