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教她挖陷阱
  這五年多來,她沒有一個晚上睡得安穩的,總是會在半夜驚醒,會突然睜開眼,就發現自己在黑暗之中,怎麽走都走不出來。

  而昨天晚上,是她這幾年裏,睡得最好的一次。

  徐煙怎麽都不願承認,她竟在鬱南行的懷裏睡了一個安穩覺。

  早上起來,他人已經不在,這多少讓她的難堪少一點。

  因鬱南行早前已經答應她,可以去見薄一心,徐煙洗漱後,換了一身衣服,就聯係了薄一心,讓薄一心找一找翟安文,看他是否能跟她見上一麵。

  徐煙下樓時,那個叫福媽的傭人像是鬼魅一樣,突然出現在身後。

  徐煙正要伸手去拿包,被她那雙陰惻惻的眼睛嚇得一愣,心都漏跳了一拍。

  “你站在我背後幹什麽?”

  “我一直就站在這裏,是徐小姐你做事太投入,沒有發現。”

  福媽將手裏的拂塵揮了一揮,沒有將徐煙看在眼裏。

  從上回她將她關在門外,徐煙就知道,這個福媽對自己是有偏見的。

  她也不指望討誰的歡心,她有偏見,那就有偏見好了。

  拿了包,穿戴整齊之後,徐煙出門。

  福媽就站在窗簾邊,從窗簾跟窗戶的夾縫之中,陰惻惻的盯著那輛車漸行漸遠。

  徐煙不知怎麽的,雙臂忽然發毛,一股冷意襲上心頭,她扭頭往後一看,卻隻看到不遠處的落地窗,還有落地窗之後的簾子。

  到了跟薄一心約定好的地方,薄一心就在門外迎她。

  徐煙下車,跟司機說了一聲,上來,跟薄一心一塊兒進去。

  薄一心壓低了聲音,在她耳朵邊說:“人已經在包間裏等著了,我開了兩個包間,一會兒,我跟秦顏就在隔壁待著,你有什麽要問的,就問。”

  徐煙點了點頭,道了聲“謝”。

  薄一心就將包廂的門打開。

  徐煙走進去,翟安文聽到聲音,起身往她這裏看過來。

  有一段時間沒見,翟安文看起來更顯沉肅了一些。

  他將椅子拉開,好讓徐煙順利入座,徐煙低聲道謝。

  翟安文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給徐煙倒了一杯茶,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這裏的茶點很不錯,我要了幾樣,你先嚐嚐。”

  徐煙看了一眼,象征性的拿了一塊咬了一口,放到邊上:“我這一次找你,是有幾件事。”

  翟安文便將茶壺放到了邊上,很鄭重的看了過來。

  徐煙瞧他的樣子,倒是十分坦然的模樣,心裏不禁有點兒遲疑。鬱南行那個人很會利用別人的心理,且看他的意思,他似乎也已經察覺到她這一次到他身邊的目的並不單純,也許,他是故意利用阿奇,來試探她跟翟安文。

  徐煙舔了舔嘴唇,不著急問孟鶴慶的事,先說:“劉女士,你的阿姨,已經有下落了,你知道嗎?”

  翟安文微點了點頭,眉間微蹙,似乎有幾分煩惱的樣子。

  他說:“我聽說了,她跟倪光一起去探望了你。”

  徐煙道:“你還沒有見過她?”

  翟安文道:“我跟她的關係,知道的人並不多。我母親並不是劉家正經的女兒,阿姨她,是心地好。”

  徐煙道:“那你是不打算上門去拜訪了?”

  翟安文道:“我讓人去過,倪光說她病了,不適合見客。”

  “怎麽會?”徐煙不相信,“她前些天見我的時候,雖看著臉色有點憔悴,但是精神卻很好的樣子。”

  “對了!”

  徐煙說道:“她當時跟我說,你跟倪光已經達成了合作,還想要我從鬱南行手裏拿到一個U盤。”

  翟安文沉吟了一會兒:“這件事我跟倪光提起過,但我並未讚同他的做法。”

  “也就是說,你光是自己想要那個U盤?”

  “哼,”翟安文冷笑了一聲,“他以為拿到那個東西就能證明鬱南行曾做過非法勾當,他也不想想,鬱南行能走到今天,做事怎麽會這樣馬虎,留著一個可能置自己於死地的東西,等著你去給他找麻煩。”

  徐煙道:“所以,這個U盤,根本就不存在?”

  翟安文伸出手來,似乎有些緊張的將徐煙放在桌麵上的手一握,急切的說道:“你在他身邊,首先要保重自己,至於咱們之間的事,暫時不要著急。”

  徐煙驚訝的看著被他握住的,自己的手,往後縮了一下。

  翟安文察覺,連忙放開,道了一聲“抱歉”。

  他說:“倪光這個人,我暫且還捉摸不透他,我擔心他會對你不利。”

  徐煙點點頭,能夠理解:“我知道,我對他也很不放心,之所以當時找到她,是為了能讓鬱南行放心留下我,既然你這麽說,在沒有你的通知之前,我不會輕舉妄動。”

  翟安文頷首:“這樣最好。”

  兩人沉默了一陣,徐煙喝了口茶水,說:“我這一次跟鬱南行去了趟安城,才知道孟氏出事了。齊芳死了。”

  翟安文臉色下沉了一點,他說:“不久之前的事,齊芳被發現的時候,人在教堂裏。”

  徐煙抓著茶杯的手滑了一下:“什麽?教堂?”

  翟安文眸中暗閃,他不動聲色的說道:“死得十分蹊蹺。法醫檢查說時心肌梗塞,可是當時她人坐在棺材裏,身上有明顯被打的痕跡。”

  他說:“警方抓到了幾個嫌犯,那幾個人承認對齊芳動了手,但不承認是他們殺了齊芳。”

  “那他們的目的是什麽?要殺人,總是要有目的的!”

  翟安文道:“那幾個人也這麽說。警方找不到證據,也找不到他們的殺人動機,他們說隻是看齊芳不順眼,就教訓了她一頓,被關了幾天,就放出來了。”

  “奇怪的是,這幾個人從看守所裏出來後不久就消失了,像是從這個世界上徹底失去了蹤跡一樣。”

  “這麽奇怪?”

  翟安文說:“我也覺得蹊蹺,就讓人去查了這幾個人的底細,不過是尋常的混混,一開始倒也沒有看出什麽來。直到......”

  “直到什麽?”

  翟安文眼色變得亮起來,他看著徐煙:“這幾個人都曾去過M國,還是偷渡過去的,犯了一些事,被遣送了回來。”

  徐煙心頭跳了一下。

  她說:“你想說什麽?”

  翟安文道:“鬱南行也曾在M國待過很長的一段時間,而且據說,他在M國從事的是邊緣生意,免不了要跟這種人打交道。”

  徐煙緩緩的吐著氣:“翟醫生。”

  翟安文苦笑道:“我現在已經不做醫生,你當真不能喊我的名字?”

  徐煙咬了咬嘴唇,才改口:“安文。”

  翟安文點了點頭。

  徐煙道:“你想告訴我什麽,不如直接一點。”

  翟安文道:“我懷疑齊芳的死,跟鬱南行有關,如果你能找到那天,鬱南行在齊芳死亡的教堂裏的證據,那鬱南行就會被警方抓回去接受調查,我有信心可以在這段時間裏給鬱南行準備一點驚喜的禮物。”

  徐煙放在桌上的握成了拳:“你要我作偽證?!”

  翟安文道:“我是想讓你還一屍兩命的受害者一個公道。”