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傲嬌仙尊愛上我(二十二)
  傅樂書擔心他出事,連忙跟了上去。

  雲珩趕到山門前時,各路修者已經把雲宗門口圍了個水泄不通。

  “傅樂書在哪裏,讓他趕緊把雲珩交出來。”雲珩還沒到近前便聽到這樣一句話,中氣十足的,穿過重重霧靄直接到了他耳邊。

  “這次傅樂書包庇都沒用,殺人償命,雲宗這次說什麽也得給我們一個交代。”

  雲珩人未到,聲先行:“何必如此麻煩,我已經來了。”

  眾人聽見聲響齊齊仰頭,很快便看見兩人自嫋嫋仙山之上踏空而來,一人鶴發雞皮,一人卻是那傅樂書。

  見到傅樂書親臨,叫嚷的人的氣勢便下意思弱了三分。

  但有心人則一眼就看出來,那白頭發的老人走得比傅樂書還前。一時,已有不少人猜到了雲珩的身份。

  “我就是雲珩,諸位有何貴幹。”雲珩在山門前自己的抱琴石像的手肘處落下,看著麵前眾人。

  傅樂書緊隨其後,跟他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落在了他的後頭。

  那些沉得住氣的人還在觀望,一些脾氣火爆的已經按捺不住地喊了出來:“雲珩老賊,你殺我父親,此仇不夠戴天,我今日定要讓你血濺三尺。”

  雲珩定睛看了這人一眼,見他上身穿著皮革衣服,半條臂膀露在外頭,手中則握著一把七環厚背大砍刀,知道他是焰刀門這一任的門主。

  雲珩也沒生氣,隻是笑了一聲,道:“你父親,抱歉,我從未見過你父親,更沒理由殺他,我勸你還是不要信口雌黃的好。”

  焰刀門門主是個粗人,修習的功法也是大開大合的那種,根本容不得他這幅輕慢的態度——起碼在他看來這是輕慢。

  “無恥老賊,不是你殺的還能是何人,除了你誰能有這種能力。”那人又罵了一句。

  “是啊,休要狡辯,你這妖人。”

  傅樂書聽得額頭青筋直跳,雖然這一切流言的演變跟他也有關係,但他也沒有能力能證實雲珩的清白,畢竟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麽多年,這些人心裏早就有了定論,根本不會信他的解釋。

  “我的確有殺你們先輩的本事,隻是我為什麽要殺他們?你們口口聲聲說我殺人,誰又能拿得出證據?誰有事情發生時的記影水晶球嗎?”雲珩道。

  眾人被他這問題難住,但很快就有人反駁道:“你人都殺了,想毀屍滅跡還不容易嗎?拿這些唬我們做什麽?”

  “你要什麽理由。你道澤真人入個魔,就要拿大陸上宗門裏的人來屠殺。”

  雲珩聞言臉色卻是僵了僵,而身後的傅樂書顯然更是不快活。

  雲珩就入魔過一次,是因為傅樂書誘導入魔的,現在卻被當成他屠殺別人的所謂“證據”來利用了。

  傅樂書垂著頭,他一直在注意著雲珩,見他背負在身後的雙手緊握成拳,便知道他現在生氣得很。

  還有人見撬不開雲珩的嘴,便開始轉戰到傅樂書這邊。

  “琴尊大人,我們一向很尊敬你,您當年能為了道義大義滅親,現在就應該站出來,與我們同一陣線,共同對抗這個殺人如麻的魔頭。”

  “對對對,琴尊,您既然能殺這妖人一次,自然也能殺他第二次,不要因為他是您的師父就顧念情分失了理智啊。”

  聽他們左一句妖人,右一句妖人,傅樂書心裏跟針紮似的。

  “夠了,住口。”傅樂書突然出聲道。

  雲珩卻對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衝眾人道:“殺你們親友的另有其人,而那個人現在正對整個焚天大陸虎視眈眈,若你們繼續針對我下去,你們的血仇不僅報不了,還會導致更嚴重的後果。”

  雲珩吸了一口氣,繼續道:“幕後那人針對的不僅是我,還是整片大陸上的人。若你們現在殺了我,到時候那人來襲,將無人能抗。”

  他話還沒說完便被人打斷了,階下有人道:“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那個人是誰,怎麽從沒聽過這一號人物,不會是你杜撰的吧。”

  “真是奸詐,到了現在還妄想著欺騙我們。”

  “我看我們就不該跟他多費唇舌,幹脆一起上,殺了他。”

  他們群情激奮,根本不聽勸阻。

  雲珩頗為無奈,這時傅樂書突然上前一步,拽了他的手把他往後一拖,同時將靈氣注入聲音之中,朗聲道:“不用猜了,殺了那些人的就是我。”

  “什麽!”

  傅樂書此言一出,滿座皆驚。

  就連雲珩也是一臉訝異地看著他。

  “我說,殺了你們父輩、門主、宗主的人,就是我。此事跟我師父一點關係都沒有。”

  “這怎麽可能呢?”有人自言自語道。

  雲珩臉上的驚訝還沒收回,他低聲對傅樂書道:“你搞什麽鬼。”

  傅樂書借著寬大袍袖的遮掩握緊了雲珩的手,安撫他道:“師父,沒事,交給我來處理。”

  聽完傅樂書說的,大部分人臉上都是難以置信的表情。

  畢竟傅樂書長久以來樹立的形象實在太好,又公正又強大,跟修真界的泰山北鬥一樣。又有誰能接受得了泰山一夜崩摧?

  “所有的事都是我做的,若有人想報仇,盡管找我來報便是。我傅樂書便在這蒼梧山候著,等各位來。”

  他這話一說,眾人卻是不敢答話了。

  一是不知傅樂書說的究竟是真是假,二也是出於自身實力的考量。

  雲珩不是無敵的,他被殺過,而且現在這樣子一看就是奪舍了別人的軀體。奪舍對於修者本身力量是有很大損耗的。所以他們敢對雲珩叫囂,覺得殺他有把握。

  但傅樂書卻不一樣。他追隨者眾多,而且他能殺死雲珩,便說明實力比雲珩還強,況且此時距離他殺死雲珩已過了百年,現在的傅樂書到了何種地步,根本沒人知道,也沒人敢去嚐試。

  所以當傅樂書將責任攬到自己身上的時候,他們便都不敢妄動了。

  一場興師動眾的討伐行動,便這樣灰溜溜地收了尾。

  雲珩回去的時候,便將傅樂書罵了一通。

  “你發什麽瘋,不是你殺的你為什麽要認?”雲珩喝問道。

  傅樂書等他發了火,才道:“師父,這事雖然不是我做的,但我也是知情者。當初是我和荒澤同流合汙,敗壞了你的名聲。我擔了還情有可原,但我斷然不能看你受這樣的侮辱。”

  雲珩聽他說完,沉吟片刻,接著悠悠來了一句:“你現在澄清又有什麽用,想亡羊補牢?若你想證明,之前為何不證明,你覺得現在來為我說話還有用麽?”

  傅樂書湊過來,他身量很高,這樣麵對著麵,他比起雲珩還要高上一寸左右。

  “師父,我不是為了你的原諒,我隻是舍不得他們那麽說你。我以前做錯了事,不懂事,但現在我知道了你對我的重要,又怎麽可能讓你平白受這樣的委屈。”

  雲珩歎了口氣,道:“我教你的那些東西裏頭,可沒教過你說情話。”

  傅樂書聽他話語,便知他已消了氣了,眼尾便不自覺帶上了三分笑意。

  【係統提示:攻略目標傅樂書喜愛值+5,後悔度+2,當前喜愛值95,後悔度92。】

  “隻要師父聽了開心就好。”傅樂書輕撫他麵龐,見雲珩並未顯露出反感的表情,才大膽地將唇印了上去。

  他絲毫沒有在意雲珩遍布皺紋肌肉鬆弛的臉,他吻他的時候那麽輕柔,一如情意正篤時。

  雲珩等他吻到一半的時候,突然道:“百年前,我教導你的時候,是不是撰寫了很多東西?”

  傅樂書見他問到這個,雖然心裏不解,卻還是老實回答道:“嗯,很多,現在原本都被我放在藏書閣裏頭,在最頂層。”

  說到這裏他眼裏閃過一絲狡黠的笑意,他有點得意地衝雲珩道:“隻有我才能進入頂層查看。”

  雲珩道:“我魂魄飄零多年,有很多東西自我腦海裏遺失了。你讓我進去,我找找看有沒有打敗荒澤的辦法。”

  “好。”傅樂書迅速點頭答應了,那些東西都是雲珩寫的,本尊要看,那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雲珩得了他的應允,便做好了去看書的打算。

  傅樂書答應了他,便也沒耽誤時間,直接帶著他過去。

  雲珩踏入那藏書閣之後,便直接上了頂層。那裏陳列著許多書架,內裏有法陣負責保持內裏的幹淨,還能防止書籍老化。

  雲珩進去之後便開始查找,他一次調取十幾本,用靈力翻動著閱讀。

  他精神力強大,幾乎過目不忘。他迅速瀏覽著那些書籍,幾乎是廢寢忘食地看。

  傅樂書陪著他直看到深夜,他本想繼續待著的,結果被雲珩趕了回去,讓他好好休息。

  傅樂書雖然不想師父過分操勞,但在這種時候,他也能從師父的話裏聽出對自己的關切。已經年過百歲的琴尊決定當個聽師父的話的乖弟子,便也沒有再多說什麽,回到自己寢殿裏睡了。

  雲珩在藏書閣裏看了一天一夜的書,於第二天日暮時分才終於從裏麵走出來。

  傅樂書連忙迎了上去,帶他勞累過度的師父回去休息,還貼心地放好了洗澡水。

  雲珩找到了打斷荒澤計劃的辦法,也找到了徹底毀滅荒澤的辦法。

  即使這方法並不怎麽容易,或者說,會徹底地摧毀他。

  但到了這個時候,他已經沒有什麽其他選擇了。

  隻是或許這個決定會讓那個人傷心。

  不過,也沒辦法了,他還小,以後的路還長著呢。

  雲珩洗完澡的時候,傅樂書就捧著浴袍站在浴池邊上,給他穿上。

  雲珩見他實在殷勤得很,隻是他臉上那人皮麵具實在礙事得很,想到這裏,雲珩便伸手將他臉上那薄薄的麵具扯了下來。

  傅樂書根本不敢違逆他師父的任何行為,因此見雲珩的手襲來,也壓抑住了自己下意識的閃躲行為,任他施為。

  麵具被揭下來,傅樂書藏在麵具下的也是一張老人臉。

  他現在的樣子說不上英俊,但他的眼睛還是很漂亮的,睫毛雖然染了霜白,卻依然卷翹而濃密。

  “老了也是個俊俏老頭子,沒必要遮起來。”雲珩道。

  傅樂書聽完心頭一喜,心想師父恐怕是因為想到對策了,心情好了,居然都誇他了。

  琴尊立刻驕傲成了一隻孔雀,就差開屏了。

  他嘚瑟完又伺候雲珩,幫他把衣服整理好。

  他做完這一切,便準備離開,畢竟這是雲珩近來的住處,不是他的。

  雲珩卻在看到他挪步的時候,突然叫住了他:“現在這麽晚了,還回去?”

  傅樂書連忙收回腳,盯著雲珩看,生怕他反悔。

  “師父,你留我在這,就不怕我對你做什麽?”傅樂書道。

  雲珩笑道:“蜉蝣朝生暮死,尚且知道什麽是適合自己的。我們這朝不保夕的,還不能及時行樂了?”

  傅樂書巴不得他主動要求,見雲珩都這麽說了,他哪裏還有拒絕的道理,自然是要聽師父話的。

  雲珩看傅樂書臉上表情從訝異到冷靜到喜悅,也就短短一句話的時間而已。他剛感慨完,便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接著他整個人便摔在了床上。

  他佯怒地問欺身過來的傅樂書,道:“我這一把老骨頭的,你就不怕摔壞我。”

  說完他又道:“你這身子骨,還行麽?”

  傅樂書深感自己作為師父的“親親小徒弟”的自尊受到了質疑,聞言很不要臉地回道:“師父,不要小瞧我,我今天就讓你看看,什麽叫做‘老當益壯’!”

  他說著便開始脫衣服,脫到一半卻又停下來,對雲珩道:“師父,這次不許對我用轉命。”

  雲珩還沒來得及搭腔,傅樂書就又道:“現在師父和我差不多了,我要和師父一起變老。”

  雲珩點點頭,算是答應了。

  傅樂書這才滿意,開開心心地湊過去親他。

  雲珩憐惜他沒了一隻手,主動伸手抱住了他。

  於是又是一夕歡好,徹夜不休。

  第二天雲珩起床的時候,傅樂書還在睡。

  雲珩親了親他的側臉,為他加持了一個助於睡眠的小法術,接著吻了吻他。

  “宿主大人,您要走了麽?”毛球問。

  “是啊,”溫婓答道,“炮完就跑,不一直是我的作風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