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欣賞她的慘淡
  肖瀟醒得比徐煙早,這也讓她有了充分的時間,將身份轉換之後的細枝末節都安排好。

  聽到隔壁病房有響動,肖瀟心裏樂開了花,臉上還要保持冷靜。

  還真是想去瞧一瞧徐煙那驚慌恐懼的模樣,一定很有趣。

  她拿起床頭邊上放著的小鏡子,照著自己這張動靜皆宜的臉,滿意得不得了。

  再想到隔壁的女人,將要代替她,到監獄裏飽受折磨,更加開心。

  到時,會是鬱南行再次親手將她送進監獄。

  比之五年前,這一次,她再也別想能從監獄裏出來。

  隔壁的吵鬧停了下來,肖瀟喊了護士進來。

  “隔壁發生了什麽事?好像挺吵。”

  護士替肖瀟把她要的茶倒好了,說道:“那位肖小姐,也不知道怎麽了,突然情緒十分激動,腿剛受了傷,又不能折騰,還非要往外跑,隻能讓醫生給她打了鎮定劑。”

  肖瀟道:“哦?她可能是知道自己再也說不了話,難過吧。”

  “那也比不上徐小姐你,好好的被她害得再也走不了路!”

  護士一時最快,忙收住,愧疚看向肖瀟:“對不起徐小姐,我不是有意。”

  肖瀟裝出痛苦難過的樣子,勉強一笑:“沒事,既然已經發生了,避而不談也解決不了什麽問題,除了麵對,我還能怎麽樣呢?”

  護士感歎:“徐小姐您放寬心,老天會在別的地方補償你的。”

  肖瀟假模假式的擦了擦眼睛,道了一聲謝謝。

  徐煙被打了鎮定劑,人也被綁在了病床上。

  她腦袋裏混沌沌的一片白,眼珠兒不動。

  鬱南行跟警察進來:“等她情況穩定,我們就會把人帶回去。”

  鬱南行道:“確定她就是肖瀟?她的臉.....”

  警察道:“在現場有簡單的醫療器材,還有一些人皮組織,應該是有人給她做了植皮手術。”

  “不過.....”

  那警察蹙眉遲疑道:“就目前的醫療手段,應該達不到這個程度,究竟怎麽辦到的,可能還需要專業人士提供線索。”

  鬱南行盯著那蒼白無神的小臉,他心裏有些異樣的,卻不知不對的點在哪裏。

  那警察又說了兩句,跟鬱南行一塊出來了。

  護士就過來,跟鬱南行說道:“徐小姐醒了,想見您。”

  “我?”

  護士道:“是。”

  鬱南行感到驚訝,更有些說不上來的欣喜。

  他快步來到了病房外,手在門上碰了碰,卻不敢一氣將門推開。

  他覺得有些不對勁,徐煙並不是一個會貿然出爾反爾的人,她怎麽會想要見他?難道是......

  剛要碰到門板的手收了回來,鬱南行牽出一點諷刺的笑,自嘲的搖了搖頭。

  虧他還激動不已,恐怕,她是為了催他那份離婚協議書。

  他沒進去,一門之隔的肖瀟等了好一會兒,沒等到鬱南行進門,不耐煩的要從病床上下來。

  可雙腿無法移動。

  她惱恨的抬手,在腿上用力的捶打了兩下,扭頭,發狠的按著連接護士台的鈴。

  便有護士趕過來。

  她橫著一張臉,還未將情緒掩下去,沒好氣道:“鬱哥哥人呢?我說了要見他,你們是不是沒人幫我傳話?他人呢!”

  那護士被她目眥欲裂的樣子嚇得說不出話來。

  張著嘴,半天才喊了一聲:“徐小姐。”

  肖瀟猛然間回過神來,眸光盯著那護士驚呆了的臉定了定,深吸了口氣,緩緩將臉上的神色往下壓,然後將兩邊臉皮往柔和的方向轉移。

  聲音也緩下去,帶出一點點微笑來,說:“對不起,我太著急了,是不是嚇到你了?”

  “我聽說是鬱哥,是鬱南行把我從綁匪的手中救出來的,我自己都受了這麽嚴重的傷,擔心他也被波及,情緒不太好,你見諒。”

  那護士看她說得有理有據,聽人講,當時那場景的確是十分可怕,便也相信了幾分。

  點頭道:“我能理解你的焦急。”

  又說:“鬱先生那裏,我們幫您把話傳到了,先前還看到鬱先生往這邊走的,不知道怎麽,他沒有進來。”

  “啊,是這樣啊。”

  肖瀟口中說著謝謝,眼珠子微微的轉動著,她問:“你們是在哪兒見到他的?”

  那護士就說:“剛好警方來人,去了那位肖小姐的病房,鬱先生也在。”

  肖瀟皮笑肉不笑的說謝謝,看著護士離開,她抓住床單,手指甲都掐出了白痕。

  莫非是鬱南行對她和徐煙的身份產生了懷疑?

  徐煙對鬱南行說了什麽?

  不可能!她頂著那樣一張臉,不論她說什麽,都不可能有人會相信,她是徐煙!

  可是,徐煙那個貝戔人一向極能迷惑人,鬱哥哥不就是被她迷得團團轉,才將自己丟棄了嗎?

  不行!她得去看一看!肖瀟壓著心頭一團火,她半邊身體從病床移過來,拉過一旁放著的輪椅,然後雙手用力,騰挪了上去,往徐煙的病房來。

  徐煙身上的鎮定劑效果發揮了大半,她昏昏沉沉的睡著,眼睛半睜不睜,意識很不清醒。

  房門被人從外推開,有細微的車輪滾動的聲音。

  徐煙偏側了頭,往門口的方向看過去。

  就見到了一張十分熟悉的臉!

  那是她的臉!

  渾噩裏猛然似有驚雷響動,徐煙一下清醒過來,她掙了一下,張嘴想要說什麽。

  可是口中被塞住了,雙腿受了傷,沒有知覺,雙手則被牢牢的捆綁著。

  她動彈不了。

  “清醒了?”

  肖瀟輪椅在病床邊上停了下來,雙手搭在扶手上,往裏,擱在腹部。

  眼梢半挑著,好笑又得意的看著病床上動彈不了的徐煙:“看到我這張臉,很驚訝,很憤怒,也很痛苦吧。”

  肖瀟說時,發出兩聲輕笑。

  她抬手,在自己的臉上撫了兩下,佯做歎息狀:“你別說,我以前看著這張臉,是千萬分的不喜歡,恨不得毀了才好,可是現在,這張臉長在了我的身上,我又喜歡得不得了。”

  “徐煙,你應該感激你有這張臉,否則,我不會留你這條命。”

  徐煙口中發出困獸般嗚嗚的聲音。

  肖瀟自嗓音裏發出哈哈的笑:“很痛苦吧,是不是生不如死?”

  她低靠過去,半倚在徐煙的耳朵邊:“其實,我還真是想殺了你,可是,你這條命我留著還有用,除了替我頂罪,最重要的是,倪光他要你活著,嗬,他對你媽那個老狐狸精還真是

  一往情深,都這樣了,還記掛著她的恩情。”

  “啊,你不知道,其實倪光那張臉,也是從你爸徐讓的臉上剝下來的。”

  肖瀟笑著說:“我那裏還有一點視頻,是我從倪光那裏偷來的,你想不想要?”

  徐煙慢慢停下了掙紮,她不敢想象肖瀟說的是真的!倪光,他殺了她爸,還做出剝皮的惡行!這對父女,簡直是惡魔!是魔鬼!

  她睜大了的眼,淚往下掉。

  看到她哭,肖瀟更高興了。

  “知道你爸怎麽死的嗎?被一搶,打在這裏。”

  肖瀟手按到了徐煙的心口上,忽然猛的用力。

  看到徐煙因吃痛,臉色驀的一變,她眯著眼睛笑,鬆了手,半靠在徐煙的肩膀上,吐著氣說:“一個大窟窿,血從裏往外冒,你爸穿了一件白色毛衣,那是個冬天,毛衣很快就被染紅了血紅色。”

  “不等他死透,倪光拿一把刀,割斷了他的咽喉,那時的技術還不如現在,好幾個人幫忙,你爸徐讓那張臉被刮得看不出本來麵目,連那腦袋,最後都裝不回去。”

  徐煙無法忍受的激烈掙紮,嗚嗚叫著。

  可她什麽都做不了!她被死死困在這裏,什麽也做不了!

  “恨嗎?恨也沒用,你們一家,生來就注定要當我們的墊腳石。”

  她伸手在徐煙的臉上拍了拍:“乖一點,我留你一口氣在,我會讓你看到,我怎樣頂著你的這張臉,走上人生的巔峰。”

  她愉悅的笑著轉身將要推門出去,肖瀟瞳孔猛的一縮,忽停下了轉動輪椅的手。

  她看到,門開了一條小小的縫隙,而縫隙的外邊,有長長的一條人影,一直逶迤到了這邊的門縫處。

  外邊有人!是誰!什麽時候來的?在外偷聽了多久?!

  她搭在輪椅扶手上的雙手瞬間失去溫度,心口滯住,轉過頭來看那病床上躺著徐煙,呼吸停了幾秒。

  手心裏極快的冒出來一層冷汗,肖瀟剛要往那門邊去一點,看看門外站著的人是誰,門板猛的往後一推。

  那人,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