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暗中使計
  “當心一點!”

  徐煙也有點後怕,點了點頭,她說謝謝。

  翟安文道:“你等一等。”

  他下車,從後車廂裏拿了一把傘出來,打開,然後才示意徐煙下車。

  徐煙看了一眼站在傘底下的翟安文,她猶豫著,從車上下來。

  翟安文便要跟著她一塊兒過去。

  徐煙道:“翟先生留步,你送我過來已經很麻煩,就不再耽誤你的時間了。”

  “這把傘我暫且借用,等過兩天,我送還給你。”

  說時,不容翟安文拒絕,便要伸了手去接翟安文手裏的傘。

  翟安文盯著她,眸中顏色在動。

  他似乎是在思量著什麽。

  徐煙心裏有點亂,頭也疼得厲害。

  剛才有一段時間的記憶缺失,讓她心裏很不安。

  然而,她的手碰到了傘柄,翟安文卻並沒有要鬆開手,任由她拿走的意思。

  徐煙往後退了退,他握著傘柄的手抓得很牢,視線粘粘在徐煙的臉上,似乎是在審視著什麽。

  “翟先生?”

  翟安文盯著她:“你怎麽知道我姓翟?”

  徐煙窒了窒,倒是沒有想到這一層,她腦筋轉得還算快,立即便找到了借口,回答道:“翟先生剛作為翟家的繼承人在公眾麵前露過麵,我雖不怎麽留意這一方麵的事情,但像這樣大家都知道的事情,還是有所了解的。”

  她說的話沒有破綻,前段時間,他的父親翟老先生親自跟公眾公開了他繼承人的身份,為配合翟老先生,翟安文也露麵讓記者拍了幾張照片。

  但是,她剛才隨口而出的模樣,帶著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熟稔。

  試問隻是在雜誌或者網絡上看到的一個人,誰會對那個人用這樣熟稔的口吻稱呼起來?

  翟安文道:“你在撒謊。”

  雨下得大,也下得人心裏止不住的煩躁,徐煙怕自己再跟他糾纏會生出枝節來,便道:“既然翟先生舍不得這把傘,那就算了。”

  便要徑直走到雨幕中去。

  翟安文看她這樣態度,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她是認識他的,不光是她認識他,就是他,對她也是熟悉的。

  隻是這一份熟悉為什麽會變成了眼下的陌生,就是一個可探究的點了。

  翟安文快步上前,將雨傘遮蓋在了她頭頂。

  徐煙回頭看他。

  “送佛送到西,我既已經送你到這裏,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

  知道麵前的人顯然是不大同意他跟著一塊兒去的,要是平時,翟安文也沒有這樣為難人的癖好,但是眼下這個人身上有著他想要探究的謎團,便沒有放過的道理。

  緊接著又說道:“你剛才的樣子,應該很緊張這裏的人,快去吧,別晚了,可就來不及了。”

  他這句話真是說到了徐煙的心上。

  她可以不在乎陶陶,但是卻不能不在乎陶陶肚子裏的那個孩子。

  想到孩子,她後腦勺像是被人打了一悶棍一樣,又開始隱隱作疼,心口有些透不過氣來。

  她快步往前走了,心道,即便翟安文跟著一塊兒過去,也不定就從這裏邊看出點什麽來,畢竟她隻讓陶陶稱呼自己為姑姑,陶陶也不知道她究竟是誰。

  想到這裏,徐煙覺得有些可笑,她和秋玲的緣分還真是不淺......以前見過,有恩怨,現在又是以這樣彼此都非原來麵目的樣子碰頭。

  到了院子門口,徐煙按門鈴,裏邊還未有人來開門,房子兩邊先出現了兩個男人。

  穿著黑衣製服,一看就是阿倫留在這裏的兩個保鏢。

  徐煙道:“是倫特助讓我過來的。”

  那兩個保鏢看了她一眼,沒有再阻攔。

  很快,裏邊有腳步聲,陶陶跑過來開了門。

  看到徐煙站在門口,渾身濕透,她掃了一眼,隨後,視線就落在了徐煙身後,撐著傘的翟安文身上。

  翟安文接手翟家那樣龐大的家業,將翟家老二多年的經營瞬間打破,近來在網上也十分的有名,陶陶一眼就看出來了他是誰,心裏頭咯噔了一下,眼梢就有點兒抑製不住的喜意。

  心道,這個女人到底是誰,手段這樣高端,先是和鬱南行能攀上關係,現在又跟翟安文......

  她開始重新計算起來,想著,到底要怎麽樣做,才能在鬱太太和眼前這個讓她稱呼她為姑姑的女人中間,得到最大的利益。

  翟安文察覺到女人帶著貪婪和算計的目光,他眉頭擰了一下,有幾分不歡喜。

  徐煙道:“你怎麽了?”

  問的時候,上下打量了一下陶陶。

  陶陶趕緊回過神來,一隻手往肚子上捂著,說道:“剛才,我肚子好痛,見血了,姑姑!”

  “我爬起來喝了點熱水,現在好一點,還是有點疼。”

  陶陶說著,臉上露出了苦色,她伸出手來,抓著徐煙的胳膊:“姑姑!你帶我去醫院看看吧!我好擔心!”

  徐煙看著她仍舊平坦的小腹:“我看你的樣子,不像是有事。”

  陶陶咬了咬嘴唇,這個女人,真是麻煩!

  她抓著徐煙的胳膊晃了晃:“真的!我好害怕!姑姑,你答應過我,一定會讓我平安的生下孩子!我兩次見血了,你帶我去醫院查一查,我想知道孩子到底還好不好!”

  她說著,哭出聲來:“我什麽都沒有了!隻有這個孩子!要是孩子能出生,我還能和他相依為命過下去,要是連這個孩子也沒有了,我的人生還有什麽意義?”

  “姑姑,你不會知道一個即將當母親的人在察覺到孩子有問題時是什麽心情!我很害怕!真的很害怕!我求你!我求求你了,帶我去醫院吧!”

  徐煙被她哭得動搖,就要開口。

  陶陶抓著徐煙胳膊的那隻手被一隻冰冷的手抓住,男人指尖搭到了她的脈搏上。

  陶陶警惕心很重,幾乎是立刻就甩開了翟安文的手指尖。

  人往後接連退了兩步。

  做戲做全套,她往後縮著,兩隻眼睛盯住翟安文:“你是誰?你想幹什麽?”

  她剛才看他的樣子,可不像是沒認出他是誰,翟安文牽了牽唇角:“你不知道我是誰?”

  徐煙道:“這位是翟先生,送我過來的。”

  又跟翟安文道:“抱歉翟先生,我朋友有些緊張了。”

  她跟陶陶道:“你想要去醫院,我沒有不同意,不必這樣哭哭啼啼的,不過現在這樣大雨,這兒離醫院路遠,不安全,等雨停了之後,我讓人替你安排。”

  就是這樣大雨,才能將孩子掉了這件事嫁禍到她的身上,到時,自己也有理由時時刻刻跟著眼前這個女人,陶陶心裏算計著,當然不同意。

  她眼皮子一眨,就開始嚎啕大哭起來:“從一開始,你就沒有想要真的幫我!你不過是利用我接近鬱先生!現在,你和鬱先生好上了,就想要甩掉我!甚至是除掉我肚子裏的孩子,是不是?!”

  她哭著:“你們沒有一個是好人!鬱太太想要害死我和我的孩子,你也是!我肚子不舒服,見了紅你也不讓我去醫院,還讓人把我關在這裏!你們都要我死!好!我現在就死在你麵前,一屍兩命!”

  她邊哭邊嚷,還真的往旁邊牆壁上撞去。

  徐煙見狀,忙要上前阻攔,被翟安文一條胳膊攔了下來。

  “你要做身體檢查,何必去醫院!”

  翟安文揚聲道:“我是醫生,我可以幫你!”

  陶陶撞牆的動作都駭得停了下來。

  她哭哭啼啼的扭頭看翟安文:“你,你是醫生?”

  翟安文道:“一個半月之前,我還在醫院工作,要是不放心,你可以上網搜我的消息,看我是不是在騙你。”

  “我手機摔壞了。”

  “我的借給你。”

  翟安文說著,將手機拿出來,遞了過去。

  眼梢半挑著,嘴角有一抹很淡的笑意,示意陶陶來接。

  陶陶騎虎難下,哆哆嗦嗦的伸出手去。

  翟安文便抓住她的手腕,將手機往她的手掌心裏一放,道:“查吧。”

  “查仔細一點。”

  陶陶心虛的看了他一眼,低頭,在頁麵上輸入翟安文的名字,很快,網頁上跳出了許多有關翟安文的消息,除了他繼承翟家產業的消息,更多的就是他作為醫生時的一係列著名手術和學術論文。

  陶陶的手都在發抖,每看一條,就越心驚膽顫。

  她怎麽可能讓翟安文來給她做檢查?她根本就沒有懷孕!不過是想要借著這場大雨,在去醫院的路上故意製造意外,把這個並不存在的孩子摔掉,然後嫁禍到姑姑的身上,好讓姑姑因為愧疚而不得不答應她接下來提出的要求。

  現在,怎麽辦?

  半路殺出來一個程咬金,她該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