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男人都沒一個是好東西
  小廝都要給韓知藝跪下了。

  “那姑娘可否告之製藥的方子?”

  倒不是韓知藝小氣。

  韓知藝:“說了你們也買不到。等藥材開花還要等三十年。”

  沒準,你們公子等不了。

  正說這,餘光覷見楚汐的目光隨著她的袖子而遊離。

  韓知藝這會兒很大方,她拍拍楚汐的肩:“放心,等你哪日咳血了,我送一瓶給你。”

  楚汐感覺這丫的在詛咒她。

  這邊的對話沒有讓魏恪眼裏驚起半點波瀾。

  他喉嚨如今清涼的很,再也沒有火辣辣之感。明明這藥丸對他效果極好,他也沒有想要的**。

  畢竟,墓地的風水是極好的,百年不可一遇。那是他病後,花大價錢買下,唯一打起精神做的一件事。

  他也懶得問這兩人是怎麽進來的。

  楚汐到底沒有被眼前的美色迷惑,而忘了此時的目的,她小步上前,又怕太近引起魏恪的不適,便留了安全距離。

  “可否勞累世子調察一人?”

  別看魏恪如今這般模樣,可這些年來,他對外頭,宮裏的局勢,都一清二楚。

  隻是懶得摻和罷了。

  如此有能耐之人,楚汐想不出第二個。

  魏恪已經許久不曾聽見有人求他,一時之間還挺新鮮。

  出腔的人是新科狀元裴書珩的妻子,據他所知,裴書珩能力不容小覷。

  她這妻子有事不求裴書珩。卻來找他。

  難不成……

  就聽那粗魯的紅衣女子氣憤道:“楚汐,你要調查人,你不找我?你是看不起我嗎?”

  韓知藝也不明白楚汐找魏恪的原因。

  難不成裴書珩外麵有人了,她這才不求著她的相公幫忙?

  韓知藝念及此,臉就拉了下來:“呸!果然,男人都沒一個是好東西。”

  王八羔子。

  楚汐對這句話是很認同的。裴書珩就不是好東西。

  楚汐無奈道:“找你?也要你調查的出啊。”

  韓知藝被她這一句話點醒了,也想起不久前楚汐讓她調查的人,花盡心思,的確一無所獲。奇怪的很。

  於是,她沉默了。

  魏恪原先並不想搭理此事,他將死之人,做這麽多好事作何,難不成下地獄後,還能當官不是。

  可,他也不知為何,改變了注意。

  “調查可以,好處是什麽?”

  韓知藝不解。

  這魏大公子身旁的小廝苦苦哀求,他倒好,一句話也不說,這會兒倒是插嘴了。

  竟然索要報酬。

  若是放到旁人身上,獅子大開口的也是有的。可這位卻不一樣,他對活著都沒有**。

  韓知藝納悶:“你想要什麽?就算把國庫裏的寶貝送到你麵前,你死後也帶不走啊。”

  魏恪一聽,沒惱,竟很是認同。

  楚汐深怕他改了注意,遂試探道:“我有大把大把的銀子。”

  魏恪默不哼聲。顯然不是愛財之人。

  “我名下有許多鋪子。”

  魏恪沒有反應。

  楚汐咬咬牙:“我得一次風寒,吭她一瓶治咳嗽的藥給公子。”

  韓知藝第一次知道楚汐可以對自己這麽狠。

  可魏恪依舊懶懶的盯著池裏的魚。

  楚汐想了想,她是為了章燁,於是毫不猶豫道:“我讓我兄長給你做半年小廝。”

  魏恪沒有反應,可韓知藝激動了。

  她是不是可以看見四個男人打擂台的場麵!!!

  !!!!

  她幾步走近魏恪。

  男子渾身泛著不正常的白,細細打量,還能瞧見他手背上的青色血管。

  這會兒風極大,吹的男子墨發輕舞,他極為怕冷,即便穿的比尋常人都多,可身子卻在小幅度發顫。

  幅度極小,就連小廝都不曾察覺。

  韓知藝幾下解開身上的孔雀紋大紅羽緞披風,蓋在魏恪腿上。

  “喂,答應!”

  女子用的披風,張揚豔麗的很。披在想要死的魏狄身上,多了份滑稽和喜慶。

  明明不厚,甚至有些薄。無法和毛毯相提並論。

  可魏恪卻覺得很暖和。避寒的很。

  這種瞬間能暖入心脾的感覺,他已經許久沒有感受到了。

  男子神差鬼使道:“好。”

  小廝瞬間睜大了眼睛。不,這不是他們公子!

  楚汐沒想到這麽順利。

  她連忙說出調查的對象。

  魏恪能出屋,也並不是尋死。

  他反正都要死,為什麽要受累找死的辦法。

  出屋,隻不過知道寧虞閔要忙活和親一事,特地出來想讓小廝抓幾尾魚為他慶賀。

  然,魚沒抓,反倒還要給人辦事。

  魏恪看著腿上大紅色披風,他想,罷了,隻不過順手的事。

  寧虞閔一出門就沒回來。

  還是管家抓了藥帶來消息,說寧虞閔被禹帝抓去辦事了。

  楚汐和韓知藝不好再叨擾,便出了歸德侯府。

  一踏出門檻,楚汐就去抓很是遺憾的韓知藝的手。看那模樣,像是看到了寶貝。

  要不是知道楚汐愛的是男人,韓知藝又得想歪。

  她抽回手:“幹嘛?”

  楚汐感歎:“這隻手,不是一般的手。”

  韓知藝竟有些不習慣。也不知楚汐抽的哪門子瘋,好端端的誇她做什麽。

  她常年練武,手上有了老繭,不如京城女子保養的細致,並不好看。

  楚汐羨慕的口吻道:“碰過魏恪的手,我如果是你,我能三天不洗。”

  韓知藝:???

  她啼笑皆非道:“你莫忘了,你如今梳著婦人的發髻。”

  楚汐依舊收回視線:“放心,我不敢出牆。”

  而後又看著利落的用玉冠高高束著男人發髻的韓知藝。

  她挑了挑眉:“怎麽樣,外麵的世界精彩吧,那秦之逸就是渺小浩瀚的一顆早已隕落的星。”

  韓知藝沒想到楚汐依舊賊心不死,她再灑脫,也不會在大婚前期背著秦之逸有一段露水情緣。

  這時的她,並不知曉,楚汐在為了她和離後做準備。

  禦賜的婚約,即便不滿,也沒法子抗拒。

  韓知藝已經打算好,成婚後和秦之逸橋歸橋路歸路,互不幹涉。

  在不曾經曆過痛失孩子的絕望,和次次被誣陷冤枉的痛苦時,她哪裏知道,痛恨一個人時,看一眼都嫌髒。

  莫說給他相處在一個屋簷下,就連冠著他的姓氏,都覺得透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