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你要知道,你是有相公的人
  章燁也沒閑著,他渾身都是幹勁,憋著法子要玩死胥禦。

  好不容易得了空來了裴府。

  “不是,我那妹夫呢?”因著裴書珩幫襯,原先對他頗有微詞,雞蛋裏挑骨頭,隻覺得天底下沒有人能配得上楚汐的章燁,對裴書珩態度來了個大拐彎。

  楚汐躺在貴妃塌上,因著章燁的出現,遮住了陽光,給她留下大塊的陰影。

  “你尋他做什麽?”楚汐腿這會兒還酥麻著,她沒好氣道。

  章燁揮著折扇,語氣很賤,這和不久前抱著酒壺頹廢的男人判若兩人。

  “爺們的事,你一個婦人打聽什麽。”

  楚汐麵無表情,語氣幽幽:“章燁,你死了。”

  章燁一哽,後背一涼。

  他還想著楚汐在長輩麵前幫他周旋一二,可不能把她給得罪了,當下連忙賠笑。

  “你看我這張賤嘴。渾說的話,你可莫信。”

  他心裏打著的算盤,楚汐再清楚不過。

  女子狡黠的笑了笑。

  她理了理被風吹散遮住臉蛋的幾縷秀發,而後,白嫩纖細的柔荑觸上喉嚨:“有些渴了。”

  章燁把尋裴書珩的事暫且擱下,他二話不說,給楚汐倒了杯茶。而後又試了試溫度。這才奉上。

  章燁很上道,茶溫不燙嘴也不冷,恰恰好,楚汐接過,輕抿了一口。

  “長輩幾個最是疼我,我的話,就連暴躁的舅舅也能聽上一二句,好歹你我也是兄妹,你若來求我,我哪裏好拒絕。”

  楚汐說到這裏,頓了頓:“有點想吃後街的糖椰角了。”

  章燁:“買,都給你買。”

  楚汐很真誠的回之一笑:“又要勞煩兄長了,那多不好意思。”

  這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德行,章燁忍:“說吧,你還想要什麽。”

  楚汐嗔他:“兄長說的什麽話?我又不是貪得無厭之輩,不過,還真有一事。”

  章燁有種不好的預感,他眉心跳了三跳。

  “你說。”

  楚汐笑意未褪:“寧世子曾提醉鄉閣的清館一個塞一個的俊美,隻可惜那日爺在,我心裏想看的勁,隻好忍下。”

  “兄長何時帶我去瞧瞧?”

  章燁樂了。這種忤逆倫理的事他最愛摻和,他幾步上前:“好說好說,區區小事,兄長花些銀子,把醉鄉閣裏最出彩的男子一批一批讓你過目。”

  章燁慣愛陪楚汐胡鬧,若是放在旁人身上,他定會嫌惡來一句:不守婦道。

  可這是表妹,那就不一樣了。

  章燁:我帶我妹子開開眼,怎麽了???

  楚汐撐起身子,樂不開支,她倒要看看裴書珩俊,還是那頭牌俊:“也無需這般隆重,我就要見那最俊的。”

  章燁當下正要點頭,可餘光瞧見垂花門前男子淡漠的身影。風卷起男子寬鬆的袖擺,他卻不見寒意和絲毫淩亂,不知站在那處多久了。

  章燁一頓。

  章燁後悔了。

  章燁在選擇妹妹和妹夫之間,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前者。

  選擇坑妹。

  嗯,坑妹他是認真的。

  原先打算擇日不如撞日,今日就讓楚汐長長眼界的心思,被風刮的熄滅。

  章燁一改先前,蹙眉很是不認同的看著楚汐。字字清晰,生怕某人聽不見似的。

  “楚汐,我看你的膽子愈發的大了。妹夫多好的人,哪兒能挑出半點錯?你竟然要背著他去欣賞旁的男子。”

  章燁還覺得不夠,他痛心疾首的捂住心口:“為兄即便再縱容你,可這種昧著良心的請求,我是絕對!做不到的。”

  楚汐上下看了他一眼,是在不能理解章燁這會兒的變化:“你有病啊。”

  章燁:“作為兄長,我必然要給你些忠告,既然嫁了人,先前姑娘家那些毛病就要改改。”

  說著,他後退幾步,失聲道:“嬌嬌!你可不能為一時的美色迷了眼睛。你要知道,你是有相公的人。”

  楚汐看著他的表演,覺得章燁興許是樂傻了。

  看看,這副賣力的演出,誇張做作,像是喜劇小品,楚汐忍不住正要給他鼓掌。

  可就在這時。

  章燁仿若不經意的瞥向垂花門。

  做作的‘呀’了一聲。

  “妹夫來了?”

  楚汐嘴裏的笑意凝結,懷疑人生。

  她想讓章燁徹底消失。

  甚至還想找根綾條,掛到梧桐樹上,看看能不能吊死。

  她慢慢回頭,就與那道平淡的視線對上。

  楚汐的腿突然更麻了。

  她呼吸一緊,正要裝若無事的收回視線,就見男子不急不緩朝她走來。

  裴書珩手裏拿著近些日修撰了不過一半的注文。很顯然他是帶回來繼續做的。

  裴書珩走近,很是隨意的把手裏的書扔置一旁。他凝睇了一眼這會兒垂著頭恨不得可以從他眼皮子底下消失的楚汐。

  像是隻刺蝟,一點一點小心翼翼的收回身上的鋒利。

  裴書珩淡淡收回視線:“兄長可有什麽事?”

  章燁:我原本有事的,可現在氣氛太詭異,我感覺我的事可以緩一緩,不急了。

  他沒有絲毫愧疚:“你先忙,忙完再細談。”

  這特麽是人話嗎?

  章燁這個混蛋,楚汐正想給他一拳。

  楚汐抬頭正要瞪他。

  就聽男子一聲低笑。

  楚汐不自覺的又把頭埋下了。

  裴書珩看在眼裏,這才扯了扯嘴角:“兄長的事,與阿肆對接即可。胥禦查不到你頭上,他這人不擇手段,兄長行事還需千萬小心。”

  “胥禦此人,即便雲遊多年,可京城的勢力沒有衰弱半分,他這次是被其夫人一事分了神,等回過神來,又念起顧晚棠。”

  裴書珩說到這兒,頓了頓:“兄長還是換個地兒安頓人為好。”

  畢竟,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胥禦可什麽都做得出來。

  他說的這些章燁都有考慮到。

  “尋阿肆?既然你如今空著,與你談豈不是更好。”

  他就是想讓裴書珩這邊的人盯著胥禦,生怕他暗地裏做了什麽。

  裴書珩看著女子如瀑垂肩的秀發,烏黑而亮麗,上頭點綴這幾顆飽滿而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的珍珠。

  “不空。”

  章燁眼神落在那本書上,也對,公務忙的很。他能理解。

  就聽裴書珩語氣沒有起伏:“還得教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