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這婚事是你娘定下,不是我們求來的
  蓋著被子純聊天?

  不過,楚汐倒是真累,爬了山,又經過這麽一折騰,明明想鬧一鬧裴書珩,眼皮卻越來越重,不堪重負後睡了過去。

  意識消散的那一瞬間,她腦袋閃過這麽一句話。

  ——狗子和我上鋪的兄弟一樣一樣的。

  女子呼吸轉而平緩,然裴書珩卻沒有困意。

  那後怕的感覺沒不曾消散,他緊緊抱著楚汐,卻總感覺,什麽也抓不住。

  身子那處的反應叫囂的厲害,可他卻沒有心思。

  嬌軀在懷。手下觸覺細膩。裴書珩輕撫她的後背,眼眸幽深。

  ——

  這場雨,沒有絲毫要叫停的趨勢。

  像是要應景一般,秦家出了件大事。

  施茵茵好不容易得見秦夫人的麵,她哭訴著跪下。

  “姑母,我錯了,您不要不理我,我怕。”

  秦夫人冷下心腸,要把他送走的心思不曾改變。

  可施茵茵哭著哭著就暈了過去。尋了大夫一瞧,竟是有了身孕。

  秦夫人大驚。

  可能怎麽辦,難不成還能打了這孩子?

  她隻好登門,尋了韓知藝。哪有以往對韓知藝許諾的信誓旦旦。

  壓根不提曾放下的海口。隻是說:“這是之逸第一個孩子,我如何能狠下心腸。你也是個懂事的,這孩子一生下來,我就算與娘家生了罅隙,也會把人送走。”

  “知藝,你放心,孩子定記在你名下。他隻會有你一個母親。”

  韓知藝靜默許久:“好。”

  秦夫人鬆了口氣,又說了一番漂亮話後,想起府裏的事,又匆匆趕了回去。

  她剛走不就,秦之逸便來了,臉上沒有當爹的喜悅。

  韓夫人得了消息,讓人把他請進來,臉色並不好看,僵硬的很。

  因著韓父這會兒喝了藥,在屋內看賬本,秦家那些破事,韓夫人也瞞著他。

  生怕他再次動怒。

  可瞞能瞞多久?

  秦之逸自知理虧,在她麵前恭順的喊了聲:“韓姨。”

  能入韓府,也多虧這場雨。

  他也不知自己這是怎麽了,明明看不上韓知藝,先前韓知藝纏著他時,他嫌她煩。

  如今耳畔再也沒有她的聲音,卻難以習慣。

  施茵茵的事,他更是百口莫辯。

  一聲韓姨,讓韓夫人臉色愈發的難看,她沒讓秦之逸坐下,隻是冷漠的看著他。

  她一向軟弱,這些日子背著所有人以淚洗麵,想到疼在手心的女兒這段姻緣,就鑽心的疼。

  她閉了閉眼,嗓音沉重:“這麽多年,你喚我韓姨的次數屈指可數。”

  秦之逸厭惡韓知藝,自然也不曾待見韓家上下,聞言,不由訕訕。

  韓夫人悲涼:“先前定親,你卻不曾現身,你可知,讓我女兒成了多少人嘴裏的笑話?”

  秦之逸袖下的手緊了緊,當下向韓夫人拱了拱手:“是我不懂事,望韓姨莫怪罪。”

  韓夫人沒有避開:“你這一禮,我無論如何都受得起。”

  她從來沒與人鬧過紅臉,這一次,實在是忍受不住。

  知藝先前追著秦之逸身後跑,她就勸過。

  秦家不比平常人家,規矩森嚴,日後就算受了委屈,韓家勢弱,如何能為她撐腰?

  可韓知藝就是認定了這個人。

  一步錯,步步錯。

  如今後悔,卻難以回頭。

  她看著雙手不知擺放在何處的秦之逸,緩緩出聲:“我就這麽一個女兒,向來舍不得讓她吃一點兒苦。”

  她沒本事給韓知藝生一個胞弟,那麽等她與韓父老了,至少還有人能念著她。

  韓夫人嗓音有些顫:“我韓家的確比不得你秦家,無法相提並論,可秦之逸,你是打心裏瞧不起她。你捫心自問,這麽多年,你心裏可有她分毫?”

  “你若愛那女子,也該讓你母親早早退婚,斷了她的念想,千不該萬不該招惹我家藝姐兒。”

  “我知你是天之驕子,可有的話我不得不說,這婚事是你母親定下的,不是我韓府舔著臉求來的。我家知藝沒了你不是嫁不出去?如今聖上賜婚,再無法更改。你不喜,可我韓家如今又何嚐願意?”

  她說到這裏,嗓音拔高,氣的嗓音都在抖。

  秦之逸多麽驕傲的人,如今站在那處聽著這些話難堪到了極點。以往他沒把韓家當回事,被韓夫人指著責備也是活該。

  韓夫人因怒火,呼吸過重,胸脯上下起伏著。彰顯此刻心中的不寧靜。

  “娘。”忽而有道嗓音打斷了此刻的僵局。韓知藝大步進來,正眼都沒去瞧秦之逸。

  她上前輕拍韓夫人的背,給她順氣兒:“大夫說了,您不宜動怒,怎轉眼間就忘了?”

  說著,斟上一杯水,喂韓夫人喝下。

  “說好下廚給我做拿手的肉丸子,可不是又要食言了?”

  韓夫人深深看了秦之逸一言,她不想讓韓知藝與之相處一室,可婚期將近,成了夫妻後……

  也就盼著秦之逸真心生愧疚,能對以姐兒好些。

  總比日後一人被扔在後院孤零零的數著拇指過日子來的強。

  “娘這就去給你做。”

  ——

  韓夫人一走,韓知藝臉上的笑意就淡了。

  她略不解的看著秦之逸,語氣裏再不見以往的愛意:“這些日子,日日來此,你不嫌煩嗎?”

  秦之逸看和眼前的女子,他日後的妻子。

  明明他喜歡的是如表妹那般惹人疼惜的女子,知書達理,溫柔可人。

  韓知藝半點不占,甚至長相也不是他喜歡的哪一款。

  可他就是上心了。

  他悶悶問:“你不想見我?”

  韓知藝點了點頭,懶得虛偽:“顯而易見不是嗎,不然你怎會多次吃閉門羹?”

  秦之逸心裏的那股子鬱氣上不去下不來,卡的他渾身難受。

  “可你我都要成婚了,韓知藝。”

  韓知藝說不難受是不可能的。

  她看著男子,良久,搖了搖頭。

  “秦之逸,你有意思嗎?”

  “兩家就差撕破臉了,就因一道聖旨強顏歡笑。雙方皆心知肚明,怎麽,你這次想讓我恭喜你當爹?”

  秦之逸聽著這話,隻以為她醋了,當下追問:“你還在意我的對嗎?”

  就在這時,管家一臉喜氣進屋,手裏提著一籃子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