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禮物
  第177章禮物

  齊鈺摸了摸鼻子,又爬了上來。

  到了上頭,和楚梟近距離對視一眼,忙道:“我這回可是又給你弄了糧草來了,在莊子裏擱著,要怎麽運上來就是你手下的人的事情了。”

  其實運糧草上來不是什麽難事,這裏原來就開礦,要運送礦石出去,在山的另外一側,有一處幾乎垂直的峭壁,峭壁上做了一處吊籃,山下的人把東西放在籃裏,上頭的人拉動纜繩把東西吊上來即可。既不惹人耳目,又相當效率。

  而齊鈺說的那處莊子就在那附近,是楚梟回京前就買下的。

  “嗯。”楚梟沉沉地應了一聲,對於齊鈺說正事他還是沒有什麽意見的。

  “過兩天我得回南淮一趟,不知道多長時間能回來。”齊鈺說,“我家裏的那幾個哥哥弟弟可一點都不給我省心,跟你的那些兄弟有得一比的。”

  齊鈺出身南淮世家大族,南淮在被大魏徹底收服之前一直由幾大世家掌權,齊家也是其中之一,如今雖然歸了大魏,但在南淮這些世家大族的影響力還是遠遠勝過皇帝的影響力。

  南淮富庶,齊家也是大富之家,同時也是個龐大的家族,齊鈺家中有不少兄弟姊妹,關係不比皇家簡單。

  沐子言聽齊鈺這麽說,心道難怪這麽大手筆,這麽大的膽子,原來是出身南淮世家大族的人,那確實有這個財富也有這個魄力。

  楚梟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齊鈺對於楚梟這看似不冷不熱的反應也已習以為常了,然後又看了一眼沐子言,忽然將自己折扇上的扇墜子解了下來,遞到沐子言的麵前:“第一次見麵,算是我送給嫂子的見麵禮吧。”

  那扇墜子是翡翠質地的,不大,隻有指甲蓋那麽大。

  形狀有些奇怪,不是常見的動物圖案或者祥瑞突然,甚至不是花花草草的樣子,像是一個特殊的符號。

  沐子言對這句嫂子真心不敢認。

  當然也不想莫名其妙地接齊鈺的東西。

  “收下吧。”楚梟說,然後突然湊到沐子言的耳邊用齊鈺聽不到的聲音對沐子言說,“齊家的信物可是能在齊家所有的店麵裏隨意拿東西的。”

  沐子言本來不想要的,可一聽楚梟後頭說的話,頓時就心癢癢了。

  齊鈺多有錢,用腳趾頭猜都能猜到一二,更何況這人出身南淮的世家大族,絕對是大富大貴之人。

  若是真如楚梟說的那樣……

  沐子言很沒誌氣地伸手將扇墜子接了過來,諂媚地衝齊鈺笑了笑:“多謝齊公子。”

  至於齊鈺將自己認作女人,又稱呼自己喂“嫂子”這樣的小細節就都可以忽略不計了,沐子言現在想的全是自己手裏的扇墜子能換多少財富……

  楚梟果然是知道沐子言某方麵的劣根性的……一句話就戳中了要害。

  皇後娘娘辦花宴,邀請各家夫人小姐入宮赴宴,帖子送到了各個府上。

  京中婦人皆以能夠接到皇後娘娘的帖子為榮,這可是皇後娘娘辦的宴,能去是莫大的榮幸。

  能夠去的,定然是身份得到認可的,也代表著如今京中的風向,哪家得勢哪家失勢在此中便可窺得一二。

  衛國公府自然是收到帖子的,顧家女眷不多,以往都是謝氏帶著顧媛媛去的,大家都不會有什麽意見,顧家小姐總共就兩位,二小姐年紀還小,謝氏又是長房長媳,她們去自然是最合適的。

  但這次情況不同了,顧媛媛犯了這麽大的事情,顧老夫人和顧大爺都已經下了令,拘她在府中不許外出,顧老夫人更是去請了宮中嬤嬤來教導顧媛媛,即便是謝氏也不能隨便見著顧媛媛,此次皇後娘娘的花宴自是不能再讓她去了。

  那麽顧家該讓誰去赴宴呢?

  顧老夫人謝氏叫到了自己房裏,雖說顧媛媛犯了錯在受罰,但謝氏並沒有什麽明麵上的過錯,所以這事兒老夫人還得同她商談商談。

  顧霜萍這會兒也在場,自上次顧霜萍去了騎射比賽她回了顧家的事情就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

  謝氏是認得顧霜萍的,顧霜萍離開京城前謝氏已經嫁過來的,姑嫂間也相處了些時候。

  謝氏的臉色很難看,以往這事兒哪裏輪得到其他幾房?

  如今她雖然也被老夫人叫了來,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聽起來老夫人是在同自己商量,實際上這事已經與自己沒什麽關係了。

  謝氏心裏頭恨,可卻不能表現出來。

  老夫人看著謝氏,心中也頗有感觸,顧家其餘四個兒媳婦都是兒子們自己看中的,故而成婚後夫妻和睦,相敬如賓,和和美美的,讓她很是滿意。

  唯有謝氏,這老大媳婦兒,不是老大中意的那一個,卻是不得不娶的。

  當時皇太後還在世,是太後壽宴的時候,這謝氏繡了副刺繡送太後做壽禮,被皇上稱讚了幾句,還提了句說這謝氏與他顧家大兒子頗為般配。

  聽著皇上隻是隨口那麽一說,但恐怕是真有意要讓她長子娶這謝氏,隻因這謝氏出身簡單,父親隻是個普通極了的翰林,對他們顧家沒什麽影響。

  此後皇上又讓皇後同顧家人旁敲側擊了一番,撮合這樁婚事的用意十分明顯。

  皇上金口玉言,哪怕沒有下旨那也不能隨便忤逆了。

  所以她的長子便娶了這謝氏,而她也是後來才知道原來她的長子早已心有所屬,隻是不敢違抗皇命,也不敢做危害他們顧家的事情,才順從了這門親事。

  再後來,長子還是放不下他心係之人,便將那許氏納了進來。

  老夫人作為女子自是心疼這謝氏的,當初的婚事並未給她半分選擇的餘地,入了府她也是個順從懂事的,不得丈夫真心喜愛也並非她的過錯。

  至於長子她亦不好責怪,當日婚事是他為著他們顧家做的妥協,心有所屬在前,迎娶謝氏在後。

  所以她能做的便是在這顧家盡可能給謝氏體麵,對她多些關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