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波瀾之下
  男人來到近前,他掃了阿鳳和阿精一眼,低頭,理了理手腕處的袖扣,懶洋洋開口:“我是蘇離,鬱南行的私人醫生,以後徐煙的胎兒跟健康問題,都會由我負責。”

  說完,不等阿鳳和阿精回話,他輕飄飄的又斜了兩人一眼,轉過身就離開。態度傲慢,完全不把人放在眼裏。

  阿精不爽,起身就要追過去,被阿鳳一把按住了肩膀:“別亂來。”

  阿精道:“他什麽東西!知不知道自己在誰的地盤上?”

  阿鳳就道:“他是鬱南行的人。”

  阿精那一腦門的火瞬間就熄了下來,一盆冷水,從頭澆到位,還是加了冰的。

  阿精垂頭喪氣道:“阿鳳,咱們這算是被招安了嗎?”

  阿鳳就笑,手在她腦袋上拍了拍:“招安這個詞你都學會了,最近沒少看書。”

  “你還笑得出來!”阿精頹喪的晃了晃胳膊,“我們這脖子都被人給掐住了。”

  “被鬱南行掐住,也好過被一個不知道來路的王八蛋給掐住。”

  阿鳳道:“鬱南行說會幫我把十八號倉庫給收回來,我打算問一問,那個在背後陰我們,搶我們地盤的老小子到底是誰。”

  阿精一聽,精神起來:“對!決不能就這麽便宜了他!”

  “日他祖宗!咱們好心好意收留他,丫的翻臉不認人就算了,還反過來咬咱們一口!這口氣,我怎麽也憋不下!”

  奪走他們十八號倉庫的那人,是阿精從村子裏帶回來的一個孤寡老頭兒,阿精看他一個人怪可憐的,見他問哪裏可以找份工賺口飯吃,就把人帶回去了,誰知道轉眼那老頭兒就帶了人,把他們的老巢給端了。

  要不是阿鳳說那老頭古怪,他們這號人都得被抓起來。

  那老頭兒竟然在他們的貨裏加了違法的東西,又引了警察過來找他們!

  想到這裏,阿精就憤恨得不行,嘴裏罵罵咧咧的。

  阿鳳撇了撇嘴,算是笑了一下,聽到鬱南行那麽說,她反而輕鬆起來,抓了一下阿精的肩膀:“有的是機會。”

  阿精精神振奮:“可不是!咱們都傍上鬱氏了,那老小子,還怕沒機會收拾他!等抓到他,我非得好好給他點顏色瞧瞧不可!”

  阿精還在罵罵咧咧嚷嚷著,阿鳳想著事兒,眉頭鬆開皺起,她望著半敞開的門,不知想到了什麽,又變得嚴肅起來。

  徐煙看在近在眼前的蘇離,覺得自己很有必要盡快恢複記憶,身邊所有人都知道她的事,隻有她完全不認識周邊人,分不清好壞,更分不清楚他們所說的話到底哪個是真,哪個是假,真的很令人煩躁。

  蘇離將一杯水遞過去,那雙不太近人情的雙眼盯著徐煙,攢著冷漠。

  徐煙被動的接過了那杯水,將唇貼在水杯邊上,喝了一口。

  口中的藥味被驅散開不少,剛剛那一碗湯藥,喝得她差點兒吐出來,味道太古怪,氣味也太難聞了。

  “別矯情,那一碗藥抵得上半個徐家的資產,要不是......”

  蘇離嫌棄的說著,話到了半路,又咽了回去。

  鬱南行叮囑他,別讓徐煙知道他出現在這裏,是因為他的緣故,蘇離再怎麽不滿,也不敢違抗鬱南行的意思。

  他現在,可是被鬱南行掐著後脖頸呢!

  蘇離出現在這裏的原因,是因為他想擅自做主,對徐煙不利,誰知道,卻叫阿奇提前洞察,捅到了鬱南行那裏。

  他會出現在這裏,可不是什麽碰巧,更不是因為鬱南行召喚,根本就是他心懷不軌,被鬱南行抓了個現行。

  想到這裏,蘇離心裏更加不快,他拿了水杯,瞥了徐煙一眼,也不說話,轉身就往外走。

  門被他甩得砰砰作響,他心裏的不痛快,可見一斑。

  徐煙咽了口唾沫,剛想要躺下,那門又被人從外邊小心翼翼的推開了一條縫隙,然後,阿精的腦袋就湊了進來。

  徐煙看到阿精,有些激動的坐了起來。

  阿精見狀,連忙過來:“你小心點!”

  腳下不停,飛快的來到了徐煙的邊上,伸手來幫著扶徐煙起來。

  徐煙一把抓住了阿精的胳膊:“打聽到了嗎?”

  阿精擰眉,搖了搖頭。

  徐煙聽了,擔心更多過於失望,她道:“都這麽多天了,我真害怕......”

  阿精就道:“隻要人還在安城,就沒有阿鳳打聽不出來的,你先把身體養好,說不定,等你養好身體,那薄小姐就自己找上門來了。”

  阿精和阿鳳將他們與她過去是怎樣認識,又是怎樣分開的事,撿了些對鬱南行負麵影響不大的和徐煙說了,兩人又對徐煙十分的看重,一開始可能還懷疑,這幾天過去,徐煙也相信了他們。

  再加上蘇離......

  蘇離自己說是,他和阿精阿鳳早前就認識,剛好回國拜訪兩人,就被阿鳳喊過來替她調養,可是徐煙不怎麽相信他的說詞。

  這幾天觀察下來,蘇離除了對她的身體比較上心之外,可是對誰都是一股,不在眼中的睥睨勁兒。

  要說阿鳳和阿精早前和他認識,徐煙相信,說阿鳳和阿精能說動他,留在這裏照顧她,徐煙就不大相信了。

  八成還是因為鬱南行的關係。

  隻是,這句話未問出來,徐煙便能將那個人始終摒除在惦念之外。

  她不想要總是去想到他,她知道那樣不好。

  知道也假裝不知道,騙著騙著自己,也就能成為真的了。

  這方法目前來看,多少算是有點效果的,這幾天,她已經不會像是剛開始那樣,連晚上睡覺做夢時,也會朦朦朧朧的看到他了。

  “現在最要緊的就是你的身體,”阿精道,“蘇醫生說了,你的胎相還是不太穩,五個月之前還是以臥床為主。”

  說到這裏,阿精語重心長起來:“徐小姐,你真的不能再任性了,蘇醫生說,前兩次你那樣折騰都沒事,那是老祖宗保佑啊!還有那保胎針,對你的身體,根本就沒什麽效果,你別以為打了保胎針就能亂來!”

  說著說著,阿精語調加重起來。

  徐煙低頭撫了撫還未顯懷的小腹,臉龐發熱,很有點兒羞愧,她點了點頭:“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