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他回來了
  把翟一五送走,鬱南行跟徐煙又過上了世外桃源一樣的生活。

  他這兩天,在書房工作的時間都少了,花費了不少的時光跟徐煙窩在花房裏。

  說是幫她照顧那些花花草草,可是擺弄著擺弄著,就成了她被他擺弄。

  一晃,也過去了一個多月。

  這天,該是花農過來查看花房裏那些花草的日子,徐煙早早的起來。

  鬱南行說有點事要去處理,跟她說了一聲,問了她要不要一起去,徐煙因要等著花農夫婦,就拒絕了,留在家裏等著。

  她上次發脾氣後,他們聊了很久,也聊開了有關第三者的事,她當然心裏是會不舒服的,但是徐煙想得很明白,既然她都不記得了,也沒有必要揪著不放。

  再一個,她看他平時的表現,也能肯定,他當時真的會受騙了,才會昏了頭腦。

  更何況,他被人糊弄到了那個份上,還不忘惦記著她的安危,也不忘耍心眼,跟她假離婚糊弄別人。

  就衝最後一點,徐煙就打定主意不和他計較了。

  他既然說,他自己因著一些原因,還不方便露麵,那她也沒有必要因為自己的一點兒小心思,就去破壞他的計劃,她躲在家裏和聽你玩,也很好。

  徐煙覺得自己最近越來越懶漫,前段時間還總是蠢蠢欲動想要跑出去,最近,她特別願意多睡會兒,沒有一點兒出去亂逛的心思。

  約好了早上十點鍾,大概早上九點半剛過,花農夫婦就來了。

  這一回,他們還帶了一個據說是他們徒弟的人過來。

  那徒弟戴著錐帽,臉上又是口罩,又是防曬衣的,遮得嚴嚴實實,徐煙招呼了花農夫婦之後,去樓上換了身方便的衣服,打算去花房跟他們匯合,剛房裏出來,頂頭撞上花農夫婦帶過來的那個徒弟,嚇了她一跳。

  徐煙當時臉色就有點兒不好看:“誰讓你上樓來的?”

  “你不知道這裏是私人地方,不能隨便亂走的嗎?”

  那人就將臉上的口罩一把摘了下來。

  徐煙腦袋裏哢擦一下,像是有什麽畫麵定格,卡在那裏,她腦袋幾乎是瞬間就脹痛起來。

  太陽穴鼓動著亂跳,很多很多東西,潮湧一樣從某個角落橫衝過來,激起三尺的浪,要將那緊緊關閉著的閘門給衝撞開。

  “你!你!”

  腦袋裏混亂一團,像是被人撕扯著,要將神誌都掰扯成碎片。

  無數的片段飛掠而過,她想要抓住什麽,卻一個都抓握不住。

  眼前的臉孔和某個模糊的影子重疊,她應該在哪裏見到過,可是,她到底在哪裏見到過?

  “你怎麽了?果然是失憶了?出了什麽事?是鬱南行給你動了什麽手腳,還是,你在演戲?”

  耳朵裏嗡嗡嗡的響,男人的聲音通過那滿是噪音的通道來到了她的耳膜中央,敲打在她的鼓膜上。

  她聽得到,卻聽不真切。

  “不該是這樣啊!沒想到,你竟這樣沒用,早知道,我就不該放你走!”

  麵前的人恍惚中伸過了一隻手,徐煙腦中混亂著,眼前的景物都顛三倒四起來,卻還能肯定,這個男人,對於她來說,是多麽的危險,她對這個人有著極其強烈的抗拒感。

  她猛的往前一推,那男人大約沒有想到她會突然出手,往後一閃,徐煙便轉身,跌跌撞撞的往房間裏躲,手忙腳亂的將房門給關上,落鎖。

  “徐煙!出來!”

  “跟我走!徐煙!”

  男人在外邊不停的叫喊著,他把門板拍打得砰砰作響,那聲音越響,徐煙的頭越痛。

  是誰!他到底是誰!

  轟隆隆!

  那一直死命往她腦中閘門上衝撞著的浪,終於衝破了阻礙,嘩啦啦一下,傾瀉而出。

  “卑鄙的人是你的父親徐讓!”

  “他才是這個世上最卑鄙無恥下賤的東西!二十多年前,利用你母親阿衡來將我騙到華國,貪心不足,二十年後,利用你,想讓鬱南行殺了我!要說狠毒,我比不上他的千分之一!”

  “你看到那具屍體了吧,被泡在護城河裏那麽久,已經泡得發脹,幾乎可以說是麵目全非,如果不是我事先有了安排,會變成那樣的人就是我,而主導這一切的,就是你的親生父親徐讓。”

  “早在你知道鬱南行還活著之前,他就已經知道了,他很清楚鬱南行對你有感情,而你對徐楠又絕不可能撒手不管,隻要你們姐弟倆有一個上當,鬱南行就會跟著一塊兒去A國,鬱南行知道我帶你們走森林裏的那條路,一定會找我算賬。”

  “在背後操控這一切的,都是你的那個好父親,徐讓。包括你的小叔叔,徐禮,都是他殺的!”

  “有件事我真是奇怪,好女兒,蘭亭和鬱南行長得那麽像,你說你是選鬱南行還是蘭亭。”

  “別說了!別再說了!住口!住口啊!”

  徐煙越發頭寒,她緊咬著牙根,兩手捂住耳朵,閉上眼睛,想要躲避可那些回聲無處不在。鬼魅一樣追著她,往她耳朵裏鑽。

  她尖叫出聲,拚命將頭往門板上撞。

  “別說了!”

  “心肝!徐煙!”

  門外,急趕回來的鬱南行接過管家拿來的鑰匙,把門打開。

  他雙手往前一伸,門後的人倒到了鬱南行的懷裏。

  他心急慌忙的將人摟住,攔腰抱了起來。

  管家跟在後頭,見狀,也是一頭冷汗。

  “去!把付老先生找過來的!”

  管家立馬應聲去辦。

  鬱南行把人抱進了裏邊臥室的大床上,徐煙滿臉都是汗,長發粘在額前腮旁,越發襯出臉頰那不同尋常的白。

  嘴唇發紫,整個人在不停的抽搐,像是被凍傷了一樣。

  鬱南行看得眼眶發紅,他在外辦事的時候,突然心跳加速,心慌意亂得不行,整個人都處在一種焦躁不安的情緒之中,當下便不顧手頭上正處理的事項,開車趕了回來。

  才下車,就聽到說她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房門怎麽都打不開。

  他三兩步衝上來,沒人知道一路到房門前,直到看到她的那一秒,他走過了怎樣艱難的心路曆程。

  可現在,見到了她,他也沒能安下心來。

  付老很快就過來了,手上拿著一個醫藥箱子。

  鬱南行聽到聲音,起身回頭,就見付老顫巍巍的站在那裏。

  好久不見,老人竟不如他印象之中的健朗,能明顯看出年老的痕跡,明明之前每次見麵時,他都是精神矍鑠的。

  “付叔。”

  鬱南行低壓著嗓音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