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空無一物的房子
  他當然也倔強地不開口邀請她一起出去吃個飯,蝴蝶看著天色昏暗,外麵冷颼颼,寒風凜冽,就說你早點回去吧。

  潛水鳥默默站了起來,冷冷地看了蝴蝶一眼,他很想能拉一下蝴蝶的手,是啊,她就在他身邊,距離那麽近,能夠聞到她身上淡淡的幽香,說不出是什麽味道,隻是覺得讓人很沉醉。

  這香味聞著不像是衣物芳香劑的氣味,像是從身體裏散出來的,很淡,略遠些可能就聞不到了。但是剛才兩個人從地上起來時,忽然離得那麽近,這味道一下就鑽入了鼻孔,讓他有些情不自禁想去擁住她。

  他站在那裏,整了整自己的衣衫。今早出門時,特別洗了個澡,洗了頭,換了身幹淨的衣服。還在鏡子前看了半天,仔細梳理了頭。

  他不想邋裏邋遢地出現在蝴蝶麵前,他希望蝴蝶看到的是自己比較好的一副樣子。而不是昨天在家裏忙亂了一天的狼狽樣子。≈1t;i>≈1t;/i>

  其實自己嘴上說家裏已經弄好,實則根本不是這麽一回事。

  房子裏雖說經過一些裝修,但是很多生活設施都沒有裝好,淋浴器沒有,燃氣灶也沒有,家具也沒有,總之其實是什麽都沒有。

  這也沒辦法。事實就是這樣。

  以前自己住的都是租用的房子,基本上都配備簡單的生活設施,為了搬家方便,也沒有買過這些。所以,忽然一下子從租房變成自己有了自己的房子,才覺原來還需要從頭添置起來,看著空曠的房間,可以說是一無所有。

  一箱子一箱子的衣服和生活用品都擱在角落裏,也沒個衣櫥可以放置,就暫時隻能這樣了。

  這一個禮拜都沒床,就直接睡在地板上,好歹自己還有個電視機,晚上還可以看下電視,不然就隻能看手機了。≈1t;i>≈1t;/i>

  所以這一個禮拜他過的真正叫亂七八糟,七顛八倒。連喝個熱水都麻煩。

  他除了每天要上班,還算是忙裏偷閑地擠出了丁點寶貴的時間給自己。

  到賣場去買實在是沒有那大把的時間,所以全部網上解決。

  買衣櫥,買洗衣機,買燃氣灶,最頭疼的是網上買來的熱水器人家不安裝,還得自己動腦筋裝。

  他在魔都有個遠方的表弟,就把他叫了過來,表弟雖然撇著嘴一副不樂意的樣子,不過好歹還是來了。昨晚兩個人算是齊心協力,一同把這熱水器給裝好了,這一個禮拜他還是昨晚第一次洗了個熱水澡。那個叫舒暢啊。

  至於床,人家還沒送,可能要到明天。燃氣灶,也沒來,估計還要晚些,這年底了,快遞也慢。≈1t;i>≈1t;/i>

  洗衣機是昨晚來的,已經塞了滿滿一洗衣機的髒衣服都來不及洗,想著今天下午回來後開動洗衣服。

  今天這身衣服是自己最後一身幹淨的衣服了,要說換,還真是快換不出來了,不然得把夏天的衣服穿在裏麵,不過這也忒可笑了。

  本來他並不打算今天過來,今天家裏一大堆的活等著他幹,就是什麽都不幹,也可以好好休息一下,看會兒電視,玩下電腦遊戲。

  這一個禮拜,他忙著搬家上班,連個囫圇覺都沒睡過,實在也是很疲乏。那種累,是從四肢各部位散出來的。

  但是不知為何,他心裏很著急,急著想看見蝴蝶,從上周打過那個電話後他總覺得蝴蝶似乎在等他,等著見到他,這種念想讓他很興奮。≈1t;i>≈1t;/i>

  顧不得那些,就忙不迭地扔下一幹事情,先跑到了蝴蝶這裏來。原指望蝴蝶會怎麽對他,不想就是這般冷淡,所以不免心又暗淡了下來。

  站在那裏,心情陰沉地看著蝴蝶。

  蝴蝶恰恰天生又是個不懂得如何表達自己的人,別看蝴蝶身邊似乎桃花不斷,其實她實在是個情商不高的人,雖說談過戀愛,但是依然不太懂得到底應該如何對待一個男人,或者如何和一個男人相處。

  在她的世界裏,萬事都很簡單,簡單到認為男人都沒有什麽性格,脾氣,奢求。如果你不開心了,她也絕不會來問你到底是為何不開心,或者生了什麽?

  她隻會默默自己等,等你自己重新開心起來。至於你到底為了什麽,你若不說,她可能永遠都不會來問一聲。≈1t;i>≈1t;/i>

  所以她和範凡分離了那麽多年,至今她自己都不明白到底是為什麽?而且從分離的那天伊始,他們之間卻沒有一個字的交流。她隻是知道,糊裏糊塗就現身邊沒了一個人。

  範凡卻是不想再說。

  一個人一味地付出,總有一天是要厭倦的。

  而她自己也是永遠推不開心中那扇該死的門,活活把自己悶死在裏麵。

  就算是滿心的歡喜和愛戀,開門看見潛水鳥的那會兒也隻是微微一笑,閃身讓他進來,沒多少溫情的話,或者一些讓人聽了熱血沸騰的語言。

  其實就那之前,潛水鳥在一路上就思索著她看見自己會有什麽表情,事實卻是讓他如此失望。

  蝴蝶在那裏彎身收拾茶壺。剛才站起來衣袂帶到了茶壺,打翻了,灑出了好些水在外麵,還流淌到了地板上。

  她正忙著用布頭擦拭。潛水鳥就看著她,也不做聲。直到她完全收拾好了,站起來笑笑盈盈看著他,臉上紅暈像是海上升起的那抹雲霞。

  蝴蝶說了句你等等,我換身衣服,送送你。

  雖然外麵陰冷蕭瑟,但屋裏暖和如春。

  就在她換衣服的那會子,潛水鳥已經把外套穿好了,悶聲站在那裏。他一眼就可以晃見房間裏的蝴蝶也在換外套,脫了居家的那身休閑服,露出裏麵淺黃色的毛衣,然後就穿上一件更加厚實的外套,並且攏了攏頭,她連房門都沒關。

  在他麵前,蝴蝶似乎沒有什麽忌諱,可能這也是之前長久一起工作過的原因。在她們這些女生眼裏,潛水鳥就是個隱形男生,或者從來就沒把他當成一個真正的男人,私密的事情從來就不會忌諱到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