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不是他的對手
  “她的確該死,可我也不至於......”

  鬱南行笑了笑,將徐煙半摟到懷裏:“相信我會為了你殺人嗎?”

  “我不要!”徐煙想都沒想,就道,“你要是殺了人,我們就不能在一起了,你不許亂來!”

  鬱南行的心在顫抖,他的好姑娘,在明知道對方混賬,假冒她,搶奪她所擁有的一切,壞事做盡,卻還保留著理智,並不想要血刃對方,他當初到底是多狠,多惡毒,將她逼到了什麽份上,才令她瘋狂的想要拿自己的命去報複?

  他錯了啊!大錯特錯!

  “好,我不亂來。”

  他壓著顫抖的嗓音,答應。

  在她想起來之前,他會竭盡所能,和她在一起,不亂來。

  徐煙扶著他上樓的時候,還是跟他坦白了她在門口遇到的那個人,說一時女,一會兒又變成男人,奇怪得很。

  還問鬱南行,有沒有可能是那個小三沒死,整容變了性別之後又來找他們了。

  要是翟一五知道他被徐煙想象成肖瀟,他大概是要懊恨死。

  鬱南行隻道,讓他來處理,叫徐煙以後別和陌生人多話。

  徐煙聽他將他們三人跟肖瀟的過往,鬱南行掠過了那些血腥的事,隻講三人的感情糾葛,又談到了她的家庭,說到了她的父母親,尤其是她的父親。

  可是,鬱南行講到倪光這個名字的時候,她就開始頭疼,疼得厲害。

  他不敢再繼續下去,好不容易才將她哄睡著了。

  天邊掛著一顆星,夜空深邃透徹。

  陽台上,鬱南行抽著煙,管家過來,低聲道:“人已經被抓住了,就在地下室。”

  鬱南行將指間的煙按滅了,回頭看了一眼隔著一扇落地玻璃門的臥室,床上的女人側身半弓著,兩隻手放在臉頰一側,看著乖巧安靜。

  他道:“走吧。”

  管家便跟著鬱南行出來,推門,又關門。

  床上的人翻了個身,眼睫眨動了幾下。

  管家在前邊帶路,鬱南行拾階而下,來到了地下室。

  這地下室是用來儲酒的,兩邊是高高的架子,架子上整齊排放著拍賣會上買來的各色酒,有一整麵的牆,都是這世上喝一瓶少一瓶的紅酒,還有不少年份上了百年的藏酒。

  “你們憑什麽抓我?我就是走錯了地方,沒偷沒搶,你們有什麽理由抓我?還有沒有王法了!”

  鬱南行才剛下來,就聽到了角落裏的叫囂。

  管家便要上前,被鬱南行阻止:“先出去。”

  管家應聲,退到了外邊。

  鬱南行便將牆壁上一盞昏黃的燈打開了。

  角落裏的人長時間習慣了黑暗,燈甫一亮,他眼睛受不了,撇過頭,半閉著眼睛,適應了好一會兒。

  等到緩過勁兒來,翟一五看到那站在自己對麵的男人,一下瞪大了眼睛:“是你!”

  鬱南行將旁邊一張靠背椅拉了過來,坐下,淡淡瞥了一眼角落裏的翟一五:“你不知道是我嗎?”

  “你不是已經死了?”

  “嗬!”

  鬱南行嗤笑一聲:“你在懷疑什麽?以為我是蘭亭?”

  他說出後半句話時,那嗓音裏的嘲弄跟冷然十分明顯,顯然是不屑與蘭亭擺在一處去比較的,哪怕隻是相貌上的相似。

  翟一五開了這麽多年的偵探社,手上的資源也是顯而易見的,雖然這幾年因為要接手翟家的事業,他已不大在這一行多活動,比之從前要遜色不少,但到底曾經的底子在那裏,想要查起什麽來,還是比其他同行更勝一籌。

  他是早就知道鬱南行還活著,但是這個消息來源並不可靠,因從爆炸事件發生之後,由始至終沒有人見到過鬱南行本人,反而是警方發布的通告上,以肯定的口吻確認了鬱南行的死亡。

  再加上,蘭亭和鬱南行長相頗為相似,而A國境內近來混亂,鬱氏在A國境內投資巨大,可以說是牽動著大半個A國的命脈,假如鬱南行還活著,且明白支持蘭亭的話,對於蘭亭來說,便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會有傳聞說蘭亭假冒成鬱南行,想要取得支持率,也不算是什麽稀奇的事。

  翟一五找到這裏來,也有這一方麵的原因,他並不十分相信蘭亭,徐煙那天被倪光抓走,更在他的這層擔心上加了一層焦慮。

  翟安文反對他再去跟倪光有什麽牽連,連帶著也反對他繼續找徐煙。

  這一回,他是瞞著翟安文獨自跑出來的。

  誰能想到,竟叫他看到了鬱南行本人!

  翟一五穩定著心神,心裏連翻的盤算,盤算著徐煙為什麽又會和鬱南行在一塊兒,鬱南行為什麽沒有死,既然沒有死,可他又為什麽任由警方公布他的死訊,甚至連公司都可以說是拱手讓人?

  “你到底想幹什麽?你還想對徐煙做什麽?你們之間的恩怨不是早就已經明白了嗎?是你自己一直以來搞錯了報複對象,徐煙跟你姐鬱芳芳的死沒有任何關係,你還抓著她不放,想幹什麽?”

  他連珠炮的發問,昂著頭,像極了正義的勇士。

  鬱南行想到翟安文那張看似溫和紳士的一張臉,再對上翟一五這張呆頭鵝一樣隻會嘎嘎叫喚的一張臉,忽而又想到了倪光算計精明的模樣,搖了搖頭。

  不論是養父,還是親生父親,翟一五竟一個都不像,也真是一件稀奇的事。

  “我並不打算為難你。”

  鬱南行未受傷的那隻手搭在膝上,他微壓著眼角,睇著嚴陣以待的翟一五:“你怎麽都得算是她的朋友,她能為了你,暴露自己,任由倪光將她帶走,可見,她這個朋友的分量不算輕。”

  “那你就把我放了!”

  “放了你?”

  他笑了笑,鬱南行微微彎下腰來,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望著不遠處的翟一五:“自然是要放的,我關著你這個沒用的東西幹什麽?”

  “你說什麽?你說誰沒用?”

  翟一五一聽,登時火衝到了後腦勺,吼道:“鬱南行你別能啊!有種的,放開我,咱們打一架,看看是誰沒用!”

  “隻會動粗,不會動腦的東西,我不跟你這種粗人打。”

  “你別罵人啊!誰不會動腦子了!”

  翟一五火一叢一叢的往上冒,他最恨別人說他沒用,說他不動腦子!

  “你會動腦子,怎麽會落到現在這個下場?假扮成女人,嗬,你不如扮成乞丐,也許我還會讓我的管家放你進來喝一碗湯。”

  可恨他兩隻手被反綁著,兩隻腳也被綁著,動彈不了,翟一五火得一佛出竅二佛升天,恨不得能衝上去幹鬱南行那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