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婚禮即將開始
  阿倫跟她說,陶陶已經離開了北城,因為事情敗落,陶陶答應從此以後都不會再出現在徐煙的麵前。

  徐煙有點感歎,卻也沒有就這件事再多說什麽。

  她和陶陶,也就是秋玲的確是有過往的恩怨,這一次,秋玲更是跟肖瀟聯手,想要將孩子的事情嫁禍到她的身上,心機陰毒,但徐煙這個人從某個程度上來說,並沒有太大的怨恨心。

  如果鬱南行不是做了那麽多不可挽回的事,她也不會這樣恨他。

  想到鬱南行,阿倫說,陶陶走的那一天,鬱南行到醫院,想要見她一麵,但是被他給攔住了。

  徐煙沒有說阿倫什麽,她暫時也沒有想要見鬱南行的想法。

  不過阿倫帶來了一個消息,鬱南行跟肖瀟的婚禮就在明天。

  徐煙看著放在麵前的,那張燙金的請柬,很久都沒有移開目光。

  她想到了自己和鬱南行結婚的時候。

  因為她家裏人不同意,雖她堅持,但他們兩個人的婚禮是沒有多麽盛大的,甚至可以說,要算是隱蔽。

  隻是一家人在一塊兒吃了個飯,後來被拍到了,就發了聲明,算是解釋了兩個人在一起的事情。

  當時她想,隻要他們兩個人在一起舒服,別人怎麽樣想,怎麽樣看都是不重要的。

  但,如果你愛的男人,能夠,也願意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沒有一個女孩子會拒絕的。

  徐煙將那燙金的請柬放到了邊上,她躺下來,睜著眼睛,幾乎到半夜。

  後半夜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覺,因鬱南行跟肖瀟的婚禮準備在離開北城不遠的海島上舉行,她如果想要去參加的話,必然要早一點起來。

  徐煙沒能睡著幾個小時就爬了起來。

  阿倫將她需要的衣服和化妝用品等都帶了過來。

  推門進來的時候,徐煙剛好從洗手間裏收拾好了出來。

  看到阿倫將一大包一大包的東西扛進來,徐煙失笑:“你怎麽帶這麽多東西過來?”

  阿倫目光在那些大包小包上看了一會兒,才一笑,說道:“你挑著看看,想穿什麽,還有那些女孩子的東西,你看能不能用。”

  他一邊說,一邊將東西拿出來。

  是一件很華麗的禮服,裸肩魚尾收腰,又滿是水晶裝點。

  這件禮服穿出去,不像是去參加婚禮的,倒像是去砸場子的。

  徐煙道:“你給我準備的?”

  阿倫道:“我一個男人,怎麽可能懂這些,是讓秘書準備的。”

  他當然不會說,這是他親自去求的那個世界知名的設計師單獨為她設計的,這世上都隻有這一件。

  旁人看不出來,肖瀟一定看得出來。

  鬱南行答應跟她舉辦婚禮的時候,肖瀟叫人去找過那個設計師,但是被拒絕了。

  最後一次,他一定要讓自己的姐姐站在萬眾矚目中,叫那個女人也嚐嚐被羞辱的滋味。

  徐煙道:“你的秘書倒是一個有眼光的人,這個設計師的脾氣有些不大一樣,不是誰都能求得了她出山的。”

  阿倫道:“你先試試,時間還早。”

  徐煙看著那禮服,搖了搖頭:“我穿普通的禮服就可以,這件太招搖了。”

  阿倫笑了:“難道你還怕那個女人找你的麻煩?”

  他道:“她今天恐怕沒有時間來擔心你,她會很忙。”

  他說話時,聲音壓低了,有點兒聽不出來的意味。

  徐煙感覺到了什麽,但又感覺不出來什麽,她遲疑的看著他。

  阿倫很快一笑:“快點吧。”

  阿倫這個人,徐煙雖從他身上能感覺到一種令人說不出來的親近和心安的感覺,但是,她也能很敏銳的覺察出來,他是瞞著她什麽的。

  今天的婚宴上,肯定有著什麽她所不知道的事情會發生。

  徐煙沒有多糾結衣服上的事情,既然阿倫幫她帶了衣服過來,她便換上了,隻是看著鏡子裏那衣著華貴的人,看著那張臉,心裏還是有著說不出來的難受。

  又酸又澀的,更多的,便是那充斥在胸腔裏的恨意了。

  去海島或者用直升機,或者是快艇。

  徐煙當然不可能跟著鬱南行給賓客準備的直升機過去,她和阿倫一塊兒坐了快艇。

  上岸的時候,竟碰到了也坐快艇過來的翟安文。

  翟安文跟身旁的人說了句什麽,然後視線直落在徐煙的身上,大步走了過來。

  阿倫看著翟安文走近,眸色有些深的蹙了蹙眉。

  他跟徐煙道:“我有事情要去安排。”

  便留下徐煙,自己走開了。

  翟安文看到阿倫的背影,道:“你和他一塊兒過來的?”

  徐煙沒有回答,隻是說道:“阿倫是個很有能力的人。”

  翟安文便沉吟著說了一句:“的確很有能力,但心思也不小。”

  徐煙沒有就他這句話說下去,翟安文道:“我聽說,他去了徐氏。”

  徐煙仰頭,往已經布置好的會場那裏看過去:“不知道裏邊布置成什麽模樣,這一次的婚禮,可要算是北城裏人人都知道的一場盛事了。”

  她很顯然是不大想要直接回答他,所以故意找些別的話來說。

  翟安文笑了一下,沒有追究。

  問道:“一塊兒進去瞧瞧?”

  徐煙點頭,便跟在他的身後往那會場的方向走。

  會場旁邊的二樓上,鬱南行站在窗戶邊上,窗簾拉了一半,他身上穿著很正式的西裝,頭發也梳得一絲不苟,隻是那臉上的表情,卻並沒有一點將要步入禮堂的歡喜樣子。

  右手夾著一支煙,視線始終都隨著那道人影往會場的方向移動。

  她和別人在一塊兒的平和樣子,讓他心一抽一抽疼得厲害。

  他無法忘記,她坐在他身側時,那樣激動得自殘的模樣。

  這些天來,竭盡所能的控製著自己,讓自己不要去見她,可是.....才知道一個人要控製自己違背情感做出選擇,是一件再艱難也沒有的事情。

  她永遠都不會知道,每天晚上,醫院的燈都暗下來之後,他像個傻子一樣,守在她的病房門外,從天黑一直待到天亮,看著她睡著,又等著她醒來,他才離開。

  無數次,他希望她會往門的這邊看一看,察覺到他的存在,卻又擔心,她會看到他。

  他甚至希望回到在安城的時候,她用那樣溫柔的刀,淩遲懲罰他時的日子。

  就算是謊言和欺騙,是明知道的惡作劇,也好過這樣苦澀艱冷的,遠遠的看著。

  阿奇敲門進來,聞到房間裏的煙味,眼中不免露出幾分擔心來。

  鬱南行的心髒上有一顆碎片,始終沒能拿出來,上一次因為徐煙,又受到了撞擊,碎片往血管的方向更近了幾分,時刻都有性命危險,在這樣的時候,他還在抽煙,有多不可取.....

  阿奇吐了口氣,道:“先生,事情都已經安排好了。”

  鬱南行微頷首,重重的吸了一口煙,反手,將煙蒂摁滅在了煙灰缸裏,走過來:“她人呢?”

  那嗓音聽著,十分的寒冷。

  阿奇道:“肖瀟小姐在化妝間裏等著,隻等吉時到了就可以開始。”

  “倪光的行蹤追蹤到了?”

  “島上每個入口都安排了人手,保證隻要他一上岸,就能立刻把人抓住。”

  鬱南行這才點了點頭,將要出去。

  阿奇忍不住,道:“抓了倪光去換徐讓,這計劃太危險,A國現在的局勢太亂,先生,您真的決定這麽做?”

  “其實,用肖瀟去跟倪光交易,也不是不可行,咱們一開始的計劃,不就是.....”

  鬱南行反問:“至今,倪光都未現身,你覺得拿肖瀟去換人的可能性有多大?”

  阿奇語塞。

  鬱南行道:“我讓你故意泄露消息給倪光,說A國的國璽會作為今天我送給肖瀟的結婚禮物,供眾人觀賞,他才有可能現身,可見,肖瀟在他眼裏,還不如一塊可以幫助他回國奪位的石頭。”

  鬱南行理了理領口:“好了,別再多說,出去吧。”

  阿奇應聲,退到了外邊,他看著鬱南行挺直了脊背往樓下走,憋得臉色紫脹。

  鬱南行要綁了倪光去跟A國現在的首領談判,用鬱氏當做談判的籌碼,以換回徐讓,這舉動根本就是將自己徹底毀了,用他和倪光,還有他所有的身家去幫徐煙換回她的父親。

  聽聞A國現在的首領為人殘暴,最不喜被人挑戰,鬱南行這一去,就算帶著倪光和百億身家,恐怕也會凶多吉少。

  阿奇忍不住下去,他沒有跟著鬱南行過去,轉過身,往會場那邊走。

  他勸不住鬱南行,可有一個人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